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腐朽的绳子
“同样的道理，你觉得死神会用‘你有病’来骂人吗？如果会，岂不是说死神也会生病？难道细菌病毒也有灵魂？那会不会有细菌虚、病毒虚？哇哦，想想就觉得可怕。”
【所以，必须找一个那疯子不在场，只有我和蝙蝠虚独处的时机才行。一般情况下，她不可能放松对我的警惕，但现在大胡子死了，尸魂界的搜查小队随时可能会来现世检查。】
【如果能想办法把搜查小队引到她的辖区，她作为驻守人员，到时候肯定得出面，不说长时间接待，至少露个面、回答几个问题是免不了的，那就是最好的时机。】
“对了，虽然植物没有灵魂，但会不会有灵魂在虚化的时候变成植物虚？如果会的话？他会不会开花结果？开花的话，是单性花还是双性花？能自花授粉吗？如果能，种子可以视为植物的胚胎，只要种下去就能长出新的植物，那植物虚结出的种子，能种出新的虚吗？”
【说起来，这个蝙蝠虚只能打开这么小的黑腔，只是单纯因为被缚道压制了灵力吗？会不会还有他熟练度不够的因素？】
【他现在这样，是不可能有机会练习开黑腔了，所以，要想办法争取更多的时间，让他哪怕开黑腔的时候失败了一两次，也依旧有充足的时间继续尝试？】
“糟糕，说到这个话题，我又想吃水果了，总感觉肚子有点饿。你饿吗？如果不饿，我能吃你一条腿垫肚子吗？放心，等咱们到地方了，我就去杀别的虚，到时候还你两条腿、三条腿都没问题。”
【不过，蓝染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什么都不做，大胡子的死真的和他没关系？他真的不是蓝染？那他的长相和天赋怎么解释？蓝染未来的老爸？爷爷？还是说？蓝染肉体死亡之前还在现世生了个儿子，真正的蓝染现在已经在尸魂界了？】
“哈哈，你总算有点反应了！放心放心，我开玩笑的，你这身体干瘦的和柴火一样，看着全身肉加起来都没我一条腿多，我就算真的饿了也不可能拿你垫肚子嘛！”
【唉，总感觉有点纠结啊。如果他不是蓝染，和他在一起的危险性毫无疑问会大大降低，对我来说是大好事。但这样一来等我成功逃去了虚圈，他会不会被那个疯子迁怒，沦为虚化的实验品？】
【如果我们要逃的地方不是虚圈，或许还能顺手带上他一起跑，可惜虚圈那种地方，活人去了就算再怎么有天赋也不可能活下来，带上他反而是坑他。】
“对了对了，你研究过蜗牛吗？蜗牛可是很神奇的，每一个蜗牛都同时具备雄性器官和雌性器官，所以蜗牛繁殖的时候，两个蜗牛如果遇到了，根本不用辨认对方的性别，互帮互助一下，就都能顺利完成受孕。”
【这么一想，似乎他是蓝染本人反而更好一些，以蓝染的天赋、智慧，就算那疯子想迁怒他，他肯定也能从容应对，说不定还能反手把这疯子坑死，帮我断绝一个重大的后患呢。】
“所以啊，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人虚化之后变成了蜗牛虚，他会是什么性别？男性？女性？双性？啧啧，想想就觉得刺激。”
【所以，他究竟是不是蓝染呢？】
嘴说嘴的，脑子想脑子的，两边各不耽误的顾实因为心中的疑惑，下意识抬头看向疑似蓝染的年轻人，发现他被死神少女提着跑，依旧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此时恰好和自己对上了视线，眼中似乎有着淡淡的好奇。
【算了，现在考虑这些都没什么意义，走的时候给他留个字条，提醒他也赶紧跑路好了，我现在自己都身陷囹圄，还想着怎么救一个比我强的多的人，实在有些好笑了。】
心中暗自摇头，顾实继续对着眼中迷茫更甚的蝙蝠虚絮絮叨叨。
没过一会儿，他的废话之中，渐渐有了用力的吸气声，脚步声也变得沉重了一些，手里的蝙蝠虚还时不时地会被迫碰到地面，和石头、枯枝亲密接触一下，怎么看都是一副体力即将耗尽的样子。
顾实这两天几乎没有休息过，埋伏了大胡子之后，就全速跑去了神社，到了神社没说几句话就又跑去猎虚，刚杀了几头虚，大胡子那边又出了问题。
死神少女去查看大胡子情况的空挡里，他也没闲着又杀了几头虚，结果等死神少女确定大胡子死了，又不得不一路狂奔跑回了神社，到了神社山脚下，只休息了一会，就又开始提着蝙蝠虚赶路。
这么一路不是跑就是打，体力稍显不足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死神少女察觉后也不觉得奇怪，果断把蝙蝠虚也抓到了自己手中，一手提着活人一手提着虚，脚步依旧轻盈。
“大块头，看来你还要多练练才行啊，这么快就虚了，以后遇到长时间的战斗，很容易被敌人拖垮的。”
听到死神少女的调侃，手里没了负重的顾实，像是不服气似的哼了一声，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没一会儿脚步就重新恢复轻盈，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跟着死神少女继续向前方跑去。
至于他刚才因为疲惫而过于用力，在地上留下的一小串深深的脚印，以及似乎扛着什么，不小心磕碰地面留下的痕迹，则静静地留在了那里，等待着后来者的发现。
第三十四章 偷袭！
“没想到啊，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大工程，你也太厉害了吧？”
顾实原本还在想，搜查小组到来之前，死神少女会把自己和蝙蝠虚安置到哪里，随便找个山坳丢里面吗？还是说有什么足够隐蔽 的山洞？
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回来的路上，死神少女似乎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了。
谁能想的到，她竟然在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硬生生挖出了接近四个足球场大小的地下空间。
“谢谢夸奖，不过很遗憾，你夸错人了，这里是我的侍卫挖出来的。”
死神少女明显不认为这样一个地下基地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平静的摆了摆手。
“当初我修建这里，是想人工模拟大虚之森的环境，测试‘地下’这个要素是否会影响虚的进化，结果试验了好多次都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这里就废弃了。
“这段时间，大块头你们就先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等搜查小队走了我再放你们出来。
“对了，你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可以，完全自由。当初为了保证实验安全，这里的四壁、地下和顶部都做过专门的处理，埋入了大量的杀气石，不仅足够坚固，而且能有效隔断灵子灵压，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不用担心被外面发现。”
【所以我们也不可能靠挖洞或者虚闪轰击之类的手段逃出去，对吧？】
心里帮死神少女翻译了一下，顾实无所谓的摆了摆爪子，继续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打量这个地下空间的构造，有些敷衍的回答道。
“好好好，知道了，你只要记得给我送吃的，别让我饿死在这里，就算住十年都没问题。”
死神少女满意的点了点头，脚踩瞬步踏空而行，顺着头顶的垂直竖井飞了出去，在她离开后，顾实依旧哼着不成曲调的小曲，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东摸摸西看看，似乎根本没打算趁机逃走。
开玩笑，刚才死神少女都说了，这里是以前用来模拟大虚之森的场地，她可能认为顾实没去过虚圈，不知道大虚之森是什么，所以顺口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但实际上，看过漫画的顾实当然知道，所谓的大虚之森不是什么森林，而是指虚圈地下的一处巨大空洞，那里的大虚数量多的就像森林里的树一样，数也数不清。
虽然以死神少女的实力，不可能去虚圈抓来真正的大虚，这处地下空间以前关押的，多半只是一些普通的小虚罢了，但即使是小虚，看这场地大小，如果真装满了，恐怕也能塞进来上千头虚了。
而以死神少女的实力，如果闯入数量上千的虚群之中，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当年这里在进行大虚之森模拟实验的时候，死神少女肯定不会亲身进入这里收集数据、观察实验结果，而是会在一个绝对安全且隐蔽的地方进行观测。
也就是说，那疯子表面上离开了，说不定现在就在“隔壁”的某个地方盯着看呢，顾实当然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另一边，因为关进地下不用担心逃跑的缘故，蝙蝠虚身上的缚道也被解开了，恢复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只不过，他似乎比顾实更加适应环境，恢复自由后，丝毫没有被死神抓住的自觉，情绪依旧是一片平静无波的漠然，抓着天花板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就倒挂着打起了瞌睡。
瞥了一眼似乎已经睡着的蝙蝠虚，顾实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在这个地下空间中“探险”，迷惑可能在暗中偷窥的死神少女。
【能和蝙蝠虚被关在一起是好事，这意味着他随时都能开黑腔带我走。】
【不好的是，被关进这种地方，彻底失去了外界的情报，我根本不知道尸魂界的搜查小队有没有来、什么时候来，如果我这边还在耐心等待，搜查小队已经查完走人了，那可就麻烦了。】
【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四个足球场大小的场地，说大肯定大，但实际探索下来，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顾实走走停停，还没想出一个绝对稳妥的方案，就已经走完一圈，回到了起点。
顾实没打算再走第二圈，而是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就做出了一副兴趣全失，颇感无聊的样子，就地躺了下来，抱着二郎开始打瞌睡。
然而，顾实是没了兴趣，精力饱满的二郎却闲不下来，只老实了一小会，就从顾实的怀里硬钻了出来，开始撒欢似的在广阔的地下空间到处乱跑。
如果只是跑也就罢了，这只大黑狗跑一会，就会冲回来舔舔顾实的爪子和脸，见顾实没有反应，就一扭头继续到处乱跑，跑累了就再回来舔舔顾实顺便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乱跑。
这么来回重复了几次，被舔的睡不着的顾实有些烦躁的睁开眼睛，一把推开还在舔自己脸的二郎，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目光锁定了已经睡着的蝙蝠虚。
“喂！那个没名字的！你不觉得无聊吗！？咱们打一架吧！”
蝙蝠虚连眼睛都没睁，像是没听到顾实的大嗓门似的，依旧睡得安稳。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实，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干脆和二郎一起，在地下空间到处乱跑，发泄自己过剩的精力。
然而，顾实终归不是单纯的狗，无聊的跑来跑去，根本不足以抒发他心中的情绪，又一次跑到蝙蝠虚附近的时候，他猛然跃起，一巴掌拍在了蝙蝠虚背上。
蝙蝠虚没料到有人会缺德到这种地步，竟然偷袭睡觉的人，直接被顾实一巴掌拍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重新振翅飞了起来，蝙蝠虚漠然的瞥了顾实一眼，依旧平静的神情似乎在嘲讽顾实的幼稚似的，丝毫没有因此就动怒和顾实开打的意思。
然而，“无聊坏了”的顾实才不管蝙蝠虚是什么想法，反正这个地下空间的穹顶也就几米高，蝙蝠虚就算飞到最上方，也不可能脱离他的弹跳范围。
四肢猛然发力，顾实再次跃起，一巴掌拍向蝙蝠虚的脑袋，而蝙蝠虚只是灵巧的一个转身，就轻松躲过了顾实横冲直撞的攻击。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 ，顾实压到最低的声音飘入了蝙蝠虚的耳朵。
“拜托了，和我打一场。”
第三十五章 礼貌的告别
“顾实大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有活力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啊。”
优助依旧是那副满脸笑容的样子，望着面前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实时投射出地下大空洞景象的光幕，言语间充满了羡慕之情。
在优助身边，死神少女也在盯着光幕中勉强可以称为激烈的战斗，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有什么好羡慕的，那只蝙蝠虚现在恐怕已经烦死他了吧，两天的时间他就硬拉着人家打了七八场架，精力简直比狗都要充沛。”
“斋藤大人和顾实大人的关系也很让人羡慕呢，如果不是亲密到一定程度，知道对方肯定不会生气，您也不会随意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说出这种像坏话一样的调侃吧。”
优助是个很神奇的人，似乎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在他眼中都能找到积极的解释，也都能让他感到羡慕，无论面对什么人、什么事，他总能表现出一股很真诚的钦佩。
即使是死神少女这样性格怪异，从小就在家仆奉承中长大的怪人，和优助相处的时候，都会感觉心情分外的愉悦，不介意和他多聊几句。
“你这小家伙，不要什么都羡慕啊，我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真要让你和那个大块头互换身份，你恐怕就要天天在心里悄悄骂我了。”
笑着说了句大实话，死神少女还想说些什么，一只浑身漆黑的蝴蝶，忽然从空中不知何处悄然飞出，落在死神少女的指尖后，传出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虽然听起来不乏威严，但隐约也能听出一股浓浓的宠溺之情。
“夜命，尸魂界这边的调查小队已经出发了，你这孩子，不知道又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坏事，竟然求老夫帮你打听这种事情。等你回来之后，可一定要记得，给老夫讲讲你在现世遇到的趣事呐。”
听完地狱蝶中的留言，死神少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优助的肩膀。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也不可能羡慕的工作时间了。小家伙，接下来这几天，我没法经常过来，你就一个人安心在这边住着吧，食物和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死神少女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走到门边时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头也不回的说道。
“对了，大块头虽然曾经也是死神，但毕竟虚化了，我作为他的长官即使愿意相信他，该有的防备也不能少，如果你看到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记得砸碎你左手边那块水晶哦~”
说完，死神少女摆了摆手，打着哈欠大步离开了优助的视野，在她身后，优助依旧是满脸讨人喜欢的笑容，恭恭敬敬的向她的背影行礼。
等死神少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优助才重新坐下，没有再去看影像中依旧在打架的顾实和蝙蝠虚，闭上眼睛开始进行自己身为神官的每日修行，整个房间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小时，优助才再次睁开眼睛，似乎有些疲惫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无奈的摇了摇头。
“竟然盯着我看了这么长时间，疑心太重可是很容易衰老的，下次有机会见到斋藤大人，一定要劝她好好保重身体才行。”
说着，优助慢慢走到了一边的墙角，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敲击了一下，顿时，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似的，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黑巾蒙面的人出现在了墙角。
明明优助已经站在了这个蒙面人的面前，但蒙面人依旧死死的盯着他原本坐着的地方，神情专注、严肃，哪怕已经盯了几个小时，也依旧没有半点烦躁或者懈怠，一看就是经过系统性训练的专业人士。
优助又凑近了一些，轻巧的摘下了对方挂在腰间的斩魄刀，随手挥舞了几下，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死神明明掌握着远超凡人的力量，却又比凡人更加容易受到蒙蔽。因为身体完全由灵子构成，因此只要稍稍对大气中的灵力进行细微的操作，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看到不该有的幻象、听到不该有的声音。”
说着，优助旋转了一下手中的利刃，将刀锋对准了自己的心脏，轻轻用力，顿时，沉重的肉体喷洒着鲜血向后倒去，和优助容貌完全相同的灵魂却依旧站在原地，像是褪下旧衣裳似的，手中依旧稳稳地握着那把杀死自己的利刃。
“嗯，这就是摆脱肉体桎梏的感觉吗？还真是轻松倒让人想要发笑呢。可惜了，如果鬼岐君对我少一些戒备，或许我就能更早一些丢掉这些累赘了。
“好在斋藤大人及时出现了，她是个被长辈保护到位的好孩子，心思简单又天真，认为凡人无论如何有天赋都不构成威胁，有她帮忙我行动起来也方便了许多，以后如果还能相遇，可一定要好好感谢她一下才行呢。”
脸上露出诚恳的感激之色，优助转身走向一旁的光幕，手掌轻轻的贴了上去，认真感知片刻后，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顾实大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希望我的不告而别不会让斋藤大人生气。对了，如果你也觉得斋藤大人太过热情，想要暂时和她分别一段时间的话，现在就是不错的机会哦。”
说完，优助再次走回到墙角，调转手中的斩魄刀，将刀锋对准蒙面人的咽喉，将刀柄末端轻轻抵住自己的额头，接着如同恭敬行礼一般，颈部微微用力，额头推着斩魄刀的向前一刺。
“那么，感谢您的帮助，不知名的死神。”
顿时，锋利的刀刃精准无误的刺穿了蒙面人的咽喉，而优助与刀柄接触的额头上，则亮起了代表“魂葬”的淡淡光辉，在光芒中，他的身影快速变得透明，被引导着前往死神所在的世界。
咽喉被刺穿的蒙面人终于惊醒，他惊恐的抓着染满鲜血的刀刃，眼中满是生命走到尽头的恐惧，口中不断发出“嗬嗬”的声响，试图挽救自己的生命，却终究无法阻止死亡靠近的脚步，很快眼中就彻底失去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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