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啊~！”
黑塔突地察觉到自己的脊椎一阵麻痒，而后胳膊和腿部的空虚感让她周身都一僵，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这做功也没我想的精细啊，什么破玩意儿……哦？怎么动了？”
空那冷漠又湿热的吐息吹打在黑塔的帽子和发丝上，让她一阵颤抖。
“……空博士，是我输了，您居然绑架了我的意识，还破解了我的意识写入链接……”
黑塔幽怨中透着委屈的声线从茶几面儿上闷闷地反射过来，从空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的耳根已经五成熟了——
“现在……请您把我转过来摆好，把我的腿也拼回来……呀？？”
“AI倒是做得活灵活现的，要是肢体连接处没有瑕疵的话，算得上个合格的杯子。”
112.黑塔玩儿得好极限！
“等，等一下！！我不是AI，我是本人，是黑塔本人！”
“这是碰到什么奇怪的开关了吗？黑塔还做自己的复制人格？这东西太危险了，要不销毁算了。”
“……空博士！”
黑塔一边感受着空对自己的脊椎撩拨，一边瓮声瓮气道：“之前装不在线是我的错！但是您千万别切断中枢神经接线，现在链接被锁定了，一旦强行切断，我的意识可能会受损——就算能恢复也要晕厥一段时间，您有在听吗？”
“为什么要一直强调这么做的风险……难道是AI获得了人类的求生本能？嘶……”
空满脸阴险道：“要不试试看割开她的背部肌肉群吧，疼痛能不能进一步激发她的求生欲望？”
“空博士您是故意的吧……明明是您主动用灵能把我给捕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本人！”
黑塔闻言突然冷静下来，也不试图挣扎了，她语气微妙，准备动用智识令使的特殊力量逃脱空的魔爪。
但赶在那之前，空就松开了对她脊椎的控制，往沙发上一坐，任由她翻身过来，定定地瞪着自己。
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别让黑塔在反击自己的灵能时产生精神创伤。
而且严格来说自己这个假令使还真奈何不了全力全开的黑塔，只能吓唬吓唬她。
“哈，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再牛逼，只要一直保持这种无所顾忌的心态，总会有一天翻车的，黑塔。”
空玩味地盯着黑塔翘起的半边身体，把她人偶的腿掐在手里颠了颠，一脸反派相：“之前我不停叫你，你也不答应——我比较好奇，如果我真的顺势跟你的人偶大do特do，你打算怎么办？”
“……偷偷开放一点神经感知，同步到我的本体上。”
黑塔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绪了：“之前我一直断联附着神经元，所以您才没有弄痒我——我有些好奇跟自己在意的异性接触后会有什么反应……打算只回传感觉而不操作人偶，但您不给我实验的机会。”
她有点生气又有点莫名地轻松，甚至嘴角上扬，一想起刚才自己在空手底下挣扎的样子毫无威严，已经把黑塔这个名字所蕴含的威能都败光了，她索性就躺在了茶几上，也不着急把腿跟胳膊要回来。
“实验什么的……你之前还没有过经验吧？”空神情微妙了一些。
“嗯，我是做好了把空博士当成我第一个男人的准备才上线的，也跟姬子提前交了底，她说随便我们，既然姬子是列车的所有者，获得她的许可后，我上传意识也不算非法入侵。”
黑塔的发言那叫一个实诚，让空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黑塔，你都度过了这么多个琥珀纪，应该明白重新回归到一个人的孤独里会多可怕吧？”
空收起了调侃她的意图，开始帮人偶把腿给接上。
“我不会害怕。就算您离开，我有姬子，还有阮梅跟螺丝咕姆陪着我，又不用担心一个人缓慢步向死亡，有什么可怕的？”
她并没有展现出空见过的一些长生种必然会存在的精神内耗问题，可能她的思维真的很强韧吧：
“只要曾经有过就行了——我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果您跑了或者死了，我就拿您的建模也做一具人偶，给它写入您的动作跟习惯……”
“……停一下，这有点超纲了，啧，怎么到头来害怕的反而是我……”空嘀咕了一声。
黑塔闻言，继续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根，发现空只用了三个步骤就给她把神经元都链接上了——小腿的温热感正是来自空的手。
对这种陌生又舒适的温热，黑塔的第一反应不是躲避，她甚至把身子又往前挪了挪，让空的手可以被自己腿更殷实的部分给填满，可以说是相当有勇气且反常识了。
但很可惜，即便黑塔都把脚跟放在空的膝盖上了，进一步向着他的肚皮滑动，空还是马上去拿另一条胳膊，准备给她装上。
这种面对诱惑毫不动摇的表现，让黑塔稍稍鼓起了脸：
“……是因为我的人偶残破不堪，空博士才对我没有反应吗？”
“我还想问呢，你明明是个超级强迫症，怎么会随便上传意识到一具不完美的躯体来‘千里送’？”
空白了她一眼。
“艾丝妲跟姬子教过我，女人一定要会装可怜，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可怜极了……按照这个定律你应该会对我倾斜一些关注。”黑塔语气充满了虚妄般的信心。
但看你那重新变得欠揍的表情，我是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可怜啊——
空腹诽。
“怎么好的不学净学赖的……你有吸取刚刚的教训吧？”
“如果您说的是不要随意将潜入的人偶任人摆弄……我对别人也不会如此缺乏警惕的，能被控制住还是因为足够信任空博士。”
她别扭地把锅甩回空身上，重新挂起了期盼的神情：“……说了这么多，我们还能不能继续？如果今晚一点建树都没有，姬子肯定会揶揄我的。”
“……但你这硬件设备太差了，我很难为你办事儿啊？”
空叹息一声，装作为难地起身，端着下巴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人偶全身：“之前我不是说了么，要么你就把你住所的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去找你，要么你本人来找我，这是基础的平等跟尊重，隔着假皮肤算什么情感交融啊？”
“可是空博士有很多女伴，而我毫无经验，也算不上公平吧？”
黑塔眼前一亮，旋即诡辩道。
“……先让我用人偶试一下，再决定是否将本体投入实验，如何？空博士不如先多进行几次模拟实验，确保实地实验成功率跟契合度都达到理论最高值，这样才算公平——”
卧槽，黑塔你TND还真是个天才！
空一副大受冲击的模样，停顿了将近半分钟才缓缓开口：“好吧……那你去准备一具质量更高的人偶再来找我，先说好我只等你一晚，明早还要带丹恒他们训练。”
挂回吊灯上的派蒙听到这番说辞，当即露出了死鱼眼——
优菈担心的“女方超有决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113.求你了，来测吧！
除了空，即便是帕姆都不知道黑塔那具残破的人偶趁着夜色离开、又带着大包小包地跑回列车上是去做了什么。
但等第二天早上大伙儿爬起来，发现空已经在整理“组装现场”了，茶几上堆满了仿真的皮屑跟零件，客房门也大敞着，他正一点一点地将其清运出去，似乎是忙活了一晚上就为了把人偶完全修复。
定睛过去，人偶的胳膊已经接上，连腿部的接缝处以及肘间的球形关节都覆盖上了新的“蒙皮”。
现在的这具人偶，已经完全跟真人没有区别，看不到任何暴露在外的连接部位，面部表情平和，缺少了几分黑塔应有的傲慢，更多的是一种奇妙的满足神态。
因为表情略带笑意，那讨人嫌的天才居然看起来还挺可爱的，不知道是不是空帮她画了淡妆，人偶的面部居然还透着粉霞……
“……你昨天晚上把她的人偶修好了？”
清理酒瓶的优菈路过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地将目光落在黑塔人偶的肘关节上，微微俯下身，确认了那自然的皮肤及褶皱没有任何机械的痕迹，也没有人工制品的粗糙感。
“用得着这么上心么，一具联络用的人偶而已。”
“啊？我昨天闹出的动静原来你没听见吗……”
闻言，空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数落准备的心绪一下子变得有些混乱，拾掇材料跟碎屑的手也停了下来。
“……可能是隔音效果太好了……该不会，你们做过了？”
优菈旋即明白了空的意思。
“嗯……凌晨的时候给她收拾了一下，这已经是我把她修好又清理完毕的模样了。”
金毛会感到尴尬，是因为昨天他忙活着给人偶换上替换零件、指挥黑塔运送各种高级设备跟材料进屋，多少会弄出一些响动，加上后面这家伙没忍住声线拔高了几十分贝，空以为早就暴露给屋里的三个姑娘了。
但听优菈的意思，她们睡得相当熟，也就不存在“默许”这种说法，还是得他亲口承认自己定力不足。
“啧，这家伙还真是会偷跑……而且你……居然还有存货？”
这回优菈看向空的眼神中除了几分抱怨，还多了一些更加危险的异样神情。
“三个都不够还加了一顿宵夜——你可真厉害，看来以后我也不用对你手下留情了，哼。”
“明明当时已经刮不出多少油水，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又恢复了……博士的‘产能’还真是不可小觑。”
霍尔海雅也不知道何时静悄悄地摸到了空的背后，尾巴尖儿抵着他的前胸肋骨，“温柔”地寻找着弱点。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延长一些缠着你的时间，来减少你对外面女人下手的动力？”
“别啊，我和黑塔是一直改装直到五点多才差不多完工的。”
空隐瞒了一部分信息，比如黑塔到底实验了几次，期间要求空给她换了几次设备……这些都是十分关键的“定罪证据”。
到后面黑塔那家伙玩上瘾了，她仗着自己不是用的本体，不会受伤，还亲自扫描并打印了内胆，现场给人偶装上了。
老实说空对于更换内胆这种操作还是挺抗拒的，但架不住黑塔一直求他。
回想起凌晨时的可怕经历，空就不禁有些出神——
“来测试一下吧！”
“想我测？求我啊。”
“求求你了，来测吧！”
“……妈的忍不了了！”
黑塔的节操跟道德水平都是真空……但听她用装出来的娇声娇气一恳求，饶是空都没绷住，当场给她表演了一个前进四。
有了一次那就会有无数次，黑塔居然开始搞她的那套实验命题，她先是测了一下“芭蕾高抬腿的耐受性”，然后测了一下“黑丝的攻速加成”，最后测了一下“渗透式精力剂滴灌吸收效率”。
一晚上写了三篇论文，但空都要求她绝对不能发表，尤其是不能发给博识尊，不然就跟黑塔绝交。
她一个近期主攻机械架构类课题跟材料学的科学家，各种意义上都通过空的帮助在生物研究与人类社交理论上有所精进，甚至她十分自信地认为已经比阮梅更接近理论本质了——因为阮梅都没有实地考察过，但她有。
“派蒙，他到底从几点开始跟黑塔腻在一起的？”
从思绪中被打回，空这才发现优菈已经把挂在吊灯上的派蒙叫了起来。
“呼哈，我不知道……我前半夜就睡过去了。”
派蒙也没出卖空，睡眼惺忪地被优菈从灯里捞了出来——她毕竟不是空跟黑塔这种超人，可以一晚上都不睡觉，在他们选择什么材质来代替原本人偶的皮肤时，就已经睡得呼呼的了，后面的几台大戏自然是没看上。
“切，把柄没抓到么……派蒙，你监督不力，这个仇我记下了！”
“诶！！关我什么事啊！要不是除了客厅没处去我才不想掺和咧！”
小家伙连连摆手，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空跟优菈随即意识到应该给派蒙也整个单独的房间——以前人少的时候在客厅挤一挤还行，但黑塔的人偶要是也入驻，这客厅就“不方便”派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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