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成了不留姓名的大佬 第397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白泷踏前一步:“挡我者,死。”

第四百七十九章 半壁江山等一人

  一条御道,从宣武门起,至点将台,再至应天桥,再至禁城。

  贯穿了整个帝都的一道中轴线。

  从风水来说,这道中轴线,继续延伸下去,便是贯穿了众多山脉,是毋庸置疑的龙脉。

  天子居于此,居北听天下。

  白泷不懂那么多风水,他只觉得这条路有点太长了。

  古代人讲究排场,现代人的阅兵式都没搞过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可能家业大就想着显摆,这也是封建社会的通病了,不懂得闷声发财的道理,所以兔子全世界就那么一只。

  他其实对于上朝这件事,是有些期待的,而现在却是觉得有些扫兴了。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人,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阻着他。

  能想到的人很多,但大概率不是朝堂的人,而是江湖势力,要么是请来的狗腿子,要么是圈养的死士。

  这条御道上都有人敢动手,简直是挑战了王法,由此可见帝都确是乱了,或许也是疯了。

  帝都明明是个有规矩的地方,然而已经开始不守规矩了,这对皇权是莫大的挑衅。

  啥……老皇帝都快死了啊?太子和镇北王争夺皇权,根本没时间管治安这种小事?

  哦,那没事了。

  白泷听见马蹄飞扬之声,抬起一脚扬起,朝天一蹬踢在了马首的下颚位置。

  一匹骏马当场腾空,帅的人仰马翻,骏马在半空翻了一圈,砸在了路中央,脖子折断。

  他接着一脚踢在了刺客的脑袋上,一颗脑袋飞了出去,如同皮球般炸开。

  “别拦路。”白泷看了眼机械腕表,用上班族的口吻说:“我在赶时间。”

  白泷双手抄在口袋里懒得拿出来,这群彩笔根本连杀都觉得浪费时间。

  这也是对方想要的结果,浪费他的时间,阻拦他去往禁城,最好是把他杀了。

  可送来的死士仅仅只是数量多了点,质量上却是差了不少,先天的死士很少,于是他们就只是单纯的炮灰,除了不断的送死之外,没有什么意义。

  白泷也不需要带着兵线去拆塔,索性一路横行无忌,滴血不沾的掠过了敌阵。

  他走的不急也不缓,注意仪表,不可血染白衣,否则一身血迹怕是入不了金銮殿。

  ……

  此时,群臣走过石阶,跨过朱红大门,入金銮殿。

  禁城金銮殿,大秦最气派的会议室,可容纳三千铁甲,一千朝臣。

  金龙盘红柱,九鼎镇山河,白玉地砖,御龙雕纹,未必是世间最定级的奢侈华贵,却是世间最庄严肃穆之所,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有着数百年的历史,历久弥新的看过了一代又一代的帝王,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臣子,江山代代人换人,不见金銮大殿旧。

  权力是永恒的,而手握权力的人却不是永恒。

  群臣入殿,而龙椅之上不见皇帝,老皇帝卧病不起,只能由太子代为朝政,便是过去了这么久,所有人还是得对着那空空荡荡的龙椅行礼,重臣皆可不跪,而普通朝臣也仍然需行跪拜礼,这便是皇权。

  当你坐上了那龙椅,见到无数人对你顶礼膜拜之时,权力在握,任何人都会想象自己便是世间唯一。

  太子代为住持朝议,他也需要对着空荡荡的龙椅行礼,只是当他行礼之时,看向龙椅的眼中没有尊敬,只有炙热的渴望,而这样的眼神,他知道镇北王也会有。

  放眼看去,朝堂上可不跪着很少,仅有左右二文相,户部尚书大将军北落师门,镇北王赵远,王妃烟云燕,太子赵厚,国子监云麓学宫的三位大儒等寥寥数人矣,这些人便是如今朝堂上的唯一核心。

  太子结束了行礼,直起腰,准备开始今日的朝议。

  正事还是要做的,得把正事做完之后,再开始唱戏,今日台上这么多角色,戏怕是会唱挺久。

  他正要开口之时,忽闻大殿之外传来声音。

  “——镇国公主进殿!”

  一言激起千层浪,朝臣皆回首,行注目礼。

  大殿之外,一袭月白色拖地百水裙,领口绣着丹红色锦缎绸边,花纹和绸缎一致的月白色束腰勾勒不足一握的盈盈细腰,细致的腰肢又和胸襟峰峦衬托出强烈对比,衣领高高的贴着脖子,衬托出精致无暇的容貌,总是自然垂落成黑长直姬发式的青丝此时也已经绑成颇具现代美感的古风发式,青丝披于后肩,几分出尘几分仙。

  身着华裙的女子步入金銮大殿,她并非是以女孩的样貌出现,而是维持着成年人的姿态。

  绣玉的真实年龄是二十三岁,并非是幼年的三无萝莉,而是成熟独立的成年女性。

  朝堂上鲜有人见过绣玉,更别说知晓其样貌,当她换上公主华裳,踏入金銮殿之时,千位朝臣,皆被其风华绝代所震住。

  梵月谷的公主,自是天下绝色,绣玉这容貌风化稍加打扮便不输烟栖霞,这倾国倾城之姿有资格列入胭脂榜前三,只是她的风华绝代鲜有人知。

  胭脂榜?没名气的女子才会在意。

  朝臣中并非没有老色批,只是无人敢用这种放肆的眼神打量这位镇国公主,她走上朝堂,携着一身惊人的气势而来,天王境的压迫感如临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足以令任何色魔都提不起半点欲望,她踏入大殿,空气里都骤然下跌了好几度,如同开了制冷效果似的,连火炉暖气也驱不散这股寒意。

  寻常公主走姿都是端庄的,双手交叠捧在小腹位置,视线微微低垂,不倨傲也不放肆,乖巧而可爱,这理应是大秦公主该有的教养,但那只是为了好看而存在的娇弱花朵。

  绣玉与之截然不同,有着泾渭分明的划分,她的走姿极其精准,说端庄也端庄,却少了逢迎只保留了基本的礼貌,脚步声敲打在地砖上,自带几分气势,仿佛有节奏的韵脚。

  烟云燕看了一眼便心生感叹……难怪有人说,只要梵月谷犹在,镇国公主不死,大秦皇室永远是赵家,代代大秦镇国公主皆是天王境,前代镇国公主陨落还不足十年时间,她便继承了镇国公主的位置,竟也是个天王境,而且底蕴深厚,不是初入天王境,境界彻底稳固,可二十岁的天王境到底是如何修成的?

  镇北王妃内心疑惑,却不敢付之于口,只是瞥了眼不远处的司徒龙象,嘴角扬起,有几分冷笑……二十七岁的万象境是不错,但和她一比较,简直是云泥之别,难怪是癞蛤想吃天鹅肉,被厌弃也是自然。

  司徒龙象并非色与魂授,却不自觉的流露出惊艳之色,一时失神,不知心飞去了什么地方。

  忽的感受到一阵热浪,意识到这股气息源自北落师门,立刻收敛心神,不敢多看。

  绣玉的地位、容貌、实力,皆是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大秦极致,天下俊才都会感到自惭形秽。

  北落师门看了眼自己的义子,如猛虎般的五官多了几道绷起的皱纹。

  朝臣里似有人在冷笑,这两人还真不是那么般配。

  而绣玉更是看都没看司徒龙象一眼,或许自始至终都没将此人当做值得重视的对象看待。

  太子见到绣玉,先是一喜,随后下意识的看了看绣玉背后,诧异着她居然是独自一人来的。

  “赐座!”太子对一旁的太监总管道。

  “赐镇国公主御座!”太监总管说完,在太子位列的同一平台高度上防止了一个座椅。

  绣玉轻轻颔首,闭口不言,余音绕梁:“谢太子殿下。”

  她往前数步,当仁不让的坐下了,天王坐大殿,其势天成,这是太子、元帅、丞相也没有的待遇。

  金銮殿赐座,自古便是位极人臣者方有,她不过二十之龄,资历不是最高,实力亦不是最强,竟有资格在大殿中和皇帝一般坐着,可谓皇恩浩荡到了极致,然而……无人敢对此有异议,代代梵月谷镇国公主皆是为国死战,三百多年来死战而亡的镇国公主不少于十指之数,没有谁能剥夺其地位权力,皇帝也不行。

  绣玉坐于此处,神色静默,朝臣皆心知肚明,她已经举荐了护道人,代表是择选了驸马,那么对方一旦接下护道人的职责,便可以和她平起平坐,共这一座,将梵月谷的地位权力,以及这位天王级的绝色公主,拥于怀中,当着朝臣之面,代理镇国公主成为梵月谷的话事人。

  美色、权利、地位、实力都在这儿了,谁能抵御这份诱惑?

  忍不住是正常的,垂涎也是自然的。

  呼吸急促者有之,屏息凝视者有之,唯独没有胆大包天者。

  便是大将军北落师门也垂下几分视线,表示了对镇国血脉的尊重。

  烟云燕坦然而视,对绣玉没表示太多尊敬,却也没有蔑视和敌视,反而有几分欣赏,至少她敢来金銮殿的行为本身,便是在发脾气和表态,表示自己绝不是任人揉捏的弱女子。

  文官们彼此对视,镇国公主临朝,当然不是来听政的,冲着什么而来,毋庸置疑,可为何被举荐之人没来,只有绣玉一人入殿?

  眼看众人心思涣散,太子淡然道:“开始今日的朝议!”

  他纠正了话题,先把正事办完再说其他,或许也该故意放慢一点速度。

  朝堂上,文官武将好奇心极,上千朝臣翘首以盼。

  大秦朝堂,半壁江山,在等一个人。

  等金銮大殿外一袭白衣,一声惊雷。

  而在御道一端。

  异乡人正拓道而行,杂草遮望眼,一人独往来,陈尸上百具,衣襟血不沾。

第四百八十章 白衣入金殿

  “近来边戍无战事……”

  “调运的赈灾粮草也已经送达。”

  “户部最近还是一如既往的哭穷,去兵部闹腾哭天抢地的,要削减兵部的三成开支。”

  “然后兵部更狠,抬着棺材就出门了。”

  “双方讨价还价,兵部也没能抠出点鸡毛来,还是被削了两成半,不过原本就是按照比预算更多的部分去要的,这波其实也不亏了。”

  “其他部就没这么走运了吧。”

  “可不是么,谁当户部尚书谁都成铁公鸡,天下第一的守财奴啊。”

  “最近大秦是没什么事情,大家都能解决,不过不满的情绪还是在积压啊,大家是有点不满的,陛下不在,官员升迁调动是停滞了。”

  “文官都还好,怕是等不及的是另一边吧。”

  朝堂中免不了有人在低声私语互相交流。

  太子终究不是皇帝,没登基的情况下,龙椅上空空荡荡,也就自然无人管。

  而且正事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太子再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空话和场面话罢了。

  太子在有意图的拖延着时间,以至于很多文官听着听着便走了神,看似老神自在,实则都开始打盹了。

  令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时间像极了下午第一第二堂课老师的讲义时间。

  终于,始终沉稳不言的大将军开口了,打断了太子喋喋不休的赘述,切入此次早朝的正事。

  “太子殿下……”北落师门平淡道:“既是大事说完了,这些琐碎之事,也不比再浪费记录的笔墨纸砚,还是谈一谈其他的事吧。”

  中气十足的嗓音如同暮鼓晨钟敲响,顿时驱散了大殿里朝臣们刚刚升起来的倦意,那叫是精神一震,好比进入了电影院等待一个钟头后,终于听到了主题曲似的。

  来了来了来了!

  那么多人翘首以待呢,等着的就是这茬,就是没想到居然北落师门先一步沉不住气了。

  太子淡然道:“不知大将军所谓之何事?”

  北落师门看了眼太子,随后视线落在了绣玉的身上:“今日公主殿下特意在此临朝听政,想必也不是为了政事而来,有些事,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太子皱眉道:“有什么要说清楚的?大将军不妨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