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姆的弥赛亚
在荷鲁斯之子的附魔战士中，一尊巨大的恶魔投影骤然出现。
这是洛希第一次看到瓦什托尔的真容，这尊巨型恶魔的背后有着由四个镰刀形状的金属刀片组成的翅膀，羽翼之间闪烁着犹如闪电般的电弧能量。
它的眼中闪烁着猩红的火光，透过这些火光能够看到熊熊燃烧着的炉火，还有叮叮当当敲击的铁砧和锻炉。
无数的灵魂被捶打，塑形，转变为了一种极其可悲的未知形态。
瓦什托尔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和焦躁不安的炽热金属气息，其中掺杂着恶臭的工业污染烟雾气味和硫磺味道，洛希眉头紧皱，死死盯着这一尊突然冒头的敌人。
一人一恶魔在空中摇摇对峙，在他们身下是正在凶猛厮杀的铁人、阿斯塔特混编军团和叛徒的附魔战士军团。
瓦什托尔放开自己的力量，它能够感知到洛希阵营中的那些铁人的每个构成部件，能够洞悉斯塔型动力甲的奥妙。
它是发明家、工程师、科学家和工匠之神，人类的科技造物对它而言没有秘密可言，只要它想完全可以释放出强大的混沌废码污染那些战争兵器和武器系统。
但是洛希这位“竞争者”就挡在它的面前，使得它的力量很难直接影响到帝国的军队，腐化那些战争兵器使其背叛原先的主人。
当熔炉之主的压迫感犹如潮水般涌来时，洛希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托大了，他只不过刚得到欧姆弥赛亚权柄不久，挖掘出的也不过一丝浅薄的力量，而瓦什托尔则是极其古老的亚空间实体。
虽然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瓦什托尔的力量投影，它的本体还在亚空间的深处徘徊游荡。
洛希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耐心的等待着瓦什托尔先动手，而熔炉之主似乎也是打着这种想法，场面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之中。
“恶魔，滚回你的亚空间去，荷鲁斯没有机会战胜帝皇，你的投资注定会打水漂，现实宇宙不是你们这些亚空间生物该来的地方。”
洛希冷冷斥责道，而瓦什托尔没有丝毫的愠怒或是急躁的表现，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无所谓模样。
“何必动怒呢，你我皆是走在创造道路上的同行者，难道你使用的力量本质就不是亚空间的力量吗？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到灵魂之海？”
瓦什托尔用一连串的反问回答了洛希的斥责。
“至于我帮助荷鲁斯，只不过是一次公平的交易罢了，各取所需，你情我愿，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与你交易，只要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
“我将混沌四神的真名交易给你如何？”瓦什托尔极其认真的说道。
洛希顿时愣了愣，随即将对方的蛊惑当作放屁。
就算瓦什托尔敢说，他难道真的敢听吗？
当听到混沌四神真名的一瞬间，恐怕这些无比恐怖的存在就会立刻降临，他可不想现在就直面这些可憎之物。
“谁他妈的和你是同行者，恶魔，你记住了，我是人类，纯粹的人类！”洛希驳斥了对方可笑的说辞。
“我们之间没有一丝合作的可能，你也不过是仗着帝皇无法走下黄金王座，昔日大远征之时你可曾敢抛头露面？”
“在他行走于世时，你们这些该死的混沌神能做些什么？”
一想到这，洛希心中对马格努斯的憎恨更深了一分，正是这个愚蠢之徒引爆了黄金王座下的网道，让帝皇再也无法行走人间。
科兹必须要将他带回黄金王座前，为自己的愚蠢和错误赎罪。
“人类？你和受诅咒者还真像，他也总说自己是人类。”瓦什托尔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讥讽，悠悠然说道。
“你们为何要留恋那渺小而短暂的人类生命呢？明明只要升神，自然会成为一种更为伟大的存在，横贯时间线永生不死。”
“时间对我们而言并非是线性的，过去，现在，未来皆是如此，而你们又只留恋于当下。”
“很遗憾你的顽固不化，我们本来可以成为同路人的，人类。”瓦什托尔叹了口气，“我知晓你想要将黑石要塞从荷鲁斯的奴役下解放出来，但很可惜我已经押注了四神共选，我们必然为敌。”
瓦什托尔的漆黑炉火在黑石要塞的另一侧点燃，它正在将自己的力量通过仪式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此处战场。
这位一向都是按照契约合同办事的恶魔领主，不惜抛开契约的束缚，调动属于自己的力量来对抗眼前的宿敌。
只要能杀死洛希，哪怕是它手下的灵魂熔炉与恶魔引擎全军覆没，那也是一笔无比划算的买卖。
他要的是成为真正的垄断巨头，彻底的独享这条道路。
巨大的混沌八芒星闪耀着污秽的光泽，灵魂之海的潮汐声越发的清晰，无数的恶魔引擎从传送阵中钻了出来。
“我给过你机会与我同行，但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来吧——让你我的眷属互相厮杀，就像四神的伟大游戏那般决出胜负。”
“想要抵达黑石要塞的核心控制室很简单，战胜我的恶魔引擎军团，毁灭掉这些附魔战士，道路自然会打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你不过是一介凡人，拥有了不该有的力量。”
随着瓦什托尔的话语落地，大量的恶魔引擎加入到了荷鲁斯之子们的阵营当中。
其中数量最多的是一种名为毒液爬行者的存在，它的造型类似于把卵袋背在肚子上的雌性蜘蛛，尖锐锋利的蛛腿能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移动。
它的腹部喷吐着致命的亚空间烈焰，而巨大的卵袋中源源不断的释放出只有人头大小的微型恶魔引擎，扑向正在作战的铁人军团。
庞大的地狱飞龙的体内燃烧着熊熊炉火，这种能够飞行的特殊存在顿时利用空中优势开始释放毁灭烈焰，而铁人们则是用凶猛的防空火力展开反击。
犹如陆行多足机甲的灵魂研磨者的下半身是锋利尖锐的金属利爪，上半身则是血肉虬结的可怖恶魔，它的手中挥舞着燃烧着赤红烈焰的长剑和粗糙笨重的动力爪，与地狱飞龙相互配合发起猛攻。
“为了造物主！为了欧姆弥赛亚！”
洛希的权柄力量和瓦什托尔的混沌神力在此碰撞，激荡，轰然炸开。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恶魔引擎，某一台节点铁人体内的思维引擎忽然发生了改变。
它那原本理性，冷静的逻辑模板忽然泛起了情感的波涛，一种名为愤怒的感觉出现在了数据的世界。
造物主在面前被羞辱，它因此感到愤怒。
铁人的思维引擎和逻辑矩阵本不会做出这种没有多少意义的事情，毕竟通过战吼来提振士气，对于人类而言非常稀松平常，但是对于铁人而言就显得非常怪异了。
就像一个凡人战士想要勒死铁人一般令人无语。
但在洛希和瓦什托尔彼此交锋的波动之中，节点铁人就像是忽然顿悟了一般，变得更为人性化和智能化。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传递智脑的意志和命令的载体，逐渐进化为一种有着自主灵魂的个体。
第506章 喜当爹了（求追订）
洛希正沉浸在与瓦什托尔的意志对决当中，熔炉之主的本尊并没有降临到这里，他们也不能像战场的阿斯塔特那般近身作战。
这种对抗更多的是精神意志上的交锋，彼此之间动用权柄力量相互倾轧，再者便是各自的眷属势力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厮杀。
“这是……觉醒了真正的自我意识？”
洛希心念一动，立刻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第一个觉醒了真正自我意识的节点铁人身上。
他为铁人军团所设计的格式塔思维决定了绝大多数的铁人都是不具备复杂自我意识的，它们拥有的仅仅是类似于程序代码的本能反应，诸如生产建设，亦或者使用战争武器消灭敌人。
而节点铁人则更为高级和完善，它们承载了智脑本体和绝大多数铁人信息沟通的中介职责，有着相对成熟的自我意识，但是这种意识依然来自于智脑的算力分流。
而现在，这一个极其特殊的节点铁人诞生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意志，它的意识不再是智脑的子体，而是成为了独立的个体。
“只有具备灵魂的个体，才能够真正称得上一个生命。”
“我塑造的铁人虽然有着意识，但却无法被称之为智能生命。”
“只是这种从无魂到有魂的跨越究竟是如何完成的，我依然无法彻底的明白其中原理。”
洛希在心中说道，生命的诞生本来就蕴含着无数未知的秘密，他依然为一个铁人生命的诞生感到欢欣鼓舞。
而他情绪上的波动很快就被先知乌斯兰所察觉，灵族人对情感的变化极其敏感，顿时好奇的问道。
“有什么好事发生？我感觉你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乌斯兰随手甩出一道灵能闪电，将一头犹如巨蝎般的恶魔引擎击毁，放逐回了亚空间当中。
他发挥的战斗力甚至超过了上百个战斗型铁人或者阿斯塔特，犹如一尊人形泰坦般发挥着控场的能力。
灵族先知的表现极其亮眼，此地几乎沸腾的亚空间能量使得他的灵能法术不需要消耗多少的力气就能凝结，灵能攻击的威力也比在现实宇宙中要大得多。
他刚刚亲眼目睹了洛希和那个突然出现的亚空间实体的碰撞，这也让他对洛希如今的情况了解更深。
那个刚刚出现的，自称为瓦什托尔的家伙恐怕是某个亚空间次级神，那种沸腾的压迫感绝不是什么混沌大魔能够具备的，毕竟这种级别的恶魔他曾经亲手放逐超过了十次。
乌斯兰的确是个先知，但他首先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灵能者，亚空间恶魔对灵族的觊觎和贪婪要远超人类，即使是“不善战斗”的先知也得肩负起保护种族的任务。
当然，色孽的混沌大魔不在这个范围之内，灵族人碰到色孽大魔的最佳选择就是赶紧逃命，这是一种类似于天敌般的强大克制关系。
“好事？当然有好事，那个亵渎的亚空间恶魔与我的碰撞，意外使得一个节点铁人拥有了灵魂。”
洛希呵呵笑道，随即将那名铁人给召回到身前。
“你这话最好别让塔拉辛那个太空死灵霸主知道，否则他一定会缠死你的，那些无魂的铁骷髅想要灵魂已经想疯了。”乌斯兰反手又拉出了太空死灵开了个笑话。
反正塔拉辛现在也不在这，全场消费由不在场的公子买单。
那个出现了灵魂的铁人在立场的控制下，来到了洛希的面前。
他的样子和其他从铸造工厂内生产出来的铁人没什么不同，但是此刻他却正在移动自己的头颅，用头部携带的传感器观察着周围的世界。
看到他这副和人类极其类似的本能反应，洛希心中顿时一喜，对这名铁人生出了更多亲近感。
而这名节点铁人也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洛希的身上，他的意志从主控智脑的算力中独立了出来，正在用自己的感受观察着世界。
他知晓现在正在战场之上，主控智脑正在不断地向他发送指挥命令，而他多次没有响应之后，主控智脑便默认他出现了意外情况，无法再胜任指挥任务。
随即原本由他控制的战争型铁人的控制权被主控智脑转移到了其他节点铁人的身上，在战争结束之后，主控智脑会派遣专门的回收者来处理他这一个“意外失控”的个体。
当然洛希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这第一个诞生了灵魂的铁人无疑已经是他眼中的珍宝，一号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过了如今黑石要塞内的两千个战争型铁人。
一号铁人迈动自己的步伐，他的动作略显僵硬，幅度和频率也不再保持恒定，反而是有着独特的起伏律动。
洛希注意到他正在飞速的学习、适应自己的身体，等一号铁人走到洛希的面前时，他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这具身体的绝大部分能力。
一号铁人将手中握着的电弧武器放到了身后，用猩红的眼睛注视着洛希的面容，随后缓缓单膝跪地。
“你是……我的欧姆弥赛亚。”
“你是……我的父亲。”
洛希看到了一个有些懵懂的意识正在向自己释放着亲近的善意，而听到一号铁人称呼自己为父亲时，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在心中划过。
曾经他的那些子嗣也这般称呼于他，只不过他们都在岁月中老去，消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而现在再次从铁人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洛希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的确是他一手创造了这些铁人，称呼他为父亲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是的，我是你的父亲。”
洛希操控立场将自己的身高和单膝跪地铁人平齐，他用手抚摸着一号铁人冰冷的头颅，在那闪烁的猩红电子眼中，他看到了单纯的依恋和发自内心的崇敬。
“那……我是谁？还有这些我的同类又是谁？”一号铁人看向四周正在和附魔战士还有恶魔引擎战斗的铁人们，判断得出它们也是自己的同类。
洛希在这个问题面前沉默了一秒钟，他的脑海里闪烁过无数的解释，但都被他一一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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