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哎……”白泷又叹息了一声，略微思索了片刻，看向崔明欢，想到了西湖里的青蛇白蛇，想到了小时候掉进湖里的那幕光景，记忆已经不清晰了。
唯一记得的……是崔明欢紧紧的抱着他的感受。
因为知晓的真相不同，所以感受也不同了。
他知道……这姑娘不是害他，而是救他，甚至到最后一刻都没松手。
内心的芥蒂早已解开，就连过往的那些疏离感也烟消云散。
更是，多出了一份难以说出口的歉意。
她是有多大度，或者说，多么神经大条，才会让一个误会持续了这么多年。
明明是做了好事，却被当做恶人。
这人情是很贵啊，比这衣服贵太多了。
白泷双眼清明的看向一旁的女子问：“在哪签广告的条约？”
对方微微一笑：“请跟我来……也崔小姐请去换衣服吧，简单热个身，半个小时后，我们开始广告拍摄。”
走过长廊，来到一间屋子里，反锁，封闭，确保一切声音不会外流。
“重新认识一下。”年轻干练的女性伸出手，态度浑然一变：“秦瑶……官方特殊灾害应急管理部门下属，初次见面，白先生。”
“白泷。”白泷握了握对方的手，一触及分：“果然，早在从瀛洲回来后，身份就被查到了啊。”
“确切而言，是在南寒之后就查到了。”
“噢？不要太小看官方的信息渠道，况且以崔明欢为基础点去查到，不算困难。”秦瑶轻咳一声：“抱歉，我并非是在跟您炫耀我们的情报工作。”
“我党一向很擅长情报工作，这我是清楚的。”白泷问：“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我接触？”
“这个……”秦瑶无奈道：“主要是不敢打扰您的个人生活，还有那位……”
“羽生怜？”
“是的，这些相关事宜，雨宫荧和瀛洲官方都有过沟通，我们也拿到了相关资料，直白点来说……难以置信。”秦瑶轻声说：“按照双方协议，我们不能去干涉那位的生活，毕竟她一念之间就能决定上亿人的存亡，我们实在很难提起勇气。”
“没这么夸张。”白泷摆手道：“最多几千万而已，虚假的六道承载不了上亿人口，会过载的。”
“…………”秦瑶轻咳一声：“现在和您接触，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还望见谅。”
“我已经意识到了，也只有崔明欢这笨蛋才察觉不出来，官方找替身拍摄怎么可能，不经过天魔本人同意的广告拍摄，根本不成立。”白泷吐槽道。
“您不生气就好。”
“不至于，我是良民，为什么要生气？”白泷微笑：“重铸我国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那您是否有意进入官方……”
“咳……我还是个学生，学业为重啊。”白泷露出礼貌的笑容：“你懂得，我家里就我一个大学生。”
“明白的。”秦瑶露出的笑容给人感觉很真诚，并不显得公式化：“我个人也很仰慕白先生的作为，确是有家国天下的胸怀，也正因如此，我也希望能作为您的联络官，协调您和国家各部门间的关系，加强协作，达成国家、民族、官方之间的共识。”
……这官方的话术说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可惜现代不是大秦啊，没有镇国公主可派遣，不然大概也该就位了。
“我无所谓。”白泷平淡的点头：“你觉得可以，我就没问题。”
“谢谢。”秦瑶松了口气，作为联络官，需要很会说话，而且说话很好听，但同样的，能代替她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她的职责很重要，但她本身却不是很重要，因而获得白泷的认同就至关重要。
“于是，这次需要我做什么？”白泷平淡道：“就一个广告？”
“是的，就一个广告。”秦瑶微笑道：“我们不会打扰您的生活，对我们而言，您当前最大的贡献，便是能照顾好那位，保证她的生活愉快和心情愉快。”
“我是神的饲养员吗？”
“从直观视角来看，您其实是被神饲养才对。”
“瞎说什么大实话。”白泷老脸一红，吃怜的软饭，不丢人。
“广告本身其实也是很重要的，一来可以借用天魔的影响力，扩大宗师头衔战的影响力，吸引全世界各地的武道家前来，您应该也注意到了，这次的规模空前巨大。”秦瑶认真道：“二来，我们也希望在此之前，让天魔打上属于我国的记号……”
“因为我前两次活动，一次是在南寒，一次是在瀛洲？”
“是的，您知道，天魔的声望和能力，任何国家都愿意以国士待之。”
秦瑶有句话没说，白泷和羽生怜的关系来看，成婚是迟早的事，那么他们万一去了瀛洲，对冲国而言可就意味着很大的损失，声望上如此，战力上也如此，这样一个身怀超凡力量却还是过普通老百姓日子的人太少见了，不以超凡力量做超级英雄，仅仅只是针对非人之物，在官方看来，不说全然没有威胁，但威胁极低。
举个例子，白泷简直就是人体里的超级巨噬细胞，专杀外来的病菌，还不需要给出任何报酬就会自动行动。
天魔在国内，存在本身即是一根定海神针，必须竭尽全力的留下。
秦瑶将这句话诉之于口，选择不隐瞒，也代表这是一次开诚布公的合作。
“您可以拒绝。”她补充道：“绝不会强求。”
对此，白泷只是一笑：“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很多。”
“您以为会是什么样？”
“切片？”
“不会，也不敢。”秦瑶礼貌的说：“恕我直言，这种想法太极端了……如果您愿意配合，您将得到远超最高级别的礼遇，切片研究哪有活体样本价值高昂，你最多只需配合几大科院的工作即可，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损害，如果非要说切片研究的话，除非您是唐僧或者人参果，咬一口就能多活一百年。”
“那是不可能的。”白泷摇头：“纵使先天武者超凡脱俗，也只是是人寿百年罢了，除非是通过各式各样禁法延寿的老王八，人不人鬼不鬼，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吃人补命，都是群祸害，都是我的敌人。”
秦瑶没敢说话，只是默默记下这些话，都是需要汇报的。
“广告的事，我可以答应。”白泷说：“不过我不希望被限制自由，毕竟魔未必只会出现在亚洲。”
“请放心，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安排全球的航班专机以及翻译和随同人员。”秦瑶认真道：“我们一向是为了构造人类命运共同体而努力，当然不会吝啬国际上的人道主义援助。”
“除了丑国？”
“关于这点……想必他们并不需要我方的人道主义援助。”
第五百七十章 龙脉熄光
国家的头脑是理性的，注定会做出最合适的判断。
对于危险力量的掌控，必须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然而，注定有些人是无法被掌控的，就连判断都很困难，倘若对方自甘情愿的接受管理，倒是两全其美，可若是不情愿，强迫的手段只会带来无法控制的后果。
特别是当这种力量已经膨胀到‘神祗’的级别时，注定不是个别国家的头脑所能干涉的范畴了，合作双赢成了最合适的选择。
因此只要白泷不违反底线和规则，他仍然享有作为公民的全部权利。
而他所需要的也就这么多，并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待遇，更不需要生活被完全的监控。
至今为止，官方对他的个人资料肯定经过审查核实，建造其人格模型进行过评估，经过重重考量之后，选择试探性的接触，并且做出了‘保持现状，合作双赢’的判断。
至少在目前为止的所有资料看来，白泷展现出的仅是超人级别的武力，并没有核弹级别的威慑力，尚且达不到太过危险的级别，和羽生怜还差了数个级别，更值得被警惕的是巫女小姐，甚至可以说，白泷是巫女的限制器，他只要完好无缺，她就仍然是个普通少女。
这很合理。
至少现阶段很合理。
只要他不将‘界门’的秘密诉之于口，就可以做个平平无奇的天魔，隐藏身份，卫道人间。
官方也乐于见此。
毕竟只要不犯罪，没有人会拦着你去见义勇为。
所以说，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但已经可以不用担心被天眼盯着了，有问题可以拨打妖妖灵，也可以拨打管理部门的电话……这大概就是白泷和秦瑶交谈后达成的共识。
好像很有用，但好像也没什么作用了。
从结果而言，白泷签下了广告条约，拍摄后能拿到一万元的报酬，同时手机里多存了一个可能用得上的电话号码，方便需要出国的时候过签证用。
至于其他的便利……他没考虑。
虽然心底明白，一旦他开口，几乎都会得到满足，但是慷慨的背后也是有明码标价。
白泷可没打算去做教官培养个冲国龙组出来。
有个丑国人曾经说过——不要想想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而是要想想你能为国家做些什么。
这句话本身有点过于皿煮了。
合作共赢的基础是双方互利互惠。
他走的不是康先生的那条战争之王的路线，所以既不需要变形金刚，也不需要飞机大炮无尽炮塔亿万光辉，链锯剑和爆弹枪也不需要。
官方提供的最多是一定程度的便利，而不是助力，他想要提升实力最终还是得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因此，他有预感，这电话号码存进去大概率是留个纪念。
除非哪里地震把千年僵尸王的棺材给掀了。
白泷又戳了戳手机，还加了个备注，然后当着秦瑶的面尴尬的笑了笑：“不加备注的话，下次被她们看见，指不定顺手就给删了……”
秦瑶礼貌道：“请放心，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就好。”
“不过还是希望提醒您一句。”秦瑶轻咳一声：“站在官方人员的角度上提醒一句。”
“你说。”
“我国和瀛洲都是一夫一妻制，所以……重婚罪还是适用的。”秦瑶礼貌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白泷挠头：“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因为就当前情况判断，您当前最可能触发的法律就是婚姻法中的重婚罪了。”
“……”白泷默然，他竟无法反驳。
“不过婚姻法竟适用于结婚人群和事实婚姻人群……只要不结婚就不存在这种烦恼。”秦瑶微笑着说：“法律存在边界，这边建议如果有需要，举办婚礼即可，结婚证可以不领。”
“你跟我一个大二的大学生说这种话合适吗？”
白泷纯情的很，他还是个处男呢。
“就当是个玩笑。”秦瑶起身道：“接下来，开始准备广告拍摄，您需要准备一下么？”
“准备？”白泷问：“我又不是明星，难道需要化妆？”
“广告策划中，关于天魔的广告不到十秒钟，大多是侧写和背影，但气质很重要……”秦瑶说：“大多人是无法拥有那种气质的，需要您……”
呼……有轻微的气流在房间中吹拂过。
完全封锁的房间里，除了换气系统之外，不该有太剧烈的空气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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