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西线无战事开始的路明非 第41章

作者:西西弗斯的一天

  等到那些壮汉被警察拉走后,妇人立刻跪倒在地上,紧紧抱住躺在地上的少年,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少年的脸上,她声音嘶哑,带著几分绝望,“卡尔沃,不治了……妈妈不治了……”

  “哥哥……”少女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泪水,她跪在母亲和哥哥旁边,轻轻地呼唤著。

  少年勉强睁开眼睛,尽力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他拍了拍妇人抱著自己的手,声音虚弱但坚定,“妈妈,我没事。”

  他慢慢地站起身,尽管身体摇摇欲坠,但他依然强撑著站了起来。

  少年走到路明非面前,微微鞠了一躬,语气中带著感激和敬意,“谢谢你,帮了我们。”

  路明非看著眼前这个与卡钦斯基有七分相似的少年,心中的杀意逐渐消退,眼中露出一丝感慨。

  “不用谢,我是你父亲的战友。”

  少年听到“父亲”二字,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希望与焦急,“我父亲?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一点消息?”

  “先进去再说吧……”路明非轻叹一声,语气中带著几分沉重。

  当所有人都重新回到餐厅后,路明非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神情沉重地开口说道。

  “我们是卡钦斯基的战友,他在连队里一直照顾我们……也是为了救我们,他才牺牲的……”路明非的声音低沉,眼中闪烁著悲痛的光芒,完全没有了刚才杀神般的气势,

  “他临终前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把这张照片带回给你们……”

  “父亲……”少年看著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瞬间滑落下来。

  妇人和少女也沉默著,泪水无声地流淌,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静默,只有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在空气中弥漫。

  “你们是怎么招惹到那些人的?”过了许久,路明非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原本想著把卡钦斯基的死讯告诉他的家人,然后留下口袋里的马克离开,但现在看到卡钦斯基的家人正陷入困境,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去。

  “我母亲前段时间得了重病,但家里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又一直联系不到我父亲,所以只能去找那些鱿太人借贷。”卡尔沃声音低沉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后来国内的物资越来越紧张,原本餐厅的生意就比较差,现在来吃东西的人更加少了,而且我们连食材都买不起,只能靠我每天去城外打猎来获得食材。”

  “我母亲的病现在也没好,依然需要一大笔钱……”卡尔沃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

  路明非能感觉到一种名为生活的庞大压力正无情地压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

  “你母亲的病还需要多少钱?”路明非问道。

  “大概还要一千多马克……”卡尔沃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这笔钱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一千马克吗……”路明非喃喃自语,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里面的三千马克。这笔钱足够支付卡钦斯基妻子的医疗费用,剩下的也足够他们一家度过一段时间的难关。

  但路明非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一战结束后,普鲁士将成为战败国,面对巨额的战争赔款,普鲁士政府会疯狂地印刷钞票,这将导致马克迅速贬值,变成一堆废纸。到那个时候,卡钦斯基的家人该如何生存下去?

  路明非的脑海中飞快地思索著,他必须找到一个更加稳妥的解决办法,确保卡钦斯基的家人在未来不会再陷入困境,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远离战后的混乱和贫困的好去处。

  “卡尔沃,如果我说我能出钱给你母亲治病,但是你们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你愿意去吗?”路明非沉声问道,眼神中带著一种坚定和决绝。

  “真的吗!愿意!无论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卡尔沃听见路明非的话,整个人激动得站了起来,眼中闪烁著希望的光芒。

  “我知道了,还有一个问题,刚才那些人很有钱吗?”路明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那些人很有钱,附近很多人都去找他们借贷,他们是一个组织,几乎全国各地都有他们放贷的身影。”卡尔沃继续说道,语气中带著一种隐隐的愤怒和无力,他知道自己和母亲只是那些人的猎物,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榨取最后的一丝价值。

  “我明白了。”路明非冷冷地说道,目光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

  “希尔,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去搞四张去美国的签证和船票,钱不是问题。”路明非将口袋里的马克全塞进希尔的手里,语气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知道了,少尉先生。”希尔点了点头,作为曾经的地头蛇,他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这些资源。一些灰色地带的门路,他依旧清楚。

  “卡尔沃,你带我去找那些人的总部。”路明非没有再多言站起身,准备立即行动。

第64章 历史的齿轮转来转去

  卡尔沃带著路明非来到靠近城市边缘的地区,这里的街道阴暗破败,四周全是年久失修的楼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污渍,窗户大多破碎,看起来随时会坍塌。

  然而,在这些破旧低矮的楼房中间,却突兀地耸立著一栋新建的四层小楼,这栋小楼显得尤为显眼,与周围的破败景象格格不入。

  小楼的外墙在夜色中泛著冰冷的光,窗户里透出明亮的灯光,即使天色已完全黑透,门外依旧有许多人在排队。

  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身形瘦削,每个人都带著绝望的神情,如同一群等待施舍的乞丐。

  “就是那里。”卡尔沃指著那栋四层小楼,语气中透著一丝不安,随后他闭上眼睛,路明非能感受到一阵微风开始在卡尔沃周围萦绕,空气中隐藏著的某种无形力量开始流动。

  “里面大概有二十多人,我们要怎么进去?”卡尔沃重新睁开眼睛说道,眼神中透出一丝警惕。

  “镰鼬吗……看来你跟你爸爸的言灵一样啊……”路明非感慨道,语气中带著些许回忆,卡钦斯基的言灵曾让他们在战场上无数次死里逃生,没想到如今他的儿子也继承了这一能力。

  “你也知道混血种?”卡尔沃听见路明非的话,明显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路明非只是一名打架非常厉害的普通士兵,却没想到他对混血种也如此了解。

  “当然,”路明非淡然一笑。

  “走吧,我带你进去取点钱。”他的语气中透著一股沉稳的自信,眼前的这栋小楼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毫无威胁的障碍。

  “我们就两个人,里面可是有二十多人,而且他们可能都拿著枪,我们真的能打赢吗?”卡尔沃虽然跟上了路明非的步伐,但语气中依然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他虽然继承了父亲的言灵,但终究还是个少年,面对这样一场数量悬殊的战斗,不免心里没底。

  “枪?我也有。”路明非轻描淡写地回应。他随即从腰间拔出手枪,动作娴熟地拉开保险,子弹上膛,枪口微微泛著冷光,仿佛是一只沉睡的野兽,等待著主人一声令下便会发出致命一击。

  随著他们越走越近,小楼里的布局也逐渐展现在他们眼前。透过敞开的大门,路明非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的情形。

  正中间的位置摆放著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后坐著一名西装革履、戴著礼帽的男人。他留著两撇小胡子,神情中带著傲慢与冷漠,全然不把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

  桌子两旁站满了肌肉隆起的壮汉,他们的表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小楼内的谈话声也开始传进路明非和卡尔沃的耳中,声音带著明显的威胁和压迫感。

  “杰弗理·布拉索,水果商人?”那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声音尖锐,带著浓厚的嘲讽意味,他手中的笔在纸上随意地划动著,目光轻蔑地看著面前身形瘦削的男人,好像在打量一件毫无价值的商品。

  “是的,最近生意不好,我老婆还生病了,所以打算借一百马克给我老婆治病。”那男人的背有些佝偻,语气中充满了讨好的意味,双手不自觉地搓动著,汗水顺著额头滑落,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和无助。

  “一百马克吗……来,在这里按手印。”西装男子撕下一张白纸,开始在上面草草地写欠条,然后递给对面的男人,示意他按手印。

  “一个星期后要还我们一百三十马克,如果还不起,就把你们的摊子砸了,然后带到矿场去挖矿,直到把钱还完。”他的话语中没有半点人情,只有冰冷的算计和无情的压榨,对方的痛苦和绝望只不过是他生活中的点缀。

  那男人听见一个星期后要还一百三十马克时,手开始微微颤抖,脸色也随之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偿还这笔钱,但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妻子,他最终还是在那张欠条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当手印落下的那一刻,男人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身体开始摇摇欲坠,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罗艾尔,你去拿一百马克下来。”西装男子将欠条收起,冷漠地吩咐旁边的一名壮汉,对他来说,这不过是每天例行公事的一部分,他甚至连多看那瘦削男人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那名叫罗艾尔的壮汉点了点头,转身走上楼梯,不久便带著一百马克走了下来,但他在将马克递给那名瘦削男人之前,还特意展示了一番自己那结实的肌肉,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将自己的力量和威胁感传达给对方,然后才不情愿地将钱递给那个男人。

  “一个星期后还不上钱,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罗艾尔嘴角挂著冷笑声音低沉的说道,带著浓厚的威胁意味。

  “知道……”男人声音微弱,他颤抖著从壮汉手里接过那一百马克,那笔钱像是一块沉重的铁块压在他的心头。

  就在他拿著钱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一副让他惊恐万分的景象便出现在他面前。

  刚才还对他满脸威胁的壮汉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从中喷涌而出,壮汉瞪大了眼睛,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血泊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

  “来人啊!有人袭击!”那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听见枪声的瞬间,惊恐万状地从椅子上跳起,像一只受惊的老鼠一样迅速躲到了办公桌下,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显得尖锐刺耳,回荡在寂静的小楼内。

  其余的那些壮汉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扑向靠在墙上的步枪,两名看起来是领头的壮汉则从腰间拔出手枪,动作迅猛而利落,眼中闪烁著残忍的光芒,他们显然经过严格训练。

  门口其他还在排队的那些可怜人,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如同受到惊吓的鸟群,瞬间便作鸟兽散,匆忙逃命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狼狈。

  那名拿著钱的瘦削男子也弓著腰,慌不择路地朝门口窜了出去,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很快,门口只剩下两个人仍在缓缓朝小楼走去,他们的步伐坚定,丝毫不被外界的混乱所动摇。

  “两个人?真特么的不知死活!”那些壮汉全都拿到枪后,迅速找到能够遮掩自己身体的掩体,然后朝外面瞄准。

  当他们看清外面仅仅只有两人时,脸上顿时露出愤怒的表情。两个人就敢对他们发起进攻?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就在他们准备开枪射击时,他们突然看到门口那名穿著军装的年轻人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枪,枪口微微上扬,瞄准了小楼内的一处角落。

  然后,枪声再次响起。只是短短的一声,却如同死神的低语,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致命。

  “啊!怎么全死了!不是就一声枪响吗!”躲在办公桌下的西装男子惊恐万分地探出头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不断从额头滚落他原本以为自己手下的那些壮汉能够挡住袭击,但眼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刚才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周围十来个手持步枪的壮汉,在那一声枪响后,竟然齐刷刷地倒下,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出现了一个致命的血洞,鲜血顺著伤口汩汩流出,浸染了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西装男子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仿佛身体中的所有力量都被抽空了,他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有一声枪响,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一诡异的现象,因为一把冰冷的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出来,告诉我们保险柜的位置在哪。”路明非低声说道,语气中透著冰冷的威胁,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西装男子的灵魂深处。

  西装男子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他举起双手,颤颤巍巍地从办公桌下爬出来,低声求饶道:“别开枪!别开枪!我带你们去!保险柜在楼上……我带你们去!”

  路明非用枪指了指楼梯的位置,示意他带路,西装男子不敢有丝毫怠慢,浑身颤抖著在前面带路。

  他们一步步地走向楼梯,西装男子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好像随时都会从胸膛中跳出来。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若是稍有差池,恐怕今天就会命丧于此。

  卡尔沃紧随其后,眼神中带著几分疑惑与警惕,他虽然不明白路明非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知道,旁边这个士兵绝非寻常之辈,即便面对十来个持枪的壮汉,他依然能轻松应对,这样的实力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西装男子战战兢兢地带领著路明非和卡尔沃上楼,当他们终于来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门口时,西装男子伸出颤抖的手,取出钥匙慢慢地插入锁孔,打开了房门。

  在打开房间的瞬间,那名西装男子便朝旁边扑去,路明非完全没有理会他,而是快速扣动手里的扳机,由于他扣动扳机的速度实在太快,枪声连在一起好像只有一声。

  当那一声枪响结束后,跟在路明非身后的卡尔沃才看清房间内的景象,七八个手持步枪或手枪的壮汉倒在血泊中,他们每个人的脑门都有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地板。

  卡尔沃不可思议地看著路明非的背影,他只是在上楼前告诉了路明非房间内还有人,没想到路明非居然对房间内每一个人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保险柜就在这里……密码是……”西装男子看见房间内满地的尸体,吓得立刻指著墙角的方向说道,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沙哑,战战兢兢地报出了一串数字,声音中带著明显的哀求。

  他本来还打算让房间里的人干掉路明非他们,没想到路明非居然这么厉害。

  房间内摆放著一张沉重的木制办公桌,墙角放置著一个钢制的保险柜。

  路明非点了点头示意卡尔沃打开保险柜,卡尔沃走上前按下密码,保险柜发出一声沉闷的机械声,缓缓打开。

  保险柜内放著大量的现金,还有几迭欠条和帐本,现金的数额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目瞪口呆,卡尔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压下心中的波动,迅速将现金装进一个随身携带的袋子里。

  “这些钱足够你治好你母亲的病,并且也够你们在美国立足。”路明非看著卡尔沃说道,语气中带著一种安慰和鼓励。

  “谢谢……真的谢谢……”卡尔沃眼中含著泪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该处理这件事的尾声了。”路明非转头看向西装男子,目光中透著冷酷和决绝。

  西装男子瞬间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求你们放过我……我可是长老会的人……如果你杀了我,长老会不会放过你们的……”

  西装男子的话语中充满了恐惧,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颤抖,眼神中闪烁著乞求的光芒。

  “长老会,又是那个狗屁的长老会。”路明非的声音冰冷,他对长老会早已充满了厌恶与愤怒。

  “嘭!”枪声响起,西装男子的额头上多出一个血洞,他的眼睛还保持著惊恐的神情,身体缓缓倒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鲜血从伤口中涌出,迅速染红了地板。

  “走吧,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路明非收起枪,冷冷地说道。

  他的目光依然冷静而坚定,没有一丝波动,杀戮对于他来说早已成为一种熟稔的手段,为了生存和保护,他从未犹豫过。

  卡尔沃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西装男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些恶徒,但亲眼目睹生命如此迅速地消逝仍让他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