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诶嘿……刚才风太大没听清你说啥——”
“……但这里是地下啊。”
听着这俩旁若无人地聊着糟糕的话题，派蒙挂起了死鱼眼疯狂拆台。
“你们就不能回去再谈这些或者至少开个私频聊吗？非要用嘴说。”
“就是因为放松，才……”
优菈脸上稍稍飞霞：“啧，算了，希露瓦，你有什么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列车上？还是回‘永动’？”
“该说你们感情太好了，还是很‘摇滚’呢……咳咳，我没帮上什么忙，但就这么回机械屋去没什么意义……要不，我就在地下先转转吧？”
希露瓦总算从那桃色的氛围里挣扎出来——原来热恋中的“外星人”男女是这种感觉啊，新歌的题材和灵感都有了。
而且，她必须重新认识一下下层区：
“跟我年轻时的印象完全不一样……我要在这里逛逛，下层所受的苦难，必须让可可利亚看清楚……”
“……你看上去还很年轻啊，怎么就成了‘年轻的时候’。”
怕希露瓦钻牛角尖自我责备，空随口活跃了一下气氛。
“别看我这样，我好歹是朗道家的老姐哦？地下的器械看上去都是旧式的，说不定我可以给点改进建议……这好歹算是我帮得上的忙。”
“是是是，记得多少休息一下。我们轮班回来你别还在睡大觉，还有……注意安全。”
空远远地看了一眼还十分在意这边的希儿跟老谢，对他们摆了摆手，随后两指并拢搭在睛明穴附近，他、派蒙跟优菈的身形便瞬间消失在了地火跟希露瓦面前。
“……啊，他们说的传送原来这么迅捷的吗？”
希儿跟老谢都是第一次正面目睹空运用定锚。
“感觉如何？”老谢冷不丁对希儿问。
“一群有趣的家伙。”
“不，我是说那个叫空的领队小伙儿，我觉得很适合你。”
“……你是不想要你的胳膊了吗？而且他一看就有女朋友——”
202.天使降临到我身边
“空乘客，抬脚。”
“诶，哦。”
被拿着掸子的帕姆叫住，在乖乖抬起右脚后，它迅速地将空靴底的尘土掸干净，而后又用圆滚滚的手指了指他的左靴。
优菈也不能逃脱它的“掌控”，确认过两人的靴底几乎不会有任何留下脏印的可能后，才点点头，同时对着刚刚两人落地时的位置掏出墩布猛捅，还不断碎碎念着：“真是的……以前瓦尔特姬子可能两三天才离开一次车厢，一去就是五六天，空乘客一天就带着人来去三四回……”
虽然好像是在抱怨，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它心情不错。
空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它的工作量，但也一定程度上让车厢里越发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新乘客们总是会在观景车厢停留，给帕姆带来一些小玩意儿，抱着它玩什么的，这让它感到充实。
也是因为这些变化，它对空随便带人来的态度也没有那么抗拒了，甚至隐隐在期待空会带回来更多的朋友。
“三月七跟丹恒乘客已经醒了，正在整理装备，你打算带他们下车吗？”
“嗯，上午让贝法跟海雅带队，刚好错开我们的轮休时间——抱歉，帕姆，为了减少大家的损耗，只能这样频繁麻烦你了，实在不行我在定锚附近安装一套消毒设备……”
“打扫卫生是麻烦，但为了列车能重新开动起来你们都很努力了，这些我有看在眼里，所以没关系。”
帕姆摇了摇头，厚厚的耳朵看上去十分可爱：“不过空乘客也要注意一下，并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带上车的，除了姬子的承认，我也会评估登车的每一个人，尽量预约，不要突然来访。”
“我知道，我会控制好访客数量跟对方人品的。”
显然空是想到了桑博那个老登，以及老杨说过的，被帕姆赶下车的虚空万藏，马上挂起了死鱼眼。
现在跟桑博勉强算是同伴，但不能让他随便上车，如果知道对方是假面愚者，帕姆不得捞着鸡毛掸子把他狂揍一顿——
“我先回屋了，你什么时候过来？”优菈抹了抹自己的额头，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许多。
“还有事情要处理，再给我半个小时左右吧。”
“嗯。我等你之前还要不要……洗澡？”
优菈说这话的时候，故意靠到空的耳边，用一种似乎是要吃了他般的语气道。
“为了你的睡眠舒适，还是洗一下吧，我其实无所谓的。”
“居然是无所谓么……啧，总感觉你是为了迎合某些女人的癖好，才经常改变自己的接受能力。”
“得分人——你想我做什么就跟我直说好了，不用害羞的。”
“我哪有害羞……”
最后冰凉凉还是先一步败下阵来。
虽然优菈每次都会直来直去地要求空做她想做的事情，但如果她不能回报空一些，就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一味索取并不是她的风格。
现在她似乎也陷入了老夫老妻的尴尬期，只能先从自己熟悉的开始准备：“还是放一池子冰水先洗一下吧，不然热的睡不着……”
“冰镇好呀，我喜欢冰镇过的，更紧致弹牙。”
“咚！！”
“哎哟！！”
三月跟丹恒刚出来准备吃早点，就看到空被优菈踹飞的一幕。
他怪叫着飞向丹恒跟三月，好在丹恒无比果断地一闪身给空接住了，否则后面出来的瓦尔特一定能看到舰长大清早袭胸三月七的绝景——
“咣——”
也不知道自开门是怎么出现一种摔门般的动静的，优菈消失后不久，霍尔海雅跟贝法便从门后冒出来，齐刷刷地看向空，仿佛在质问“你又怎么惹到她”了。
“……别那么看着我，只是没掌握好调情的度而已……”
空从丹恒怀里爬起来，一脸的蛋疼：“以前她下脚可没有这么狠过……”
“可能这就是相处久了更放松的表现吧。”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我跟特斯拉也差不多。”
“哇……杨叔这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好有说服力，但怎么感觉满满的都是悲哀呢……”
“正好接替的人都在……粗略讲一下目前的情况，我们已经提前跟下层区的地火首领见过面了……小三月、丹恒，你们是打算去地下，跟地火打个招呼，和他们一起行动，还是继续在郊外帮戍卫团？”
一场简短的会议，帮他们搞清楚了事态的发展后，不只是丹恒跟三月看空的眼神像是看怪物，连瓦尔特跟贝法这些老相识看空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
“效率真高。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多三天就能在上层区拉起一支有战斗力的反抗军。”
老杨也想不到空能如此迅速地挑起一场某种意义上的“贝洛伯格内战”：
“不过这次轮替的队伍和地下的人还没有交情，地火会允许陌生人介入他们的行动吗？”
“都打好招呼了，有信物的，就这玩意儿——”
空捞起几根红色的缎带：“下去之前记得绑在左胳膊上，就不会受到地火的怀疑了。”
分发过辨识道具之后，空又指了手三月拖行的装备箱子：
“哦，对了，今天不用非得穿战术服，地下的维生系统运转还算正常，统一着装在那边也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了。海雅，下层经过勘探，是适合你活动的区域，麻烦你多带带孩子们，贝法恐怕得再轮休一轮，她的消耗太大。”
“嗯，我已经看到冰凉凉快要热死过去的样子了——”
一提到气候还算适宜，羽蛇尽管不太情愿，还是瞥了三月一眼，心想着博士真会给她揽活。
“诶，可惜了，我还以为能继续扮演强有力的舰队大佬呢！”三月的注意力则一如既往稳定发挥。
“是为了表现得‘亲民’吧？想来地上跟地下的接触方式不一样。”
“嘿，丹恒你都学会抢答了！没错，穿自然点就可以了。”
空打了个响指，而后对三月胸前的相机一招手：“小三月，还有件事要麻烦你。你昨天不是拍了铁卫营区的装备跟布局吗？有拍到那些熊式、甲虫式机兵的高清相片吧？”
“有的！”三月捏起相机晃了晃，很开心自己的爱好能在无意中帮到大家。
“备份给我发一份，我要传给艾丝妲和托帕，那些东西似乎有沿用公司的技术，而且自动组装的痕迹非常明显。”
“公司的技术吗……他们的业务已经拓展到这里了？”
老杨拿起连接智库的平板，微微皱眉：“怪不得之前看到你们上传的铁卫机器人影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啊，老杨，都是些制式货色，没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你要是闲不住，之后古斯塔夫到货，我让你上去过两把瘾就是了。”
“我没有闲不住，舰长。”老杨叹息一声，但听到空愿意把机动战士借给自己开一开，他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
“在地下活动常规通信会受到更严重的干扰……舰长你能保证其他人的公频不断联吗？”
“没问题，就算我睡得跟死猪一样，公频也会一直存在，孩子们遇到危险，我的系统会唤醒我，你们也可以来找我处理紧急情况，这次我轮休是为了派蒙……啊，她已经先睡着了。”
说罢空抹了抹已经趴在自己肩头微微打鼾的派蒙的小脑瓜。
虽然你啥都没干，但跟着我跑东跑西的也是辛苦了。
他可以彻夜不眠，派蒙不行。
……
回屋把派蒙塞进她的阁楼里，盖上小被儿，空便轻手轻脚地挪回沙发上，打开自己的终端准备发资料去求证。
就在他准备进入工作状态十分钟内搞定的功夫，黑塔的人偶悄无声息地又摸到了他的背后，盯着他，似乎在寻找他后颈的弱点。
“……你最近是真闲，怎么好像24小时都有空盯着我——”
刚准备给艾丝妲去电的空不得不放下终端。
小富婆最近在公频里潜水，虽然有种可能是她在享受着那种窥探他人隐私的微妙快感，但直接私信去问的话，又有点突兀——他大胆猜测，是黑塔的论文考核把她搞得都不敢在公频里发言，只要一说话，黑塔绝对会去催的。
这俩师徒实在是关系好得很呐。
“反正一边做改进，一边看着你轻松工作，也挺令我心情愉快的。”
“我可一点都不轻松啊黑塔，这车上多少人都指着我呢。”
“你把姬子跟帕姆放哪儿？”
斗过嘴后，空也就顺便把下面找到的一些证据拿给黑塔看了：
“星核灾害爆发前，公司应该是有支援过这颗星球，甚至很可能贝洛伯格的人就是公司派来的开发者。”
“……之前我还想说，地髓的样本我已经看过了，凭这类燃料支撑城市展开热罩是不切实际的——贝洛伯格人应该做的，就是在寒潮到来前，全都躲进地下，凭借岩层来抵挡低温。如果筑城者有建筑和气候顾问的话，这些顾问要么早就知道克里珀会降下注视，要么就是纯纯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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