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笔生草
第47章 胜利者的得意洋洋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像二号犯人这种老牌吟游诗人，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审时度势的能力比纳什之辈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不对，待听到葛瑞娜的质问，基本上也就清楚了对方的用意，当即选择老实认罪，争取宽大处理。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宽大多少，该签订的不平等合同还是要签，顶多递合同的态度稍微温柔一些。
目送二号犯人离开，唐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我记得他不在名单里吧？”
唐璜提交给葛瑞娜的名单里，只有部分偶像派吟游诗人而已。他是小心眼，又不是躁郁症，怎么可能会将不相干的人也列入其中。
“我没跟你说过嘛？”
葛瑞娜摆出一副讶异的神情，不过看起来做作非常。
“算了，现在说也不晚，上次协商之后，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扩大审判的范围。这不是因为个人的私利，完全是考虑到影视公司未来的发展！”
那你就别要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啊……
唐璜心中鄙视不已，不过说起来他也是既得利益者。影视公司在起步阶段，如果能得到实力派吟游诗人的无偿帮助，自然受益匪浅，日后说不定除了综艺节目，还能进军魔影魔视界。
这么想来，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就是得罪的人比预想中的更多了。
“你增加了哪些人？”唐璜想要问个明白，方便在心里权衡一下利弊。
葛瑞娜点起烟，悠闲自得地吹出一个烟圈：“全部。”
她没有厚此薄彼，对娱乐圈行业内的所有吟游诗人一视同仁，全部拉了过来，一一进行审判。
“真是胆大妄为！”一旁的希尔维娅闻言，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而且娱乐圈内至少有上千人，你是准备在这里待上几个月吗？”
葛瑞娜淡然一笑：“放心，这点我岂能没有准备？我已经给他们分好队，从现在开始十个一组，一起上场。”
她又把方才告发纳什的白衣少女叫过来，吩咐道：“记得把台词改一下。”
“明白！”少女酝酿了一下，泪水又噗噗地流下来，“就是你们！我实在是不知道你们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要被你们十个人轮番折磨，我才十七岁啊！”
“完美！”葛瑞娜竖起大拇指，再次叩响办公桌，“带人犯！”
就这样，只用了一天时间，上千名吟游诗人统统被斩于马下。
其中敢于反抗的只有一人，他自持德高望重，形象良好，没有理会葛瑞娜的威胁，当场拂袖而去。
只是还没回到家，德高望重就变成了人面兽心，良好的形象荡然无存，少女在【酸液溅射】上连连控诉，字字泣血，将反抗者瞬间打入无底深渊，自己也一跃而成为百万粉丝的知名发布者。
还有比这更便捷的成名之路吗？
失去一个控诉者，葛瑞娜还可以再找到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想用自己的名声换名气的人数不胜数，她的后备力量无穷无尽。
娱乐圈如果团结在一起，当然可以抵抗卓尔，只是他们不能。吟游诗人相互之间的陈年旧怨纠葛不清，又怎么可能摈弃前嫌，通力合作。
葛瑞娜的要求虽然过分，但毕竟是外敌，和他相比，内部的对手不是更加可怕吗？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都屈服了。
审判结束后，葛瑞娜专程为他们举办了一个宴会压惊。
当卓尔主母举起手里的酒杯之时，宴会厅内所有的宾客无一敢不响应，葛瑞娜目光所到之处，犹如狂风从麦场卷过，众人纷纷低下头颅，不敢抬起。
在这一刻，葛瑞娜终于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狂喜，而他所倾诉的对象，也只剩下能和自己暂时站在一排的唐璜。
“唐璜先生，你最荣耀的时刻是什么？是成立共济会吗？而我呢，就是现在了！”
……………………………………
唐璜精心筹划的综艺节目【不会了吧，兄弟】一亮相，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现在娱乐圈中的学霸和知识分子层出不穷，人才当量密度甚至一度超过普通学术机构，普通人虽然对此颇有疑惑，但是也很难一窥事情的真相。
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和传统的综艺节目相比，【不会了吧，兄弟】摒弃了所有无趣的互动和游戏环节，将全部的时长都放在做题上。
单选、多选、填空、判断、简答、计算等多种题型，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等各种难度任由嘉宾选择，带领观众再次重温儿时的噩梦，全面衡量嘉宾的真实水平。
按照这种说法，【不会了吧，兄弟】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打假类节目，理论上应该没有多少人愿意参加才是。可从泄露出的节目名单来看，几乎所有的偶像派吟游诗人都名列其中。
只是噱头吧！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但是作为第一期嘉宾的纳什却无法欺骗自己。
他得罪过唐璜，现在又落在了唐璜的手心，就算九假一真，那真的也必然是他！
虽然纳什的人设中并不包括“有文化”这个标签，因此不需要像隔壁那个号称“发现了数学的乐趣”的吟游诗人一样，挑战大学难度以上的题目。但要想跟粉丝们交代，怎么着也得表现出初中以上的水平。
没人会崇拜一个文盲的！
眼看着节目就要正式开始录制，纳什正急得团团转，房门突然被蛮横地推开，一个眼镜男急匆匆冲了进来。
“怎么样？”纳什急切地问，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就只有自己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经纪人了，“要是需要花钱的话，得花多少钱？”
“是，是要花钱！”经纪人呼吸还没调匀，喘着粗气汇报自己的发现，“但是花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他本来是想买通节目组成员，走后门要来习题，可是对方很遗憾地告诉他，题目由唐璜本人来出。
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能走后门，只是需要从唐璜那里走。
为了保证节目效果，每期必须要有一名牺牲者，为了公平起见，唐璜大胆采用了竞拍中常用的暗拍手段。
想要走后门的嘉宾需要将自己的价格装在密封袋中，交给唐璜，其中给价最低的人将失去作弊的资格，沦为最终的牺牲者。
花多少钱才能买来安心呢？多少都买不来，但是不花钱就只有死路一条！
第48章 贪欲
很久很久以前，娱乐圈刚刚成型的时候，观众还比较淳朴，会把综艺节目里表现出来的内容当做吟游诗人真实的一面。
经过各大平台媒体的轮番轰炸之后，现在这么天真的已经不多见。
人们不再追求真实，只要看起来真实就可以了，后来发现连这个要求都显得过于苛刻，于是就彻底放弃思考，只图一乐。
“不会了吧，兄弟”的出现，让已经麻木的观众们顿觉耳目一新，重新振奋。
台词可以作假，嘉宾们脸上的忐忑不安可做不得假，至少连他们的粉丝都必须承认，自己偶像的演技没精湛到这一步。
而且每一期都淘汰至少一人的机制，更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因此节目一放映，就瞬间火爆全网，成为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大家津津乐道于猜测哪些吟游诗人能够安然过关，哪些又将走下神坛。
唐璜既然掌握了结果的最终决定权，当然也不能放过这个商机，趁势推出了相关的地下博彩业务，从另一个方向深化放大节目的盈利。
“姐妹，你这样小打小闹，是不行的！”
即便他如此努力，也依然没有得到葛瑞娜的认可。
“一期才赚一两千万，成何体统！而且节目也没办法持续运营下去吧？！”
葛瑞娜说的倒也不无道理，“不会了吧，兄弟”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一期就要献祭十名吟游诗人，人间所有的存量加在一起，一共也就能做几十期而已。
按照唐璜之前的估算，以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应该是可以满足“不会了吧，兄弟”节目的需求的。但或许是不甘受辱，最近新入行的吟游诗人不再标榜自己的才华，反而将天然、纯真作为主要的卖点。
这可大大出乎唐璜的意料。
人家都明确表示自己文化水平不高，甚至有的连名字都不会写，只会释放纯真的笑容，那上节目还有意义吗？
他的节目大概确实已经无法实现可持续发展了。
“确实如此，葛瑞娜女士，你有什么意见吗？”
为了表示尊重，唐璜随口问了下，没想到葛瑞娜还真是带着意见来的。
“要想来钱快，还是要拍电影才好，我们有这么多的人力资源，只要选对题材，一定可以大赚一笔的，几亿，几十亿都不在话下。今年的票房冠军，不都已经超过六十亿了吗！”
“说的没错！”唐璜再次表示赞同。
但是就连他这种外行也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票房收益又不是投资人的收益，去掉税费，发展基金，院线，宣发，投资人最终能拿到的也就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唐璜可以免费使用吟游诗人，但是又不能免费使用特效法术和拍摄器材，稍不留神就会血本无归。
他可不傻，不会贸然插足自己一窍不通的行业。
“我也想过要拍电影，但是，唉，实在是苦于没有合适的题材，所以只能作罢。”
唐璜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想岔开话题，没想到葛瑞娜听到他的回答后，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太巧了，我这正好有啊！”
“你有……你怎么会有呢？”
“当然是通过卓尔的渠道弄来的！”葛瑞娜理直气壮地说，“咱们是姐妹，你要是想要，可以优惠处理，半卖半送！”
“如果不想要呢？”唐璜试探地问。
葛瑞娜粲然一笑：“不想要就不要嘛，咱们是合作伙伴，用在吟游诗人身上的招数，怎么能用在共济会身上呢？哈！哈！哈！”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为了避免共济会变成强暴犯经验交流会，唐璜只能忍痛割爱，用四千万元的高价换来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电影制作权和改编权。
葛瑞娜非常满意，也释放出自己的诚意，他拍着胸脯明确表示，电影的收益一分钱都不会要，同样，如果亏损的话，唐璜也得自己独自承担。
“能赚才怪呢！”仔细审视一遍后，希尔维娅气愤不已，“全都是已经过气的和不适宜拍摄的题材，别说四千万，四百万都没人要！”
不过她心里倒是有些小小的窃喜，葛瑞娜如此贪婪，和唐璜的蜜月期自然不会长久，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双方就会从合作走向对抗。
“就当是交保护费了。”唐璜只能这么说，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既然买都买了，总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吧，你帮我挑一下！”
希尔维娅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先生，难道你真想拍电影？”
唐璜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既然老板下定决心，那希尔维娅也只能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工作。
很快，垃圾分类的工作就宣告完成，其中稍微有那么一点价值的只有两个版权。
一个是前不久大火过的武僧题材魔影《阿斯克》，说的是在混乱年代，名叫阿斯科的人类武僧勇斗恶魔武僧、魔鬼武僧和半身人武僧的传说，其中主角的名台词至今仍在人间传播：我要打十个！
《阿斯克》系列电影目前已经宣告完结，唐璜手里握着的是别传的拍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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