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点醒
钱,要还回去吗?
原来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害怕还钱。
见阿米莉亚沉默下来,父亲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想作罢,但母亲又在捅咕父亲。
父亲只好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又将问题引到“钱”的上面。
可阿米莉亚也不知道如何回复,她只觉得这个地方让她待得很尴尬,很不自在,令她作呕。
她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父母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当她穿上鞋的那一刻,挽留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甚至想过,要是这次回来,父母很开心地欢迎她,接纳她,然后询问她这近十年来过得怎么样?
她就可以忘记被父母卖掉的事,也可以请求池先生,让她留在家里。
但,并没有。
父母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哪怕阿米莉亚的期待一直在降低,但父母自始至终都围绕着钱。
临出门的那一刻,阿米莉亚的眼泪要决堤了。身后的父亲,犹犹豫豫地起身,让阿米莉亚既期待又恼火。
“我难道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阿米莉亚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屋里的人沉默不语,父亲嗫嚅着,像说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母亲站起来了,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坦然:
“可是我们已经还不起那些钱了。”
阿米莉亚从父母的房子里出来了,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乐白一直远远地跟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劝慰,毕竟她从一出生,就没了父母。
最亲的人,就是老村长了。但大家伙,都对她很好。
直到阿米莉亚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酒店。
她远远地看见了,那个救她的人,在询问已经赶在她前头抵达的乐白。
“阿米莉亚呢?”
是关心的语气,只是一下午没见的人,第一句话对她的关心,就超过了近十年未见的父母。
她努力堆出来一个笑容,朝向池平。
“快来吃饭,阿米莉亚!”
那个人站在阳光下,回应了一个自然而亲切的笑容,然后又指了指酒店旁边的餐厅。
池先生果然是个好人,阿米莉亚这么想着。
当天夜里,池平知道这件事后,有些怅然。
自从来到鲁安后,破事一大堆。
白天的时候,共工又给池平发来了消息,阿米莉亚的买主锁定了。
锁定买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拉塔斯的高官,就那么些个。阿米莉亚的石蜘蛛蛰伏在肾脏,高官里肾脏有问题的,一共两三个;需要紧急更换的,就一个。
是拉塔斯第四城防军的指挥官。
拉塔斯一共被三个国家分区占领,驻扎着七支城防部队。
其中联邦占三个,另外两个国家各占两个。
第四城防军是联合王国那边派驻过来的,指挥军叫昂莱。是鲁安与联合王国那边的混血,联合王国国籍。
也算是拉塔斯的高官了。
池平把这些信息记在心底,敲开魏三的房门。
“先生。”魏三并没有因为半夜被叫醒,而表现出负面情绪。
“我们离拉塔斯还有多远?”
“一百六十公里。”
“陪我走一趟。”
是夜,两人奔袭了一百六十公里。
拉塔斯的整体建设还比不上联邦的首府城市,但在战乱时候,能够保证整个首都的电力供应,也算不错了。
拉塔斯富人区,灯火通明。与池平前边经历的几座城市相比,这个完全看不到战争的影子。
鳞次栉比的别墅,代替了断壁残垣的危房;西装革履的绅士,代替了衣衫褴褛的难民。
其中,昂莱的居所更是被一队士兵守卫着,阁楼之上还有一名评级为A的能力者。
正是正值凌晨两点,昂莱奋战过后正在酣睡。
他身材高大,又是军官。躺在身边的十六七岁少女已经浑身青紫,在泪水捂着嘴,她甚至不敢哭出声。
当某些功能出现缺失时,有些人会选择在暴力上弥补。
池平推门进来,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月光洒在两具赤果的身体上,一个肥胖臃肿,一个纤细柔弱。
月光描摹着他们的轮廓,少女的泪水脸庞上的泪水晶莹剔透。但房间内的鼾声,盖过了少女的抽泣。
“穿好衣服,回家去吧。”
池平在床边找把椅子坐下,少女原本在装睡,但由于之前哭得太凶,这时仍止不住地抽噎。
闻言,少女战战兢兢地从床上下来。和妇人不同,少女纤细的腰肢有种尚未丰满的美感。像含苞待放的桃花,从花萼间能看见一丝丝令人愉悦的粉色。
但此时,她的腰间已经布满淤青。
她穿好衣服,看了池平一眼,才悄悄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床上的昂莱鼾声依旧,房间里唯一美妙的事物出去了,只剩下一大坨丑陋不堪的肥肉,池平心情一下差了很多。
他随手翻了翻,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把手枪。
竟是把黄金沙鹰,这种品相大于实用的枪。
尽管池平开枪前,用被子捂住了枪口,可声音还是很大。
而昂莱的惨叫声,更大。
因为这一枪,打在了昂莱的大腿上。顷刻间,血流如注。
他从睡梦中惊醒,死命抱着自己的大腿,嘴里哀嚎不停。一会在呼喊警务,一会又叫着那位A级保镖的名字。
实在让池平觉得有些头疼。
为了不这么头疼,池平把枪塞进了昂莱的嘴里。
第166章 你认识阿米莉亚吗?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昂莱的声音立刻小了很多,他瞪得圆滚滚的双眼里,就只剩下惶恐了。
池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缓缓将枪拔出来。
昂莱不知道池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不清楚池平为何而来。
“我问,你答。”池平用枪轻轻磕着床的靠背,不紧不慢地说着。
昂莱一脸犹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然后——
“砰!”
昂莱的另一条大腿也被子弹洞穿,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这个夜光下的来客,像魔鬼一样折磨着昂莱。
然后,池平又道:“我问,你答。”
昂莱咬紧牙关,时不时地用余光瞟向外面。
池平一见,顿时了然。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边接通的时候,还能听见枪声。
“还没好吗?”池平问。
“稍等。”
池平放下手机,又坐回了椅子上:“等着吧。”
昂莱不明所以,但两三分钟过后,卧室的门开了。
从外边钻进来一个脑袋,然后抛过来一把肩徽,随后又关上了门。
昂莱认得这些肩徽,这都是他第四军的肩徽,他喊来守卫别墅的士兵。
一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非特殊情况不能摘下。
但此刻,这些东西不仅仅全部集中在了这里,而且还沾着血。
三十来个肩徽,洒满了整张床。月光下,昂来的表情越来越惊讶,越来越惶恐。
“在等他们?”池平指了指肩徽,问道。
昂莱不敢搭话,但他心里,仍存在着一丝侥幸。
那就是住在楼顶的A级能力者,只要A级出手,大部分困难基本能迎刃而解。
但转念一想,这个念头又变得摇摇欲坠。
如果A级能力者真的管用的话,那这些士兵被屠杀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出来?
池平见他不说话,甩了甩枪上沾着的唾沫,道:
“那就再等等,晚上的时间很充裕。”
池平的话刚说完,卧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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