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克莫
或许是吧。
起码对阿斯卡纶来说是这样。
良久，她终于开口了。
“老师，我一直在想我究竟该给您留下来什么东西，才能让您铭记，果然——还是这种方式最适合。”
话音刚刚落下，阿斯卡纶突然甩出自己的袖剑。
寒光乍现，一抹鲜血随着袖剑划过而飞舞。
阿斯卡纶用路西法当初送给她的袖剑，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缕缕鲜红的血液溅洒而出，阿斯卡纶全程面无表情，这点疼痛对于受炼过无数锤打的她完全不值一提。
鲜血流过阿斯卡纶的手掌，即将滴落在甲板上的时候，这些无主的血液就像有了意识一样忽然停了下来，随即改变动向朝着路西法的方向流去。
“真是浪费啊，阿斯卡纶。”
阿斯卡纶的血液随着路西法的指尖在他身旁轻轻浮动。
路西法伸手从这股毫无杂质的鲜血里抹来一滴，捻在自己嘴里。
相识数十年载，他第一次品尝到了阿斯卡纶的血。
“老师...”
“好了，这样我就记住你的味道了，剩下的就留给我当传家宝吧。”
路西法没有贪婪地把阿斯卡纶的血全部吃掉，他掏出一个空瓶，操控着这些宝贵的血液流进瓶子里。
见状，阿斯卡纶的内心百感交集，更多的或许是暗喜。
但贪婪的阿斯卡纶还不满足。
“呐，老师，能许给我一个承诺么，或者说契约。”
“细嗦。”
“我希望，我们终会迎来重逢。”
“那么代价...不，我答应了。”
得到路西法的回答，阿斯卡纶满足的勾起嘴角。
明明眼下即将迎来分离，可阿斯卡纶却在想象着自己与路西法再度相遇的场景。
只是当阿斯卡纶还深陷于自己的幻想时刻，路西法的话题开始急转直下。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应该不是第一个和我许下诺言的人。”
“？”
第三十五章：想你了，路西法
“真是遗憾，我原本还想让路西法帮我磨练磨练哀珐尼尔，但时间上好像有点来不及了呢。”
“...我没意见。”
哀珐尼尔有些麻木了，或者说无所谓了。
菈玛莲教给他的咒言和巫术差不多都已经学会了，现在的哀珐尼尔和阿斯卡纶一样，需要更多的实践经验，而不是冒充理论学霸。
“哀珐尼尔是女妖的奇迹，在他代表王庭的态度之前，我希望他能在你们之间学习，接受未曾洗礼过的启迪，所以，请替我照顾好他，殿下。”
“这还真是具有挑战性呢。”
菈玛莲和特蕾西娅相视一眼，纷纷展露温和的笑容。
年轻的小女妖面无表情地看向特蕾西娅。
呱，又是女人，好婆妈...感觉还不如找路西法...
已经品鉴过无数大姐姐斩断内心世俗的哀珐尼尔觉得他和路西法勉强能合得来。
但正如前文所说，他没意见。
“啊，阿斯卡纶回来了。”
回头望去，只见阿斯卡纶一个人从甲板上回来了。
但阿斯卡纶却是一副魂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东西。
“我不是第一个...老师的第一次是...”
如果不是菈玛莲和特蕾西娅看出阿斯卡纶还有一缕生气的话，她们还以为是什么中蛊的僵尸闯进来了。
“阿斯卡纶...你怎么了吗？路西法他人呢？”
听到特蕾西娅的呼唤声，阿斯卡纶这才回过神来，随即收起自己那脸茫然的表情。
“老师他已经走了。”
“这样啊，你有和他好好告别吗？”
“...姑且有吧，至少他和我许诺了约定。”
“约定啊，看来阿斯卡纶和路西法的感情还真好呢。”
听到特蕾西娅的感慨声，阿斯卡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耳尖有一些微微泛红。
她戴上兜帽，遮住自己发红的耳尖和微妙的表情。
“那么，既然一切妥当的话，我就不过多打扰了，河谷那边还离不开我。”
菈玛莲躬身颔首，准备先行一步了。
“菈玛莲，我们会再相间么。”
“我想会的，或者我们也许诺一个约定？”
菈玛莲歪歪头，却是令一旁的阿斯卡纶把头低的更深了。
“......”边缘OMO的哀珐尼尔更是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化身一个无情的打点计数器。
不过特蕾西娅轻轻摇头，拒绝了菈玛莲的提议。
“我们之间应该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下次再见吧，菈玛莲，我还想去河谷听你再轻唱一曲。”
“如果要我奏唱的是哀歌，那我是会记恨上你的，特蕾西娅。”
说罢，菈玛莲嫣然一笑，朝哀珐尼尔挥挥手以示告别后转身撩起裙摆，一步步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直到宽敞的走廊里只剩下三个人。
“...等下，你怎么还在这里？”
阿斯卡纶低着头看去，发现哀珐尼尔还站在这里。
哀珐尼尔那双死鱼眼忍不住白了一眼阿斯卡纶。
“我妈不要我了，留我在这里和你做同事。”
“？”
看着一脸疑惑的阿斯卡纶，哀珐尼尔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
女人，真是一种麻烦的生物。
路西法，想你了。
“好啦，差不多也到饭点了，我带你们去熟悉熟悉巴别塔食堂的口味吧。”
特蕾西娅小手一拍，顿时想到了个能促进感情的好法子。
但实际上只是她饿了。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上司之一，阿斯卡纶和哀珐尼尔只能遂特蕾西娅的愿一同前往食堂。
与之一起的还有刚刚从试验室里出来的凯尔希，正准备赶往食堂扒拉一口热乎的，却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停在了原地。
她回首望去，不见任何人影。
可等凯尔希再转过头来，路西法不知何时就站在她不远处。
而伴随着他的到来，原本明晃晃的走廊开始闪烁，血红的影子席卷了光明，走廊的尽头顿时变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血魔...你是为了那场战争来找我复仇的么。”
凯尔希的眼神冷了下来。
卡兹戴尔的萨卡兹除了特蕾西娅，几乎没有哪一个不对她抱有敌意，就连菈玛莲也不例外。
尽管现在的凯尔希变成了另一幅面貌，以及另一种身份，但她并没有打算洗脱身上的罪责为自己过去的行为争辩，可她还不能再死一遍，起码现在还不行。
凯尔希稍稍侧身，蛰伏在衣服下的脊骨开始躁动不安，死死盯着路西法的一举一动。
就在此时，路西法发话了。
“我没有和你聊扯那些历史遗留问题的想法，虽然你并不讨我喜欢，但你多少也算经历过一遍死亡，和你对线毫无意义。”
“......”
这番话让凯尔希有了些许改观。
她还以为眼前的血魔是和那个血魔大君杜卡雷一样的疯子。
“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来诋毁你，警告你，说服你的——我只是来通知你。
看在特蕾西娅、阿斯卡纶还有哀珐尼尔，又或者那个博士的份上，别让我对你之后的行为产生敌意。”
路西法丢下这句话也不给凯尔希应答的时机便带着那黑潮般的血海退去了，仿佛他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
凯尔希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尤其是在路西法说出博士的时候。
博士从未和她谈及过关于路西法的事情，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有过联系的？
凯尔希百思不得其解，而走廊的灯光依旧没有恢复如初。
“...电灯坏了么，到时候再叫可露希尔加班吧。”
收拾好自己有些急促的思绪，凯尔希继续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而在巴别塔舰船的外围，还有一道正在东张西望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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