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也只有这时候,他会有些无可奈何,如果他没有被别人给欺负了,又怎么轮得到我出现?
瞧见你委屈了,我忙不迭的来救你,你总要对我撒个娇,说声有你在真好吧?
她可不是那群女人,缠着公子写首诗,旁敲侧击的暗示,可诗句有什么作用?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如果相思有用,哪还来那么多人悄悄的黯然神伤?
想到这里,烟栖霞的心情也愉快了几分,嘴角自然的勾起弧度。
她想着,若是能趁机讨要个拥抱什么的就更好了。
烟栖霞合上了书本,轻声道:“纵马伤人,还要求见义勇为者赔偿,是没有这种道理,这事不涉及人员伤亡,说到底,官府只负责调节,说到底不过财产纠纷罢了。”
桃红点头:“小姐打算怎么做?”
烟栖霞吩咐道:“去查查那车夫和车辇的来历,看看来自哪个商会,然后……”
她说:“买下来吧。”
桃红问:“车辇?”
烟栖霞语气轻描淡写的说:“整个商会。”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真的不会再白给了!
白泷倒还是第一次来到衙门。
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有事没事去公安厅派出所闲逛。
他也是如此,哪怕在江湖上搞事,经常弄的腥风血雨、狂风暴雨、和风细雨、春风化雨、五风十雨,也基本上没去过衙门,更没待过牢房,恰过牢饭。
如许某人般开局就被流放已经是很少见的了。
实话实说,白泷第一次来到衙门,自觉这里的装修还不错,只是因为不是刑事案子,也没人敲鸣冤鼓,自然也不用走正式程序,这和派出所调解民事关系差不多,都是彼此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然而白泷不认为跟着马车夫有什么好谈的。
mmp的此厮张口就是一千五百两黄金,还说什么心怀愧疚打个七折,信不信我给你打个骨折?
——没钱,太贵,还不起!
白泷翻着白眼,全然不理会这马车夫在说什么。
他一无业游民,江湖游侠,哪来的黄金千两?有黄金千两,我还可能是这样吗?买个大宅子,迎娶几个美姬,过一过庸碌枯燥只能听曲的乏味糜烂生活不好吗?
他握着拳头,就用‘我静静看着你吹牛’的眼神,看到马车夫把嗓子说哑为止。
他能忍着不发火,也是心底名表,马车夫只是个打工人,真正亏损的不是他,而是背后的商会。
他也付不起黄金千两的赔偿,所以需要找个人来推卸责任,如果白泷不接不答应,那就是他来负责。
上千两黄金的债务,不仅他完了,而且他一家老小,乃至子孙后代也完了。
照玉夜狮子,顶级座驾的价值,甚至比起许多人性命都要昂贵。
所以白泷听着马车夫报价,其实没什么意义,如果要谈也是跟其背后的人来谈。
大秦盛世可不是什么蛮荒世道,教化多年,已经不是为了几匹马就张口要杀人的时代,也不是皇亲国戚、世袭贵胄就能肆意杀人的时代了。
这个世道,终归是讲道理的,戾气不太重,虽说道理的天秤会倾向于有权有势有力量的一方,但不论在什么世道其实都一样。
马车夫注定给不起价钱,白泷不乐意也大概要背负这个麻烦,他心说权当自己倒霉,如果对方要来谈,讲道理的话,他不介意听听对方要求,如果不讲道理,他只得要求澹台世家去卖个人情了。
就这么,他在衙门里坐了一上午时间,马车夫说累了,这才轮到了他开口,负责调解的衙役叹了口气,心说一时半刻结束不了,白泷也看了看天色,便拿出银钱说去鼎春楼点个外卖。
衙役也不拒绝,拿着银粒出了门。
回头白泷说起话来,但也不是面朝着车夫,而是对着华中锦爷孙三人,他们也是当事人,自然也走不了。
华老爷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想要处理这件事也不难,也是因为和车夫没什么好说的,所以闭口不谈。
他能忍着没一巴掌拍断这车夫的四肢已经算是医者仁心了,换成过去的脾气,绝对先把他打个半死再治好。
好在是自家姑娘没事,加之白泷在此,他才不好发作。
等着衙役走了,车夫也借口去了厕所,两人才开始正式交谈。
“我名为华中锦,是个医师。”华老爷子说道:“过去多多少少算是有些名气吧……这位是我的孙女,华铃,公子也见过了,这个小姑娘是前些日子捡到的,叫做绣玉,她不会说话。”
“我姓白名泷。”白泷自我介绍道:“倒是没想到还能和你们遇见,也算是缘分了。”
“白公子这么说,可就令老夫惭愧了。”华中锦他开口说:“那寒泉红鲤可是……”
“咳!”白泷重重的咳嗽一声:“过去的就过去吧,不要再提了。”
“可……”华中锦急了。
“老爷子,切莫再提了。”白泷表情严肃。
被迫白给就已经很伤了,你还打算继续扎心我?非要逼的我改名你才开心么?
“唉……”华中锦拍着膝盖,很是惭愧。心中一叹,他算是明白对方真的没有意图找上他,更是完完全全的不图回报,可正因善意纯粹,才显得无价无暇。
华铃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她拉着绣玉的小手,悄悄说:“你看吧,公子哥哥真的是这样的人,跟你说时,你又不相信,现在信了吧?”
绣玉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她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华中锦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那至少,请收下这些丹药吧。”
白泷毫不惊喜,他走的不是嗑药流,对丹药真的无感。
华中锦拿出的是生机丹:“公子理应知道,这是什么丹药。”
白泷心说老谜语人了,他猜道:“无非是疗伤的丹药,培元的丹药,总不见得是修炼的丹药吧?”
“岂敢用那些丹药来糊弄白公子,靠丹药之力修行可不是好事。”华中锦顿时失笑道:“天材地宝堆砌的境界,又有几分垒实?体魄、真气尚且能依赖于外物,但境界的修行靠的是心神合一,丹药铸就的空中楼阁终究不稳固,可没有几个天王境的武者是靠丹药堆砌上去的。”
“言之有理。”白泷很赞同:“所以我很厌恶嗑药的修行者。”
……绝对不是因为我吃不起。
华中锦将瓷瓶放在了桌子上:“此丹药将来必然有用,若是公子不想要,便是扔给他人也无妨,或是随手卖掉也无妨,如何使用都是公子的自由,但若是老夫不给,那又是另一说了,公子不收下,老夫心中难安啊。”
白泷面露迟疑,上一次收了一颗大还丹,又喝了两碗水,就白给了一条红鲤。
现在又送丹药,虽然可能是作为回礼,但他还是有些警惕,是不是可能要梅开二度。
华中锦诚恳道:“请公子务必收下!”
白泷小心翼翼的说:“我可没什么东西能与你交换了。”
“岂敢还有所图谋?”华中锦惭愧道:“老夫也知道这不能偿还万分之一,这丹药不过图个心中安宁。”
“公子哥哥,你就收下吧。”华铃清脆道。
“那,行吧。”白泷拿起瓷瓶:“但我丑话说在前,我已是拿不出什么来了。”
他又强调了一次,自己不可能继续白给了,态度很是坚决。
华中锦真是有些眼角湿润了,这个年轻人是何等的真诚,这几枚丹药都是用你送来的红鲤练成的丹药,如今都只算是物归原主,他还想着拿些什么来交换,态度如此决绝,不是客气,而是真的有意图想做交换。
华老爷子怎么都不敢说答应,只能急忙说:“公子不要再多言了,真是折煞老夫了。”
白泷将信将疑的收下了白瓷瓶,内心有些奇怪,居然意外的心安理得,毫无心理负担。
然后他又注意到了绣玉小萝莉的眼神,三无萝莉的脸上写着一行字——优柔寡断,真是矫情。
……所以说为什么我看得懂她想说什么?
一通友好客气的交流,白泷意外的发现这老爷子是个挺好说话的人。
他是个医师,救死扶伤了许多人,人生阅历丰富,说话自有几分沧桑。
白泷也逐渐和他熟络,放松下来,交谈时也逐渐自然,他懂的很多,旁征博引。
两人聊着聊着,聊到了医学上。
白泷不是医学生,懂的并不多,只了解一些医学方面的常识,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当白泷随口提到几个现代医学概念,提到了人体的组成,某些运作机制,提到了感染、免疫系统等等说法,虽然仅仅是蜻蜓点水式的说了几个专业词汇,但足以给人营造出一种‘卧槽,他好厉害,他怎么懂的这么多,这些知识点我从来没听过’虽然不太明白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完全的嘴滑性质装逼,习惯性的开口,哪怕后面意识到了,也还是有点迟了。
华中锦的眼神顿时流露出了强烈的狂热,这是他不曾接触到的领域,也是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医学更多的集中于对窍穴、气血方面的研究,亦或者是丹药学说,这个就和中医有些类似,走的是经验学说,有效是有效,但对人体的研究不可能达到现代医疗的水平。
再者,双方的对标对象是不同的,现代医学解决的是所有人的生老病死,而在这个世界,似乎只要堆砌足够强的灵药,总归是能够治好的,毕竟连延寿果这种玩意都存在,很难科学的解释。
可奇妙也就在这里,科学的一套搬到这里仍然适用很大一部分,但这边的搬到现代去可就说不准了。
直至衙役把外卖拿进来,华中锦也意犹未尽:“公子竟对医学也有如此透彻的研究,刚刚所说,已让我受益匪浅,这人体之中也是包罗万象,藏着无数乾坤内里的奥妙啊。”
“人体本就是潜能无穷,而我只是窥探了一小部分,称不上是了解,只是粗略的什么都懂一点。”白泷道:“可惜我不是医师,也成不了悬壶济世的医者。”
“为什么?”
“因为学医很苦很累很崩溃。”白泷说:“说不定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也会有性命之虞,哎……”
华中锦的神色一僵,他刹那间回想起种种,一瞬间有些目眩,旋即眼中情绪又归于平淡,洒脱一笑:“公子所言真实,可这世间总是少不了这般的傻瓜们,若是少了这类人,该有多无趣啊。”
“少不了。”白泷给华中锦倒了一杯酒:“总会有的,会越来越多的。”
“那就太好了。”华中锦握着酒杯:“请。”
“请。”白泷饮下一口酒,心说自己这转移话题能力还是可以的,你再问下去,我可就没得答了。
第一百三十章 事情似乎闹的有点大
大秦尚武,这已经不知道是重复的多少遍了。
之所以一遍遍的强调尚武,是因为这是一种风气,也成大秦的一种标志。
世人皆知南唐好文,大秦尚武,好比游牧民族的野蛮生长,这早已成了刻入民族里的标志。
尚武的大秦对于‘侠’的概念,宽容度是很高的。
鲜衣怒马走闹市,仗剑执言不平事,是谓之侠客。
民众对此喜闻乐见,而民不举则官不究,封建王朝制不论是软件还是硬件上都做不到预防犯罪的标准,很大程度上,民间的秩序反而不少是靠着侠客、世家、江湖门派们定下的规矩来维持。
因此,官府也不太乐意管江湖事,素来都有江湖事江湖了的说法。
大内高手出了宫门去找谁比武,回头被打成个重伤抬回来,也不可能叫上其他的同僚来一出锦衣夜行,传出去可就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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