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这只摄魂怪进霍格沃茨的！ 第6章

　　略带喜感的男性声音随着伯爵的倒钩尖喙一张一合而冒了出来。

　　？？？

　　“妈耶，你会说话？？？”

　　科恩瞪大了眼睛。

　　阿尼马格斯是没法在动物形态说话的，血咒兽人也没法在兽化之后口吐人言，因为其他动物的生理构造就是没法模仿人类的发声——鹦鹉除外。

　　“乖乖，摄魂怪会说话？”

　　伯爵歪着脑袋说，语气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像是在跟科恩在讲英文相声。

　　“你有个人类爸爸，所以你的妈妈是摄魂怪吗？”

　　伯爵口无遮拦地继续说。

　　“这情况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咕咕咕——即便是对于一只鸟来说，这件事也有点太他妈邪门了。”

　　“……”

　　科恩的目光从惊讶、到平静，最后变成了冷漠。

　　“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没见过会说话的鸟吗？”

　　伯爵将原本顺时针歪了90度的脑袋又调转了个方向，这次是逆时针旋转了90度，这种行为在普通的猫头鹰身上会显得很可爱。

　　“不对吧，一只摄魂怪都会说话，一只鸟也会说话很他妈让人费解吗？还是说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只摄魂怪？”

　　“……”科恩的脸色铁青。

　　“坏了，你不会被我吓傻了吧？那你爸爸知道解除‘猫头鹰购买契约’的咒语吗？”

　　“你知道的，一只鸟可没法用魔杖，不过看你爸爸连上摄魂怪这事都可以下得去*，相信他解除一份契约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科恩的额头越来越黑。

　　“当然，作为自由的交换，我可以替你们去其他巫师家庭里偷金加隆，这活计我可熟了。”

　　“每个巫师都觉得猫头鹰是来送信的，从来不会考虑一只鸟会从他们家里带走什么——三十个加隆怎么样，三十个加隆买下我下半辈子的自由鸟生——”

　　“等会，我得冷静一下。”

　　科恩表情僵硬地离开座椅，走出卧室，然后把房门猛地关上。

　　不知道现在退鸟还来不来得及，这不是买到假货了，这是买到邪门玩意了。

　　谁家猫头鹰会隔上几秒就爆个“f**k”然后还满嘴荤段子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灵魂科恩吃下去都觉得反胃！

　　不过这猫头鹰说的“去其他巫师家偷加隆”这事好像还挺诱人……

　　但这猫头鹰已经看出了科恩摄魂怪的身份，它会不会到处乱说呢？

　　毕竟自己在对角巷逛了那么久，没有一个人大喊着“摄魂怪来了大家快跑啊”或者“摄魂怪来了大家快抽出魔杖对它使用呼神护卫并且记得一定要回忆你这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然后用实体化的守护神一头创飞这头怪物啊”之类的话。

　　当然，普通巫师也大概率不会守护神咒这种高端魔法就是了。

　　按照邓布利多的尿性，他极有可能只是自己认可了科恩这只半摄魂怪活着，怕死的魔法部大概率什么都不知道，否则自己不可能活蹦乱跳地在麻瓜街道游荡。

　　自己的身份保密在前期还是很重要的，至少在自己拥有超过大部分巫师的灵魂强度之前，不能让太多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而这只会说话、且已经知道了科恩身份的猫头鹰明显是个不安分的因素。

　　但有一只会说话的猫头鹰又很酷！

　　科恩很纠结，决定给这只猫头鹰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啪——”

　　科恩回到了房间里，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咕咕——”

　　“想明白了，首先我澄清一下，我妈妈不是摄魂怪，我爸也不是悲风——”

　　“悲风是谁？”猫头鹰“伯爵”用硕大的眼球表达出了自己的困惑。

　　“小猫头鹰不能知道那么多不三不四的东西。”科恩拒绝为自己的猫头鹰解释这些东西，“继续刚刚的话题，我爸我妈很正常，因为我是被领养的——并且——”

　　科恩尤其强调了“并且”。

　　“邓布利多你知道吧？”

　　“知道，上次我去霍格沃茨给小巫师送信的时候他在塔楼里看着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出神，你想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吗？三个加隆——”

　　“格林德沃，下一题——不是，你别岔开话题！”科恩警告道。

　　“是你先问我的！”伯爵怒气冲冲地反驳道，“你这个完全不讲道理的小——”

　　在科恩刻意地舔了舔嘴唇后，伯爵像是被猫头鹰坚果噎到了一样停下了抱怨。

　　“你继续。”伯爵干巴巴地说。

　　“邓布利多特地把我放在这个家庭养着，懂？”科恩问道。

　　“嗯哼？”伯爵啄了啄自己的翅膀，“你这个问话方式像是下一秒会一根一根地拔下我的羽毛然后问我'你同不同意'、‘你同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科恩认真地问，“我很民主的，不同意的话我就把你的灵魂吃掉。”

　　“你根本没说让我同意什么！”伯爵一怒之下咬掉了自己的一根羽毛，“或者——我猜你根本不知道——猫头鹰根本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权力！”

　　“是你们这群巫师弄出来的《猫头鹰购买契约》！我发誓，等世界上所有的田鼠都被我吃光的时候我就开始吃巫师，把你们这群压榨小动物的坏东西全吃了——”

　　“等会，你的意思是……你得遵守我的命令，对吧？”科恩差不多明白了伯爵的抱怨中藏着什么秘密。

　　“不然你以为每只猫头鹰都会被你们那些跟自己小脑一个分量的猫头鹰食给收买一辈子吗？”伯爵毒舌道。

　　“等我求证一下，我比较缺乏安全感。”科恩扬起了眉毛。

　　“是啊，我相信你会经常担心一只猫头鹰袭击你——毕竟我身上会藏着一根魔杖，每有一个巫师买下我，我就会对他大喊一声Avada Kedavra——接下来你就会发现，我是一只他妈的猫头鹰，猫头鹰懂么！？我根本没有手来抓魔杖！”

第7章 霍格沃茨特快！

　　根本不需要等到爱德华回来——或者说，爱德华大概率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关于猫头鹰的法律。

　　科恩已经在新买的《魔法史》里找到了这一段。

　　由于猫头鹰通信的泛滥与不可控性，1692年《国际保密法》制定之后，猫头鹰也被归纳进了易暴露的神奇动物管控范围之内。

　　与此同时，《猫头鹰购买契约》随之出现，其中要求了猫头鹰训练师与售卖猫头鹰相关人员要确保每一只流通市场的猫头鹰都有着契约咒语的束缚，以免猫头鹰出现非正常的逃跑、失踪、背叛现象。

　　而科恩的尝试也大获成功，只需要在脑子里想着“禁止”伯爵说话，伯爵就的的确确没法说出任何一句话来——

　　“恭喜你，你可以活着当我的信使了。”

　　科恩阳光地朝伯爵宣布道，心里默默禁止了伯爵说出任何有关科恩是摄魂怪的话。

　　可能伯爵本来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科恩还是选择了稳健行事，这样自己既拥有了一只会说话的猫头鹰，还能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莫名暴露。

　　后续的日子里，科恩有不止一次地问过伯爵，它为什么会说话。

　　但伯爵的回答永远都是同一个故事。

　　故事里，它和一个叫约翰的老人（伯爵：每条街都有一个叫约翰的老头）住在一间破旧的、带阁楼的灯塔里，老约翰年复一年地雕刻着木雕，伯爵则会带着木雕飞出去，将木雕丢进森林里——

　　“约翰至少雕了几百个木雕，我每天都得飞出去几次，不过很遗憾，虽然我的本意是想弄出一个宽敞一点的窝，但那些木雕总是会被一些在森林里迷路的人捡回来——迷路的人总是能找到灯塔。”

　　伯爵砸吧着自己的喙，它刚刚从窗外飞回来，皎洁的月光洒在它的翅膀上。

　　听起来像是从童话里跑出来的东西，什么指引在森林中迷路的人的灯塔啊、沉默的木雕老人啊、会说话的猫头鹰啊……

　　“我是什么看起来很好骗的小屁孩吗？”科恩用死鱼眼看着窗台上的伯爵，它享用着一只不知从哪叼来的田鼠。

　　“不是吗——我是说，咕咕——鸟会说话这件事本来就很童话，这个故事很应景。”伯爵将窗台弄得血迹斑斑。

　　“不愿意说算了，魔法世界里会说话的东西多了去了。”

　　科恩随手挥了挥魔杖。

　　“清理一新。”

　　“我的夜宵！”伯爵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尖叫。

　　[叮！罪恶值+1]

　　看着干干净净的窗台，以及重新飞出去并决定以后的夜宵就地解决的伯爵，科恩满意地爬上床睡觉。

　　在入学前的一个多月里，科恩已经把《标准咒语，初级》上的咒语全部预习了一遍。

　　这些小巫师学的咒语大多是一些初级的生火咒、切割咒、漂浮咒之类的，比较实用一点的也就是修复咒和除垢咒。

　　这些几乎没什么难度，虽然书上有标注每个咒语背后的魔法数字化模型，但很明显，这玩意根本不是正常学生会研究的东西，没有十一岁的孩子会学三维函数模型的，科恩也不会。

　　“想想看吧，一个人好不容易穿越到魔法世界，充满兴奋地踏入了霍格沃茨的大门，然后左边路过的学生说：‘欸，今天的课你听了吗？多项式拟合我没怎么听懂’，右边路过的学生回答：‘这个我听懂了，假设你的初始魔力用量是x，最终阶梯式魔力输出是y，那么用y=a+bx+cx+dx……’，那个穿越者得多绝望啊……”

　　科恩给自己讲了个笑话。

　　这绝对不是自己不认真学习的理由。

　　反正这些魔法虽然理论很科学，但释放方式很唯心。

　　只需要按照教材上规定的手势挥动魔杖，念咒语，心里想着这个魔咒的效果——啪！这个魔咒就成了！

　　唯一的难度可能只有背下咒语和对应的手势了。

　　或许等以后施法的经验更丰富些，就可以把咒语和手势都省了——甚至连魔杖都可以省了。

　　但科恩目前能正大光明地自学的只有这本《标准咒语，初级》，因为爱德华和罗丝联合强调小巫师不要超前学习太多的咒语——没有老师教导和看护的话，小巫师很容易将一句普通的咒语弄出大麻烦。

　　甚至成年巫师都会出岔子，以前就有一个叫巴鲁费奥的巫师把‘f’说成了‘s’，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所以科恩白天只练这本普通教材，而晚上……

　　科恩当然是练习自己从善意商店里买来的、价值250善意值的《正面魔咒大全》。

　　这本魔咒大全里的前三章对科恩来说都是手拿把掐，可等到

　　可能是需求更高的魔力水平，科恩的尝试浅尝辄止，只能翻翻书过过眼瘾（为了让小巫师能够更直观地理解魔咒的效果，教材记录的咒语旁都会有动态插画，上面的魔咒测试员会一遍遍地重复施放、或者被施放对应的魔咒。）。

　　后面的一个月里，科恩本来想等跟哈利碰面之后揭露一下自己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让哈利高兴高兴来着。

　　但哈利自从跟着徳斯礼家的人从海岛上搬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科恩，甚至有一次他都碰上科恩了，结果也只是局促地问了声好，就慌乱地逃开。

　　搞得科恩差点以为自己是只摄魂怪的事情被哈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