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脱缰的野鸽
“不。”奥黛丽顺着伊芙的目光看向阿尔杰，摇了摇头。
伊芙向后躺去，半倚着靠背，斟酌了两秒语言后说道：“心理炼金会本原本是一群心理学爱好者的研讨会，不过幸运地获得了赫密斯的遗留的‘宝藏’，掌握观众途径，才慢慢发展为隐秘组织的，是近两百年出现的隐秘组织。”
“赫密斯？”奥黛丽眼睛微微睁大，险些维持不住观众状态，“赫密斯先生竟然也是非凡者吗？一位高序列的‘观众’？”
阿尔杰也不禁睁大眼睛，望向“女皇”。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赫密斯！
“很抱歉，我并不清楚，”伊芙两手摊开，表示自己的无奈，“或许这位赫密斯先生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赫密斯先生。”
奥黛丽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泄气般地鼓了鼓腮帮，随即反应过来又立即收敛了动作，眼睛向左右瞄了瞄，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后安然地进入了观众的状态，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很满意这些知识，”奥黛丽端坐在青铜座椅上，双手交握置于腿上，仔细观察两秒阿尔杰，确认他没有要补充的意思，张了张口问道：“我需要为这些知识支付什么报酬？”
“玛瑙孔雀的蛋，”伊芙调整了一下坐姿，“但那些知识的价值并不足以交换玛瑙孔雀的蛋，所以我会额外支付报酬，知识或者材料，如果我能做到的话会尽力帮正义小姐完成的。”
奥黛丽点了点头，心中思索着还需要哪些知识，其实她想问的很多，比如其他的隐秘组织的知识，但斟酌了两秒，奥黛丽决定不问，将这个报酬留作以后用。
“我应该怎么将玛瑙孔雀的蛋交给你？”奥黛丽问道。
“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个尝试。”
一道深沉的声音自长桌上首传来。
第97章 献祭
阿尔杰神色一凝，下意识想看向愚者，却又硬生生压下动作，将视线隐秘地移向“女皇”。
伊芙注意到“倒吊人”的视线，微微勾起嘴角，回望过去。
“倒吊人”顿时一愣，默默收回视线，目光集中在面前的长桌上。
奥黛丽暗中观察着所有人的表现，将两人的互动全部收入视线中。
在“愚者”先生提出尝试后“倒吊人”先生的下颌向上抬了一些，隐秘地看向了“女皇”小姐，但是看向“女皇”前动作有着不明显的停顿。
嗯……他想观察愚者先生，但是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又转而想要观察“女皇”小姐了。
“女皇”小姐看向了“倒吊人”先生，是发现了“倒吊人”先生在观察她吗？
好敏锐啊，不知道“女皇”小姐是什么途径的非凡者。
奥黛丽犹如一名理智的观众般观察着、分析着一场戏剧，翠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两人。
“倒吊人”先生似乎有些害怕和抵触“愚者”的尝试，但“女皇”小姐则从容很多。
只有我在期待吗……奥黛丽看了看两人，在心中默默想到。
身为聚会最开始的成员，她清楚地知道“愚者”口中的尝试有多么神奇。
“只是一场小尝试罢了，”克莱恩双手交叉抵着下巴，沉声说道，“需要你们尝试两个仪式，献祭与赐予。”
阿尔杰瞳孔紧缩，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恐，低着头尽力不露出异常。
身为官方非凡者，阿尔杰当然对这些仪式有所了解，在第五纪后正统神明已经很少回应类似的仪式了，所以“献祭”往往与恶魔、邪神挂钩。
恶魔、邪神……
阿尔杰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走在了深渊的边缘，还在一点点向中心靠近。
一开始只是能将人拉入这片神秘的空间，然后是可以回应祈求，现在已经可以接受献祭了。
“愚者”对现实的影响越来越强了。
“‘正义’小姐可以将玛瑙孔雀的蛋献祭给我，然后由我赐予‘女皇’小姐，这样的交易形式对我们都有利。”
奥黛丽惊讶地捂住嘴巴，直接脱离了观众状态。“竟然还可以这样！”她惊讶地在心中感叹道，感觉这有些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力。
少女呆愣两秒，才慢慢从傻眼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发现了其中的优势和隐藏于仪式下的神明本质。
“我们塔罗会真是太厉害了！”奥黛丽兴奋地想到，“和寻常的隐秘组织完全不一样！我们用神明的方式来交换物资和材料，神明的方式！赞美女……不，不对，是赞美愚者先生！”
阿尔杰则愈发地戒备起来，他收敛着自己的肢体动作，确保没有异常后才站起身，恭敬地问道：“尊敬的‘愚者’先生，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首先，准备一个祭台，祭台必须铭刻或绘制这个象征图案。”
克莱恩话音刚落，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光幕，光幕上绘制着一个由象征隐秘的“无瞳之眼”和象征变化的“扭曲之线”组合而成的神秘图案，正是“愚者”的神秘学符号。
本来克莱恩想说祭台可以简陋些的，但是老姐表示这样不利于维持神明的形象，就作罢了。
其实本身这个送快递的行为就很不神明了，克莱恩在心中吐槽道，谁家神明给信徒当快递员啊，不对，他们不是我的信徒。
嘶……这么一想怎么有点惨啊……克莱恩将脑袋中的胡思乱想甩了出去，继续保持着面上的严肃，继续说道：“如果忘记可以向我祈求。其次，按照正常流程来但不需要挑选特定日期，念诵我的名即可。”
想到这里克莱恩的思想又忍不住开始发散了，这一步中有很多取悦神明的程序，比如燃烧药草，涂抹圣油，这些行为真的可以取悦神明吗？
“正义”小姐和“倒吊人”先生的祈求仪式中也有这些取悦神明的步骤，但是自己却是毫无感觉，嗯……或许是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神明。
克莱恩本来是想将这些步骤删去的，但是却被伊芙坚决地保留了下来。
神明必须和信徒保持距离，这样才有利于信仰的传播。
虽然“倒吊人”和“正义”并不是克莱恩的信徒但是伊芙可以肯定未来他们就算没有改信也绝对会忠于克莱恩。
毕竟他们都不是虔信徒，而且克莱恩不仅能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还能提供更多的实质帮助。
克莱恩收回思绪，继续说道：“用古赫密斯语、巨人语或者精灵语念诵我的名，并配合祈祷语句：您忠实的仆人……大门。”
“诵念完毕，将含有灵性的材料与咒文造成的自然力量的震荡结合，等待我的回应。”
阿尔杰的表情愈发凝重，他猜测“愚者”可能处在困境之中，现在正逐渐摆脱束缚，终有一天将会降临于现实之中。
祂或许是想要借助我们做些什么……
阿尔杰在心中思索着，但是他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事情，毕竟祂明明拥有一个博学且强大的下属。
这里或许有什么隐秘，“倒吊人”在心中猜测道。
“献祭需要准确的时间，”克莱恩轻敲扶手，沉声问道：“‘正义’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尝试？”
虽然克莱恩将特定日期给删去了，但是献祭依然需要一个准确的时间，这是因为献祭的通道只能存在一小段时间，所以他必须提前准备。
“不知道真正的神明是不是这样的，”克莱恩在心中嘟囔道，“对于真正的神明来说特定日期是需求还是装饰？”
奥黛丽愣了一下，半仰着头思索了两秒，“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寻找玛瑙孔雀的蛋，在找到后我会通过祈求的方式与您确定献祭时间，可以吗？”
克莱恩点点头。
奥黛丽顿时雀跃了起来，继续问道：“尊敬的‘愚者’先生，赐予仪式是什么样的？”
克莱恩张了张口，继续沉声说道：“赐予仪式与献祭仪式很像……”
第98章 被涂抹的真相
克莱恩将赐予仪式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奥黛丽默默地在心中记忆着仪式内容，略有些兴奋地在心中想着，“赞美愚者先生！”
阿尔杰左右看了看，见“正义”和“女皇”都没有开口的意图后主动说道：“我听说有一位极光会的‘倾听者’在寻找真实造物主的痕迹，也就是他们所宣扬的圣所。”
“真实造物主？”奥黛丽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位古老的存在，被很多神秘组织和隐秘教派共同信奉，他们认识造物主并没有彻底陨落，真实造物主就是祂残留的核心。”阿尔杰粗略地解释了真实造物主的情况，“自第五纪以来，真实造物主以多种形象出现过，比如‘倒吊的巨人’，‘阴影帷幕后的眼睛’。”
说话间，阿尔杰的视线移到了“女皇”身上，期待着这位代言人能够说出些有意义的话。
阿尔杰并不想得罪愚者，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绝不会直接试探愚者。
伊芙目光幽幽地看着阿尔杰，张了张口补充道：“在所罗门帝国时期，真实造物主是正统神明。”
克莱恩没有想到伊芙居然直接说出了这样隐秘的历史。
他向后倚靠着靠背，姿态悠闲地观察两人的反应，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加把火。
他轻轻敲着扶手，回想着伊芙对“倒吊人”途径的描述，张了张口，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我更愿意称呼祂为堕落造物主。”
伊芙颔首看向克莱恩，随即又收回了目光，向后倚去。
阿尔杰顿时觉得心脏被狠狠揪住，瞳孔紧缩，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一种隐秘的兴奋与优越感油然而生，让他的大脑异常兴奋。
神明间的隐秘！
“倒吊人”喉结滚动，双手紧紧地攥着，手背上青筋凸起，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兴奋。
奥黛丽紧紧地捂住嘴巴，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正统神明竟然会变成邪神！
这简直不可思议！
“为什么？”奥黛丽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有些维持不住观众状态，“真实造物主为什么会从正神变成邪神？”
“或许以后你们会知道。”
伊芙没有正面回答。
阿尔杰和奥黛丽皆脸色一凝。
现在阿尔杰已经从那种兴奋感中脱离了出来，快速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开始分析有用信息。
第四纪的历史缺少严重，大部分信息都是源于教会的圣典，但是圣典中没有真实造物主在第四纪是正神的记载。
阿尔杰隐晦地看了“愚者”一眼，他从没有在任何资料上看过“愚者”的信息。
“女皇”对第四纪很了解，也就是说“愚者”应该在第四纪活跃过。
难道“愚者”是与真实造物主一样的存在，被圣典抹去的存在？
而且被抹除得更彻底，甚至连存在都被抹去了，是因为“愚者”被封印了？无法对现实造成影响，所以直接抹去了祂的存在？
这么说的话，祂应该是与教会对立的存在，阿尔杰有些担忧地想到。
而且堕落造物主……
真实造物主和造物主真的有联系？
可是《风暴之书》中……
阿尔杰双手交叉，抵着下巴，不敢继续往下想去。
奥黛丽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也想到了“愚者”与教会之间可能的对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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