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弗斯的一天
就在他们互相调侃时,连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手中还拿着一个足球,这个足球应该是战场上唯一能带来一丝轻松的物品,连长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好像想用这种方式来驱散士兵们心中的不安。
“孩子们放心吧,普鲁士的堑壕里不会有人幸存。我们的炮兵已经把他们全都送下地狱了。”他说话时语气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英军在这一周内发射了150万发炮弹,这是英国11个月的炮弹储备,仅仅是为了掩护即将发起的进攻,就有20万发炮弹倾泻而下,普鲁士战壕上平均每一平方码的土地上,便会落下了一吨的弹药。
连长扬了扬手中的足球,继续说道:“进攻时不会有任何阻碍,要不等会儿我们来一场足球比赛,看看谁能先把球踢进普鲁士人的堑壕里,其他排已经同意了,就差你们了。”
“真的吗!我们肯定会第一个把球踢进普鲁士人的堑壕!要知道,我在学校里可是被称为‘足球小王子’的人!”
埃克托兴奋地接过足球,眼中闪烁着光芒,他非常喜欢踢球,因为踢球没有身高要求,只要有脚就可以,尽管他在其他方面可能不如别人出色,但在足球这件事上,他绝不愿意输给任何人。
“那么开始准备吧。”连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时间已经来到了7点28分。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笑意渐渐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似冷静的紧张感。
他知道,随着指针慢慢指向7点30分,一切将进入正轨,战场的命运在这几分钟内彻底改变。
随着指针慢慢指向7点30分,战场上猛烈的炮火突然戛然而止,一瞬间,整个世界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寂静在这片焦土之上回荡。
这是英军炮兵在调整射击角度,准备延伸射击,为步兵的进攻铺平道路,士兵们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个心跳都仿佛回响在胸腔内,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愈发强烈。
英军士兵们深吸一口气,他们知道这短暂的宁静之后,将是一场血雨腥风,连长的命令尚未出口,所有人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那个在堑壕里互相调侃的年轻人,而是战场上毫无畏惧的士兵。
“进攻!”随着长官的命令,英军士兵迅速搭起梯子,或者顺着昨天提前在铁丝网上剪出的口子穿过自己这边的战壕,他们排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如同一条无尽的长蛇,缓缓地朝无人区迈进,他们的步伐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顽强的信念。
与此同时,英军炮火开始转移朝着更后方发起炮击,这标志着步兵们的进攻已经进入关键阶段。
路明非带着希尔和其他士兵迅速赶到地堡顶上的作战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这条防线上的一个重要火力点,配发了五挺马克沁机枪,这些机枪的枪口都已经对准了无人区,随时准备吞噬敌人的生命。
路明非把手按在马克沁的扳机上,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这一次他将担任机枪手,他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战斗,而是关系到无数生命的生死较量。
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机枪,之前的每次战斗他都是进攻方,拿着机枪不好用,但现在作为防守方,机枪将在他手里成为这个时代最恐怖的杀戮机器之一。
他紧盯着前方,目光如鹰般锐利与此同时,镰鼬也将远处的声音传递到他的耳中,大量的心跳声在他的耳中逐渐清晰。
这种感觉就像打游戏时右上角的小地图里面,全部都是代表敌人的小红点,密密麻麻,遍布整个视野。
索姆河地区,普鲁士和英军的兵力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7,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让路明非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稍有不慎他们的防线就可能被敌人彻底摧毁,他微微眯起眼睛,耳边的声音和心跳声逐渐融合,形成了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就在路明非胡思乱想之间,一道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那名身影显得有些瘦小,动作却异常敏捷,他身上穿着英军的制服,脚下还运着一个足球。
在战场上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让路明非微微一愣,紧接着那名士兵做了一个大脚开球的动作,足球划着一道弧线朝路明非他们这边飞来,足球在空中画出的弧线在他眼前拉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速度。
这颗飞起的足球就像是为英军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越来越多的英军士兵爬出战壕。他们排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出现在路明非的视野中,成百上千的士兵犹如潮水般涌向普鲁士的堑壕,他们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仿佛胜利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还没等那名小个子英军为自己这一脚球欢呼,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啸,炮弹划过天空,那声音撕裂了空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英国人发射的炮弹,而是沉寂了一个星期的普鲁士炮兵终于开始弹奏属于他们的镇魂曲。
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入那些爬出战壕的英军士兵中间,爆炸声如同巨兽的咆哮,震撼着整片大地。
普鲁士的炮弹并不富裕,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反制英军的炮兵,而是将所有的炮火都倾泻在无人区内,火光和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曾经整齐的队伍在爆炸中四分五裂,士兵们在火焰与硝烟中拼命躲避,但死亡的阴影无处不在。
与此同时,路明非手里的机枪也开始响起,马克沁机枪的枪口喷吐着火舌,沉闷的枪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死神的笑声。
弹链在快速地滑动,每一发子弹都在瞄准一个生命,在这片生与死的边界,路明非的心却出奇的平静,他的目光没有一丝动摇,手中的机枪好像成了他的一部分。
死神抬起了他的屠刀,机枪的怒吼在战场上形成了一片死亡的交响乐,英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的双眼在这一刻变得空洞无神。
那颗足球最终跌落在泥泞中,被染上了战场的血色,它的运动在这里戛然而止,如同无数士兵的生命一般。
第67章 屠杀
“冲锋!冲锋!”特劳雷听到连长的喊声,心中一紧立刻背上带刺的铁丝网,顺着胸墙爬出战壕。
他的双手紧握着冰冷的金属,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就在他刚刚攀上战壕,还没等站稳脚跟,一发炮弹从天空中呼啸而下,直直地砸在他身后的战壕内。
那名一直在喊着冲锋的连长,转瞬之间被炸得粉身碎骨,肉块和碎片四散飞溅,带着蒸汽和血液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特劳雷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呆了,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失去了声音,原先还待在那里的连长已经化作了一堆仍在冒着热气的碎肉,四散在白色的泥土之中。
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的门扉被打开,但此刻的特劳雷根本没有时间消化这一切。
“冲锋!冲锋!”连长的声音刚刚消失,排长便顺着胸墙爬上战壕,接替了命令。他那沙哑的声音如同是一道无法抗拒的指令,将每一个士兵的心灵紧紧攫住。
排长没有一丝迟疑带头向无人区走去,他的步伐沉重而坚定,丝毫没有退缩。
越来越多的英军士兵如同潮水般从战壕中涌出,特劳雷也机械般地跟在他们排的排长身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迅速跳动,手中的刺刀紧贴着冰冷的步枪枪管,手心因紧张而不断出汗。
士兵们按照精心排练的队形,在军官的带领下,匀速地阔步向无人区进发。
他们的脚步声在战壕的泥土中发出沉闷的“扑扑”声,与远处逐渐稀疏的炮火声形成了诡异的交响。
这是第四集团军指挥官罗林森将军的主意,他认为这些新兵缺乏战斗经验,无法以更为灵活的方式发起进攻。
在他眼中,他们更像是一支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力量,只能依靠密集的队形和步伐来制造一种机械般的压迫感,他决定采用像波浪一样一波接一波的进攻策略,这种战术不仅能增强新兵的信心,还能确保他们不会轻易崩溃。
在连续七天七夜的炮火轰击下,罗林森将军确信普鲁士军队的反抗力量已经被削弱得几乎没有了,因此他认为这是最理想的进攻时机。
英军士兵们的行进速度被严格控制,每一行的行进速度都是每两分钟约90米,行走的时间以秒计算,士兵们如同在执行一道精确的数学命题,他们的步伐要与炮兵徐进弹幕轰击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样才能确保不会被自家炮兵的炮火误伤。
士兵们还被要求只有靠近敌人二十多米的距离才允许奔跑,当然即使没有这道命令,让这些士兵一路小跑到普鲁士的战壕前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些第一波发起进攻的英军士兵,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超过30公斤的负重,那沉重的背包几乎将他们的脊柱压弯。
他们不仅要携带武器和弹药,还要背负着能够巩固阵地的物资,比如木板、带刺的铁丝网、棍子和机关枪,这些装备像无情的枷锁,将他们的身体牢牢束缚住。
一些体型瘦弱的英军士兵如果不是旁边的军官搭把手甚至连战壕都难以爬出。
特劳雷跟在排长的身后,耳边充斥着炮弹的爆炸声和同伴的呼喊声,心中充满了不安。
突然他想起了埃克托,那个平日里总是充满干劲的伙伴,刚才好像拿着足球第一个窜出了战壕。
他抬头向前方看去,隐约看到埃克托在满是弹坑的地面上灵巧地踢着足球,那颗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随着埃克托的一记大脚开球,特劳雷听见了一种尖锐的嗖嗖声从他的耳边飞过,下一刻,他的钢盔突然飞了起来,仿佛被无形的手摘下。
他愣愣地看着掉在地上破了一个大洞的钢盔,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很快特劳雷发现,走在最前面的排长突然倒下了,他的身体毫无预兆地倒在了泥泞的地面上,紧接着他身边的英军士兵也开始大批大批地倒下。
与此同时,炮弹发出的尖啸声在他们头顶回荡,每一声都如同死亡的警钟,敲打在他们的耳膜上。
炮弹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爆炸的冲击波将泥土和石块掀向空中,破碎的弹片又将许多英军士兵击倒在地。
原本排列整齐的队伍在瞬间分崩离析,战场上顿时变成了一片混乱的修罗场,此时的特劳雷终于明白,他们所面对的不是一场简单的进攻,而是一次致命的错误。
眼前的景象像是从噩梦中被扯出,他所有的信心和勇气在这一刻崩溃成了恐惧的碎片。
他看着前方为自己那一脚球欢呼的埃克托,那本该属于青春和希望的身影,被一枚炮弹轰成了碎片,鲜血与泥土混在一起,洒满了这片无人区。
身边的战友接连不断地倒下,他们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嘴中发出凄厉的呻吟。
特劳雷脑中此时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回响。
不是说对面的普鲁士人已经被炮火撕成碎片了吗?不是说他们的前进不会有阻碍吗?还有他们的炮兵呢?那些炮火掩护呢?都去哪儿了?
后方的英军炮兵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步兵还没到达指定的位置就将炮火延伸,对普鲁士的第二战壕发起炮击。
没有了炮火掩护的英军士兵在这一天将染红整片无人区。
…………
普鲁士这边并没有像英军士兵想的那样被炮火摧毁或者害怕英国人的进攻,反而在英军炮火结束发起进攻的时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们终于不用像老鼠一样躲在坑道里听见爆炸声害怕得瑟瑟发抖,他们接下来要将这七天的恐惧与折磨发泄在那些进攻的英军身上。
路明非趴在地堡的顶部,透过望远镜看到对面整齐划一的英军士兵缓慢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英军士兵竟然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的产物,他们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用一种仿佛来自中世纪的步伐缓缓前进。
那些刺刀在阳光下发出明晃晃的光,反射出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决心,但在路明非眼中,这一幕却显得无比荒谬。
他觉得这些英军士兵要打的不是一场现代战争,而是一场中世纪的冷兵器决斗,在他们眼中似乎并不理解机枪的威力,也无法预见即将到来的血腥屠杀。
然而随着英军士兵的缓慢前进,路明非也没有时间再多想,他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血液迅速在全身流动,手指不自觉地按在了机枪的扳机上。
他知道接下来这场战斗将会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但他也清楚,如果不这么做,他们自己将成为被屠杀的一方。
地堡上方的五挺马克沁机枪一起开火,五道火舌像割麦子一般将那些英军步兵扫到,随着250发子弹,500发子弹,1000发子弹被机枪打出,子弹链也一条条被打光,无人区上开始堆满尸体,但英军士兵依旧源源不断的出战壕爬出朝他们走来。
“把备用枪管拿上来!”路明非吼道,他手里的机枪已经打出去了5000发子弹,枪管都已经发红了,5000发子弹就是枪管的寿命极限,如果再开下去不说炸膛,子弹也完全没有准头。
很快一名士兵迅速跑来,拿着备用的枪管为路明非的机枪换上,现在连队里的其他士兵都在为这几挺机枪服务,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机枪的持续射击,无论是更换枪管,还是为机枪装填弹链,他们都在无时无刻地忙碌着。
这已经不再是一场单纯的战斗,而是一场人类与机器之间的配合极限考验。
在发射了一万发子弹后路明非手里的机枪需要再次更换枪管,他已经不知道干掉了多少人,500还是1000?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他只知道那些英国人好像永远杀不完一样,依旧像浪潮般朝他们涌来。然而战斗的残酷不仅仅在于敌人的疯狂进攻,路明非的机枪不仅仅是枪管过热,本来用于为机枪冷却的水也开始沸腾,那些沸腾的水将高温传递到机枪的扳机上。
在这样的高温下,如果不是青铜御座的帮助,路明非的手指甚至无法再扣动扳机。
其他几名机枪手由于高温,手指已经快被烫熟,他们的皮肤粘在了机枪的扳机上,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伴随着皮肉撕裂的痛苦。
但此时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普鲁士士机枪手紧咬牙关依旧将手放在扳机上,他们的双手已经被严重烧伤,皮肤如同被烫熟的丝带一样悬挂在指节上。
路明非在机枪换好枪管后继续扣动扳机,那些子弹将将他前面的无人区化为生命的禁地,无论有多少英军涌上来都只是为这片土地徒增一具尸体。
当路明非的机枪射到15000发的时候再次需要更换枪管,不过这次机枪上用来引导蒸汽到水壶的水管被烫断了,原本枪管上绝热罩里的冷却水在高温下蒸发会在水管的牵引下重新回到水壶变成水,但现在由于水管的断裂那些蒸汽全都喷了出去,发出滋滋声。
不仅仅是路明非的机枪是这样其他几挺机枪也都是这样,枪管里的蒸汽在他们头顶形成一片烟雾。
这些烟雾非常危险,它们会暴露路明非他们的位置,如果被英军炮兵发现他们可能还会招来炮击,而且由于冷却水没有办法循环,没一会枪管里的冷却水就被完全蒸发。
更为糟糕的是,机枪手的双手因高温烫伤愈发严重,皮肤已经开始脱落,手指僵硬而颤抖,像是被火焰灼烧后的木炭。
由于他们不得不反复按下保险栓,原本灵活的拇指此刻变成了形状不规则的肿胀肉块,皮肤在高温下与钢铁粘连,疼痛让他们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与此同时,由于长时间紧握机枪手柄,震动引发的抽筋也成了另一个致命的问题,这种剧痛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那些双手被严重烫伤的机枪手被迅速换下,换上来的士兵虽然试图坚持,但他们也无法长时间握住滚烫的钢铁。
每一个接替机枪手位置的士兵,双手都在短短几分钟内被严重烫伤,他们的指尖因为高温而肿胀,皮肤在灼热的机枪上像煎蛋一样慢慢起泡、脱落。
“该死!”路明非怒骂一声,他们前面的无人区已经躺了几千具尸体,但那些英军好像完全不怕死依旧在向前冲锋。
“把所有子弹,还有机枪都给我!”路明非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继续让其他士兵替换机枪手的位置,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所有人都失去战斗能力。
于是他决定集中所有的火力,把所有的弹药和机枪都集中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这样至少能够保证有一个稳定的火力点,可以最大限度地遏制英军的进攻,虽然这样的做法风险极大,但此刻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五挺机枪迅速被搬到路明非身边,他一个人承担起了整个防线的火力输出,希尔和保罗,还有其他士兵们都在不停地为他装填弹链,他们的动作紧张而迅速,手中的弹链仿佛无穷无尽般被塞进路明非手中的机枪里。
很快又是5000发子弹被打了出去,路明非立刻换了一挺机枪继续射击,其他人立马为那挺被打得发红的机枪换枪管。
随着枪管的逐渐发红,冷却水迅速蒸发殆尽,蒸汽在空中弥漫开来,形成了浓厚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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