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型月混日子 第210章

作者:淡定喝茶

而就在这时,因为黑泥的褪去,乐正聆重新出现,冬之圣女感觉到大空洞中还有另一个存在。

视线从乐正聆的脸上扫过,羽斯缇萨的表情首次出现了变化,而感受到这个变化的黑泥,突然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布条卷向乐正聆,狂怒和憎恨让祂即使消亡也要让眼前看到的一切毁灭

“不可以!他是——”羽斯缇萨慌忙出口制止,但却已经迟了一步。

在黑泥将他卷起的那一刻,通过黑泥成为了媒介,乐正聆的灵魂和那具身体终于联通了。

梦幻的七色光芒从乐正聆的胸口透出,然后黑泥的表面开始形成了一道道七色的电排线纹路,如同无数的刻刀在其上迅速划动,这些纹路骤然照亮整个空间。

有如千只鸟在鸣叫,黑泥以这些纹路为通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进乐正聆体内。

羽斯缇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最后将被这些纹路刻到身上的时候,轻轻地叹息。

然而,当这些纹路就要触碰到她的时候,黑泥竟然主动放开了羽斯缇萨,无论身体也好,灵魂也好,冬之圣女重新获得了自由。

从半空跌倒在地的羽斯缇萨呆呆地看着被吞噬殆尽的黑泥,心里涌现出无尽的悲伤和失落。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被流光溢彩包围的乐正聆,打从诞生的第一天开始,名为怨恨的情绪第一次出现,但当她看清楚乐正聆的身体时,这份怨恨马上转变为浓浓的惊喜。

原始且诡异的蓝色花纹遍布在乐正聆全身,而凌空的电排线也慢慢地把乐正聆消融,一个梅塔特隆立方出现在他原来的位置,最后顺着电排线吸进了空间对面的身体中。

在这个立方体消失之后,空间门也慢慢收缩,同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对面传来。

整个过程大概只有两个眨眼,羽斯缇萨却完完整整把这个变化看在眼里。

“这个结局,是意外吗?”作为曾经链接过根源之人,在第一眼看到乐正聆的灵魂时,她就知道了对方的来历。

虽然和她知道的有些区别,但灵魂上的印记并没有错,那个孩子的确是那个家族的后裔。

这个世界线的那一族已经断绝,而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孩子,显然是别的世界线来的,而且存在方式十分诡异。

“不确定性——异样——可能性,原来是这样啊。”羽斯缇萨的双眼看向虚空,作为魔法师,她能透过根源看到想要知道的信息,但刚才那个孩子,却有好几层阻隔妨碍了她。

“正因为是可能性,才给我看到这个结局吗?”羽斯缇萨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已经在大空洞中完全消失的黑泥,又看了看自己这套除了帽子外,已经一片漆黑的天之衣,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这对还没诞生的你来说,是最完美的结局吧?”她用充满哀愁的语气,看着被魔力污染过的大空洞说道。

“与其留在这里,不见天日地等待机会,倒不如凭借那个孩子的灵魂去感受世界。毕竟,即使完全污染了我,得到了我的身体,你依然是不可能诞生的,那时候的你,只是我的一部分——毕竟,作为愿望集合体的你,是不可能拥有【自我】的。”

此世之恶,是【本我】的集合,本我是指原始的自己,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

本我是一切心理能量之源,按快乐原则行事,它不理会社会道德、外在的行为规范,它唯一的要求是获得快乐,避免痛苦,目标乃是求得个体的舒适,生存及繁殖,它是无意识的,不被个体所觉察。

本我的完全解放,就是欲望的集合,也是所谓的大自在。

羽斯缇萨在看到乐正聆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灵魂中缺少了【本我】这一部分,也正因如此,才这么顺利通过梅塔特隆立方把此世之恶容纳进自己体内。

透过天之衣上的残留,羽斯缇萨能隐约感觉到已经和乐正聆同化,也能一定程度上感知到他在干什么。

“我还不能出去,不过,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羽斯缇萨有着作为大圣杯的职责,所以不能离开这里,但如果想见乐正聆的话,三年后的那场将要举行的圣杯战争,她可以开后门,让令咒出现在他手中。

此世之恶的离去虽然把圆藏山中的魔力全部带走,但冬木市的另外两个降临地中的魔力足以补充这次损失。

“期待下次的见面了,我孕育的孩子。”脱下白色的礼帽,羽斯缇萨露出一个妖艳的笑容,静静地走回大平台上中央,如果从空中俯视下去,会看到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当羽斯缇萨躺在法阵最中央闭上双目时,圆藏山再次震动,无色的魔力开始充盈起来。

而远在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城堡中,当空间通道打开后,一股恐怖的气息就涌现开来。

阿哈德的直觉第一时间告诉他,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但仪式开始后,所有一切都无法回头,更重要的是,他对宝石翁提供的仪式有信心。

在无穷无尽的魔力支持下,通道形成了固化,对传来刺耳的悲鸣,那阵悲鸣充满了不甘、愤怒,还有深深的绝望,然后,比那些黑泥更可怕的气息出现了。

本来那些黑泥给他一种熟悉的气息,但现在那种熟悉的气息已经急剧虚弱下去,换成了某种他无法形容的东西。

通道被暴力地撑得连这边的空间都出现了裂痕,就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出现在通道的那一侧,而那个庞然大物正向这边进发,它所散发的气息无比的恐怖,如果说那么黑泥是代表“人的恶性”的话,这个气息就是难以用言语去表达、完全颠覆既有认知、不需任何认可的可怕存在。

但阿哈德也感觉到那个气息的存在无比虚弱,之后他就看到了,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因为对方的存在处于异常暧昧的状态,连正确表达都做不到。

总之,阿哈德老翁似乎看到了、听到了、感觉到了一个无法被确认、无法被描述、无法被知道的存在降临到这里,进入了那个素体,接着,水晶柱破碎了,那个存在在摇摆不定的暧昧状态中被定性、凭着蛮不讲理的力量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如同新生的婴儿在哭泣。

如同无知的稚子在观察。

如同懵懂的儿童在触碰。

如同好奇的少年在尝试。

如同定性的青年在思考。

如同劳累的中年在休憩。

如同解脱的老人在轻笑。

人的一生在阿哈德的知觉里呈现,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已经发生了,要不是他身上时刻存在的防御魔术,他绝对会身受重伤,但这场爆炸带来的魔力紊乱也让他的魔术回路剧烈疼痛,以至于他无法第一时间行动。

当阿哈德稳定好身体,竭制了城堡的混乱时,那个素体已经被抛进了森林,他沿着残留的气息找到那个地方时,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切。

森林中,几头冬狼看在这个伴随着爆炸从天而降落在雪地中的生命,在确认周遭没有危险后低嚎了几声走了过去。

本来作为警觉性极高的狼种,它们是不可能这么冒失的,但对方身上所散发的血腥味一直刺激着它们的神经,那种闻起来已经让食欲蠢蠢欲动的香气是它们从没遇过的。

然而作为野兽的它们没有明白到,那些飘落在身影上的细雪已经被沾染上不详黑色的意义。

两头由食欲驱动的冬狼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分别朝这个人的左手和右脚咬去,它们准备合力把眼前这可口的食物撕开。

就在狼的利齿触碰到猎物的那个瞬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无论是雪花还是两头冬狼,甚至连旁边的在寒风中摆动的杉树,都像被人按下暂停键般停住。

一个白发的女孩出现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