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马上睡觉,麻烦你别说会让我做噩梦的话。”顾然在开玩笑,心跳却在加速。
“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坐车去小镇吗?”庄静说。
于是众人都散了,各自回房。
还能兴致勃勃聊天也只有顾然与何倾颜,其余人早就累了,希望早点休息。
洗完澡,严寒香来到庄静的房间,庄静正在书桌前用笔写着什么。
“在写什么?”严寒香走到她后面,径直看起来。
庄静在写昨晚【火烧布拉格梦】经历。
“煤油提灯?你真的拿到了?”严寒香惊奇道。
“嗯。”庄静点头。
“难道真的有什么价值游戏?”
“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价值游戏可能有,也可能是顾然在梦里心想事成。”
严寒香稍稍愣神了一下,然后笑道:“还有这种可能性?”
“只是一种可能。”
“补偿你拿了,顾然的问题你不管?”严寒香又笑道。
庄静笑着看了她一眼:“那种梦香还有吗?”
“真要?”严寒香略显惊讶。
“你去。”
“你陪我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庄静的笑容恢复了些许少女的神态。
使用‘梦香’后,梦境中的她们会失去现在的记忆,失去记忆的庄静会做出什么事情,庄静自己都预测不了。
上次的【北大梦】,顾然已经和严寒香交往,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和顾然有牵扯,可梦里的自己,却在那个北城冬夜,在出租房里,做了那种事情。
“担心什么。”严寒香毫不介意,或者说已经想开了,“只是梦,不管发生什么,只当是电线上突然飞过的麻雀儿。”
庄静笑着轻轻摇头。
“你啊,”严寒香把手放在庄静肩上,轻轻捏着,但她想放松的不是庄静的身体,而是庄静的心,“太清醒了,像个苦行僧。”
庄静没说话。
“好吧好吧。”严寒香也不强求,“我把‘梦香’给苏晴、倾颜送过去,让她们和顾然约会去,我们两个老老实实睡觉。”
庄静沉吟道:“人多反而碍事。”
“那给苏晴?”
“给倾颜也可以。”
“你确定?”严寒香笑起来,“你自己不做对不起的小晴的事情,却让我家倾颜做?”
“那还是给小晴。”庄静笑道。
严寒香露出一副‘早知道不该多嘴’的表情。
“不过,”她又说,“要怎么把‘梦香’送给顾然呢?小晴那里倒是随时可以去敲门。”
“你去送。”庄静道。
“不去。”
“你是香氛心理师,为了让大家放松,给他们送安眠香,这合情合理。”
“梦醒之后,顾然一点也不会怀疑香有问题?万一他知道【北大梦】是真的,我连夜坐飞机回国去北大,跳进未名湖淹死,反正死在湖里的也不止一两个。”
可能已经知道了。
只有庄静知道顾然会【读心术】。
虽然她相信顾然的人品,不会随意对身边的人读心,可奇术在身,多少人能忍住一直不用?
何况现在顾然的所有超心理学都被‘雾气’增强。
在这之前,顾然想要读心,需要盯着目标看,这绝对会让庄静、严寒香这样的心理大师注意。
而现在,他只需要注视眉心,就能看出目标内心的深层想法。
“那就随他去吧。”庄静笑道,“男孩子自己有办法。”
“你很明白嘛。”严寒香笑得意味深长。
“顾然就是我”话说一半,庄静的手机响了。
严寒香收敛笑意,给庄静揉肩。
“你好。”庄静接起电话。
“静,”是在德国汉堡接待她们的女大师,“病人死了。”
稍作停顿之后,庄静反问:“恐怖分子?”
“嗯。”
严寒香停下了按摩的手,认真倾听。
“怎么突然死了?”庄静沉稳平淡的语气中难掩惊讶。
她的真有一些惊讶
“不清楚,后来我们又进入病人的心理阴影,站在河边观察‘李长昼’,忽然一条双腿是蛇的男人出现,双方交流之后,同时消失了,我们也被强制退出梦境,醒来后,恐怖分子就死了。”
“.可惜。”庄静叹气,“那么好的一个实验体。”
“德国这边,当局有些怀疑你们。”女大师压低声音。
“笑话!”严寒香也不怕被听见,直接道,“我们还能充当暗杀人员?”
“别担心。”女大师说,“没有证据,就算怀疑他们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以庄静、严寒香的身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一个德国还是不敢怎么样的。
而德国也不敢把这件事让更多国家知道,毕竟就算死了,恐怖分子的身体也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那些科学家们,或许早就盼着恐怖分子死了。
比起从恐怖分子嘴里获得情报,更多人偏向直接从恐怖分子身体上揭开秘密的答案。
又闲聊几句,庄静挂掉电话。
“真死了。”严寒香轻声自语。
庄静也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看向严寒香,叮嘱道:“这件事就别和顾然说了,他现在已经有心理压力,说了只会给他增添负担。”
“嗯,你也别多想,一切都慢慢来,还记得我们大学时的座右铭吗?劳逸结合,才能更好的享乐。”
“那是你,我是: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工作。”庄静笑道。
“好,你勤奋。我回去了,早点休息。”严寒香笑着走了。
等传来落锁的声音之后,庄静的笑意缓缓收敛,沉吟之色再次取而代之。
最后,她拿起笔,又在资料上补了一句:目标死亡。
大家都睡了,顾然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想女人,之前没注意的画面,疯了一般往他脑袋里钻。
谢惜雅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少许文胸;
清晨查房,格格一次次掀起的校裙;
还有今天白天,苏晴纤细修长的双腿,何倾颜饱满圆润的胸部,陈珂挺翘、手感又柔软的臀部.
这一切都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像是活虾掉在滚烫的铁板上,除非他死,永不会停歇。
他已经自我处理过三次。
虽然精力依旧充沛,可理性告诉他,不能再继续,可不继续,脑子里的画面就会一直源源不断。
躺在床上睡不着,还会胡思乱想,顾然便起身,坐在欧式风格的沙发上,打开沙发旁的钓鱼灯,继续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看了半小时,把书‘啪嗒’一合,手抵在太阳穴。
女人女人,怎么满脑子都是女人!
要不是已经女朋友,如果还是单身,顾然真想把自己废了,没了世俗的欲望,人生不知要少多少烦恼。
房不用烦、钱够自己花、还能睡个好觉,起床能专注而有精神地做学问。
起身在房里拉回走了两步,顾然想到了陈珂。
“不行不行!”他使劲摇头。
该死的‘李长昼精神病’,自己一定被污染了,才会变成这么疯狂。
顾然可以肯定这是精神病。
一些老年患者,尤其是男性——也就是老头,到了老年,会因为精神病变成色情狂,在家欺负保姆、在医院对护士动手动脚。
他看过一本医学小说,一个老头明天就快死了,今晚还求着护士摸一摸他的下面。
老年痴呆、老年抑郁,都会造成这种情况。
既然如此,未必没有让本就处于欲望峰值的二十岁年轻男性更好色的病。
终于,凌晨1点,顾然下定决心。
他走出房门,来到苏晴的房门。
刚走到这里,又回头,没走出去几步,又走了回来。
抬手,手指指骨还敲上去,又收回来。
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说了她会信吗?
信不信是她的事,说不说才是你的事,难道要等你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再告诉她‘实情’?到时候她还会信吗?
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要把事情告诉她。
没错。
‘我和苏晴是一体的,如果她遇见同等烦恼的事情,自己是希望她告诉自己,还是自己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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