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她倒是想得挺符合现实发展的，但空对此并不担忧：
“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很难不被人查出来。浮黎如果都想要备份我的记忆的话，他的信徒没理由不想……我说不定还能跟他们达成一些协议，毕竟……开拓不是记忆的敌人。”
……
这次回列车的路上，空总算是有散心的心情了。
在这座不存在昼夜概念的太空城里工作，人们需要通过灯光调节跟摄入非自然褪黑素来存续日夜观念，并确保休息和工作的合理分配。
在主控舱段之外的地方，走廊的灯光趋向于黄昏，距离熄灯仅剩几分钟，但熄灯时间只会持续半个小时，之后就是轮班的另一批科员们起床的时间——科室灯光常亮，只有行走的这一阶段，人们才能感受到时间变化。
“空博士，晚上好——”
“哈……早，空博士，派蒙小姐！”
仅两天的时间，空的名声便在黑塔空间站内传播开来，时不时有打着哈欠准备入睡的科员向他问好，也有一些提前起床的科员睡眼惺忪地对他招呼，原本两股时差不同的人流，在支援舱段和基座舱段的交汇处滑过时都很少有交集，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但空有种感觉，自己今晚和派蒙一起，成了架在时差之间的“桥梁”，一种十分熟悉的，名为尊重的情绪超越了时间的隔阂，让科员们向他热情招呼的同时，也开始向过去没怎么在意的同僚们问好。
到来，改变，优化，就像空的穿越生涯一样。虽然经历过很多次了，但这种感觉还是很令空愉悦，他若是不享受这种被人关注和尊敬的感觉，便不会有毅力继续旅行下去。
他的本意是再接触一下这些科员，看看闹鬼的跟遇袭所带来的恐惧不安是否真的稀释完毕，但很快他发现，有一些科员的胸前、手腕上挂起了香包一样的装饰品。
里面的气息空十分熟悉——是蒲公英种子，虽然知道优菈经常会带一些在身上，但把这些东西拿去赠予他人，还被制成了类似香包的护符……
蒲公英不会带来好运。它除了象征自由，另有两种寓意是坚持自信、不懈生长。
或许是优菈希望这些平凡又天才的科员们能够在空间站的高压环境中坚持下去，走出自己的道路，又或离开这里，去追求属于他们的自由吧。
真的是很符合她别扭又温柔的性格。
“空博士，劳伦斯女士今天没跟您一起出来吗？”
“啊？哦，她在列车上休息呢。”空看着眼前年纪不大的女科员向自己奉上的礼盒，有些莫名其妙。
“能麻烦您帮我把这份回礼带给她吗？她送我蒙德的特产，我想把我从老家带来的披肩送她当回礼，还没拆封呢——你们是恋人，对吗？”
“呃，其实，好，我帮你带给她，谢谢啦。”空脸上有些微妙地接过了对方的礼物。
“没事没事的！我消沉的时候多亏了她安慰我，嗯，当然也很感谢您帮忙清理军团余孽——”
“空博士，这是我家乡朱明的台菜，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请一定要收下！”
从第一个勇敢的科员送上礼物后，空的身边便多了很多男女，将他团团围住，一份又一份代表着感谢和尊重的礼物被挂在了他的身上，以至于明明没陪人出来逛街，他都已经被挂满了，连旁边的派蒙都没放过，小手拎了三个盒子几乎要飞不动。
41.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很受欢迎呢，博士。”
但就仿佛踩着点儿，卡着时间一样，在空被优菈的迷妹迷弟们狠狠挂满各种礼物的功夫，羽蛇女士那多少带点戏谑的声线从空的身后响起。
“还是说，真正受欢迎的其实是劳伦斯呢？呵呵～”
空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去。
先是惊讶，随即露出羞涩的笑容，握拳捂嘴，放下手，吐信子，挑眉，对肥蛇歪头一气呵成，端的是能迷倒一片中老年妇女。
而一众把对优菈的热情施加于空身上的干员也全都被霍尔海雅跟空的表现吓得不敢吭声，十分自觉地给他们俩让开一条路。
羽蛇注射了领航员合剂，找不到空才是怪事，但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刚刚从黑塔档案馆出来，就是为了堵他。
考虑到肥蛇为了帮自己，熬夜查询星核猎手的资料、熟悉这边的文化和历史，而自己倒好，一边接受大家的爱戴，一边替优菈收礼——空的伶牙俐齿也不好使了，自觉对不起她。
“那个女人，是第一天跟在空博士身后的……”
“但空博士不已经有劳伦斯女士了吗？”
“看起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多了……霍尔海雅小姐不只是他的‘女队员’。”
“……呵，男人。”
空悲哀地、亲眼见证了自己的风评变化，以及科员们的眼神变化。
虽然他也没法反驳就是了。
“……抱这么多东西？我来帮忙拿一点吧。”
十分满意于自己给空造成的困扰，霍尔海雅伸出手，象征性地从空的胳膊上夺走了第一位女科员送给优菈的披肩，而后挂在尾巴上。
“……你是故意的吧？”
在战胜了尴尬之后，空怨念满满的声线让本来只是想小整一把空的霍尔海雅唇瓣不断波动，恨不能立刻就把他扑倒。
她实在是耐受不住老情人怨念的轻吟，毕竟在她主观听来很像是空在撒娇。
“之前还说人艾丝妲心眼儿多呢，你不也一样——”
“你不喜欢我在你下班的时候等你，接你回家吗？”
如果不考虑霍尔海雅的本性，单就这一句话她的女子力已经拉满了。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招数？”
空蛋疼道。
“上午空间站推送的连续剧里。没想到星际时代了还有人喜欢看这么无聊的东西，呼哈，我没想到会有在你身上实践的机会。”
尽管霍尔海雅的嘴可以咧到很大，但她打哈欠的时候反而会很在意自身形象，眼角溢出的泪珠也不似作假：
“只是心血来潮想试试而已，博士，给你造成困扰实属意外。”
“今晚你得好好休息了。”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不会像你一样扛不住了就一把一把往嘴里塞源石。”
放下袖口，肥蛇旋即将尾巴尖儿绕到空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还是说你希望我睡觉，是不堪折磨了，要我今晚放你一马？”
“是因为今晚得召唤一位新同伴过来，我怕跟你搞太晚引起大家的不满……”
“女的？”肥蛇目光上移，看似不在乎，但尾巴后面挂着的袋子开始不断摇晃。
“只能是女的。”
空抬起挂满袋子的手，用指尖捏着自己的额头，目光有些涣散：“我跟你说过她们的事情……舰娘还有塞壬的世界。那可以说是我去过最荒唐，也是最乱的一个世界了，当然，我穿越生涯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也是在那边度过的……当时甲方跟本地的姑娘非常热情，让我完全不想离开去继续面对未知……但就是因为舰娘的一些特性，我很担心叫过来的同伴会对你们的认知造成冲击——”
“她们比我和劳伦斯更在乎你？”
听过博士那关于碧蓝航线只言片语的霍尔海雅还是很难想象，在一个身边只有女人的环境里，他是怎么过活的。
就算不被挂起来充当泄欲工具，情况应该也不会好多少才是……除非他能控制住不散发他那该死的人格魅力。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你可能接受不了对方黏着我的程度——我觉得会是独占欲最强的那几艘船第一时间响应召唤，根据过来的同伴具体是谁，我们害得开个小会讨论对策。”
“……你，我，劳伦斯，要就怎么对付新来的女人开个小会？”
肥蛇露出嘲弄的神情：“这么夸张？比我还糟糕的女人可真的不多见呢。”
你好有自知之明哦。
空翻了个白眼，霍尔海雅的态度不算糟糕，可他的担忧一点没得到缓解：
“……反正我都决定要冒着被你们讨厌的风险增加同伴了，当断则断……先告知优菈每周任务已经完成，她会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做好准备的。”
霍尔海雅十分不解，召唤女伴难道不该是她跟优菈板着脸唉声叹气吗？怎么倒是空跟上刑场一样？
再次回到列车上时，除三月七跟帕姆之外，所有人都睡下了。
三月七不仅有熬夜懒觉的坏毛病，还天天喝高糖饮料，脸上居然一点都不见爆痘，当真是把世界对美少女的偏爱发挥的淋漓尽致。
“哦噢！你们这么晚居然出去购物了！怎么不约上我！”
三月七蹦蹦跳跳地落在空身前，仿佛无穷无尽的活力随着她上下翻飞的兔子一同扑面而来。
“是被科员们硬塞了不少谢礼，哈哈……”空苦笑道：“这些都是优菈的，没有咱们的份儿。”
“这么厉害？我当初可是废了不少劲才融入空间站的呢，总觉得那些老学究们有点……不太好打交道，有股陈腐的味道，黑塔也是对我爱答不理的。”
“那估计是因为你每次遇到的都是密卷科科员的关系，加上没赶上好时候。”
“……三月，我下单了新的化妆品，预计两天后送达。”
余光瞟到空在三月七的沉甸甸上停留了一瞬的目光，霍尔海雅马上找了个随便的理由把三月从空身边引走。
“不用这么客气也没关系嘛，海雅姐～”
旧的，新的，旧的马上要新来的——羽蛇一边应付着三月七，一边有些无奈地意识到，要提防的家伙太多了，自己可能真的控制不了空的异性缘。
42.完美潇洒的女仆长
“我们需要一个远程炮位的队友，经过两天的战斗我发现在远程重火力支援方面有很严重的漏洞，而重炮也可以弥补狙击位的缺失，也能跟霍尔海雅形成互补，更能随时帮优菈你解围。”
“嗯。”
“还，还有，我们也得补足侦查位，优菈毕竟没办法一看看到20公里外的东西，之后的斥候工作可以交给舰娘——”
“嗯。”
“……加上……列车没有搭乘额外的载具，考虑到125级的舰娘就已经能旱地行舟了，130级应该可以进行一些更加方便的机动，无论是水上还是地面转运工作都可以交给她……”
“嗯。”
越往后说，空越害怕。
优菈就仿佛一个无情的嗯嗯机器，面无表情地一边跟派蒙看着电视，一边头也不回地敷衍着空力荐舰娘成员加入的举动。
就是这种好像无所谓的态度，才让空冷汗直流。
对优菈而言，再小的事都不能称之为无所谓，她会记住每一笔账，日后奉还，至于奉还的手段，或者仅仅是口嗨两句——空是不敢赌的。
对别人，优菈记仇那就只是记仇，往往不会复仇，可是他的话……优菈还真有不少办法炮制他。
“还有……呃……”
空没有更多理由去劝说优菈接受新成员了。
明明之前优菈自己都说了，赚钱是为了扩充车厢以塞下空带来的新人……但早上跟晚上的反应呈现出两种极端，或许是改主意了吧。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赶紧去把她召唤出来呗？”
无悲无喜的优菈见空在沙发前抓耳挠腮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如同翻了个白眼般向上看着空那张可怜兮兮的蠢脸。
她交叠着堆在茶几上的美腿往回蜷缩了一下，而后对着空的屁股狠狠地踹了过去：
“空你这个蠢货——你难道非要我对一个会分走我幸福生活的女人摆出欢迎的态度才算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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