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姆的弥赛亚
当初提丰提出吸引开异形霸主的追兵时，也是这个样子。
死亡之主心中的那抹柔软被触动，他感觉意识有些恍惚，仿佛有个声音在促使着他相信对方。
“唔。”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带路吧，提丰。”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570章 吾乃泰丰斯（求追定）
卡拉斯·提丰正在一步步的击穿莫塔里安的心理防线。
他通过一点点的试探，慢慢的让自己的基因之父接受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十四军团现在必须要依靠他的能力，才能继续完成战帅定下的任务。
“大人，我需要借助我的旗舰终焉号上的设备进行更好的导航。”提丰注视着莫塔里安那隐藏在兜帽和呼吸面罩下的眼睛，说道。
“您可以去那监视着我，以免我做出一些你心中所防备的事情。”
“你可以怀疑我，怀疑你的战友，怀疑你的兄弟。”
听到提丰的话，莫塔里安顿时多了几分膈应。
他的确对自己的一连长升起了警惕心，但是对方在自己的面前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这让他有几分难堪。
但他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死亡之主决心前往终焉号，去视察一番分舰队的情况。
在之前的战争中，一连长一直都率领着一支分遣舰队去执行独立任务，这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发挥军团的实力，他们需要照顾到的星区太多了，不得不分散自己的力量。
莫塔里安没来由的从狂妄的提丰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他有些担心分遣舰队的忠诚情况。
原体带着他的死亡寿衣亲卫与提丰一起踏上了一艘名为“绿心号”的战斗驳船，前往正在一旁待命的终焉号战舰。
终焉号是一艘体型异常庞大的巨舰，哪怕是和军团旗舰坚忍号相比，它也不会逊色太多。
它有着壮观的分叉舰艏，复杂的分层式宏炮结构，犹如一条巨型的毒蛇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一般吞没了绿心号。
“欢迎来到终焉号，大人。”提丰笑的很灿烂，他那惨黄而瘦削的面孔与笑脸搭配显得有些诡异，但莫塔里安只是当作他对自己的莅临感到兴奋。
他不想和提丰一直心生隔阂，对方毕竟是他所剩无几的战友。
提丰的亲信和副手比奥斯带领着分舰队的死亡守卫已经等候许久，他的面色和提丰一般苍白枯槁，只不过身体却有些膨胀浮肿，看上去不像是个健康的活人。
一排排的死亡守卫单膝跪地，他们用自己的手甲叩动胸口，发出整齐划一的碰撞声，口中呼喊着苍白之王的崇拜之语。
提丰领着自己的原体进入了核心舰桥，而莫塔里安则在心中默默的计算清点着自己走过的步数。
随后，他利用自己创造的“数字命理学”开始了玄学计算，这是死亡之主的拿手好戏，很多时候都能够发挥意料之外的作用。
忽然间，死亡之主将自己手中的巨镰寂灭的金属柄敲在了舰船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怎么了，我主？”提丰转过头来，他的眼中有着一丝异常小心和警惕。
“无事。”莫塔里安说道，随后继续跟在提丰的身后前进。
只是在他的心中，那种不祥预兆愈发的强烈了，刚刚通过数字命理学，他算出了自己接下来会遭遇有生以来最大的危险。
数字命理学出错的次数少的可怜，莫塔里安坚信这一门由他的智慧创造出来的秘术。
只是他不明白，在自己的军团，自己的主场，自己的战士保卫之下，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
莱恩庄森已经带着帝国的远征军败退了，偌大的宙域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成规模的反抗。
他暗自嘲笑自己的多疑和谨慎，提丰或许有些不太老实的想法，但那也是人之常情，漫长的外放经历让他习惯于独处和领导地位，现在突然回到了军团，难免有些失落。
终于，在提丰的带领下，莫塔里安来到了舰桥的尽头。
终焉号的亚空间引擎正在全速运转，将战舰推向虚无的灵魂之海。
一道巨大的亚空间裂隙从曼德维尔点的位置打开，而终焉号为首的舰队正在有序进入其中。
那道张开的裂隙散播出迷蒙的粉紫色光线，非物质的光扭曲成一种光怪陆离的恐怖影像，很难用具体的语言去描述那种模样，只能用混沌之光来粗略的表达震撼。
舷窗缓缓降下了防爆帘，这是为了遮挡那些极端混乱无序的亚空间之光对战舰乘员带来的伤害。
哪怕他们已经加入了战帅的阵营，混沌四神会对他们战舰的航行和星语通讯保驾护航。
但是至高天本身的混乱性使得任何目睹它真容的智慧生命，都存在着意志失守，彻底癫狂的可能。
人类无法理解混沌，而对混沌的认知过于深刻的存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转变为名为混沌卵的怪物。
盖勒立场将战舰保护在犹如空泡的环境下，以免亚空间的力量污染其中的存在。
当舰队完全进入了亚空间后，在最前端的提丰忽然发出了咯咯咯的古怪笑声，声音犹如夜枭哭啼，让人情不自禁的汗毛倒立。
他的声音搭配那道裂开的亚空间裂隙，有如深渊巨口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一般。
“我们将迎来新生，全部人。”提丰自顾自的说道。
莫塔里安握紧了手中的镰刀寂灭，试图从自己的这把神器中获得一些安全感。
他警惕的望着提丰的背影，脑海中已然幻想着自己的巨镰切断对方的头颅时，会是怎样的清脆顺滑。
但是，无事发生。他松开了手中的巨镰，缓缓地摇了摇头，朝着船舱内走去。
或许他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以在泰拉大战前达到最好的状态。
提丰用自己的灵能为舰队做出方向的指引，说来奇怪，亚空间的潮汐永远都是变化不休，每时每刻都在翻滚潮涌，但是在死亡守卫的舰队到来之后，一切都静滞了下来。
灵魂之海泛起了死寂，犹如摆渡在冥河上的渡船，慢悠悠的掀起一阵阵的涟漪。
他们正在驶向亚空间的极深处，那不是去乌兰诺的方向，只不过由于失去了导航员的警告，所有人都在提丰的带领下义无反顾的奔向地狱。
只有提丰的笑意越来越真诚，因为他知晓自己离慈父的领域越来越近。
终焉号在亚空间中航行了许久，久到连战舰上的原子钟都出现了异常，他们只是航行的越来越远，甚至逐渐失去了方向。
而提丰依然保证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莫塔里安是个耐心很好的人，但是他的耐心也在这漫无目的的航行中消耗殆尽。
他无法再忍耐提丰了，他的愚蠢正在让战帅的集结命令变成一个笑话。
愤怒的苍白之王在死亡寿衣的拱卫下，前来寻找提丰，他必须为他的错误和狂言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然而当他们来到了舰桥之后，只看到空空荡荡的金属甲板，提丰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莫塔里安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口中传来了灰烬般的苦涩气味，死亡之主由于整日泡在巴巴鲁斯的毒气之中，很少会有明显的味觉反应。
紧接着，他那引以为傲的肺脏开始了剧烈抽动，不可思议的，他正在感到窒息。
这不可能，哪怕是巴巴鲁斯的致命毒气也无法让他喘不上气来。
“提丰，给我滚出来！”莫塔里安高声怒吼道。
而一个怪异的声音回应了他，那不像是人类声带中发出的声响，倒像是无数的昆虫一齐振动翅膀，发出的不协嗡鸣声的聚集。
“世间再也没有提丰了，莫塔里安。”
那个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声音继续响起。
“吾乃泰丰斯。”
第571章 慈父之爱（求追定）
莫塔里安是行走于世间的半神，这并非是一种形容词，即便是偌大的银河当中也只有十几位同样由帝皇缔造的基因原体，能够与其并肩。
而如果再在前端加入“最为坚韧”，“耐力最强”的修饰词，那么连那些同样伟大的基因原体也无法与其比较。
死亡守卫继承了莫塔里安的耐力和坚韧，使其成为阿斯塔特军团中最为强大的重步兵军团之一，而他本人更是将这两样能力发展到了极致。
但即便如此，在提丰的声音响起之后，莫塔里安依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仿佛无数的蚁虫正在体内攀爬、啃噬着血肉内脏，并且用它们那强酸的体液溶解骨骼，钻入其中继续吸食骨髓。
苍白之王浑身颤抖着，用自己手中的寂灭支撑身躯，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圈围绕在身边的死亡寿衣们，发觉这些同样不屈的战士也在痛苦中无助倒地。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墨绿色，就像无尽的沼泽中肆意生长的苔藓和藻类植物不断地死亡腐败后酝酿出的产物，大量的生命力量在腐化，衰亡中转化为了另一种存在。
然而真正让莫塔里安恐惧的是，他从这种腐朽和新生并存的力量之中，不仅仅感受到了对亚空间无数的深切敌意。
相反，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莫塔里安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亲切、熟悉的气息，正在召唤着他体内的某种东西。
而这种东西对于死亡之主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烧死过一千万个有这种特质的存在，那些邪恶的巫师，该死的变种灵能者。
当莫塔里安从自己的体内感受到那股蠢蠢欲动的灵能时，他一直坚守的信条忽然崩塌了。
而那灵魂之海深处的存在的召唤愈发强烈，莫塔里安的耳畔响起了一种呼唤声。
仿佛是慈爱的父亲呼唤自己的孩子，暂时从忙碌的玩闹中停歇下来，莫塔里安紧绷的神经悄无声息的开始松弛。
“怎么样，感受到慈父的爱了吗？我的原体。”
在众多感到窒息的阿斯塔特中，唯有提丰能够自由的行走，不，现在或许应该称呼其为泰丰斯了。
“我废了好大力气，终于将你们带到了慈父的花园，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结局已定。”
莫塔里安的脸上露出狂暴的愤怒，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明白了，他已经明白了一切，这无疑是一个陷阱，而他昔日的战友提丰就是将他们引入陷阱的叛徒。
“你……背叛了军团，为什么！”
莫塔里安顶着强烈的窒息感，一字一句的吼道，他的眼神几乎要将提丰生吞活剥撕成碎片。
但是他做不到，来自亚空间的邪恶力量已经悄然深入了战舰深处，就连终焉号周围的盖勒立场都不知道何时已经关闭。
现在的终焉号已经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各种来自亚空间的污秽之物在一个宏大意志的引导下，冲入了战舰内。
泰丰斯的身上传来了越来越响的嗡鸣声，无数肥胖的毁灭巢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围绕在对方的身旁起舞鸣唱。
亚空间毒雾和瘴气开始在战舰内蔓延，那些依然在坚持的死亡寿衣们身上开始沾染了一种墨绿色的斑点和污渍，那些来自亚空间的破坏者瘟疫正在肆虐和传播。
莫塔利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嗣，被那些来自亚空间的恶魔苍蝇叮咬和吮吸。
船舱内的凡人但凡只要被对方触碰了一下，立刻就会浑身泛着绿光，眨眼间融化成一团黏稠的腐臭液体。
而这些携带了大量的病原体的污秽液体犹如强酸一般腐蚀了战舰的甲板，并且顺着战舰内部的重力发生器，开始不断的扩散蔓延。
纳垢的亚空间力量正在以指数倍数扩张，如果此时通过战舰的舷窗往外看去，能够看到舰队已经行驶到了一片无比宏大的腐败花园当中。
无尽的纳垢恶魔正在欢呼雀跃，渺小的纳垢灵钻入大不净者满是疮口的肉洞，在其中玩耍嬉戏，它们已经从伟大慈父的意志中感知到了，即将迎来一些新的朋友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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