作者:君如玉杯倒
林婉儿点了点头。
“是!之前我偶遇了一个人,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后来时时想起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心里有了他,所以我不想嫁范闲,想退婚即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不耽误范闲。
但是今日在靖王府我才得知,原来我心里惦记的那个人就是范闲,而范闲,因为偶遇之时并未通报姓名,所以他不知我是我,所以也想退婚并且一直在寻找我!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明白了嘛?”
女官心乱如麻的点了点头,故事她听懂了,但这不是殿下想听的故事啊。
“郡主与…范闲是什么时候偶遇的,在什么地方?”
林婉儿温婉一笑。
“这个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知道有这回事就可以了,跟你说这么多,是想让你跟母亲大人清楚的转答我的意思,这婚,我不想退了。”
林婉儿气势不知不觉强了起来,刚开始的慌乱也不见了,越发的坚定。
恍惚间,女官竟从郡主身上感受到了殿下的影子,想了想,颔首应答。
“奴婢会如实转告殿下!”
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不小心瞥见了一旁茶桌上竟然摆了一只啃了一半的鸡腿儿,顿了一下,又扭了回来。
“郡主,请恕奴婢多嘴,殿下一直惦记着郡主的病情,郡主万不可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啊,医嘱既说禁食荤腥,郡主就该谨遵医嘱才是,这桌上的鸡腿儿是小希给郡主拿来的?”
林婉儿看了看那半只鸡腿儿,突然笑了。
女官有些纳闷。
“郡主在笑什么,这可不是儿戏,郡主若是不说,那我派人去查!”
说罢转身就走。
林婉儿赶忙拉住她。
“哎呀你误会了,跟小希没关系。”
女官看向她。
“那是谁?”
林婉儿笑道。
“跟谁也没关系,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今日我在靖王府偶遇了…”
林婉儿将今日梅呈安给她看病的过程完整的讲述了一遍,除此之外,梅呈安医术从哪学的,太医院求证等事一并说给女官听。
女官听完人都愣了,刚受完不退婚的惊,又收获了郡主病情有转机的喜,惊喜交加之下,女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能想到的郡主都想到了,也确认过了,这还说啥。
不过这对殿下来说应该算好事吧,总好过只有惊,没有喜。
女官走了,今日得的消息有点多,她得赶紧回去向长公主禀报。
……
林相府。
书房书架之间。
林若甫将手上写着范闲那首诗的纸张放下,淡淡的说了一句。
“好诗!还真被我言中了,这个范闲果然于今日诗会崭露头角,一鸣惊人了。”
站在他身后的林拱眼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爹,诗写的再好又如何,一个私生子,如何能配的上婉儿。”
林若甫回身看了他一眼。
“婉儿也是私生女。”
林拱皱起眉头。
“那怎么能一样,婉儿是爹的女儿,亦是长公主之女,身份比那范闲不知高贵多少,岂能混为一谈,爹,你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
林若甫语带不屑。
“高贵,这世上谁又比谁高贵。”
林拱有些急了。
“爹!”
林若甫摆摆手,朝茶座走去,坐下后,重新端详起范闲那首诗。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写的好啊,范闲若真有此才学,倒也…配的上婉儿。”
林拱急匆匆的在林若甫对面坐下,面色惊疑不定。
“爹你真改主意了?真想把婉儿嫁与那范闲?”
林若甫笑了笑。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林拱急道。
“当然不可以!范闲若真是娶了婉儿,接手了内库财权,那对太子殿下一脉将是非常严重的打击,爹,这可不是儿戏啊,太子殿下恐怕也会与咱们林家生了嫌隙的!那将来…”
林若甫敲了敲桌面,林拱声音戛然而止。
林若甫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将来什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遇事稳重些,沉稳些,这还没怎么样呢,看给你慌成什么样了,你这样我如何放心将林家交于你?”
林拱心道,还不是因为担心您突然改主意,不然我怎么会急成这样。
林若甫叹了一口气。
“倒茶!”
“是!”
林拱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恭敬的递给林若甫。
林若甫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没急着喝。
“太子向你表露过对范闲的不喜了吗?”
林拱摇了摇头。
“那还用太子殿下说吗,肯定不喜啊,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针对范闲了。”
林若甫深深的看了一眼儿子,这孩子心气儿高,志向远大,这一点很好,但是这眼力还有待提升,无奈的说道。
“你啊你,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太子不说,那是因为对他来说,范闲并不一定是敌人,对范闲下手,未必是他心中所愿,对范闲不喜的从来都是长公主那个…女人。”
林拱并不在意父亲对长公主称呼的怪异之处,父亲也不是第一次表达对长公主的不满及忌惮了,自他入了太子门下,更是没少告诫他,离长公主远一点,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林拱想了想道。
“那又有什么区别呢爹,长公主一直都是太子殿下一脉的,可以说是早已绑定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殿下没有理由舍了长公主这个稳定的盟友,选那个范闲啊。”
林若甫道。
“区别大了!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天差地别!而且,谁说没有理由?便是范闲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无名小卒,那也是陛下选的人,份量本身就不轻,更别提这场诗会,范闲已经证明自己并非庸才,他的份量就更重了。”
林拱一脸不服气,但没再反驳。
林若甫瞥了儿子一眼,见他不以为然,也懒得再与他多说,直接表明自己态度,吩咐道。
“想不明白就慢慢想,接下来你给我静观其变,沉住气,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随意向外透露你对范闲的态度和看法,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记住了吗?”
林拱悻悻的点了点头。
林若甫看着儿子摇了摇头,心道还得练啊,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下午去看婉儿了?”
提起妹妹,林拱表情缓和许多,点了点头。
“范闲这首诗就是从婉儿那里抄来的,诗会结束之后靖王世子把范闲写的诗送到她那里了,爹,你都不知道,那范闲的字有多不堪入目,字如其人,我看他人也一样上不得台面。”
对于林拱趁机贬低范闲之语,林若甫眼皮都没抬。
“哦?是嘛,婉儿怎么样?”
见父亲毫不在意,林拱稍有失望,不过转瞬即逝,很快被喜悦占据,略带兴奋的说道。
“婉儿特别好,爹,婉儿病情有转机了!她今日在靖王府遇到了去看柔嘉郡主的梅呈安,没想到那梅呈安还会医术,据说是一半学自麒麟殿医书一半学自太医院众太医,婉儿已经验证过了,其言属实,他给婉儿看了看,说法与之前那些所谓的名医截然不同,他的治病依据,就连我这不通医理的人听了,都觉得通俗易懂,甚有道理,不似作假,爹,婉儿的病或许真的有望治好啦!”
林若甫愣了一下,也露出笑脸。
“那是好事啊!”
林拱点了点头,笑道。
“那个梅呈安不愧是爹曾亲口称赞过的人,原本我还有些不服气,如今是心服口服了,爹的眼光我远不能及。”
林若甫笑呵呵的捋了捋胡须,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于儿子的恭维他欣然笑纳,虽然他当时夸梅呈安不过是随口夸的,但别人不知道啊,如今看来,怎么能不算他有先见之明呢。
……
长信宫。
女官已经自皇家别院赶了回来。
长公主抱着猫,捋着猫咪背上的柔软的毛发,看着女官道。
“回来了,让你传的话可传了?”
女官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长公主神色一动,撸猫的动作都停了。
“怎么了?”
女官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说喜讯,他怕说完坏消息殿下心情就彻底糟透了,那时再听喜讯,开心程度可能会大打折扣,甚至都高兴不起来。
想罢,她便先把郡主病情有转机的事从头到尾给长公主讲了一遍。
长公主听着听着,表情越发怪异,本来应该是件喜事,但偏偏是梅呈安给婉儿看的病,总感觉怪怪的,要知道她当初可是想让梅呈安当自己女婿的。
才学好,长相佳,疑似九品身手,如今还展露了医术,若是没有那次意外…梅呈安还真是女婿的最佳人选,只是如今全便宜柔嘉那丫头了。
想着想着,长公主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不爽。
女官看着长公主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这什么情况呀,这不是好事儿嘛,殿下怎么是这个反应,试探的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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