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召唤之眸
此时飞船恰好来到三体星域，本来是不必来这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三颗恒星的绕转发生变化，这是不正常的，三体问题之所以无解，是混沌模型的不可测性。
对于歌者的母文明来说，这并不难。
很快种子飞船发现一些行星残骸，歌者连想都没有想，就知道这里有过文明存在，检查整个三体星系太浪费时间。
歌者从种子飞船的仓库里取出一个质量点，然后把目光投向坐标所指的星星，主核指引着歌者的视线，像在星空中挥动一支长矛。
歌者用力场触角握住质量点，准备弹出，但当他看到那个位置时，触角放松了。
三颗星星少了一颗，有一片白色的星尘，像深渊鲸的排泄物。
“已经被清理过了，既然清理过了，那就算了。”歌者把质量点放回仓库。
“这真够快的，其他猎人射出的子弹，廉价且高效。”歌者不止一次的感慨，不是每一次发现都是。
歌者启动了一个主核进程来追踪杀死那颗星星的质量点的来源，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同行，然后予以消灭。
这是个成功概率几乎为零的工作，但按照规程又必须做，好在进程很快就结束了，同每次一样，没有结果。
歌者很快知道为什么清理来得这么快。
他看到了那个世界附近的那一片慢雾，慢雾距那个世界约半个构造长度，如果单独看它，确实难以判断其来源，但与被广播的坐标联系起来，一眼就看出它是属于那个世界的。
慢雾表明那是个危险的世界，所以清理来得很快。
“看来有比我直觉更敏锐的低熵体。”歌者低语，并不在意。
因为这不奇怪，在宇宙中，你再快都有比你快的，你再慢也有比你慢的，只不过这一次范围并不大，对方大概就在方圆十几光年的一个角落。
歌者心如止水，这个区域是自己负责的，两边不是第一次接触了，当然也可能不是以前遇到过多少猎人，无所谓了。
……
之前的坐标早该清理了，歌者再次从仓库中取出那个质量点。
种子提示到清理弹星者是不能用质量点的，这个星系的结构与前面己死的那个星系不同，有死角，用质量点可能清理不干净，甚至白费力气，这要用二向箔才行。
种子现实信息：“您是没有从仓库里取二向箔的权限的，需要向长老申请。”
“我需要一块二向箔，清理用。”歌者对长老说。
“给。”
长老很快就授予给了歌者相应的权限，二向箔悬浮在歌者面前，是封装状态，晶莹剔透。
虽然对于歌者文明来说，这只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歌者还是很喜欢它。
成熟的文明天生就不喜欢那些昂贵的工具，不是太暴烈，而是简单的追求性价比，仅此而已。
而歌者喜欢二向箔的原因是，它能把死亡唱成一首歌的唯美，让恒星化作一副璀璨的画卷。
但歌者有些不安，“您这次怎么这样爽快就给我了？”
“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可这东西如果用得太多了，总是……”
“宇宙中到处都在用。”
“是，到处都在用，可我们以前还是多少有些节制的，现在……”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长老在歌者的思想体中翻找起来，让歌者一阵战栗。
长老很快找到了歌者听到的传说，这也不是什么罪过，都是种子上公开的秘密。
是关于母世界与边缘世界的战争，以前不断有战报传来，后来就没有了。
说明战事不顺利，甚至陷入危机。
但母世界与边缘世界不可能共存，必须消灭边缘世界，否则自己将被毁灭，而如果战争无法取得胜利，只能……
“是不是母世界已经准备二向化了？”歌者问道，其实长老已经通过记忆读取知道了他要问的问题。
只不过长老没有回答，也许是默认了，自从他们的族群在上个轮回衰弱，走在修炼道路的分支被清算，就已经着手进行。
和边缘世界的战争，实际上就是把以前吞掉的地盘和资源吐出来，这是所有失败者的必行之路。
在修炼道路上被清算，就是丧失反制手段，被群起围攻再正常不过，就像典型的神眼族，最早进行二维化的落败族群，分崩离析后，在低维世界很是常见。
宇宙太小，生命太多。
歌者丢出二向箔后，按照规定开始立刻跑路，离开这一片生存几百万年的超星系团。
因为人类族群又一次把这里列为疆域，失败者就是这样的，尤其是面对宇宙巅峰种族，触及虎须，很容易引火烧身。
“长老，要把我让我安排在哪里？”歌者问道。
长老很自然的说道：“不用担心，就在刚刚主文明已经二维化了，你已经被抛弃了，继续你的工作吧。”
“这么突然？”歌者问道，可惜就算文明二维化了，工作也要继续，毕竟自己没有飞船的最高权限。
没有回应，这时候歌者看到一个震惊的画面，二向箔在恒星系变化就开始不正常的展开，随后探出一只手掌，轻轻一抹，将二向箔升维成三维，就像是神笔马良的得意一笔。
歌者死了，就是这么突然，但是作为高等生物，在宇宙中并不缺少备份。
在一个叫做费雷泽的星系，歌者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运气并不好，因为眼前是一只长满触手的眼睛，对方的虚影大概笼罩整个星域。
得益于曾经接触过这类生物，歌者知道处理的手段。
第201章红尘炼心，空想王国
经过几个小时的航行，许真卿和彦出国，出地球，出太阳系，出银河系，给干到宇宙边荒的费雷泽星。
许真卿并没有加入哪一方势力，而是闲庭信步的走在神圣爱兰帝国的一座边陲城市。
目前而言，北方的蛮子像是被驱赶一样，拖家带口，成批次南下，这在整个费雷泽历史上只有北方气候难以生存才会出现，在这个温暖季，极为不正常。
至少这座和北蛮接壤的城市，可谓烽火四起，按照推演此城翌日将会弹尽粮绝，按照蛮族的传统，必然是要劫掠地方的。
而这全因三个月前，北方首领泰史奈夫带领的蛮族战士，和南方首领艾尼熙德带领的神圣艾兰骑士们，在南北接壤的额比乌斯山脉，战而胜之。
战况持续三个月，神圣艾兰的骑士们在其女王的指挥下，步步为营，以强大的纪律性和战斗装备，碾压了北方的蛮子。
明眼人都知道神圣爱兰帝国胜利在即。
却不想事与愿违，西方凛冬之爪部族的领袖瑟庄妮，不愿艾尼熙德一家独大，便和泰史奈夫达成了战略同盟。
从西方派兵进攻，配合正面战场上的蛮族，奇袭了神圣艾兰军团的战阵，随后以钳形攻势，侵撩沿线城市。
科技落后的费雷泽，根本没有高校的通讯能力，及时汇报战况，在里外夹击下，如今的神圣爱兰帝国已经日薄西山，既不神圣，也不帝国了。
在狂战士奥拉夫带领下的凛冬之爪，将艾尼熙德的部队打散后，没有成建制的军队，各地望风而降。
而艾尼熙德负伤，带着几个亲卫在山洞中躲藏，彦前去护驾，毕竟是天使的储君，这次北蛮南下是受恶魔驱赶，倒也算不上作弊，拨乱反正罢了。
许真卿对彦说坚持执行上层任务，和平建交，绝不干涉别国内政。
还有就是懒得管这些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按照天使都是规矩，还不能显露超凡力量，纯属浪费精力。
被一名饥饿的孩童抓住裤腿，许真卿身形一顿，倒是没有在意对方的手脏如何，只是摸了摸对方的头，把自己的饼给吃下，一摆手表示没吃的。
救人容易，救世难，这些人没有古人那样，吃树根，吃观音土的地步，翌日破城即要死，救之何益？多活一日何用？在天使彦面前做作？
救此城，外面求活的蛮子则死。
许真卿来到自己开的酒馆，看到有人在演讲，说：“其实城中还有粮食，结果一百斤的银币才能买到一斤稻米，这么多钱，要用推车才能搬动。”
“我看见有人往城外倒粮食。”
“外面不都是蛮子？”
“蛮子往城墙上送金币。”
“该死的城主，该死的奸商。”
“咳咳咳。”许真卿咳嗽几声，然后指着外面巡逻的骑士，道：“莫谈国事。”
瞬间整个酒馆陷入沉寂，只有杯酒触碰的声音，这些有闲钱的人都是家里有粮。
许真卿走到门口，看着城市里燃起的熊熊烈火，所有人的心弦断了，抢粮，抢钱，抢女人，乱成了一锅粥。
面无表现的摇了摇头，这场火是偶然，却也是必然，天干物燥，防走水的石缸水被放空了，因为城主要查粮，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哪里还有粮食，都被贩卖出去了。
走来的是城主的女儿兰妮，对方跪倒在许真卿面前，道：“先生有通天彻底的本事，请您救一救全城的百姓。”
许真卿感觉好笑，天使彦当时已经告诫过对方父亲，现在她走了，她又来了。
“你有多少亲卫？”许真卿看着对方略带粗糙的脸，和手臂上的怪异纹路。
兰妮低着头回答道：“父亲给了我一百人。”
“先屠戮这帮子作奸犯科的人吧。”许真卿没有多言。
骑士举起屠刀，挥刀坎向暴乱的群众，这一招很快就奏效了，成建制的军队不是平民可以抵抗的。
“先生，城里没有粮食，就算加上那些贪污者的粮食，也撑不过三日。”
“先将全城的粮食搜刮干净，统一发放，把木头磨成粉，配点土活成面，还有……。”许真卿把华夏先民灾难里救生的技巧一条条讲授。
这个世界还是被天使保护的太好了些。
当这些人都离去后，许真卿拉开自己的肚子，一根触手从肚脐眼探出，五根芽枝如同五指一般，做出剪刀手。
许真卿面无表情的一拳锤烂触手，石头克剪刀很合理吧。
一只长满獠牙的红色生物探出舌头，然后被许真卿一手摁死，由于地球人都注射了T病毒强化液，，打喷嚏传播病毒，出现舔食者这很合理吧。
“邪神降临，恶魔肆虐，还有外星生物，这还真是乱上加乱。”许真卿扶额，张开翼翅，飞上高空，俯瞰寥寥众生。
一夜过去，许真卿亲眼看到兰妮从充满希望，到城门被破的绝望，许真卿只保证有法子救灾，可没保证能守住城市。
城主府内，城主拿着滴血的剑，刚刚杀死自己发妻，看着自己无神的女儿，挥动利剑斩下。
兰妮抬手，胳膊被砍掉，然后痛哭起来，城主心一软，任由底下人把女儿救走。
城主拔剑自刎，然后下人聚起火焰，将城主府焚烧。
许真卿就像是一名观众，静静的观看，并不入戏，也没有被人觉察。
一只长满复眼的绿皮人冲出，许真卿认出对方就是那名饥饿向他求助的孩童，便一指点杀，帮助对方结束痛苦的生命。
能察觉到许真卿的，大多都是身上有些神异的，普通人没有这个灵觉。
这些天许真卿扮演了各种职业，也时常入梦，也曾指点一些普通人发家致富，看其被权贵吃干抹净，给予老农高产种子，看其因为保守不敢施为，一件一件，红尘滚滚，难以撼动他心境分毫。
红尘炼心，以身为舟行于苦海，不就回头是岸，只知心之所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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