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芙宁娜的悄悄话 第43章

　　1，2，3，4

　　她在心中默念数字，根据以往的经验，路明非会在她倒数到5左右的时候将她踢出，但偶尔也会是4或6，没有固定时间。

　　仆人猜测，这几天的拉入虽然看似莫名其妙，毫无理由，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路明非这样做，必然有他的深意，他或许是在确定我的位置和状态，也或许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他大概并不知道我的位置和情况，只是芙宁娜在我身上留下的无形标记能让他将我拉入梦境，然后他再通过拉入梦境的感觉，将我的情况分享给芙宁娜，进而让她做出更好更完美的布局。

　　这或许就是真相吧？

　　5，6，7

　　“嗯？”

　　当数字数到7的时候，仆人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缓缓抬起头，黑暗中闪耀着红色叉字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路明非，轻声问道：“哦？这次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可以把你的邪眼借我看看吗？”

　　路明非笑着问道。

　　“邪眼？”

　　仆人表面上神色不变，但内心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她进入梦境的只有精神，所以她带来的邪眼应该也是虚幻之物，而路明非却要查看她的邪眼，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藏的寓意。

　　已知：他能通过梦境影响现实，我在梦境中死去，那现实中的我就会受到无形的精神伤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在梦境中封印或者摧毁我的邪眼，那我现实中的邪眼，是否也会收到摧残？他这是想削弱我的战力吗？

　　也对，这也很正常，毕竟距离真正的审判日已经不远，如果他想在这个时候削弱我的战力，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路明非或许就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全能了，他似乎并不一定能完全保护住芙宁娜。

　　“你要邪眼干什么。”

　　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仆人却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询问，在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会招来不幸。

　　“我想看看邪眼的构造，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试试能不能亲手再造一个邪眼。”路明非根本懒得隐瞒，直接便说出了真正的答案。

　　看构造？

　　制造邪眼？再？

　　这段话中的信息量很足，但仆人不确定这些话中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以及路明非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想要看到自己有什么反应，他想将事情导向什么方向。

　　要给他邪眼看吗？

　　他或许会破坏并封印我的邪眼.

　　“呵呵。”

　　短暂思索后，仆人便笑了，她优雅的翘起腿，歪着头反问道：“你觉得，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说着，她的余光便扫向周围，在梦境中寻找属于芙宁娜的身影，按理来说，在属于芙宁娜的噩梦中，芙宁娜应该也在，但现在却没有。

　　是路明非直接把我拉进来了吗？

　　还是说，他就是为了让我有这种想法，所以才故意隐藏了芙宁娜的身影？

　　“有，当然有。”

　　路明非的笑容温婉纯良，可他接下来的话，就不那么让人暖心了，他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也可以选择抢，放心，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

　　仆人冷冷的看着他，在心中给路明非下定义，他可以是仙兽，可以是鬼族，可以是天狗，也可以是魔神，是龙王，但是.这家伙唯独不可能是人！他绝对不是人！

　　短暂沉默后，她暗暗叹息，将邪眼随手丢向路明非。

　　仆人心里很清楚，在这里，她的选择和意志并不重要，所以她也没必要忍受那些不必要的痛苦，在小丑般的挣扎后被人夺走邪眼。

　　“明智的选择。”

　　路明非接过邪眼，仔细观察，他用镜瞳分析邪眼的构造，思考这东西和他的邪眼以及神之眼到底有什么区别，自己能否从中摄取灵感。

　　他将暗红色的邪眼托在手心，在短暂的分析和解构后，喃喃自语道：“唔，驱动元素力的部分和神之眼很类似，但其中运用的权柄却似乎是某种带有诅咒的东西，如果真有普通人用了这东西，或许会死的很快吧？”

　　“过量的元素力，对提瓦特的普通人来说是剧毒，以邪眼驱动过量元素力的同时再沾染那种诅咒，这邪眼比我制造的还要危险呐。”

　　说着，路明非的目光便再次看向仆人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是像你这样的人使用邪眼，那就没什么副作用了，微量的诅咒和过量元素力的侵蚀都不会对你造成太大影响，它对你来说更像是一种更高级的神之眼还算凑合吧。”

　　“是吗？”

　　仆人轻声回应，同时暗暗回味他的话，心中不禁暗暗思索，这家伙似乎也制造过邪眼？他很懂这东西？

　　紧接着，令她震惊的一幕便出现了

　　灰发的少年一手拖着邪眼，另一只手则凝聚在赤红色向元素力，让这些元素力凝聚成结晶的形状，他一边看着邪眼一边凝聚，眼神中时不时露出嫌弃的色彩，但很快却又消失。

　　没过多久，他的目光彻底转向自己手中的新邪眼，全神贯注的控制邪眼构成，原本的邪眼被他忽略，仿佛那只是他参考的道具而已。

　　暗红色的新邪眼逐渐完善，火焰的纹路附着在结晶表面，澎湃的力量在新邪眼中涌动，那是真正的邪眼，而非表面的样子货。

　　“好了。”

　　路明非随意的将原本的邪眼丢给仆人，他的目光甚至都没从自己新造的邪眼中移开哪怕一秒钟时间，他还在仔细的观察着邪眼的构造，思考邪眼中是否还有不完美，可以继续改进的地方。

　　“啪！”

　　仆人收下自己的邪眼，仔细观察自己的邪眼是否有什么异样。

　　表面上没有，驱动元素力正常

　　路明非似乎并没有在她的邪眼中动什么手脚，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驱动的力量不够高，所以没有触及到那个界限，只有在真正战斗的时候她才会清晰的感受到异常。

　　很快，熟悉的感觉袭来，仆人再一次被踢出了梦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第65章 聪明的芙宁娜

　　仆人离去后，芙宁娜从梦境的角落里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她看着那长椅，脸上的笑容逐渐愈发浓郁，一个奇妙的设想在她脑海中浮现。

　　现实中，审判到来的那天

　　在那维莱特等人将仆人从监狱押送到歌剧院的路上，芙宁娜坐在熟悉的长椅，看着不远处的仆人，她一边轻轻拍着长椅，一边笑着邀请道：

　　“阿蕾奇诺，你坐啊！”

　　嗯，很难想象仆人的瞳孔会引发多少级地震，如果真的在现实中遇到这种情况，她的心态恐怕不会太好。

　　也正因此，芙宁娜还是不敢这样做，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那仆人真有一定概率会直接拎起镰刀，不顾一切的过来砍她。

　　她过敏，她对长椅过敏

　　“你想做什么布置吗？她是个聪明人，这种误导可能会很难奏效。”路明非无奈的笑着说道。

　　“我只是想干扰她的判断而已。”

　　芙宁娜回答道。

　　她的隐藏没有任何意义，但如果是做给仆人看，那也就有了意义，像仆人这种心思缜密的人，会从微小的细节中寻找事情的真相和答案。

　　如果是芙宁娜隐藏+路明非和她索要邪眼的组合，那仆人就能得出路明非的力量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他需要进一步削弱自己的力量，进而保护芙宁娜的答案。

　　但如果在这个基础上，让路明非当着她的面制造出新的邪眼，然后将她原本的邪眼还给她，那仆人的思绪可就要复杂许多了。

　　“哦，这样啊。”

　　路明非点了点头，然后便露出兴奋的笑容，拉着芙宁娜一起坐在长椅上兴致勃勃说道：“我跟你讲，今天我发现我身边有两个好兄弟竟然都是龙王，楚子航楚师兄你知道吧？他竟然是青铜与火之王！还有老唐，他竟然是诺顿，他们俩竟然是兄弟诶！”

　　“啊？”

　　芙宁娜茫然的听着路明非描述，她突然感觉路明非的世界里龙王好像有点泛滥，随便一个网友一个师兄就是龙王，这也太离谱了。

　　难道说.

　　龙王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吗？

　　“那个.等等。”

　　芙宁娜轻轻拍了拍路明非，小心的打断他的话，看着疑惑的少年，继续说道：“我觉得吧，就算楚师兄的言灵是君焰，他也不一定就是青铜与火之王吧？”

　　“为什么？”路明非面露疑惑之色。

　　“如果是我们这边的龙王就算了，但你那边的龙王明显和我们这个世界的龙王不同，你想想你自己，你是能掌握多种元素力量的存在，而且你的力量表达方式也很多，根本不会被限制在某种元素。”

　　说着，芙宁娜稍微顿了顿，她无比郑重的看着路明非，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除了青铜与火之王以外的龙王，也能掌握君焰呢？”

　　“啊？”

　　路明非的眼神瞬间清澈，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酝酿。

　　“而且你也说过，楚子航师兄并不是一个怯懦的人，或许，他并不是那个怯懦的康斯坦丁呢？”芙宁娜继续说道。

　　“不不会吧？你想多了呃.你肯定是想多了，老唐变成诺顿以后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不一样了，说不定是因为师兄还没有觉醒曾经的记忆呢？说不定他觉醒以后就变成康斯坦丁了呢？”

　　路明非紧张的辩解，说着，他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找到了关键的钥匙一样继续说道：“对了，我就是这样，我哪怕觉醒了也没有发生变化，我就算觉醒了也没有得到曾经的记忆，我就是师兄的前例！”

　　“你是他的前例？”

　　芙宁娜笑了笑，继续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他的前例，因为那个小魔鬼曾经说过，你是那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你的敌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黑色的皇帝，也就是说，你的位格是和黑王对称的，你和四大君主有不同的地方其实很正常。”

　　“还有，你不知道那些事，但是你身旁的小魔鬼却知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知道你却不知道？是因为你没觉醒吗？不，不是，你早就已经觉醒了，但你的记忆都储存在小魔鬼身上了，或许他就是你力量的一部分，或者说你人格的一部分，你从一开始就是什么都知道的！”

　　“这这.”

　　路明非瞳孔地震。

　　“我继续和你讲，有没有一种可能，当然，我只是说一种可能，诺顿相较于老唐而言就是小魔鬼相较于你呢？”

　　芙宁娜再度靠近，她在近距离下看着路明非的眼睛，说道：“小魔鬼和诺顿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是爱你的人，但诺顿不爱老唐，他直接就吃掉了老唐的灵魂，将老唐化作自身的一部分，然后直接就成为了完整的青铜与火之王。”

　　“但小魔鬼不同，他叫你哥哥，他是爱你的人，他不愿意吞噬你，甚至愿意给予你强大的力量，交易灵魂或许只是他的谎言，如果他想，他随时都能将你吞噬，成为真正的龙王。”

　　“路明非，你拥有龙的力量，但你并不是真正的龙王，你是龙王诞生的意识，你加上小魔鬼才是真正的，完整的龙王，你们是一体的！”

　　“我们.是一体的？”

　　路明非的喃喃自语，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在颤栗。

　　对啊，小魔鬼的存在，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到，其他人都看不到，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其他人看不到呢？因为他本来就是属于我的精神意志，他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我们是一个整体当然能互相见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