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人群开始后退,架起大盾,形成盾墙,有序后撤,他们需要在开阔地带,靠着人数优势猎杀之,可就在盾墙形成的瞬间,天魔如同一把长矛刺入其中,好似一把牛油餐刀切开了方阵,中间的人形被撕裂成两截,余下的人形如同保龄球下的脆弱玻璃瓶,砰然碎裂,散落一地。
天魔卡住了唯一后退的巷道,踢了一脚沉重的大门,将退路封死。
退路已经没了。
这时候很多将士都意识到,他虽然疯狂残暴,但并非没有理智。
他在享受杀戮的过程,就像是一点点品味着红酒和佳肴般,感受这一刻在杀戮中盛放的愉快。
复仇是甘甜的。
哪怕他们不是处刑者,不是罪魁祸首,可他们仍然是刽子手的一员,作为攻城的叛军,烟栖霞的死有他们的一份罪孽,或许牵强,但已经足够被单方面的判个死刑。
天魔在享受,不论是将对方的骨血嚼碎吞服腹中进化升华自我,还是在流着血泪用敌人的鲜血为女孩的死去做忏悔和哀悼。
他往前一步,躯壳里传来一阵咯嘣声响,漆黑的气焰高涨了一截,修为提升。
先天二重·化元境!
“进化,他在进化!这是什么魔功?七杀门也没有这能耐!他手里也没有魔刀啊!”中央的大将压住声线的颤抖,怒吼道:“死战!杀了这个魔头!”
于是数百士兵列为方阵,竖起长枪,如同枪林刀山,数百甲士逼压过来,黑压压的一片,飘散着血腥的气味,寻常人看到这幕光景都会腿肚子颤抖。
可这时颤抖的人群,反而是这群身经百战的士兵们。
天魔的灵魂都在灼烧着,赤红的眼瞳血色摇摆,他微微低下身,一个摇晃,下一刻便是正面发起冲锋,还是一模一样的招式,如同一枚石头投入了水池了,水流被石头撕裂,荡起了层层叠叠的赤红色浪潮,然后冲锋稍稍承受阻力,一名万夫长,一位将军拔出金环大刀承住这一击。
短暂受阻的瞬间,士兵们压了进来,挥动手中兵器,对着他刺去。
天魔双足踏地,一声低吼,黑影仰天咆哮,魔焰滔天,大军被齐齐震退,前三排的所有士兵皆是五孔流血,有人当场失明,有人耳膜爆裂,有人心脉尽碎,而先天境的万夫长,气海境的武者也直接失去了对真气的控制,双眼冲血,耳膜破裂,失去了方向感,下意识的挥刀怒斩。
可刀劈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只是切断了皮肤和一小部分的筋肉,卡在了骨头上不得寸进。
魔影可以躲开,却没有闪躲,故意承了这一刀,然后露出狂放的笑。
咔……万夫长的双肩被扯开,两条手臂脱落,飞到人群里,天空洋洒红色的血。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头盔发出钢铁扭曲的声音,发出精铁碎裂的声响。
“啊!”万夫长发出惨叫,然后在脑壳越来越紧的剧痛之中,他听到了话。
冷静,又疯狂的话语。
“你会死。”
“你们都会死。”
“一人不留,尽数且平等的毁灭。”
天魔宣告着,声音在真气中模糊,响彻四周,对着所有人宣告着。
“我无意审判你们的罪孽,也不想浪费时间说些逆贼必死的话,可你们的做法告诉了我一个简单的道理,弱者就只有被屠杀的份,而强者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书写历史的永远是胜利者。”
“就如同你们肆意杀戮弱者一样,你们也将沦为刀刃下的羔羊,因为你们太弱了,弱者什么都守不住,不论是你们自己的性命,还是你们的尊严,亦或者你们所追随的谁。”
“我将用你们的头颅修筑成京观,将你们的尸骨累起来堆积成山,用你们的鲜血书写成警告的文字,让你们成为我名讳之下微不足道的一个注脚,成为我手中无数亡魂中的个位数。”
“我要用你们的死亡去警告那些人,让大秦人传颂天魔之名,将恐惧刻在万民的脑海里,让世人知晓我绝非友善可欺之辈,要我所有的敌人彻夜难眠,要天下人惧怕而非称赞我!”
“直至天下再无我的敌人。”
天魔的目光极冷,理性的诉说着宣告着。
他平静,淡漠,看似已经超然,但言语间再无半点对生命的尊重,只有强烈的漠视,不把人当人看,不把残忍当做残忍,这代表他的内在已然癫狂、残暴且嗜血,思维早已彻底失控。
他的五指扣紧,手指陷入万夫长的脑壳里,钢铁头盔已经彻底扭曲变形,而将军的七窍都在涌出鲜血,他没有了双臂,连挣扎都做不到。
天魔五指一握,捏碎了手下这颗忠诚的头颅,修为再度暴涨一截。
他看向其他数百士兵,魔影再度攀附其躯,盘踞大地。
“既然人性本恶,就让我成为最大的恶。对你们的清扫,仅仅只是个开始。”
“不论强弱、年长年幼、身份高低……但凡涉及此事诸般阴谋者,尽皆诛杀,鸡犬不留。”
“现在,握住你们的兵刃,止住你们的颤抖和战栗,放弃所有的庆幸和逃亡的打算,跟我搏命吧,否则你们连通最后一丝的尊严都守不住,要么跪下被当做鸡鸭般屠宰殆尽,要么像个战士一样死去。”
魔影咧嘴一笑。
“死路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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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更结束,顺带一提啊,我最近一直都没怎么看吐槽啊间贴啊,所以不知道这段长剧情的反馈怎么样,主要是没写完,不想看间贴以免影响到状态。
烟栖霞之死,确是在这本书刚刚写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的剧情大纲,理论上来说属于必定会有的剧情,不论怎么写,她的死都是绕不开的,这是白泷暴走的前置条件,所以说……这不算刀。
这段剧情写到这里,才算是走了一小半,后续还有一半,因为埋的伏笔很多,还远远没写完,这段剧情预定着是高能不断的,几章一段剧情起伏,只是不知道能写出多少效果,天王之争自然不可能是虎头蛇尾,以及天魔暴走如何解决,再加上轮椅小姐的戏份,绣玉的动向,暗藏的草蛇灰线等等,都要慢慢来,觉得写的还可以的话,麻烦给点,刀片不嫌多,月票也行啊。
第五百一十九章 你过来呀!
应天桥上,夏侯眉望着鱼贯而入的八部神捕,双手抱肩,已经没了干涉的兴致。
天王境的女子撑着伞,隔着几步距离和琴骨高柔对望了几眼。
高柔倒是好奇她怎么就突然放弃了,随后就见到夏侯眉摊开手掌,掌心有一枚玉石翡翠,翡翠的中间是一滴殷红色,如同凤心,此时的翡翠已经破碎。
“凤凰心血玉,滴血认主,玉碎人亡。”夏侯眉摊开手掌,将手中玉石丢向池水:“烟云燕还是死了,我和她做的这笔交易也就到此为止了。”
“原来你是和烟云燕做了生意。”高柔挑眉。
“与其说是生意,不如说是裹挟,我总得选个合适的位置站着,既然是正魔之争,我怎么都和太子派系站不到一块儿去,再加上自己的产业被护道人砸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夏侯眉露出嘲讽的笑:“可现在烟云燕死了,很多事都没的说,我的投资算是进了水了。”
“烟云燕死了,你觉得是谁杀的她?”高柔平淡道。
“这女人不露山不露水,却是个大万象境,以人榜第三的伤势要杀她,怕是没这么容易。”夏侯眉转着伞,坐在桥边的栏杆上:“他有本事杀了曹忠,但代价必然不小,实话说,这并不在最初的预料中,我本事打算拦着他的,可见他伤势如此沉重才放了他进去,给烟云燕找找麻烦,可他刚刚进去,烟云燕就死了,不论是谁杀的镇北王妃,肯定不是他干的。”
“禁城内没有天王境。”高柔说:“否则烟云燕攻不进去,赵氏的供奉不见踪迹,镇国公主也是。”
“此次混乱牵扯出了至少八位天王境,但至今为止明面上出手的都没有,互相制衡。”高柔抬起头看着阴沉天空,白雪飘不入她周身三尺范围:“你认为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
“自然不是巧合,永镇山河鼎出了问题,龙脉翻身,地发杀机,气运消融,文武百官都困在天坛动不得,镇国公主、大秦供奉接连人影不见,任由叛军肆虐屠戮禁城都每个反应,这么多巧合同时出现,只可能是必然,这次插手的魔门必然不止我一方,甚至我只是在配合演出罢了。”合欢宗圣女冷笑后便是叹息:“可知道不是又有什么用?该出手不还是得出手么,谁人这么有本事将一切都算的这么精准,能将天王当做棋子弈,可都不是你我能应付的,烟云燕一死,我反而看不透这局势到底会怎么走了。”
高柔抚摸着古琴:“那你还不走?”
“为什么要走?”夏侯眉扬起精致下巴:“你我皆知,天王境想要提升感悟有多困难,我可是魔道,合欢宗走无情道,最无情的是天地,这天翻地覆的时候恰恰合适我感悟,倘若能摘取一缕合道的可能,不说踏入地仙境界,成就一个大限境也是绰绰有余了。”
“果真是戏子无情。”高柔道:“既然有人在背后下指导棋,你怎么知道诸多天王境是什么样的棋子,担心为人火中取栗。”
“呵……”夏侯眉不以为然:“这等大局变化,能参与进来,难道不是三生有幸?三百年都等不来一次,倘若有值得一杀的对手,我也不介意拼个死活……无情不代表冷血。”
两位天王境正说时,天空之上忽的亮起一抹金色。
一道佛光洒落,金色的大佛虚像浮现,半空中有金色莲花盛放,白衣僧人步步生莲,足下铺开一道金色梵文书写而成的书卷,横跨千百丈,而在书卷尽头,一名披头散发的枯瘦人影伫立着,背后是一尊魔影虚像。
苦菩的掌心滴落鲜红,鲜红的血液中染着少许金色。
“阿罗汉的掌中佛国被破了。”高柔说。
“巫神教的人也掺和了进来,修为境界是……七重天?”夏侯眉稍稍迟疑:“不对……肉身修为不到天王境,那不是天王异象,而是阴神?”
“三品阴神,四品鬼雄,应该是阴神境。”琴骨笃定道:“武道、鬼道双修……巫神教居然会藏着一位三品?我以为只有巫神教主是三品修为。”
“不是巫神教主,那大概是祭神使,这肉身也是攫取的某武者的躯壳,没多少生机,处于半生半死之间,遇到佛门阿罗汉,算他运气不好,佛门金刚境肉身永固,阿罗汉精神果位,不惧巫神教的两种手段。”夏侯眉对巫神教的了解更多一些,此时也嘲弄连连。
“外九道之间很喜欢内讧?”高柔淡淡嘲弄。
“六大宗门之间不也少不了各种明争暗斗?有什么不一样。”合欢宗圣女眯起眼睛:“巫神教的人最喜欢搞阴谋诡计了,这件事少不了他在暗中推波助澜。”
“你怀疑烟云燕的死和他有关?”
“不确定,他如果刚刚困在掌中佛国里,根本没机会杀人。”夏侯眉停下转伞的手:“姑且观望一下,好歹是个三品高手,没这么容易被拍死吧,这阿罗汉似乎水平不太行啊,他好稳健的样子。”
“佛家慈悲,不讲究下杀手。”高柔淡淡道。
“放屁,我看是这和尚胆小,不敢使拼命的手段。”夏侯眉嗤笑。
“他一个三教中人,当然不至于为了赵家拼命,大秦不尊佛,又不是南唐。”
“和尚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名利?”夏侯眉莞尔:“巫神教遗毒天下很久,早点灭了,不是助长了佛门威风?龙虎山做得到吗?浮水观音宗做得到吗?”
“你觉得他不行,你可以自己上。”高柔平淡的扫了一眼。
“我说说而已,又不要钱,跟我一名女子计较什么?”夏侯眉嬉笑怒骂。
女子总是变脸的很快。
然后她的脸色又变了。
“那小子疯了不成!”
禁城大门之间,一抹火光穿过大门,天地之间,一抹银光雷痕破空而去,袭向巫神教祭神使后背。
祭神使悬于半空,阴神境界的修为已经足以让他克服地心引力,对牛顿的棺材板施展战争践踏,毕竟已经是鬼了,会飞是很正常的。
三品阴神,三品阿罗汉,七重境的怪物之间的交手容不下别的插手。
如果他们是殊死一搏的拼命,或许还有放冷枪的机会,然而并没有。
苦菩的掌中佛国被破开,说好的金刚不坏也被破了,暂时用不出罗汉金身这样的大神通,对付祭神使用的招式更加倾向于斗法而非杀伐,拖延时间为主。
这种时候选择出手干涉战局是不理智的,因为祭神使连疲惫之色都没看见,仍然处于巅峰状态,说好的隔山看虎斗,突然有人放冷枪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引火烧身。
银色雷霆强化后的长矛破空投射,穿过禁城大门,划过空气,擦身而过的瞬间,有两名厮杀的士兵被劲风撕扯的七零八落,罡风呼啸,螺旋气劲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坍塌状气岚。
祭神使的注意力都放在白衣僧人的身上,没想到会有人选择偷袭他这个老阴逼,对着他的ass就是枪出如龙,倘若是境界高的话,他必然能防范,反而是境界不够高,来势汹汹令他诧异了一瞬间,所以很自然的没有能够闪躲开,叮的一声后,轰然雷鸣。
长矛捅在了祭神使的屁股上,刺入肉里三寸,不是很深,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再加上雷霆当头,令祭神使高手风度全无,一个咕噜直接从半空跌落。
祭神使落下后,扩散的阴神鬼气直接震死了方圆三十米的多位骑兵。
他拔出了屁股上的长矛,徒手揉捏精钢使其寸寸断裂如同巧克力棒,看着上面的血迹,表情更加阴冷。
“敢伤了本使的法体……罪该万死!”
阴冷视线投向禁城大门。
门口位置,有一人缓步走出,黑影摇曳,血染白衣。
手里滴着血,血液从内宫蔓延而来,所过之处,尽是尸骸。
便是祭神使这种杀人如麻者看着也觉得一阵心惊胆寒,不是惧怕,而是惊讶。
这股浓郁的血气,这股浓烈的杀气,千人斩的刽子手也比不上,这小子到底在禁城里杀了多少人?
他仿佛是从屍山血河里走出来,每一缕气机都流淌着血气和杀意,那股血腥的味道隔着很远都能闻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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