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点醒
俞东来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在他看来,这不单单是想使用特权,而且还是玩忽职守、工作懈怠!
因为茫是和池平一起来的,哪有执行危险任务的时候,还带着男伴的?!
万一出了什么事,是多死几个无辜群众,还是要连累几个普通警员?
简直无理取闹!
“你们原地等着!我现在就去和星城的长官聊聊!”
“您别急,这事急不得。”这边的警员还在劝慰:“山里晚上开车很危险,您要不白天再来?”
“吃饭也危险,你吃不吃饭?”俞东来道:“少给我放这些尝不出咸淡的屁。”
后边这句话是方言的说法,意思是无关痛痒的话少说。
俞东来这边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而宾馆的一楼大厅,一名警员缓缓放下手机,朝另一名警员笑道:
“你看,要这么说,局长才会马上来。
“你顺着说,不一定能起到作用。”
另一名警员若有所思,他挠了挠头:
“人的交往这么复杂吗?”
额头上的那张嘴说道。
——————
另一边,小镇的入口。
乐白自顾自地走在前面,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默默地跟在后面。
行李箱比乐白的人还高,她自己定的巨大号,60cm×150cm×40cm的行李箱。
行李箱之所以能自己动,是因为下边蒲牢在托着。可因为上边的行李箱实在过于庞大,以至于都看不到蒲牢的方盒子了。
蒲牢也是承受了他这个体型,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怎么又不开门喔!”
乐白苦着脸,站在一家宾馆前自言自语道。谢谢兄弟们的推荐票和月票!!!兄弟们,双倍月票最后两天了,有的话再撇撇喔!!!
谢谢大家,祝兄弟们长生不老,永远不死!!!!
第271章 “服务员”
池平房间里,那个发生了畸变的“服务员”——姑且称之为服务员。他已经拖完了地,正在给池平叠被子。
他刚叠好,池平又跑过去给弄乱了;
然后“服务员”又颠颠地上来,把被子叠好,一点也不生气。只是他浑身腐烂的肥肉,和粉色肥厚的脂肪,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他一叠好,池平又迅速给弄乱。
如此往复,“服务员”展示出了极好的耐心。
而这个过程中,池平从层层叠叠的肥肉间,发现了一张脸。
“诶,哥们。”池平用手怼了一下“服务员”。
“服务员”仍自顾自地干活。
池平微微皱眉,这次他没有去弄乱被子,而是直接将被子抢过来,拿在手里。
“服务员”便跌跌撞撞地朝池平扑过去,要去拿后者手里的被子。
池平几个闪身,轻巧地避开了胖子的扑击。
尽管房间除了卫生间只有十来平米,尽管“服务员”身躯壮硕。但池平一直游刃有余。
只不过这样的戏弄没持续多久,“服务员”似乎生气了。
他浑身狰狞的豁口变得更大了,一条条清晰可见的粗壮血管在他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下一秒,池平从“服务员”的口中,听到了一句清晰的话:
“给我!”
原来是能交流的啊。
眼前的“服务员”,和戴光济的老婆还不一样。后者是完全清醒的,而前者,只有执念在驱使他们。
偶尔才能说出一两句话来。
这是什么原因?
池平初步做出的假设,可能是离畸变地点远近的关系。
离畸变地点越远,身体上的畸变就越弱,意识就越清醒。
只不过既然能交流,那就是好事。
池平晃了晃手里的被子,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服务员”一步步朝池平走过来,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肉就颤一下。
“她,老婆。
“她、我、老婆。”
三两个词在“服务员”嘴里翻来覆去地讲了很多遍,池平勉强能理解里边的意思。
“服务员”说的是,宾馆的老板娘,是他老婆。
接下来,池平的提问在“服务员”的嘴里,断断续续被回答了个大概。
简单来说就是“执念”这玩意,在驱使畸变生物行动。
戴光济的老婆,死前的执念是和老公团聚。所以她的畸变体跨越山河,凭借着残存的人类意识,去见戴光济。
而“服务员”这具畸变体,则是在临死前,想着妻子一个人拖着残躯无法经营好宾馆,也没办法另谋生路,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都是为俗世的执念所困。
“服务员”的故事很长,池平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分析各大概出来。
实则“服务员”和老板娘结婚的时候,双方都是中等体系的健全人。
可一次意外,让老板娘摔成了脖子以下的重度瘫痪。直到近年来,手才勉强能动弹。
从那以后,“服务员”照顾了老板娘十年。在外人看来,这是不离不弃的典型。
可实际上呢?
“服务员”一直在痛恨,恨出事的为什么不是自己,恨老板娘为什么没有直接摔死。
他每天从床上醒来,要面对的便是喂饭、清理排泄物、擦洗身子。
他曾关上门,在瘫痪的妻子面前歇斯底里,疯狂地击打自己的头部。
有时候,他发现妻子小便了。帮她将成人纸尿裤脱掉,还未来得及换上新的,就发现妻子直接在床上大了。
有时候,崩溃就在一瞬间。
他气得要抽妻子的耳光,但视线相交时,他看到了妻子的眼神。
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
像枯槁的树苗,在寒风中摇曳。既希望托庇于他的羽翼下,又渴望狂风将她连根拔起,死得利落。
“服务员”只得急得抽自己。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十年,直到有一天,“服务员”实在受不住了,跑了出去。
可是,离开妻子越远,他就越担心;一旦把车往回开,他脑子里又全是自己被折磨的情形。
反复纠结之下,车子摔进了山沟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慢醒来,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如今这副身体察觉不到过去的折磨,反而只剩下执念。
他还在努力够池平手里的被子,可池平永远只是闲庭信步,“服务员”的手,离被子永远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
可能是追得急了,他站定后朝池平伸出了两只胖乎乎的手。
然后,双手突兀地向内一折!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登时将池平朝着“服务员”的位置推过去!
能力!
这个畸变体,拥有超能力!
是了。
长久的痛苦能够带来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剧烈的情绪波动是觉醒能力的前置条件。
只不过,又有问题萦绕在池平脑海里。
首先,如果他是畸变后,才觉醒的能力。那么不就说明,死人,或者死而复生的人,也能觉醒吗?
其次,如果他是畸变前,就觉醒了能力。那么就说明畸变后的能力还能保存。
一时间,也弄不清楚。而身上感受到的吸力,还没有停止。
“服务员”似乎把所有的能力,都集中在了池平手里的被子上。
池平有意试试他的强度,一手拽住被子一端,另一端由“服务员”的吸力牵引着。
被子在中间绷得笔直,直到撕裂声响起,被套被撕成了两半。
吸力顿时停止,“服务员”似乎显得十分慌张,他哆哆嗦嗦地跪坐在被子旁边,像一座巨大的肉山。
他在身上翻找着什么。很快,他从自己耷拉下来的肥肉里,翻出了一盒针线。
然后抽出被套,竟然仔仔细细地缝合起来。
一座巨大的、狰狞的肉山,正在用针线活,缝一张被套。
场面有点诡异。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走廊响起了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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