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110.胡乱分析.JPG
“东方……”
空疑惑道：“我没有从艾丝妲那里听到过这个姓氏，而且艾丝妲说要来的是她家里人。”
“可能是跟弗莱明系的本家分到不同星区管辖后，渐渐降低了存在感，但是你看这个，空。”
优菈把投屏又回退了一点：“弗莱明系的公司高层利用开拓所探明的航路，将大量的宜居行星与当地政府纳入自己的经济、金融体系里，因此他们实际上掌握的是定价权，即定下货品通过公司渠道运往各地后的价格。东方系负责发布货币，他们决定了庞然大物在一个琥珀纪的结算后到底要‘印发’多少信用点，你也说过，这些点数只是数字而不是摩拉那样有价值的东西。”
优菈玩味一笑：“公司自始至终都是职权分明的，定价的跟发行货币的配合起来，就可以统治银河的经济圈，同时他们都有掀桌子不干，毁灭对方的能力，确保‘存护’的稳定性，不至于发展到让公司分崩离析。”
如果印钞的无限印钞，定价的无限涨价，那两边都不好受。
但听优菈的意思，东方系似乎是打算把手伸到弗莱明系这边来试试看。而弗莱明这边没有壮大可能的分家，想要在东方那边获得一官半职，于是动了诱骗并扣押艾丝妲的心思。
艾丝妲是那个切入点，准确说，是她父亲失踪，才引得东方系伸手的。
她的“母亲”在这种特别的时候，若是足够聪明的话，绝对会想办法让艾丝妲顶住压力，代替自己老公维持职能与权力，就像空跟艾丝妲判断的那样，那是一封假的加密信。
【……艾丝妲，你觉得你那些东方家的‘朋友’是弹劾主谋的可能性高不高？】
空当即给艾丝妲发了私信过去。
【有这种可能，但如果是东方使的坏，他们‘为琥珀王献上一切’的信念也就沦为空谈了。】
艾丝妲几乎是秒回：
【空你找到了什么证据吗？】
【没有证据，只是优菈帮我列出了最有可能在弹劾你的行为中受益的那些人。】
【……我认为并不是他们本家的人动了歪念头，最多只是分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来者属弗莱明或东方并不能代表什么，到时候看看来是哪个部门主动问责的大概就能明白了。】
【啊？你们还能跨部门问责的？】
空有些麻了，部门交叉的模式他见过，但是没有统一的检查监督机构而是互相掣肘的话，感觉公司简直就TM跟处在战国时代一样，这种结构居然能统治银河？
而且还是“家里人”……“家人”到底把持了多少部门？你们果然是披着公司皮的皇室集团吧？
【没错，要看来的是战略投资部还是业务巩固部的人，极小的可能会有筑材物流的人来。】
艾丝妲发了一个她Q版头像的流汗表情包，连这个表情包都是她找人定制的。
【如果是战略投资部，会有麻烦，麻烦比较小，业务巩固部的话，就坐实了优菈小姐所说的东方系准备对我和母亲动手的可能，但来的万一是筑材……】
艾丝妲发了一个恳求的表情：
【我恐怕就只能让空你包养我，带着我远走高飞了……】
【……有那么夸张吗？筑材物流的权力怎么会比战略投资还要大？】
空不能理解。
【如果筑材部来找我，就说明我在支持琥珀王的伟大事业时出了重大纰漏，或者信仰出了问题！“不支持筑材物流的工作”是公司里最大的那口锅！被扣上就完蛋了！会人人喊打的！】
空只是看着那一串文字都能感受到小姑娘的害怕情绪。
【空你还不知道吧，筑材物流是唯一一个直接支援琥珀王伟业的部门……里面都是存护的狂信徒！如果有人对他们的工作进行阻碍会引来其他六个部门的联合围剿！】
……什么土木狗快递员之怒啊？
跟艾丝妲唠到这里，空居然产生了几分欣慰感——起码证明公司还是有在帮克里珀办实事儿的，没有只顾着压榨全银河，而听上去应该是底层的部门有如此威慑力，多少算是让他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偏见。
“……让她提高警惕就行了，我又没说这是我的最终结论，你们怎么聊了这么多？”
可能是空疯狂搁那儿敲手机跟艾丝妲“甜蜜交流”让优菈有些不爽了，记仇骑士更用力地挤了一下空的肩膀，让他不得不打出“等明天我们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再联系”，然后发送。
“反正只要她待在黑塔这儿就是安全的，哈……不早了，空，老规矩，给我调一杯睡前酒。”
优菈关掉了投屏，蹬着面前的茶几使劲伸了个懒腰。
“你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空试图让她活的健康一点。
“不一样，必须是你亲手调的才行。”
然而优菈把自己尖翘的下巴搁在了空的肩膀上，五分傲五分娇地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若有若无的啤酒花的味道缭绕在空的鼻尖，让他头脑好像变得不太清醒。
“麻烦给我也来一杯，博士。”
肥蛇听到优菈的要求，也主动撇过头来：“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行叭……贝法，你也要来一杯吗？”空仰头啧了一声。
“我就不用劳烦主人了——”
“你今天必须喝，贝尔法斯特，怎么老是你搞特殊呢！”
闻言优菈回身瞪了一眼贝法，一点都没有贝法曾经担任过自己教官的尊敬感。
“……指挥官……请给我一杯金汤力。”
在优菈跟海雅那恶狠狠的注视中，贝法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压榨空的宝贵休息时间，并且因为空准备服务于她，她临时改变了称呼。
“你口味意外的很普通啊。”
“普通的总是省时省力。”
“……给她做一杯最复杂的，空！”
“你们就别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较劲了……”
空被优菈搂着脖子，痛并快乐地吐槽道。
但他的目光依然会经常扫过角落里的人偶——多次捕捉到了某人的视线。
111.黑塔：三二一，木头人！
等面带些微红晕的海雅跟贝法从优菈的房间里各自离去，空才顶着有些恍惚的神情走回客厅。
“……你看上去就跟被深海龙蜥袭击了……一脸元素力干涸的样子。”
已经在吊灯上挂了好久的派蒙这才飞下来拍了拍空苍白的小脸。
“嘿，这是几？”
“三。这么说也没错——刚才她们在优菈的房间里袭击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互相认同得这么迅速……让我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空抱怨道：“贝法我能理解，她见得多了，但是霍尔海雅和优菈都是那种绝对不能忍受另一个女人在自己房间里留下气味的……更不用说当面分享……今晚这是抽了什么疯……”
“哇，听上去战况好惨烈啊。”
派蒙一拍脑门，随后仿佛化身空的老妈子一样竖着手指对他指指点点：“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优菈不也跟安柏分享过……呜，再这么下去你怕是要回归尘歌壶的日常了……”
派蒙差点说漏了曾经她偷窥的事情，好在空没有计较。
“除了脑袋有点飘……还好这具身体经得住折腾。”
空往沙发上一张，刚想眯一会儿，却想起房间里还站了一个人。
TMD脑髓都要被吸出去了，差点忘了黑塔这家伙已经偷窥了许久。
幸好她没有不要脸到冲进优菈的房间大喊一声“我来！”
“得开始解剖人偶了，最好一晚上就研究透彻。”
空翻起身，十分刻意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而那道目光没有消退，她仍然盯着面前的金毛，完全不把对方威胁似的话语放在心上。
明明“视线”是如此肆无忌惮，可是人偶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动过——瞳孔也没有收缩。
“……先检查一下左臂模拟神经元……”
见黑塔还在隐藏她的意识，空由方才灵魂都被吸去了八分的错乱表情，瞬间进入了不喜不悲的研究模式，走到人偶面前，捏起人偶完好的左臂，仔细端详起来。
入手触感柔软顺滑，这是按照黑塔少女时期的样貌制作的人偶，自然也还原了她当时肌肤的一切状态。
空将黑塔的胳膊往上抬，而后朝着她光洁的腋下伸出罪恶的手指，在还带着些许潮气跟温暖的软肉上挠了两下。
这女人居然赋予了人偶类似汗腺的机能吗……还真是细致到过分。
即使被空瘙痒，人偶依旧不为所动，似乎她没有开启身体的感知同步，也可能是空的行为不够刺激。
放下黑塔的胳膊，任由她夹着自己的指节，空依然能感受到黑塔的视线毫无波动——不是单指她的人偶没有情绪流露，黑塔的目光应该也抑制过了感情，似乎以为这样就能瞒过空。
无论怎么摆弄她，甚至空抽出手指在她的鼻尖上晃了晃，让她闻闻她自己的味道，她都仍然是一副“不在线”的状态。
“……还真能忍，我们都免费给你看了半天现场直播了，起码给点反应成不？”
虽说最关键的部分保密了，但对方不请自来，本身就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这下空十分确定，她就是奔着跟自己发生点什么来的。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准备拆解人偶了。”
空继续威胁道。
人偶以空洞的眼神表明了其态度。
“你明明已经看见了我跟女伴们相处的方式，还打算加入进来？真的不后悔？”
确认过黑塔不撞南墙不回头后，空直接把人偶横抱起来，当着派蒙的面以平躺的姿态放在茶几上。
“算了，反正你乐意当木头人，我就陪陪你好了——”
……如此说罢，空开始研究黑塔的球形关节。
开玩笑，要是这时候真的下手，就太对不起自己刚进入的贤者模式了。
更何况黑塔的这个少女体态估计吃起来有点牙碜——如果黑塔用的是她青年时期的样貌制作人偶，说不定空还能多瞅上几眼。
在黑塔的意识终于有些不淡定的注视中，空先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套工具，拆掉了她胳膊处的球形关节跟整段小臂，接着对血管一样的供能管和神经连接线一顿端详，敲敲打打，不一会儿黑塔完好的胳膊就被空卸除成了散件儿。
然后是膝盖关节，明明再往上摸索一点就能纵享丝滑，空却仿佛对黑塔的绝对领域跟大腿没有任何兴趣，把她的小腿沿着膝盖缝给拔了下来，那捏在手里的模样根本不是在看人体，反而是像相中了一条蹄膀似地用手当称，防止商家缺斤少两。
“居然给人偶上暗物质能量炉……为啥出力还这么小？嗯？接线角度的瑕疵？不对，是张力设计不合理，怪不得要用球形关节来代替人造皮肤，这要是跑起来劲儿大了，皮肤直接被撕裂了。”
空一面锐评着黑塔的人偶设计，一面将她翻了个个儿。
果然，翻过去以后，被人偷窥的感觉仍没有消失，目光的来源并非人偶的眼镜，空通过和管线进行接触，灵能渗透后，感应到了黑塔还是死不服输地藏在这个壳子里。
金毛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小看黑塔的耐性了，她不仅克服了强迫症，要是刚刚真对她下手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附身”给自己一点惊喜。
那你就别怪我下狠手了，黑塔。
如此想着，空也不管派蒙那越发害怕的目光，食指沿着黑塔人偶的脊椎线滑下去，在腰骶的位置一按，眼睛里冒出摄人的蓝光，刚刚渗透了半天的灵能开始收网，将黑塔潜入人偶的一部分精神给锁在了这具躯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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