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卧底木叶,到我才是火影! 第56章

作者:啾白虎

  「这是最为简单有效的方法。」

  「不过现在,因为我的出现,情况却变得不一样了。」

  直到现在,纲手还记得佐原雾在说这番话时,面上那副如同小狐狸一般狡黠明慧的笑容。

  「您知道,房间里的大象吗?」

  「本就狭窄的房间里,明明存在着巨大到无法忽视的问题,但所有人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形成了一种异常的默契,选择对这种现象刻意回避、视而不见。」

  那时候,佐原雾的声音简直如同魔鬼的低语。

  「如果您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木叶公主纲手姬,那么您大可以继续遵循这种‘默契’。」

  「但是,如果您想要打破现在的僵硬局面,冲出这个房间——那么,这头蜷缩在房间里,安静而委屈的‘大象’,就将成为您手中最强悍的助力。」

  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远处的思念,佐原雾下意识的朝火影大楼的方向转过头。

  只是,还不等他回过神,就听旁边的残幼院阿姨朝他热情的招呼道:“佐原君,上一场节目已经表演完了,该你上场了哦。”

  他这才转过头,温和礼貌的朝着那位阿姨谢过,而后大步走向舞台。

  这简陋搭建起的舞台上,刚刚有孤儿们的大合唱,也有从剧院请来的漫才对演,有从外面请来的杂技团,还有几个小姑娘临时排练起的舞蹈表演。

  只不过,场下的掌声总是稀稀拉拉,似乎都没什么兴趣。

  佐原雾站在舞台上,看向下面的观众们。

  他们中的大部分,都缺了一条胳膊或者两条腿,只能靠着轮椅、拐杖行动,其中还有些全身都被绷带包裹着——那是因为在战争中毁了容。

  很显然,他们全都是因战争而残疾的忍者们。

  因为提前三天通知了木叶多家残疾人抚养院与孤儿院的缘故,今天这间位于火影岩下,处于全村边缘处的空旷场地上,聚集了全木叶近半数的伤残忍者与孤儿,足有数千人之多——如此巨量人员的汇集,若不是由纲手、旗木朔茂两位大人负责担保,恐怕连开都开不起来。

  只是,即便到场了,这些人也依旧神情冷淡、行动艰难。

  他们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痛苦,作为忍者时强悍的体魄与现在落魄的窘境,简直是天差地别。

  木叶村内紧张的经费与有限的人手,令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为村子付出了一切之后,甚至还要忍饥挨饿。

  其中一部分,连自家的房产与亲人都因为种种缘故与之分道扬镳——在本就艰难的岁月中,很少有人愿意平白承担起一个沉重的家庭负担,这是人性的选择。

  在这沉重的痛苦之下,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事情,能激起他们这些昔日最火热的人们的兴趣了。

  佐原雾沉默着将这一切收进眼底。

  缓缓的,他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肃穆神情,庄严走上舞台。

  在他的表演开始的时候,从火影大楼出来的纲手,也刚好赶到这处场地边缘。

  隔着很远,就已经听到佐原雾那肃然沉稳,却又饱含着情绪的声音,遥遥从远处响起:

  “四十年前,一位伟大的木叶忍者,签署了《木叶建立合约》,今天我们就是在他的火影岩见证下集会。”

  “那位伟大的忍者曾经说过:他希望,在木叶建立之后,不会再有那么多人牺牲,也不会再有那么多孩子丧命。”

  “这一庄严宣言犹如灯塔的光芒,给千百万在那摧残生命的不义之火中受煎熬的战国人民带来了希望。它之到来犹如欢乐的黎明,结束了战国厮杀的漫长之夜,为木叶村带来了十数年的和平。”

  “然而四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必须正视木叶的人民与孩童,仍旧在战场与敌人厮杀这一悲惨的事实.”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今天过节,吃完喝酒搞得稍微晚了一点,下一章得等明天下午了。

第44章 麻将馆演讲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

  木叶最鲜嫩脆弱的那一段枝梢,悄无声息的点燃了自己,在漫长的黑夜里绽放出一束不起眼的光火。

  这细微的光与热,源源不断的顺着枝叶,朝着这株巨木最古老陈朽的树干与根茎的方向,灼烧而去。

  在这整整一个月里。

  明面上,顾问团与千手一族的对抗,仍旧在继续。

  只是忍族一方的联合,终归不是毫无作用。

  在犬冢元泰族长被证明清白,并释放回族地之后,村内的舆论就不再继续针对目标明显的各族族长,转而指向了那些被各忍族视为摇钱树的产业。

  鹿茸、药园、美食街、林业、虫饲料、钢铁业、军火.

  原本被忍族们牢牢掌握在手中,视为命脉的各式产业,皆在这场无形的斗争中受到了大大小小的损失。

  看似不起眼的损失,在一个月的时间累计起来之后,却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只不过,比这账目上的损失更加恐怖的,却是人心深处怨念的积累。

  无论是志村团藏还是猿飞日斩,都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此时的矛头,正在被某些人有意无意的,从那些位高权重的忍族首领们身上,引向了反抗力更加薄弱,声音也更微小的平民们。

  大象的力量,在一点点的蓄积着。

  “哐当。”

  摇摇欲坠的门框,终于砸在焦黑的地面上。

  才十一二岁大的小孩子,愣愣的看着自家被烧成了一片白地的铁匠铺。

  仓库与货架上用作展览的忍者苦无与其他各式兵器,全被检查为由扫荡一空,曾经作为忍者却落得残疾的父亲,仅仅是因为搜查时的反抗,就被打翻在地,临走前店铺还挨了一发火遁。

  最后留给他们的,只剩下一张刚签过名的‘搜查令’。

  估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从哪发下的命令。

  尽管没有人伤亡,但这间从他出生起就在运营的铁匠铺,终究走向了末路。

  他的父亲满脸颓唐的瘫坐在地上,绑着一根木棍作为支撑的大腿被卡在石缝里,怀中还抱着那面绘有‘春野’姓氏的表札。

  他们春野一族,仅仅是个小忍族,世代艰难为业,从不敢与村子里的其他人交恶。

  怎么,就落得这种下场?

  “混账!”

  春野元二狠狠的砸着地面,却连支撑起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即便刀剑加身也未曾吭过一生的忍者,此时却止不住的挤出眼泪:

  “他(*木叶粗口*)的!村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父、父亲.”春野兆同样红着眼眶,紧紧攥着拳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去火影大楼告状吧!家里,家里都他们被烧光了!”

  春野元二却坐在地上,僵着一张脸默然了许久。

  找村子?

  如果找村子有用的话,他从战场上断了一条腿,最后收到的抚恤金怎么才只有三分之一?

  如果找村子有用的话,为什么他老婆在他上战场时跟一个外国商人跑了,《忍婚法》却没有给出任何惩戒,反而在离婚后平白让她带走了将近一半的财产?

  如果找村子有用的话,那些暗部打扮的家伙怎么敢.

  “砰。”

  又是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春野元二看向周围紧闭门户的商店街坊,长长叹了一口气。

  最后,他艰难的扶着还未坍塌的墙壁,支撑起身体,扶着儿子的肩膀,神情决然:“我们去找残疾忍者协会。”

  春野兆闻言一愣。

  虽然他年纪还小,但是因为到处乱跑的缘故,偶尔也听村子里的小伙伴说起过这个最近在各处演讲的机构,里面大多是一群伤残的中年忍者,讲的都是些他们这些小孩子听不明白的东西。

  春野元二倒是听得明白。

  但是,像他们这样有家有口的人,谁没事会去贴近那些‘不务正业’、‘不知感恩’、又‘十分危险’的家伙呢?

  万一哪天他们做出些危险的事,他自己一个人还好,可是他的儿子怎么办?他以后可还要考火影大楼编制的!

  春野元二曾经这样想,也看不起那些出了点什么问题,就一口怪在村子身上的家伙——他可是个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能自力更生的男人。

  直到,那一把被某些人洒落的火星,不小心也落在了他家身上。

  其实若是顺着一整条街看去,被烧掉的也只有他们这一家,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然而,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那就是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甚至出发之前,春野元二心中也仍旧忐忑。

  那些他看不起的平民危险分子,对他这样拖家带口,出身忍族,又没什么财产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态度。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是,在冥冥中的一股气性驱使下,他还是想着:

  ‘去看看吧。’

  可怜人,总是与其他可怜人扎堆的。

  离他们家最近的一处据点,是一个小麻将馆,还有些茶点售卖,只是最近村子经济下行,来喝茶打麻将的人也少了。

  从战争开始之后,就冷清了许久。

  但是,当春野父子俩走进麻将馆的时候,里面却是一片火热。

  只见一个同样残疾,缺了一条手臂的男人,此时正站在一张麻将桌上,朝着底下的众人大声疾呼: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在木叶的土地上!我们祖先用鲜血与尊严浇灌的土地!”

  “我身后的山脉上,雕刻着千手柱间大人的雕像!”

  “他是全世界的光!”

  “他说,要木叶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孩子不应该走上战场!”

  “但现在呢?我,你,我们!我们所有人!我们在战场上失去了肢体,我们的孩子在战场上失去了性命,我们在战后又失去了尊严——到现在为止,我们这些平民出身的家伙,有谁拿到过一枚勋章,一句褒奖,乃至一分钱的战后荣养费了吗?”

  “你们中或许有些人要说:井田君,我不在意什么荣誉,只要村子能给我这个在战场上丢掉了一条手的人一块面包,我就已经很感恩了。”

  “是啊,你们说得对,生存的问题实在是太重要了!但是我要告诉伱们,这世界上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那是尊严!那是规则!”

  “初代火影建立村子,二代火影定下法度——为村子做出奉献的人,就应该得到村子的供养,这是无论任何人成为火影,都应该遵守的规则!”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块面包,而是一片由规则构建的生存空间!属于为木叶牺牲者的生存空间!”

  “这片生存空间不是靠祈求与施舍来实现的!而是靠铁与血来实现的!”

  春野元二愣愣的听着,这些曾经在他吃饱喝足时,简直如同杂乱鸟叫般的演说,从未像今天一样震动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