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姆的弥赛亚
都说其子类父果然是有道理的，和马格努斯相比，帝皇这个魔法大马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力量比马格努斯大得多。
他会犯和马格努斯一样的错误，但是他的力量又强到能够依靠蛮力弥补自己的错误。
马格努斯和奸奇做交易，被坑走了一只眼睛。
而帝皇和四神做交易，但他却硬生生赖掉了自己身上的账单，并且暴打了一顿想来讨账的四神。
“我宁愿什么也不做，至少不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帝皇和欧尔佩松完全是两种人，前者不惜犯错也要成就一番事业，而后者则更为求稳惜身。
这也是当初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之一，每个永生者都为帝皇的狂妄野心感到惊骇欲绝。
“这也是我的意思，吾主。”马卡多上前一步，将他的权杖插在了地上。
“既然你依然不肯回头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好聚好散。”
“欧尔去找个安静的星球继续安心种地，我和洛希干脆就带着舰队开始成立流亡人类政府，离开泰拉前往银河之外。”
帝皇顿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亲密的战友居然这么威胁他。
如果马卡多丢下担子跑路了……
人类之主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因为他根本就不想管这幅烂摊子。
“我也一样。”洛希补了一刀，尼欧斯顿时踉跄着脸色变差了一分。
如果只是欧尔佩松的意思，他还可以顶上一顶，但如果他的战友都离他而去，那还打个毛啊。
“哪怕不吸收那该死的亚空间之力，你也是最强的人类。”洛希说道，他可是见识过对方那横跨时间线的伟大力量。
“你应该坚持人类的身份，以人类的思维去战胜荷鲁斯，如果只有你成为神才能战胜荷鲁斯，那么我们一切的努力都是无效而徒劳的。”
“因为黑暗之王的诞生足以让人类陷入比荷鲁斯获胜更为恐怖的绝望之中，你不过是给人类挑了个更痛快些的死法罢了。”
被荷鲁斯奴役，然后被亚空间诸神当作情感的来源畜养，相比起被黑暗之王吞噬一切只不过死的稍慢一些罢了。
“这才是混沌四神为你设下的最大圈套，祂们要逼你飞升成神。”
帝皇沉默了，他明白这些道理，但是荷鲁斯到来的紧迫感却让他本能的想要强化自己。
“你知道你和我们的最大差别是什么吗？”洛希忽然问道。
“力量？”尼欧斯困惑的反问道。
“是耐心。”马卡多回答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词汇。
帝皇的表情顿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他摊开手，示意太阳系内的一切。
“我花费了数个千年来筹划计划，难道在你们眼里这还是没有耐心？”
“耐心不看你花费了多少时间，这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尼欧斯。”洛希说道。
“千年是个漫长的时间段，但是你想要花费千年的时间，来完成一个应该以万年为单位的远大计划，这就是你缺乏耐心的表现。”
“你总是太着急了，你总说没有时间，你在这种紧迫感中慢慢变的更为贪婪，不是吗？”
欧尔佩松再次点燃了一根卷烟，他把这根燃烧的卷烟和另一根完好的交叉着放在一起。
“在来的时候，我曾经在亚空间中见识到了一条和我们相交的平行时间线，在那条时间线上，我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和毁灭的未来，一切都消亡了，哪怕是银河和诸神亦然。”
“或许那就是你舍弃一切战胜荷鲁斯后的未来，但那个未来有什么意义？”
“你无法战胜荷鲁斯，人类完蛋；你吸收亚空间能量成为黑暗之王，人类完蛋。”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死局。”
燃烧的卷烟即将把火焰扩散到另一个卷烟上，却在那之前被欧尔佩松分开，那个毁灭的未来给予了这条时间线警示。
“如果未来注定是毁灭，尼欧斯，那就让我们以人类的身份骄傲的迎接毁灭，我们都会陪你一起去闯那个该死的未来。”
“以人的身份而死，总好过成为无血无泪的神明，不是吗？”洛希笑道，“即便人类终将迎来破灭，那也起码是在一条通向希望的道路上迎来末日。”
“不过死而已，这是最简单的事情。”
帝皇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而在他眼前的欧尔佩松却摘下了自己颈上的那枚十字架项链。
“这是我妻子的遗物，也是我的信仰，如今我要舍弃对神明的信仰，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和力量去对抗未来，你是否有勇气和我一样？”
“放弃那该死的亚空间之力，以人类的力量去面对四神傀儡荷鲁斯，世界上从来没有救世主，人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第586章 亚空间中的交锋（求追定）
经过欧尔佩松，洛希和马卡多三人的轮番轰炸，帝皇终究是长叹了一口气，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他投降了，银河之中也唯有这几人能够逼得人类之主投降，即便是像亚空间四神那般可怕的存在，帝皇也没带怕的。
他的头顶浮现出一个微缩的黑色太阳，无数的混沌气流不断的汇入其中，而那正是帝皇在亚空间中的投影的具象化。
“我答应你们，不会再去越线。”
伴随着一声低语，帝皇那黑色太阳的投影缓缓消散，而那些混沌能量也消散无踪。
“我先去解决个小麻烦。”帝皇紧接着说道。
随即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宏大的意志没入了至高天当中，与另外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发生了碰撞。
而此刻的亚空间当中。
一头巨大的苍狼正在波涛起伏的灵魂之海中游弋，当它张开自己的深渊巨口时，哪怕是亚空间中的星体也会被一口吞下。
凶残和狡猾的气息从这头巨兽身上散溢而出，它一直在周旋，寻找着帝皇的虚弱之处。
忽然间，帝皇在亚空间中的冰冷太阳投影猛地一阵激荡，那些源源不断涌入其中的亚空间力量骤然消散，它就像是吃饱了一般，不再继续扩张自身。
那巨狼立刻猛扑了上去，在太阳上撕下了一块碎片，伴随着可怖的咀嚼声吞入了腹中。
“你变得虚弱了，父亲。”
“为何你不再强化自己？”
苍狼开口说道，吐出的却是荷鲁斯·卢佩卡尔的声音，昔日牧狼神极富磁性的低声调在亚空间中回荡，无数的亚空间本土生物发了疯一般的向外逃去。
它们有的是人类认知中的恶魔，也有的不过是一些在灵魂之海中生成并且游荡的怪异生物，但是此刻，哪怕再愚笨的存在也意识到灾难已至。
两尊无比可怕的存在爆发了冲突，哪怕是庞大的亚空间中，能够胜过它们的也只有黄铜之主，水晶迷宫之主等寥寥数个。
哪怕是战斗的余波，都足以将它们的本质彻底的撕碎，卷入以太洋流中彻底的消失不见。
“为什么你停止吞噬至高天的力量了？你用谎言欺骗了银河中的所有人，甚至还用【帝国真理】这种骗人的鬼话，来隐瞒亚空间的真相。”
“现在你的阴谋败露了，我揭穿了你的虚伪，让你露出自己的真容，那些愚蠢的人类不再为你提供信仰力量的加持了么？”
巨狼用它的深渊巨口和尖锐的蹄爪攻击着帝皇的投影，每一次进攻，都带着四神混合力量的余威，至高天响应着它的动作，让它能够掀起的风浪更为庞大。
而帝皇原本能够对抗，甚至压制荷鲁斯的力量，但是随着人类之主断绝了对亚空间能量的吸收，这种均势被打破了。
只见冰冷太阳覆盖的领域正在萎缩，它失去了亚空间对它的支持，现在不得不只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影响外界。
虽然这种削弱无比的细微，但在荷鲁斯的眼中，这就是帝皇力竭的证明。
这让牧狼神更为狂妄和兴奋的扑了上去，哪怕他在物质世界的本体还没有抵达太阳系，他们依然在亚空间中，以精神上的力量进行着交锋。
“你不是要抛弃我们所有人成神吗？现在怎么又熄灭念头了？我的父亲，你为何要欺骗我们，你大可以直接对我们说实话，或许我也不会反对你。”
面对苍狼的挑衅，黑色的太阳只是用沉默来回应。
不知道多久以后，帝皇的力量再度和荷鲁斯的达成均势平衡，他这才开口回应了对方。
“世间只有理性，这的确是谎言。”
“我只愿谎言能够让人类远离亚空间，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我从未希望升神，成为一名无血无泪的泥偶木塑神像。”
荷鲁斯被激怒了，他挣扎着想要扑上去，咬断帝皇的咽喉。
“你是建立了一个银河中最大的帝国去压榨所有的生命，包括人类，包括其他的种族，你是那个罪魁祸首！”苍狼咆哮。
“是的，我从不否认，但是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人类能够从这黑暗而混乱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帝皇回答道。
“为了我的种族，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在黑色太阳的领域中，无数英勇牺牲的人类灵魂闪过，他们都是为自己种族延续下去，而付出所有的忠诚之士。
他们为了让自己的种族延续哪怕那么一秒钟，也甘愿将自己烧成灰烬，然后用自己的骨灰和油脂来润滑这架巨型的战争机器的一个零件。
“我是一个孤独的父亲，我爱我的儿子们可我从不言说。”帝皇说道。
“你还在撒谎，你从未爱过我们，你只是将我们当作最趁手最锋利的工具来使用！”
荷鲁斯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般尖叫起来。
“是的，我是将你们当作工具，但是——”冰冷太阳释放出一道恐怖的耀斑，灼烧了苍狼的一缕皮毛，那闪烁着混沌之光的毛发顿时蜷缩起来。
“在我将你们视为工具之前，我早已经将我自己当作了一件工具，为了人类而存在的工具。”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还有我的儿子，都必须为人类做出无条件的牺牲，我一视同仁。”
帝皇那沉默的阐述刺激着荷鲁斯所剩不多的情感，他的进攻更为凶残疯狂，甚至不惜做出以伤换伤的自杀性攻击，但是帝皇只是安静的抵御着进攻。
相比起现实宇宙还有着情感的本体，帝皇在亚空间中的投影完全没有情感可言，它就像是一具无情的战争机器，向任何的敌人发动反击。
冰冷太阳发出了低语，只是目标对象却不是那头疯癫的苍狼。
帝皇对荷鲁斯身后的四神说话。
“你们欺骗了这个孩子，因为你们面对我时太过的脆弱，在现实宇宙你们无法与我为敌，只能依靠欺骗我的儿子才能实现你们的想法。”
“你们害怕这个孩子会脱离掌控，但是不影响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终将失败。”
在荷鲁斯身后的那混沌波涛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翻滚起来，无比恐怖的亚空间风暴肆虐着灵魂之海，将一切的活物撕成了碎片。
然而它们的这番表态，无异于证明了帝皇的话，的确戳到了它们的要害。
鲜血与终焉，牺牲与死亡在亚空间中永无止境的重复着，尽管叛军还未抵达太阳系，可是这一场战争却早已经开始了。
在众人的眼前，尼欧斯像是忽然开了个小差一般回过神来。
他的视线从欧尔佩松等人的脸上逐一扫过，最终酝酿出了一汪犹如清泉般的微笑。
“吾友们，麻烦暂时解决了，还是让我们聊些开心的事情吧。”
洛希看着有些疲惫的尼欧斯，隐隐间意识到了亚空间中似乎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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