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姆的弥赛亚
洛希看着维罗妮卡，康拉德正在通过头部的电子眼进行着阅读，他在思索着一件事情。
“如果帝皇能够原谅你，并且让你的灵能预言能力可控，你会如何？”
科兹顿时沉默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似乎毫无反应。
“没有这种可能，我很清楚我做出的事情，我所看到的未来只有一片战火，我的父亲将坐上王座永不开口，我那些兄弟们都消失了，银河中只有人类在苦苦挣扎。”
“这是个没有希望的宇宙，我们注定失败，没有人能够战胜四神，这根本不是一场对等的战争，哪怕是帝皇也一样。”
“我知道，你是特殊的，因为你的存在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很多大势所趋是无法改变的，你可以改变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命运，难道你认为你可以拯救人类的命运吗？”
科兹在嘴硬，洛希心中想到。
如果他真的和嘴上说的那般无所谓，那他也不会做出改变，洛希看得出来，科兹正在改变。
原本他那癫狂扭曲的世界观正在发生动摇，他不再笃信未来不可变。
科兹的声音响起：“洛希，你对人类太过乐观了，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原体，莱恩顽固到从不会信任任何人，基里曼愚蠢且天真，这迟早会害死他，圣吉列斯是个接近完美的人，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原罪和缺点。”
午夜幽魂慢慢的吐出了四个字，不由得使人毛骨悚然。
“猩红饥渴，我那天使兄弟隐藏的小秘密，但是这些在我面前都是透明的，我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小秘密，毕竟我能看到未来。”
科兹的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他认为这些都是值得一提的乐子。
“猩红饥渴？”洛希感觉有些困惑，他从未察觉到大天使身上的某些异常，因为所有人都会被他的圣洁和尊贵气质所吸引。
“一种源自血脉的诅咒，圣吉列斯是，圣血天使也是，当血渴发作的时候，高贵的天使将变回原来的食尸鬼，他们一直对外界隐瞒着这个秘密。”
“而且除了猩红饥渴之外，圣血天使还隐藏着一种更为致命的东西，虽然在这个时间点上还不不存在。”
洛希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如果科兹没有说谎，那么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重视的事情。
圣血天使的身上隐藏着一颗定时炸弹。
“等到了戴文星，你会看到好戏上场，看我对你多好，提前给你预知了一些序幕。”科兹嬉笑道，主动开着玩笑。
他看了眼墙上悬挂着的时间显示屏，每次亚空间跃迁结束后，这些计时装置就会重新开始运转。
“你看，时间快到了，我们马上就要抵达戴文星。”
当科兹话音落下时，庞大的新卡利班号开始了震颤，剧烈的亚空间波动撕开了一道足以容纳舰队的口子。
广播里的警报声不断地响起，到处都是来回奔波的凡人船员和技师，他们即将结束这一次的亚空间航行，来到此行的终点——戴文星。
洛希和康拉德来到了舰桥处，基里曼与莱恩一直在此地值守，而圣吉列斯则不在这里。
当防爆帘升起，观察窗打开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预感，那是一种莫名的宿命感，仿佛眼前的这座戴文星系与其他的星系截然不同。
“我们终于到了，是时候在此地做个了结。”基里曼长舒了一口气，他不认为如此强大的舰队会遇到什么麻烦，再说了这里算上康拉德·科兹有足足四位原体，哪怕是混沌大魔也无所畏惧。
在众人的眼前，是一片无尽的死亡。
在戴文星系的外缘地带，一个灰色的巨型球体围绕着恒星进行着公转，它那多孔的外观让人联想到破碎的石质雕刻，战舰的扫描阵列显示它的引力反应很低，这意味着它可能是中空的，亦或者是亚空间什么灵能产物。
舰队保持着高度警戒，提防随时可能发生的致命威胁。
第317章 颅骨星球（求追订）
当舰队靠近时，扫描阵列受到的干扰也逐渐减小，悬浮于桌面上的全息投影变得更为稳定清晰。
那些信号的波动点渐渐消散，仿佛近视的人戴上了眼镜看得清晰。
洛希的肉眼甚至能够看到那个巨型星球的表面，无数细密犹如树木年轮般的纹理。
那些惨白的质地，清晰可见的生长痕迹，还有扫描阵列传递回来的物质扫描结果显示——这鬼东西是由骨骼构成的。
屏幕上的全息投影越放越大，所有人都看到了无数的颅骨，以及其他的完整骨骼，那些颅骨有人类的，灵族的，兽人的，甚至连太空死灵那金属颅骨都列入其中，无数的异形头颅被放置于此，形成了一颗由颅骨构成的星球。
“这真的是……不可思议。”
如果它是实心的，那么这些头颅到底是哪来的？
洛希几乎是趴在了透明的舷窗上，用自己的肉眼看着这颗白骨星球，没人知道它是如何诞生的，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颅骨星球并没有多少的阴森恐怖，反倒呈现出一种极为庄严肃穆的感觉，仿佛宇宙在熵增中寂灭后留下的万籁俱寂。
而与之相比，戴文星系的现实宇宙空间则显得无比恐怖，毁灭风暴对现实的影响几乎肉眼可见，那些以太能量的浪潮波涛起伏，而颅骨星球仿佛海中的诺亚方舟得以生还。
“这是亚空间在向我们展示未来，是选择投入亚空间的怀抱，登上末日的方舟，还是在现实宇宙承受死亡和痛苦。”
大天使说道，他的声音仿佛啼血般凄婉。
圣吉列斯不知何时从自己休息的舱室来到了舰桥，周围的凡人和阿斯塔特向他行礼。
“我倒是更觉得这像是某种屏障，它阻拦着我们前往近在咫尺的戴文星。”基里曼发表了不同的观点，他对灵能一窍不通，只觉得眼前的颅骨星球异常的怪异。
至于莱恩，这位第二帝国的护国公只是面无表情的拍下了灭绝令的按钮，周围的船员和阿斯塔特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忙碌的准备解禁那些灭绝令武器。
新卡利班号的舰艏灭星炮再度闪耀毁灭光束，紧接着，不屈真理号、马库拉格之耀号与红泪号一起全力开火。
光矛撕裂宇宙，没入了仿佛云雾一般的亚空间风暴当中，那挡路的巨型颅骨星球被雷神之矛劈开了一道口子，足以容纳远征舰队通过这里。
洛希无奈的耸耸肩，其实他们可以绕过去的，可是莱恩似乎已经发射灭绝令上瘾。
遇到敌人，发射灭绝令。
遇到腐化星球，发射灭绝令。
遇到看不懂的东西，发射灭绝令。
灭绝令是最好用的锤子，现在的莱恩看到什么都喜欢先锤上一锤再看情况。
舰队穿过了被洞穿的颅骨星球，新卡利班号庞大的舰身像是进入了一个黑暗的隧道，随着战舰的侧翼探照灯打开，所有人才能看得清晰。
在这颗星球的内部，不仅仅有着各种颅骨，还有死去的船只、崩塌的城市还有着文明的坟墓，只不过这些各种材料构成的东西全都变成了冰冷的骨骸。
这是文明的终结，基里曼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个想法。
他隐约明白了过来，那颗星球上的骸骨代表着某种象征概念，而它们汇聚于此，意味着象征的消亡，是那未知存在在嘲笑着这些文明的徒劳反抗。
他那过分活跃的大脑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的第二帝国，这个刚刚诞生的存在是否即将迎来自己的终结？
泰拉仍然屹立不倒，帝皇依然端坐于王座之上，他们的第二帝国或许是个错误。
既然如此，第二帝国就是他无法抹去的污点和罪孽，是一直压在心头的负担。
在穿越颅骨星球的过程中，所有人都感觉心头格外的压抑，剩下的只有寂静。
战舰激活待命的宏炮和光矛阵列一直保持着扫描状态，但是预想中的敌人未曾到来，这里除了尸骨和文明的坟墓外什么也没有，不少的凡人甚至感觉自己也会在这次航行中化为这颅骨星球的一份子。
没有人愿意说话，舰桥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人员行走的脚步声，机仆运行的齿轮摩擦声，以及键盘录入的噼啪声。
“你能看到的未来中，包括这个诡异的颅骨星球吗？康拉德。”
洛希问道，而铁人维罗妮卡转了转脑袋。
“没有，我无法看到戴文星系内发生的事情，这里是一片混沌，无数的命运纺线在此交集，我只看到了一团乱麻，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科兹给出任何的有效信息，这让洛希多少有些沮丧。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以常规速度航行的舰队终于跨越了那颅骨星球的缝隙，这段短暂的旅程异常的压抑，洛希甚至怀疑自己的幽闭恐惧症发作了。
跨越了颅骨星球炸开后组成的环带，此行的最终目标——戴文星终于露出了真容。
这颗星球在发光，并非是反射恒星的光芒，它的表面散发着一种深沉的死亡光束，比起那颅骨星球更为压抑死寂。
费劲千辛万苦，四名原体一起出动终于抵达了戴文星，洛希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和如释重负。
先前遭遇的种种亚空间腐化的星球，以及戴文星系外缘那颗颅骨星球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压力，不知不觉间，洛希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笑容。
是的，他们抵达了戴文星，那么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
真正的恐惧是未知的恐惧，洛希不知道在戴文星他们将会面临什么危险和考验。
这种未知的恐惧和焦虑混杂在一起，让他难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而在舰桥上到处踱步。
“我们需要召开一次会议，商讨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洛希想到，而原体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出于谨慎考虑，远征舰队与戴文星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它们的虚空盾和能量护盾全力运行，防范着可能的攻击。
基里曼和他的原体兄弟齐聚在一张宽大的战略桌面前，桌面的中央则是扫描阵列得到的信息，经过智脑处理后形成的全息投影。
戴文星的地表没有什么活物，只有一条锯齿状的山脉围拢成了一圈，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巨型火山口的地质构造。
而在这地质构造的正中间，则是矗立着一座神庙，而这座神庙的相关资料曾经在十六军团的汇总报告出现过。
洛希凝望着那座怪异的神庙，缓缓地说道。
“这里，就是荷鲁斯堕落的地方，在那座建筑之中，帝皇的牧狼神死去，一个怪物用着荷鲁斯的名字，驱使着他的遗体，向他为之奋战的帝国刺出致命一刀。”
“而现在，我们终于抵达了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根据情报可知，这颗星球，这座神庙和阻断了银河的亚空间风暴有着密切关系。”
荷鲁斯之子军团曾经的报告显示这座神庙建筑名为德尔福斯，它是原来戴文星的土著居民们所建造的神庙，用来承载这个人类文明原始的宗教信仰。
毫无疑问，他们所信奉的是某些邪恶教义，是混沌大能在现实宇宙的伪装和掩饰。
而现在，远征舰队即将面临一个抉择——他们该如何处理这座建筑。
第318章 坚决的圣吉列斯（求追订）
“很显然，这只是一座原始人类建造的石质建筑，它是污秽邪神的祭坛，也是我等远征的目标所在，这颗星球上甚至没有活人，只有一片死寂的荒漠。”
“那么我们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让我来终结这该死的一切，然后我们去泰拉增援。”
雄狮几乎是习惯性的再次拍板，那个掌管灭绝令的猩红色按钮甚至被狮王盘摸得油光发亮。
“住手莱恩，你怕不是用灭绝令上瘾了。”基里曼的大手握住了莱恩的手腕，统御之手与狮王甲摩擦，爆发出剧烈的金属碰撞声。
“你的天真和愚蠢又发作了？罗保特？我们的目标近在眼前，战舰随时能够开火，你还想做些什么？”
雄狮那深邃的眼神紧盯着他的兄弟，肉眼可见的狂暴和怒火在其中燃烧。
洛希感觉现在的莱恩身上有着陌生的疏离感，他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想要尽快的了结这件事情。
同样的，基里曼也是脾气火爆，他一把甩开了莱恩的胳膊，前胸一顶凑到了狮王的面前。
两人保持着几乎面对面的距离，基里曼不了解莱恩为何如此的冲动，如果灭绝令摧毁了戴文星的神庙，而毁灭风暴依然没有停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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