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到十点醒
联邦高层有坏人啊。
但如果大胆一点假设，直接将幕后黑手假定为三位S级中的一位。这又不太对，因为他们没必要借黑帮搞这些。
需要人体实验的话，体面一点就从死刑犯里找；
不体面的话就更直接了。
没多久，乐白便过来了，一来就懵了。
“不是说来吃烤串的吗？”
“来救人的。”茫指了指干巴巴的尸体。
“救完人再吃？”
“救完人也不吃！”茫道。
“嗷——”
乐白老不开心了，但还是蹲在了干尸旁。左右摆弄了一下，又拍了拍手站起来：
“救不回来了。”
“不是还能喘气吗？”池平问。
“是还在喘气。”乐白道：“但他们的灵魂很微弱，我只能救身体，灵魂救不了啊。”
乐白摊手，池平目光一凝。
灵魂这个东西，说起来很玄学。其实不过是人的精神力和意志力的体现，情绪、情感越充沛，意志力越坚定的人，灵魂强度就越高。
白皮猪，不就是十面神中掌管灵魂的一面吗？
可能有点关联，但也只是猜测。
“那如果你硬把他们的身体救活，会怎么样呢？”池平问道。
乐白挠了挠头，似乎在费力地寻找形容词，半晌后才试探性地道：“会得到一具健康的尸体？”
池平等人又搜索了一会船上，见已经没什么有效的信息，便下了船。同时通知吴潜派人过来，将船上的集装箱带走。
既然都发现有问题了，没必要再给对方留着。
吴潜那边的人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池平和茫、乐白便下了船。
池平利用空间跃迁，找最近的夜宵店，弄了点烤肉回来。而当池平打包烤串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乐白和茫在大呼小叫。
她们两人的身后，那条载着干尸的船，竟然亮起了灯光，还在缓缓开动。
似要拔锚起航，继续之前的航线。
见鬼了不是？
池平将烤串扔给乐白，一个闪身，便又出现在了船上。
货船如同平日里作业一般，各个岗位的船员各司其职，船上一片忙碌。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外形也如正常人一样。冷风吹过，他们的脸颊甚至冻得通红。
有那么一瞬间，池平还以为自己之前看错了。
真是，活见鬼。
就在池平出现在船上的瞬间，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池平甚至还听见两名船员在小声地说：
“他们怎么还没走？”
下一秒，“啪”的一声，船上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这些人像失去操控的木偶一样，身体僵直地倒地。磕碰在船板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他们体内的水分在迅速流失，很快就变成了和之前一样的干尸。
黑暗中，只有涛声依旧，船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池平走到一具干尸面前，踢了一脚：“起来。”
干尸不动弹。
“不起来我把你给拆了。”
说干就干，池平提溜起脚下的干尸，另一只手就要把这具干尸的胳膊给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池平听到了船上传来一声叹息：
“这位领导，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底层人呢？”
位置最高的船长室，站着一个干枯的身影，这个身影在慢慢丰腴。直到恢复成健康的模样，池平才从他脸上认出来。
是船老大。
“领导，走吧，我们可以当成什么都没看见。
“不要为难我们，也不要为难你自己。”
说话的工夫，茫和乐白也跳上了船。两人脸上十分凝重，乐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口中喃喃自语：“还真是，健康的尸体啊。”
第398章 善恶边界
这近一年来，池平见过不少恶人，也见过不少好坏参半的人。
像船老大这种，底色是不坏的。心里还存着些许善良，但被生活打磨得失去了棱角。畏惧于敌人的强大，哪怕受到了欺压，一时也不敢反抗。
他此时站在船长室，满头脏兮兮的油发已经有些斑白了。眼角两边都是岁月犁出来的痕迹，黑色夹克上，肩头有掉落的头皮屑。
他目光灼灼地看了池平一眼，声音有点凝重和沙哑：
“你可能是个善良、公正的好警察。但是地方超能局，招惹不起他们。
“你也回去吧，看在你还算不错的份上，我们已经放过你们很多次了，快走吧。”
他口中的“放过”是大部队检查船只的时候打电话，是熄灯装死人避免和他们发生冲突。
按他这么说，确实放过很多次了。
池平正想着怎么回答船老大，船老大又说话了：“如果你们还不走，那我也只有让你们受点伤了。”
说着，周遭的干尸也纷纷站了起来，他们有地拿着船上的扳手、撬棍、菜刀，有的拆下一块木板也能当做武器。
顷刻间，便将池平等人围在了中间。
池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可能是他见过的最弱的对手之一。
“乐白。”茫喊了个名字。
“喔——”乐白放下烤串挽起袖子，她的嘴角还有撸串时留下的，向两边延伸出去的油渍胡须。
“轻点，他们不太像坏人。”
“轻点，他们不是坏人。”
两句话，同时从池平和船老大的口中说出。双方都觉得对方不堪一击，对自己造不成威胁。
特别是船老大看见乐白站出来的时候，还交代船员们要手下留情。
当乐白打倒第一个船员的时候，船老大还是不以为意；
当乐白打倒一片船员的时候，船老大隐约察觉有点不对，脸色逐渐凝重；
当乐白把所有船员都打倒，船上站着的人只剩下池平、茫、乐白和船老大自己时，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船上只听得见一片哀号声，和水拍江岸的声响。
“我现在打你一顿，你就会把知道的告诉池平，对吗？”乐白走到船老大跟前，一米四的她仰着头问船老大。
“你、你不打，我也会告诉他的。”船老大道。
乐白两笔秀气的眉毛簇在一起，圆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半晌：“还是走一下流程吧。”
她高高向上挥出小拳头，一拳打在船老大的两层下巴上。
后者撞破驾驶室的窗户，直直地摔到了池平的脚边。
等他抬起头，刚好看见池平俯下身子，朝下看。
“现在能说了吗？”池平道。
船老大爬起身，顺势就靠在船身的栏杆边坐下，他的油性头发在江风中纹丝不动。
半晌后，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缓慢而沉重地开口了：
“我并不想牵连到你们，如果你们在整个过程中，察觉到自身力量有限，一定要及时退走，希望你们不要变成我们这个样子。”
“好。”池平在他旁边蹲了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关于整件事，你都可以说。”
“我想一下从哪里说起——”船老大看着天上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江水轻轻摇晃着船只，像儿时的摇篮。
池平一直有耐心地等着，可是船老大这边马上传出来鼾声。
池平脸一黑，把他叫醒。
“就说这趟航线吧。”船老大道了声抱歉，年纪大了，没什么精力。他连忙擦掉嘴角的口水，说道：“我们是从瀚汀口岸接收的货物——”他说的货物，是集装箱里的那些干尸。
“他们上船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船老大说道：“瀚汀口岸那边，和我们交接的，西南小国的一个军队的高官——我没见过他们的高官，但我看到他们抽的雪茄，留了个心眼上网查了一下，都是军方特供的。
“等我们将货物送到沃金，那边收货的人，也是个大人物。我之前跑正常航运的时候，和之前的老板接待过他。
“我只是个小人物，他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他。他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官，是联邦河运局的副局长。”
他这句话，让池平的眉头一皱。
河运局的副局长，职级和星城首席执政官一样。
这个官有多大呢？
放在界门那边世界，相当于一个内圈要塞的守备长。
这个守备长需要经历两任，一共十年，其间如果能做出一点政绩。那么就能够晋升到零号要塞的总务府。
到了总务府，过了三个月的考察期，就能晋升一个小部门的副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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