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脱缰的野鸽
他语气平淡的回答道。
“卖的好快……”瑞瑞舔舐前爪的动作一顿，忍不住吐槽道：“我们也没说你乖乖交代就放过你吧。”
对于猫开口说话这件事，默尔索表现出了一定的惊讶但反应并不大，毕竟刚刚就是这只猫将自己按在了地上。
当然，如果没有那个奇怪的幻觉，他自认为不会被一只猫打败。
默尔索回神看向“夏洛克”，嗤笑一声，不屑道：“如果你们能杀了他，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去警局门口自尽。”
伊芙摸摸下巴，状若沉思。
默尔索见“夏洛克”低头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眼皮跳了一下，张张口说道：“别想了，再强大的非凡者也没有能力与一个国家为敌。”
“说不定你多透露点信息我就可以悄悄地杀了他呢。”伊芙继续说道，祂能看出默尔索对那位大使的杀意并不是假的但也没有那么重，属于是“死了最好，活着他也没有办法”的那种。
“大使并不是普通人，”默尔索沉默了两秒，幽幽开口说道，语气带着几分不甘，“他很强，你那个奇怪的幻觉不一定对他有用。”
“而且……”
默尔索猛地抬起头，双手握拳砸在桌面上，力度大得置于其上的茶杯短暂地跃起，歪斜着身子撒出几滴红茶。
他咬着牙说道：“我是为他效力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为你提供杀害大使的信息？”
“如果你没有卖的那么快，我们或许会相信你是忠心的，喵～”瑞瑞毫不客气地拆台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很让人厌恶？”
“当然，”伊芙毫不在意地说道：“而且我们对自己还算了解，这点自我认知还是有的。”
伊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默尔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长久以来他接触的都是些暴脾气的家伙，像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骂上头了就直接动手，但像“夏洛克”这样骂也不生气，打又打不过的，让默尔索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付，心里闷着一团火似的憋屈。
“你是鲁恩人吧，你知不知道在鲁恩杀了因蒂斯外交大使有什么后果？”默尔索说道，他并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但在兹曼格党多年也明白了一些道理，况且他还在家乡亲眼看到过。虽然默尔索非常乐意看到鲁恩和因蒂斯狗咬狗，但如果发生战争上战场的还是南大陆人。
“如果是根据身份证明的那我确实是鲁恩人。”伊芙回答道。
根据身份证明？
默尔索抬眼看向“夏洛克”，眼中带着几分思索，“如果不根据身份证明呢？”
说话间默尔索上下打量着“夏洛克”，看着他那典型的北大陆人长相，发出一声讥笑，“因蒂斯人？弗萨克人？你们北大陆人长得都差不多，难道是出生在南大陆的北大陆人？”
“不，都不是，”伊芙严肃地摇摇头，一脸正经地说道：“我出生于西大陆。”
“哈，”默尔索停顿了两秒，随即“哈哈”大笑着说道：“你的幽默感还真是糟糕，但你成功地把我逗笑了。”
话音刚落，默尔索脸色猛地一变，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够了，你究竟要戏耍我到什么时候！”
桌子猛地震动了一下，让趴在其上的瑞瑞都“飞”了起来。
“喵。”
瑞瑞小小地叫了一声，转身跳下桌面落在了伊芙的双腿上。
伊芙顺手抚摸着瑞瑞的后背，回答道：“我可没有戏耍你，还有我确实长时间生活于南大陆。”
默尔索双眼狠狠地盯着伊芙，良久，泄气般地说道：“我不知道，对于大使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你要杀我就杀吧。”
“样貌、喜好、常去地点，这些都是有效的信息。”伊芙拿起桌面上的纸笔，钢笔抵在白纸上示意默尔索说话。
默尔索抬眼看向伊芙，沉默两秒，将其知道的信息一一口述出来。
“……还有寻找伊恩的目的，”还未等伊芙询问，默尔索便主动说道：“我只知道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手稿。”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默尔索舔舔上嘴唇，带着几分隐秘的恐惧与期待问道：“现在你要杀了我吗？”
伊芙过于友好的态度让默尔索怀抱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他可以活下来。
“唔……”伊芙摸摸下巴沉吟两秒，伸出三个手指说道：“我给你三个选择。
祂收回两根手指，继续说道：“第一个，被我杀死。”
伊芙故意停顿了两秒，抬眼看向对面的高原男人，每一秒的沉默对默尔索来说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冷汗自他的额头滑落，流过眼睛，一眨眼，便落下了。
“毕竟你做了很多坏事，不过我会将你葬入墓地，让你死后得到安顿的。”
“第二个选择，是去警局自首，自首可以适当减刑，或许不是死刑呢，当然，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做了多少坏事，也许还是死刑。”伊芙竖起两根手指，笑嘻嘻地说道。
“……”
默尔索沉默地看着“夏洛克”，等他说出第三个选择，对他来说前两个选项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可是兹曼格党的“处刑人”啊。
“第三个，”在默尔索的目光中伊芙缓缓竖起第三根手指，说道：“为我效力。”
“我选择三。”默尔索立即说道。
“事先说好，哪怕是为我效力，也不是一定可以活下去。”伊芙晃了晃竖着三根手指的右手，说道。
“……”默尔索微微一愣，随即在心中骂道：“蠢货！杂种！”
他双眼紧紧地看着“夏洛克”，张口说道：“我选择三。”
说话间，心中不屑地嘲笑着，“只要脱身了，下次见面可不一定是谁死啊小子。”
“呃！”
猛然间，默尔索感到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颈，一点点收缩，他颤抖着双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无力地在空中乱抓，却无法抓住扼住自己咽喉的“手”。
“向别人效忠时最好不要藏着什么心思。”
意识渐渐模糊，默尔索感觉视野中一片发黑，耳边嗡嗡地传来什么声音，他努力地辩识着，那是“夏洛克”的声音。
“求……求……求求……”默尔索艰难地恳求着，口水不受控制地嘴角流下。
“咳咳咳！”
那双无形的手猛地消失，默尔索立即捂住脖子，贪婪地呼吸着。
“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放过，”伊芙随手丢了几张纸过去，说道：“所以，现在你的命可是握在你自己手里，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努力了。”
默尔索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地看向“夏洛克”，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家伙还算正常人。”
“回兹曼格党吧，需要时我会联系你。”
第191章 噩梦
贝克兰德某处公寓内
“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佛尔思一边将“治安官”配方交给休，一边说道：“售卖‘治安官’配方的那个人想要寻找帮手……”
佛尔思将自己和那个人的对话一一复述给休，末了，补充道：“我没有告诉他我是代人购买的，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在下一个聚会给他答复。”
休微微有些心动，以她现在的财政情况想要快速凑齐材料是不可能的，而那个疑似邪神的存在又让她迫切地想要晋升。
“嗯，”休快速浏览了几遍配方，在确保记住后立即将纸销毁，然后抬头看向佛尔思，“我会考虑的，明天见。”
“等等，休……”佛尔思猛地拉住休的手腕，阻止她离开，“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去圣塞缪尔教堂祈祷？”
“啊？”休心中一颤，故作疑惑地说道：“佛尔思，我是女神的信徒……”
“不，你知道我的意思，”佛尔思摇摇头，双眼紧紧地盯着休，仿佛要将她看穿般，“这次祷告的时间远远大于平时，而且，为了去教堂祷告你甚至没有去参加今天的聚会！”
“不，其实你代我去也是一样的……”休张张嘴，反驳道。
但佛尔思只是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浓厚的关切与担忧，她忽略掉休无力的反驳，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尊名？”
佛尔思想到故事中那些被邪神盯上的人的后果，随即脸色一白，嘴唇微微颤抖，自顾自地说道：“一定是的。”
“呃……是的……做了一个噩梦，”休抿抿唇，心中思考着要怎么骗过去，“有点担心。”
“真的只是噩梦？”佛尔思的眼睛中写满了怀疑。
“嗯。”
休也在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噩梦，私心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但理智告诉她噩梦的可能性很小。
“那今天晚上你还需要我和你一起睡吗？”佛尔思眨眨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不，”休立即拒绝道：“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佛尔思盯着休，良久，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
“佛尔思……”
“休，”佛尔思打断了她的话，满脸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
“不，佛尔思，”休立即说道：“今天晚上我准备潜入圣塞缪尔教堂的弥撒厅内休息，如果你想的话，应该去圣希尔兰教堂。”
圣希尔兰教堂是蒸汽与机械之神在贝克兰德的总部。
“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圣塞缪尔教堂，毕竟我并没有做噩梦，不需要祈求庇佑，”佛尔思仍抱着几分怀疑说道：“而且我是‘学徒’，如果被人发现了可以带着你逃跑。”
“你的能力并不擅长逃跑，圣塞缪尔教堂里肯定有值夜者，哪怕是在深夜，如果你被值夜者发现了那我也肯定也会被值夜者怀疑。”佛尔思继续说道，此时她收起了平时的懒散，脸色严肃而认真，如同一位稳重的指挥官循循劝诫着休·迪尔查。
“……”休嘴唇向内抿了抿，抬头看向佛尔思，双目凝望着自己的好友，良久，才张嘴说道：“好。”
……
贝克兰德乔伍德区明斯克街18号
克莱恩回到家中时伊芙和瑞瑞都还在自己的侦探所，不大不小的房子中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几分空旷。
他独自一人吃过晚饭，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报纸，一直到十一点左右才听到二楼房间传来了些许动静。
“老姐？”
克莱恩放下报纸，抬脚走向木制楼梯，“噔噔噔”地走上二楼，敲了敲伊芙的房门。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木门随之缓缓向后移动，露出了房内人的面孔。
“感觉怎么样？有委托吗？默尔索来了吗？”
“很清闲，根本没有委托，”伊芙摇摇头，随即用略带同情的眼神看向克莱恩，调笑道：“生意惨淡啊老弟。”
“咳……”克莱恩轻咳一声，单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用尴尬，立即又挺起了胸口，说道：“我的侦探所开业还没到一周，生意惨淡是很正常的，而且我的主业也不是这个。”
“对了，你事务所的等身镜碎了，记得换一个。”伊芙依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淡淡地说道。
“等身镜？怎么碎了？”
“默尔索打碎的。”
伊芙站直身子，面上笑嘻嘻地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海蓝色的眼睛深邃而美丽，如有水波流转，一次次的眨眼便溅起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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