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太子 第15章

　　弗拉一愣，脸现怒容：“帝国任命官员，难道不是为了稳定国家，富足人民，执行皇帝的意志吗？”

　　“屁！”艾莉亚父亲第一次爆了粗口。当着“酷似”皇帝的弗拉的面，挣脱一切教养和尊卑的枷锁爆出粗口，顿时觉得爽快无比。

　　弗拉被这一下直接喷懵了。

　　“我说，放屁！这一套官话给愚民们说就行了。如果不能踩别人，干嘛要当人上人？地位越高，枷锁越少，身份越尊贵，越可以肆意妄为，这才是真相！一个路边的平民，就是被我这样的人上人随意折磨致死的垃圾！那些人越卑躬屈膝，挣扎绝望，我就越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什么是尊贵与卑贱？尊贵与卑贱都是对比出来的！没有那些垃圾的衬托，怎么能让人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地位是多么尊崇呢？”

　　弗拉目瞪口呆地看着在那里大放厥词的中年绅士。

　　这就是……朕的官员？这就是……帝国的贵族？

　　“你……只不过是极少数腐败份子……朕不相信……帝国一定还有许多正直清廉的人，他们，他们才是……”

　　“别做梦了，我只问你一句，小美女，你仔细想想，如果我周围都是那些所谓正直的人，如果他们真的占了大多数，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允许我，还有我的许许多多朋友的‘兴趣’的存在？你眼前的光景，怎么可能出现！？”

　　艾莉亚父亲说着，大手一挥，仿佛应和他的动作似的，室内的光线莫名地一亮，那股腐败酸臭的味道再一次涌入鼻端，弗拉这回看清了，这个房子的真正模样。

　　无数的牢笼，无数的刑具，许许多多的尸体，无穷无尽的折磨的痕迹。

　　有些尸体已经腐烂了，却被做成干尸标本，放在那里像放着一个勋章。还有的挂在倒钩上，绑在墙上，捆在柱子上，插在旗杆上，躺在石台上……

　　石台上的尸体皮被剖下，肉被剔干，黑漆漆的肋骨空洞洞地对着天；插在旗杆上的女性，被粗大的铁杆从下而入，从嘴而出穿透，像一块风干的腊肉；附近一个被挖掉双眼，剁掉四肢，去掉舌头的人形肉块，还没有死透，在那里像一只蠕虫般蠕动着……

　　这个地狱一般的房间，不知道已经存在多久了，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了里面，不知道已经举办过多少狂欢的日夜，这样的地方，就在帝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还有多少？还有多少这样的地方？还有多少惨剧和狂笑，鲜血与疯狂？

　　“啊————！！”弗拉尖叫了起来。

　　艾莉亚父亲抓住她的下巴：“小美女，你知道尊卑最强烈的对比，和作为人最大的满足是什么吗？”

　　他舔了舔嘴唇，自问自答道：“就是把帝国最尊贵最有权力的人，像一只母狗一样压在身下，让他哭着哀求，这种简直超越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的爽快感，是任何事情都无可比拟的！何况我们的皇帝陛下还那么可爱，想日。以前我们几个同好找的替代品，都只是部分相似而已，哪能和你比，啧啧啧，这表情，这脸蛋身形，老子的擎天柱，已经饥渴难耐了！”

　　艾莉亚父亲大笑了起来。

　　嘛，反正只是个长得像的，又不是真的皇帝陛下，话又说回来，谁敢真的对陛下做这些啊，有几条命都不够啊，不，九族都有危险啊，哈哈哈。

　　反正是假的，这波稳赚不陪，老子就要上天了啊！

第24节 第二十四章 看，这砂锅大的拳头

　　艾莉亚父亲大笑着，就要去撕弗拉的衣服。弗拉双手被绑，无法躲闪和招架，眼看那双咸猪手就要碰到自己单薄的身子，惊怒得脸都快变形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身为帝国皇帝的尊严，和一直隐藏着的真实性别带来的羞怒和恐惧，加上艾莉亚父亲刚才那毫不掩饰的大逆不道的话，不，那已经超越了大逆不道，简直可以说匪夷所思了。

　　弗拉脑袋里只有无穷无尽的狂怒，内心在呐喊着“抄你全家！”“诛你九族！”，但当那双羞辱自己的手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

　　从记事起就一直保护着自己的皇宫、高墙，还有护卫禁军，全都不在，或者说，全都失去了信赖感和安全感，那种举目四望，连一个值得依靠的人都没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周围都是死尸和刑具，眼前是陌生又丑陋的帝国贵族，弗拉张大了嘴，想最后喝止他，最后爆发一次皇帝的威严，但还没开口，眼泪却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艾莉亚父亲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那双咸猪手停在半途，这个露出禽兽面目的中年男人，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然后便看到一个少年清爽的笑脸。

　　“看，这砂锅大的拳头。”

　　“砰！”

　　一声清脆的鼻梁断裂的声音，艾莉亚父亲斜着飞了出去，洒了一路的鼻血，倒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莫哲甩了甩手，看着被反绑着的弗拉，似笑非笑。

　　弗拉还在惊怒中，情况变化太快，还没有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她才怔怔的看着莫哲，忽然，眼泪一股脑地都涌了出来，滴答滴答地落，止都止不住。

　　这时候，艾莉亚父亲昏乎乎地扶着墙站起，捂着满脸的血，吼道：“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护卫呢！？”

　　忽然，他心里一凉，怒吼道：“艾莉亚不是找你去了吗？艾莉亚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莫哲看了他一眼。这个灭绝人性的男人，关心女儿的心倒是真的。其实也是，这世上谁都有关心的人，差别只在于，是否把无关的人也当作人。

　　莫哲不再理他，看着弗拉泪眼蒙蒙的小脸蛋，觉得好笑，一时兴起，伸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你不是想知道帝都的黑暗面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弗拉愣愣的还挂着眼泪，额头上痒痒的痛，但奇异地，心里却平静了下来，不知为何，一看到莫哲，就觉得所有危险和黑暗都离自己远去了。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莫哲身后！

　　“小心！”弗拉只来得及惊叫出声。

　　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悄无声息地抹上了莫哲的脖子。

　　然后被毫不起眼的一把旧剑挡住。

　　“！”偷袭者瞬间反应，正要发出第二击，莫哲手腕一转。

　　【燕返】。

　　三道凌厉的剑光一闪而逝，偷袭者匆忙中只挡下一剑，剩余两剑同时斩在要害，一声不吭就倒地死亡。

　　莫哲没事人一样回过身，朝弗拉宽慰一笑。

　　躲在天花板上的人，阿房一早就提醒过了，有准备之下，还构不成威胁。

　　此时，门外又有三个人走了进来，同时几具尸体倒在门边，尸体都是艾莉亚家的护卫。

　　来的是夜袭的人。雷欧奈、赤瞳和娜杰塔朝屋子左右看了看，都皱着眉，一脸的厌恶和愤怒。

　　娜杰塔转头看到莫哲脚边的尸体，脸色连变了好几次。

　　那具尸体是一个有名的杀手，是曾经轰动天下的暗杀结社“奥贝尔格”的漏网之鱼。

　　没想到艾莉亚家还养着这种程度的恐怖杀手，尤不及防之下，恐怕自己都会受伤。

　　但看莫哲一副轻松自如的模样，加上进来时听见的打斗声音只有那么一瞬，难道这个杀手竟然是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秒杀的！？

　　刚从雷欧奈那里听说这个叫莫哲的神秘少年的可怕之处时，还不太相信，现在亲眼见到，已不得不信了。

　　娜杰塔惊疑不定，艾莉亚父亲已惊恐地叫了起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夜袭。”娜杰塔的回答简单干脆。

　　艾莉亚父亲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你们就是那群该死的杀手？艾莉亚怎么样了？我妻子怎么样了！？”

　　听到“杀手”两个字，刚安心下来的弗拉不禁一缩。

　　只是这群震撼帝都的危险的杀手，这时候既没有回答艾莉亚父亲的问题，也没有管其他的，而是当先走到莫哲旁边。

　　老大娜杰塔看着莫哲，礼貌地问候了一声，说：“雷欧奈有向你提起过吧，你好，我是娜杰塔。”然后她指了指艾莉亚父亲，谨慎地问道：“这个人你想要怎么处理？”

　　艾莉亚一家虽然早晚是夜袭的目标，但现在主要的当事人还是莫哲和他“妹妹”。娜杰塔为谨慎起见，首先问莫哲的意见。

　　莫哲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你们原本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对莫哲来说，艾莉亚一家根本不在眼里，来这里，也只是因为弗拉要体验生活而已。

　　娜杰塔点点头，示意了赤瞳一下，赤瞳没动，她一愣，发现赤瞳一双星星眼正看着莫哲，满脸的神圣崇敬之情。

　　“烤、烤肉之神！”

　　夜袭最强的杀手突然发出这种“欧巴”似的嗲嗲的声音，让全场都愣了一下，雷欧奈和娜杰塔更是一幅被雷劈到的表情。

　　莫哲莫名其妙，迎着赤瞳的星星眼，感觉背都在痒。赤瞳走上来，也不知是呆萌还是认真地说道：“烤肉之神，请赐予我烤肉吧！”

　　“咕噜”，赤瞳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叫了起来。

　　这是……要我请吃饭的意思？

　　莫哲抓抓头，赤瞳妹子让请吃饭，怎么可以拒绝呢，于是点点头。

　　赤瞳双手合十：“赞美烤肉之神！”

　　赤瞳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呆愣了，最后还是雷欧奈先想起正事，走到艾莉亚父亲面前，要帮赤瞳代劳。

　　艾莉亚的父亲看到雷欧奈走近，惊恐地叫着，踢着腿往后挪。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中年男人，此时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喽啰，根本没有人多在意他，只想着随手掐死了事。

　　毕竟，艾莉亚一家虽然十恶不赦，但对夜袭来说，重要性和莫哲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艾莉亚父亲很快退到墙角，睁大了双眼，眼看着雷欧奈就要掐上自己的脖子。

　　“等等！”

　　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雷欧奈一个激灵停了手，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弗拉刚被放了下来，揉着酸痛的手腕，咬着嘴唇，盯着艾莉亚的父亲，然后她说道：“你们不能杀他，他是帝国贵族，是帝国的官员！”

　　听到弗拉的话，夜袭诸人面面相觑，都看了看莫哲。莫哲耸耸肩，表示不掺和。

　　夜袭诸人又彼此对望了一眼，最后还是和弗拉有过一面之缘的雷欧奈出来劝道：“弗拉妹妹，这家伙是坏人，刚才还想害你哦。”

　　弗拉嘴唇都咬出血了，张口的时候，洁白的牙齿上都有血丝：“就算如此，他也是帝国的官员，他做下这些事，合该千刀万剐，但他就算要死，也要经过正式的审判，在帝国律法的制裁下死，不能不明不白被人杀掉！”

　　弗拉仰着头，身为帝国皇帝，这是他理应维护的东西。这就是国法，国家的根本。

第25节 第二十五章 最初的出发点

　　雷欧奈看着弗拉义正言辞的样子，耐着性子，说道：“那个，弗拉妹妹，如果法律有用，还要我们干嘛？”

　　弗拉一瞬间被刺激到了，大声说道：“帝国律法，绝不是摆设！”

　　一个帝国皇帝，一群反帝国杀手，就这样争锋相对了起来。

　　雷欧奈不屑地撇了撇嘴：“弗拉妹妹，这话也就是说说。帝国的法律，从来都是帮着王公贵族的，你看这一家人，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有法律来惩罚他们吗？”

　　“那、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弗拉堵得慌，心里知道不是这样的，却在事实面前无从辩驳。

　　莫哲慢悠悠地走到艾莉亚父亲身边，搭着他的肩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捧着一袋瓜子，递给艾莉亚父亲：“吃吗？对了，你自己说，你是喜欢被杀手砍死呢，还是喜欢被帝国吊死？”

　　艾莉亚父亲惊恐地挣扎，递到眼前的瓜子，怎么都不敢去接。

　　弗拉看莫哲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夜袭倒是不敢因此怠慢了弗拉。

　　只不过莫哲有些好奇，这些反帝国的杀手，如果知道帝国皇帝就站在面前，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这时候，夜袭的老大，娜杰塔长叹了一声：“执行法律的，是人，人腐坏了，期待死的法律没用，只能换人。”

　　弗拉猛地转头，听着这等于是公然宣布造反的话，脸都憋白了，小拳头捏着，用力得都在发抖。

　　娜杰塔疑惑地看着她，发现她和皇帝长得很像，愣了一愣，又在精神暗示的作用下略过去了。

　　法律的正当性，在这些见惯了无数悲剧和欺压的人面前，是没有丝毫说服力的，娜杰塔本来也没打算和弗拉认真理论，只是顾忌到莫哲，当下也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