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西线无战事开始的路明非 第55章

作者:西西弗斯的一天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放下了拳头,松开了抓著诺诺手腕的手,眼中的杀意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冷漠。

  “以后在我睡觉的时候,不要碰我。”路明非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他缓缓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转身走下飞机,背影中透出一股深沉的孤独与疲惫感,好像刚才的睡眠完全没有为他补充精力。

  诺诺瘫软在座椅上,大口喘息著,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般滑落,她刚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她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感受,那种几乎让她窒息的感觉仍然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腕,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提醒著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她艰难地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与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稳住心神,解开安全带,扶著座椅慢慢站起身来,即便如此,她仍觉得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是在踩著棉花。

  王牌飞行员不愧是王牌飞行员,原本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路程居然六个小时就到了,果然是以最快的速度。

  飞机停稳后,舱门打开,外面的空气涌入机舱,路明非已经走下飞机,站在停机坪上,仰望著远处的天空,开始思索著什么。

  路明非的第一站选择了法国,他想要去看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想确认自己在那个时代是否真的留下了痕迹,飞机降落在法国巴黎,但他的目的地并不是这座号称浪漫的城市,而是以前战火纷飞的凡尔登。

  法国与华夏有六个小时的时差,虽然路明非他们是下午从国内出发,又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但抵达法国时,这里依然是下午,时间在这里好像被压缩了,让一切变得不那么真实。

  当路明非走出机场,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满脸笑容的法国男人站在接机处,手里举著一块写有“路明非”和“陈墨瞳”名字的牌子。那男人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眼神中透出几分期待。

  诺诺终于跟了上来,脸上恢复了几分平静,但目光中仍残留著些许惊恐的阴影。

  当那个法国男人看到他们两人后,立刻迎了上来,用略显生硬的普通话热情地说道:“你们就是路明非先生和陈墨瞳小姐吧?我叫弗里德森,是卡塞尔学院为你们找的本次旅行的向导,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如果没有,我可以带你们游览整个巴黎。”

  他的语气中带著热情与自信,好像已经为他们规划好了最佳的旅行路线,期待著带他们体验巴黎的魅力。

  不过路明非却没有任何游览巴黎的兴趣,他的目光沉静,内心似乎在计算著什么,随后他用略带口音的法语冷淡地回答道:“我们要去凡尔登。”

  弗里德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会是这个地方,他很快调整了表情,转而用流利的法语回答道:“哦,路明非先生,您的法语说得非常好,我甚至还听出了一丝我家乡的口音。”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带著几分惊讶与赞叹。

  诺诺听著路明非流利的法语,脸上露出了几分愕然,她没想到路明非竟然能说出如此纯正的法语,这与他给她留下的印象截然不同。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意识到路明非的目的地是凡尔登,她想起出发前,路明非只提到要去法国和普鲁士,但从未具体说明目的和计划。

  “去凡尔登?我们不应该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诺诺有些担忧地问道,她依然对路明非的动机充满疑惑。

  虽然她隐约感觉到凡尔登这个地方对路明非意义重大,但她并不理解为什么他如此迫切地想要前往那里,而且她刚才在飞机上根本没睡著,还差点被路明非一拳打死,现在特别想睡一觉补充一下精力。

  路明非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著一种漠然,“你可以去附近开间酒店,等我忙完再一起去普鲁士。”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好像已经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容置疑。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弗里德森的带领下径直走向停在机场外的一辆黑色轿车。

  诺诺站在原地,感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原本以为这次行程会是一场普通的旅行,但从路明非的表现来看,事情显然并不简单,诺诺咬了咬嘴唇,想起出发前校长给她打的那通电话。

  由于路明非一个晚上的变化实在太惊人了,古德里安觉得可能是血统觉醒的原因,然后把这件事还有路明非想要去法国和普鲁士的事都告诉了校长。

  校长特地制定了路明非的行程还动用了自己的专机,在他们出发前还打电话特意叮嘱她要调查清楚路明非的巨大变化以及他的血统觉醒是否与此有关。

  “该死!”诺诺低声骂了一句,心中烦躁不已,但她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轻易放弃这次任务。

  凡尔登距离巴黎有261公里,弗里德森开车一路驶上高速,车速极快,车内却安静得让人感到压抑,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倒退,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车内投射出斑驳的光影,随著车子的颠簸而微微晃动。

  诺诺坐在后座,眼皮渐渐沉重,身体仿佛被困在一种无尽的疲倦中,尽管她极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那种几乎要将她吞没的困意让她感到无比的虚弱,她靠在车窗边,视线渐渐模糊,思绪也变得断断续续。

  三个小时后,车子终于驶下了高速,拐入了一条狭窄的小路,诺诺猛然清醒过来,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这条小路看起来毫不起眼,路面两旁杂草丛生,路面也有些破旧不堪,但每隔一段距离,路边就矗立著一块里程碑,上面装饰著带花环的钢盔,好像在诉说著这条路的历史。

  “这条小路以前被称为‘圣路’,”弗里德森一边开车,一边回头为路明非和诺诺介绍道,声音中带著几分庄重。

  “在凡尔登战役期间,这条路源源不断地为前线运输物资和作战人员,那个时候,汽车每周在这条短短50英里的公路上行驶的总里程数加起来,能够绕地球25圈。”

  他的话语中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这条路不仅仅是战时的运输线,更是他们法国人顽强抵抗的象征。

  “圣路吗……”路明非喃喃自语道,目光深邃地望著窗外,在凡尔登战役的时候他其实就知道法国有这么一条路,前线很吐司兵也都知道法国人有这么一条补给线,但让路明非一直想不通的就是普鲁士高层为什么没有轰炸这里,如果轰炸这里胜利可以说唾手可得。

  “你知道为什么普鲁士没有轰炸这里吗?”最后路明非还是忍不住说道。

  “当年法金汉制订了一个叫杀戮场的计划,想要流干我们法国人的血,所以他就故意利用这条路让我们源源不断的把人送进去,事实证明他做到了,二战我们42天就投降了,而且在路上你们应该看见了很多黑人吧,由于战争的原因我们的生育人口大量降低,只能引入外来移民。”弗里德森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语气中还带著些自嘲。

  “原来如此……”怪不得路明非在来的路上看见了那么多黑人,还奇怪高卢雄鸡为什么变成了高卢乌鸡。

  路明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这条狭窄的小路如今看似平静,但在他的脑海中,却好像能看到那曾经无数车辆挤满这条路的景象。

  路明非眼前好像浮现出一个世纪前的画面,这条路上,满载士兵和物资的车辆络绎不绝,车轮在泥泞中碾过,带起一片飞溅的泥水,士兵们的身影在硝烟中渐渐模糊。

  诺诺看著路明非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决定使用侧写能力来探知他内心的想法,就在她启动侧写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感应涌入她的脑海,瞬间,诺诺的意识被拉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她突然觉得自己坐在一辆古老的大卡车的副驾驶座上,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泥土的味道,旁边的司机双眼通红,脸上布满了愤怒和疲倦的神情,他用力地捶打方向盘,嘴里咒骂著前方阻塞的路况。

  透过雨刷摆动的车窗,她看到前方的道路被一辆熄火的卡车挡住了,地面全是泥泞不堪的烂泥,雨水混杂著泥土不停地涌进路边的排水沟。

  几个满身泥污的法国士兵正在拼命推著那辆熄火的卡车,试图让道路重新通畅,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但他们的动作却毫不迟缓。

  诺诺的心脏在胸腔中猛烈跳动,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一个世纪前的这条圣路上,亲身经历著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她能感受到士兵们的绝望和决心,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和粗重的喘息,能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的痛苦与不屈。

  “陈墨瞳小姐,陈墨瞳小姐!”突然,一个声音将她从那种沉浸的状态中拉回现实,诺诺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坐在车里,前面的弗里德森正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著她。

  “你没事吧?”弗里德森皱著眉头,语气中带著关切。

  “我没事……”诺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中还带著一丝颤抖,心跳依然有些不规律,刚才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让她一时之间难以分辨虚幻与现实。

  她的侧写能力虽然让她能看到许多过去发生的事情,但如此强烈、如此逼真的体验却是她从未有过的,诺诺心中隐隐感觉到,路明非身上或许真的有著某种特殊的力量。

  “我们到地方了。”弗里德森轻声说道,车子缓缓驶入一座小城,这里就是凡尔登。

  路明非缓缓抬起头,透过车窗望向远方,虽然他从未来过这座城市,但在过去的某个时刻,他曾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远远眺望过这座城市。

  “今天已经比较晚了,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明天再游览吧。”

第79章 过去的证明

  弗里德森带著路明非和诺诺来到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旅馆,这家旅馆虽然不大,但外观整洁,古朴的欧式风格让人感到温馨而舒适,旅馆外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几朵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中,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弗里德森一共为他们开了三间房,房间布置得十分雅致,木质的家具散发出淡淡的松香,窗户外可以看见小镇上石板路两旁的古老建筑。

  这次旅行的所有费用全部由卡塞尔学院承担,所以他们不需要太过节省,毕竟让路明非自行承担旅行的费用并不现实。

  路明非现在身无分文,出发前什么都没带,连换洗的衣物都是匆忙买来的,显然无法指望他能支付这次旅程的花费。

  不过如果因为缺钱而无法进行接下来的旅途,路明非还真的有可能会开著君焰去抢银行,现在的他可不再是什么友善的公民,他现在还保持理智不成为社会的危害,已经算是万幸了。

  诺诺也终于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今天一连串的惊吓和疲惫让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她重重地倒在柔软的床上,望著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一直在保持坚强的外表,但内心的疲惫和困惑早已让她几近崩溃,她希望能好好睡一觉,暂时摆脱那些困扰她的烦恼,

  但她满脑子都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路明非,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困意终于涌来的时候,她刚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她的宁静。

  “谁啊!没看到现在才早上六点吗!”诺诺被吵醒后,立刻怒气冲冲地将枕头往门上砸,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怒火,她感觉自己刚刚才进入梦乡,整个身体还未从疲惫中恢复过来,就又被粗暴地拉回了现实。

  “陈墨瞳小姐,我们要出发了,您是要留在旅馆休息,还是跟我们一起?”门外传来弗里德森的声音,语气中带著一丝无奈和礼貌。

  “啊!”诺诺气愤地发出一声抱怨,她真的只想躺在这张温暖的床上,继续她那还未开始的好梦,然而脑海中却再次响起了校长在出发前对她的叮嘱,那冰冷的语调依旧在耳边回荡。

  “人是被你撞了之后才出现变化的,你要负责查清他的变化原因,不然你这个学期所有的科目都要挂科。”

  诺诺一想到自己的绩点,就不得不强忍著心中的不满,咬牙切齿地换好衣服,拉开了房门,然后愤怒地瞪了弗里德森一眼,似乎将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在他身上。

  不过弗里德森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他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向导,显然习惯了应对这种场合的,知道如何处理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尤其是当面对自己大主顾时,更是要保持温和的态度。

  此时的路明非已经早早地在旅馆门口等候,他原本并不打算叫上诺诺,他只是需要弗里德森带路,其他的无关紧要。

  但弗里德森却坚持要叫醒诺诺,毕竟他的任务是要同时照顾好两位顾客,而不是将其中一人单独留在旅馆。

  “走吧。”看到诺诺和弗里德森下楼,路明非冷淡地说道,然后便率先朝昨晚停车的地方走去。

  当所有人都上了车,弗里德森发动车子,发动机的低沉轰鸣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路明非,问道:“路明非先生,您想要去什么地方?还是要我带你们浏览这座城市?”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好像在回忆著什么,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声说道:“去当年凡尔登战役爆发时的战场。”

  弗里德森听到这个答案时,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位年轻人会选择去这样一个历史遗址,尽管他见过不少对战争历史感兴趣的游客,但路明非身上的那种冷峻和凝重却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凡尔登的战场吗?”弗里德森发动了汽车,缓缓驶向目的地,边走边继续履行著向导的职责。

  “没想到路先生对历史有这么浓厚的兴趣。以前也有不少游客会去那个地方参观,甚至还有一些年迈的老兵会去那里,看看当年自己战斗过的地方,无论是法国的还是普鲁士的,他们都有著同样的心情,但随著时间流逝,老兵们一个个去世了,这场战役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前往参观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弗里德森的声音带著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怀旧,他口中的那些老兵不仅仅是战争的见证者,更是这段历史的守护者,而如今随著他们的离去,这段历史也逐渐被世人遗忘,变成了博物馆中冰冷的展品。

  车子在通往凡尔登的道路上飞驰,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不愿让阳光洒下,路明非透过车窗望著这片灰暗的天空,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凡尔登的天空似乎从一百年前开始,就一直笼罩在这种阴云之下,没有丝毫的变化。

  尽管天空如此熟悉,脚下的这片土地却与路明非记忆中的景象截然不同,完全找不到当初那个有些破败的小城的影子。

  无论是一战还是二战,凡尔登这座小城内部都没有直接爆发过战斗,因此城市的面貌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

  这里看不到战争留下的明显痕迹,甚至连那些曾经见证过历史的建筑也被时光的手轻轻抹去化为更加现代的建筑,因此路明非的目的地不在城市内部,而是在不远处的农村地带,那些曾经的战场所在地。

  尽管在那个遥远的年代,路明非和他的那帮部下是那么的想要进入这座城,但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弗里德森将车子开进了一条乡间小道,道路两旁是大片大片的草地,绿草如茵,仿佛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微风吹过,草地上泛起层层波浪,温柔地拂动著车窗外的世界,但是路明非望著这些青翠的草地,心中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记得他们当年奔跑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只有泥泞的地面和到处都是的弹坑,一片灰色死气沉沉的,只有那么一点地方有著杂草的身影。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弗里德森将车开到了一个叫罗马尼苏蒙特福孔的小镇,这座乡间小镇安静而祥和,街道两旁的住屋古朴而美丽,鲜花盛开在窗台上,鸟群在空中翩翩起舞,一切都仿佛是画中的景象。

  路明非的记忆突然翻涌起来,他曾经来过这里,甚至还参与过对这个小镇的进攻,当年这里属于凡尔登的左岸,距离那恐怖的死人山并不远,那是一段充满鲜血和痛苦的记忆,如今却被眼前的宁静与美丽所取代,仿佛战争从未在这里发生过。

  弗里德森将车缓缓停在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建筑旁,车子熄火后,开始为路明非和诺诺介绍这里。

  “这里叫做罗马尼苏蒙特福孔,在一战期间几乎被完全摧毁,后来才得以重建。”

  “旁边的建筑是一家私人博物馆,里面展出的全是博物馆的主人弗里斯在附近田里和森林里捡到的一战遗物。”弗里德森指著那栋建筑说道。

  路明非的目光落在博物馆的标牌上,标牌上刻著“Romagne 14-18”几个字,弗里德森推开博物馆的大门,带著路明非和诺诺走了进去。

  博物馆内部的灯光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似乎每一寸空间都带著岁月的痕迹。

  “弗里斯是我的朋友,他可能现在在外面捡东西,你们可以先随意参观。”弗里德森左顾右盼,确认博物馆内没有其他人后,对路明非和诺诺说道。

  诺诺站在门口,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里不太感兴趣,她环顾四周,只看到一些生锈的旧物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锈蚀的味道,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这有什么好看的?”她轻声嘟囔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比起看这些破铜烂铁她更想回旅馆再睡一觉。

  但路明非却走上前,仔细打量著那些如同垃圾般的破铜烂铁,他的目光落在一张摆满头盔的桌子上,桌子上摆放著各种锈迹斑斑的钢盔,有法国士兵的,也有普鲁士士兵的。

  那些头盔大多已经破损不堪,有的头盔上布满了弹孔,几乎被打成了筛子,其他的头盔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显示著它们经历了一场场惨烈的战斗。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顶普鲁士的头盔,手指轻轻抚摸著它粗糙的表面,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他曾经戴的就是这种头盔,那是他在战场上度过无数个日夜的“战友”,他心中一动,几乎想要将手中的头盔戴在自己头上,感受那久违的压迫感和安全感,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战争已经结束,他不再需要戴上这象征着战斗与死亡的头盔。

  他继续在博物馆中四处游走,打量著每一件展品,那些锈迹斑斑的物件勾起了他无数的回忆——士兵们的盒饭,水壶,枪枝,甚至还有一些代表荣誉的勋章。

  这些物品曾经属于那些和他一样在战场上奋战过的人们,但如今,它们只是一堆被遗弃的废物,静静地躺在这里,等待被历史彻底遗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博物馆中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重,路明非的心情也随著这些旧物的展览而逐渐沉淀下来,原本冷漠的表情逐渐被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