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转校生
一定要出重拳!
要让花州文艺界发出更正能量的声音!
什么?女频的流行,说明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他妈的,人民群众算老几?
我不喜欢!
李白龙一念及此,慨然起身。
“等不了了,现在就去同文局实地调查、准备接管权力!”
花州搞成这个样子,说明同文局的虫豸们根本搞不好文艺战线!
——我来!
一刻也没有为当地男频的悲惨境遇而物伤其类,即将驾临花州文艺界的,是皇叔钦点、同文李局!
操,卡文昏天黑地……
第104章 我的重拳呢!?
大齐做官的渠道有多种多样。
武举授官,上上之途,乃是高贵的科道官,处于官场鄙视链最顶端,李白龙就是走这条路的,已是一省解元了。
略微逊色的,乃是军功策勋转任——沙场勇士,为国建功,大好男儿,这条路也被社会舆论所认可和推崇,冯国忠就是这样的。
再差一些的,就是从国子监之类的学校毕业,实习之后授官,再者,文举出身的上吏熬些岁月,也有转品入流的机会。
在这些常规渠道之外,还有名为“征辟”的特殊系统。
征辟乃是古制,在建国百年后、中央集权完善后,便宣告废止,朝廷规定九品以上官员任命均应出自吏部,但强力的封疆大吏、朝堂巨头依然拥有一定程度的特权,可以辟召名士、自选为官,称为辟置。
大员名臣尚且如此,更别说君王。
君王直接任用名士为官,称之为“征”,召李白龙为官的人并不是当今皇帝,但却是辅命大臣、皇族族长,位列君王,与六大派掌教等同,仅在齐帝之下,所以昭王之聘,也可以称为“征”。
得王征聘,李白龙的身份便是“征君”,地位尊崇。
毕竟武进士和同进士们每一届都有数百,君王征召的频率却极为克制,物以稀为贵。
尤其是昭王,天下尽知,他的上一位征君把他晾了两次,第三次才肯答允。
也正是那位征君,在先帝驾崩、北宁犯边、诸王相争、六大派不稳的情形下,受命于危难之际,助昭王谋划内外、克难定功,最终保扶幼主定位、压制诸王、驱逐北宁,待时局稳定之后,便高高兴兴回老家种地了。
老家有弟弟尽心躬耕操持,只见田亩不荒,鸡鸭不惧,犬牛摇尾相迎,半大孩子相见而记识,笑叫先生归乡矣……不过是几年风霜罢了。
自那以后,昭王已久不征贤。
直到今日。
“既是登天之梯,也被架在了火上啊。”
李白龙坐在一辆人力车上,任由对方稳稳拉着他健步如飞,那车夫身强体壮,显然也是练过武的,一身好架子,却要卖这等力气。
这人力车使用的是巨大的箍铁木轮,远没有橡胶轮胎抗震,不过花州富庶,城市大街小巷均使用水泥路面,再加上车夫习武,经验丰富,跑起来居然不见多少颠簸,即使路面有些许坑陷之处,也被车夫强行抬起车辆避开,乘车的平稳程度丝毫不逊于马车。
水泥的秘密已在几十年前被漕帮发现。
十几年前由工部推动的大齐城市路面工程便是漕帮在其后游说使力,让几个隶属漕帮的三甲门派赚得盆满钵满。
——漕帮靠交通吃饭,普天之下,他们最热衷修路。
李白龙默默看着沿途风景,花州之繁盛远胜临县,沿街招牌林立,各店招牌花样之多、不逊后世,诸多品类门店繁乱迷眼,饭馆、布庄、当铺、零食铺子、海鲜干货……陌生又熟悉的新鲜感,他很喜欢看这些。
诸多店面之中,便能看到熟悉的书局,巨大的立牌写着各样文字,应该是宣传,最上面的一条赫然是“琅嬛传新卷堂堂发售,琅姑娘与小公爷初定情意,恶毒庶姐醋生毒计”。
他妈的,女频就是好。
陈老板敢在书店外面宣传皇书看点,分分钟便是个有伤风化罪。
路上甚至有报童沿街叫卖,大声喊着报纸看点。
先是些时闻趣事,又有朝堂逸闻,以及北宁八卦。
这些本是常规基操,然而很快……
“恨金钗夫人与璞香女冠再掀骂战!斥后者为媚男贱货!”
“震惊!这位文坛女杰揭露抄袭,被指控的人居然是她!”
“本月人气榜单出炉,看看你喜爱的书籍排在第几!”
李白龙茫茫然如在梦中。
好可怕!
居然在报纸上挂人撕逼、点草同行!
陈柏棠他们来这边,会不会被女频集美同行们直接打爆?
《皇极战天传说》会赢吗?
龙霸天会不会被挂起来网暴霸凌?
那种事情我不要啊!
观此花州女频的盛世气象,李白龙只觉得毛骨悚然。
若是有一个类似龙傲天的家伙能吸收这些女频愿力……
草,那真是太可怕了!
龙傲天一介叼毛,只是以狂拽叼酷霸的傲天愿力为食,而能吃这些的竟不知是个何等魔主!
李白龙不由打了个寒噤,而车夫毫无所觉,一路稳稳拉着他小跑前进,而脑海中的傲子也知道了厉害,一叠声道:“怎么办怎么办!虽然没看过那些女频文,但感觉你要被打出屎来了!”
“放屁!”
李白龙恼道:“我他妈还是裁判!这群臭码字的拿什么来跟我斗!等我拿到了同文局的权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你打算用盘外招的时候就输了啊!”
龙傲天居然燃起了对抗意识:“女频的书这么火,简直倒反天罡、好没道理!你要用我们的傲天爽文堂堂正正打趴下她们,才显出谁是正道!难道这些区区异界土著,一群娘们,难道还写得过从地球来你的吗!”
李白龙刚要答话,就突然听到了拉车的车夫开始哼一曲小调。
唱腔缠绵低沉,透着丝丝哀伤。
说是一位富家小姐家道中落、遭逢剧变,她如兰花般坚贞勇敢,在一众孤身弱女中挺身而出,保护母亲婶娘、祖母幼妹,代替流徙的男人们顶起门柱,为家人们遮挡风雨。
她为此牺牲许多,逼迫自己必须坚强,也付出了沉重代价。
与自幼定下婚约的竹马就此别离,自小情同姐妹的侍女死在怀中,她在人心诡谲的商战算计中变得残酷狠辣,曾经光明如兰的心,却慢慢屈从于不得不为的黑暗。
理念的冲突,伤透了一直欣赏帮助她的青年御史的心,使对方决绝离去,小时受她喂饭救命之恩、一直不苟言笑的沉默少年,在一场失败的阴谋中为了掩护她逃走、奋力关上铁门,把自己和敌人困在门后,只留给她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她只看到刺穿大门的一道道猩红枪尖。
她这一生,遇到了许多对她好的人,最终却一一错过,她也有所爱的人,但最终别离天地,她终身未嫁,而倾尽一生所守护的家族,对她的惧怕多于感激,对她的尊敬多于亲近。
那一天她躺在鲜花之中的躺椅,微笑着望着家族里的孙儿们追逐嬉闹,她年高德劭,昔日明慧如兰的风情,而今已化作世人的敬畏和传说,回想一生,却已不知少年时的无悔决意到底是否值得。
她只是在孩童的嬉闹中慢慢露出微笑,脑海中回想起一个个故人的身影,那些玉树临风的少年们,如芝兰,如松柏,如苦竹,她这一生,如星辰横空,与他们交汇、闪耀于夜空,却又永远地错过了。
真遗憾啊。
她慢慢闭上眼睛,只觉得灵魂渐渐飞起,飞到云端。
再睁开眼时,却发现母亲的慌乱,妹妹的哭喊,祖母紧抿嘴唇、拄着拐杖的强撑镇定……她居然回到了家道中落的那一天。
“……”
李白龙听得寒毛倒竖:“……你在唱什么?”
“啊?打扰到了公子了吗?”车夫有些惶然,被安慰后,便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小人最近看的一本书,原先只是远远听李小玉……哦,就是一位花魁娘子唱过,余音绕梁,念念不忘,亲去买了唱本用心学过,又去看了戏,再后来就买书来看……”
他如数家珍地安利道:“这本书叫《过尽千帆》,最后的结局是第一部结尾,作者在后记中说要写第二部时,整个花州城都疯了……”
“……”
李白龙沉默不语。
那车夫一边跑,一边小心道:“客人不爱听吗?”
“没事没事。”低俗男频写手龙霸天勉强笑道,“还挺有意思的。”
“那是,这书名动花州,乃是近两年首屈一指的杰作,风光无二,也就今年被异军突起的《琅嬛传》抢了一点风头……”
……他妈的还有高手?
李白龙听得文宫动摇,龙傲天也闭上了嘴巴。
过了片刻,他小声道:“哥们,劳驾再快一点,我多算些钱给你。”
“好嘞,客人且坐稳,同文局是吧……马上就到!”
——果然还是出重拳吧!
心情复杂的李白龙被送到行政区划,车夫稳稳落座:“客官,只能送到这里了,您看,那就是同文局的衙门。”
李白龙抬头看时,吃了一惊。
他先前听皇叔说教化司的尴尬现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同文局已变成一个门前冷落、破败不堪、年久失修的烂地方。
没想到门面豪阔,论气派,比不远处的知府衙门都丝毫不逊,人进人出,居然没有一点冷清的样子,里面还隐隐传来放肆的笑。
他拿出钱来,纳闷问道:“这确实是同文局?”
“是啊。”车夫干脆应道,“您看这牌匾,确实是此地无疑。”
“哦,偏劳了。”
“哪里哪里,谢公子赏。”
皇叔的聘书写的是六月一日上任,距离正式权力交接还有几天,不过同文局主官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封印以待后任了。
李白龙想了想,侧耳倾听,同文局里人声嘈杂,这倒也罢了,隐隐居然还传出丝竹之音、靡靡之声,显然有些不太对劲。
考虑一会儿,他慢慢走向同文局大门,门前差役拦下:“阁下有何贵干?”
李白龙不欲张扬身份,便把自己的武牒铁牌拿出,捏住名字,在对方眼前晃一晃,来花州之前他更新了一下身份信息。
结合年龄,从五品的修为认证让差役瞳孔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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