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巨人依旧在寻家路上 第23章

第41节 第二章 钢之大地

　　在人类的科学史上，有很多东西都只存在于理论之中。

　　人类为了验证自己的某种猜想，也会习惯性地在课题上设置一个个理论上的完美环境，比如能量的传递丝毫没有损耗的封闭系统，比如没有任何摩擦力的光滑平面，这些都是人类无法创造出来的实验环境，科学家们只能在理论的层面上设定，然后在计算机中进行环境的模拟。

　　与之类似的，在正常宇宙需要高位文明才能做到的事，在这些被观测者的【箱庭】中，反而并不难办，譬如时间旅行，平行世界穿越，无限的能源获取……

　　地球文明上的某些个体，就在某些运气的使然下，通过【根源】系统的BUG获得了极为独特的力量——魔法。

　　只是运用魔法的代价，却是【箱庭】世界在不断积蓄着冗余的资讯，在熵增中更快地步入死亡的地步。

　　为了应对这样的灾难，因为文明的诞生，而从星球意识被提拔为世界【抑止力】的盖亚展开了行动。

　　起初，她打算效仿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创造出星球独一的究极生物【UO】来处决这些人类。

　　UO，乃是星球意识们创造的巨大生物们，作为星球意识的代行者，各自拥有着在自身星球上绝对不败的恐怖实力。

　　只是，观测者为了让文明稳定并始终困在牢笼中，而创造出的【阿赖耶】不仅分润了她的力量，让她只能创造出并不成熟的半【UO】，更在对病毒的检测结果上与她产生了分歧。

　　对于【阿赖耶】而言，创造者的目的是观测文明的进展，也就是说，文明的价值而高过世界的延续，就这样，在唯一孕育了文明的星球之上，星球意志的【盖亚】与灵长类潜意识的【阿赖耶】的纷争开始了。

　　为了对抗【阿赖耶】，【盖亚】收容了无意中漂流到【箱庭】的星际无人方舟，她赋予机械以神性，试图用神灵的力量压制住文明的发展，结果在第二神代的黎明期，碰上的创造者的死敌派遣出的收割文明程序【捕食游星】——【威尔帕】。

　　【盖亚】所依赖的【杀毒程序】神代诸神们，在【捕食游星】前溃不成军，无奈之下，【盖亚】只能放下身段与【阿赖耶】进行合作，将星球锻制的【星之圣剑】交托给被【阿赖耶】选中的人类，结合两大【抑止力】的权限，才利用【原初圣剑使】击杀了游星用来毁灭文明的白色巨人“巨神阿蒂拉”。

　　由于被外来的破坏而中断了文明，【箱庭】的创造者就像是一个没有耐心的孩子般，对这个世界打上了失败品的标签。

　　虽然不至于毁灭这个世界，但在赋予以色列国王所罗门十戒后，创造者的观测间隔逐渐越来越久。而后，创造者似乎在同一个系统上运行起了另外一个更加成功的星系【苍辉银河】，也便对这边的初号实验品更加不管不问了。

　　只是，于【盖亚】与【阿赖耶】这类意志而言，既然创造者没有宣布实验的停止，那么祂们就必然会继续为了星球文明的延续而执行自己的程序。

　　为了回避程序预测的末日，【盖亚】通过对时间线的开辟，分割出数之不尽的平行世界线，希望能够在其中一条上看到回避末日的希望。

　　但，祂失望了。

　　无数的平行世界，在一切的最终，世界线依旧被强行收束两个结局。

　　两个能让【盖亚】与【阿赖耶】立马同归于尽的结局。

　　在创造者不再观测的现在，【箱庭】的内部程序是固定的，被量子记录固定带所束缚的历史，无论重复多少次，也无法带来新的结局。

　　正如高山我梦在打倒时空怪兽艾罗巴伊特前的解释，你的手中拿了一个杯子，然后你松了手，杯子便会经历一个坠落的过程，而粉身碎骨便是它最终的命运。

　　而这一切，从你松手的那一刻，它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在这个【箱庭】的太阳系中，世界本身是无法改变自身命运的，这就是世人常言的，难以反抗的命运。

　　如果，在杯子下落的过程中，有一只手能够接住它，那么杯子坠毁破碎的命运就能够得到改变。

　　但前提是，这只手并不属于这个杯子的力量，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无法提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离地，因此这股力量必然是外来的，是高于此世维度的。

　　在创造者放弃观测后，【盖亚】终于再次见到了名为希望的力量。

　　毫无疑问，眼前自称文明观察员的光之巨人，是来自于更高维度的观测者。

　　虽然这个希望刚登场就把兄弟姐妹们的UO们拆的拆，丢的丢，一幅堪比大恶人【捕食游星】的样子，刚才还让【盖亚】害怕地跟小白兔似的缩成一团。但当光之巨人表示，他的这些举动都是为了降低【箱庭】的系统内存占用率，为彻底拯救这个世界做准备时，傻白甜【盖亚】就立刻高兴了。

　　现在【盖亚】已经可以骄傲地挺起自己的呆毛（喜马拉雅）说，我也是和观测者谈笑风生的球啦。

　　在跟【盖亚】沟通后，应安已经给这货按了“傻白甜”的标签。

　　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而且屡教不改，作为整个星系文明的主体，创造者钦定的【病毒检测系统】，竟然被自己的卫星——月球的意识兼UO朱月骗的差点倾家荡产，这丢球程度也真是没谁了。

　　“拯救世界说起来倒是容易，我具体该怎么做啊？D3”地球之外，变身拜勒斯的应安一边从盖亚这边套情报，一边在心里询问着自己还在飞船里的搭档。

　　“别急啊，搭档，本机正在演算当中呢。你还是先问问人家，是打算治标还是治本吧。”

　　不出所料，听到应安问题的【盖亚】，只是不发声，似乎是其思维无法理解。

　　“简单来说，治标的话，我帮你把系统里的潜藏的毛病修一修，这样的话，回避末日应该是没问题的……至于治本，就是我切断你们与【根源】的联系，然后把这个【箱庭】转码一下，或许可以在外部宇宙兼容，这样你们产生的文明在未来就可以遨游星海了。”

　　【盖亚】很是犹豫，遇到高维观测者的机遇千载难逢，可是切断与【根源】的联系，就好像一台电脑卸载了windows，新系统还并不一定兼容，一个不好，那可是拖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玩完啊。

　　“得，别想着直接治本了。”D3的声音在应安的脑海中回荡“底层程序基本全是冗余和病毒，你要把它和外部宇宙连接上，怕不是直接原地暴毙。”

　　“这个怎么治？难道要我用光线轰地球啊？”

　　“你家电脑中病毒，难道你会用榔头杀毒吗？先问问这个【盖亚】，这个世界应该有储存底层编码的地方才对，等你转译自身的光之后，本机再告诉你方法。”

　　面对应安的询问，【盖亚】很坦承地将地点告知了他。

　　其名则为——【虚数空间】。

第42节 第三章不可饶恕的生命

　　【虚数空间】

　　是在这【箱庭】星系中，十分独特的存在。

　　数以万计的平行世界，其世界运转的底层编码，链接的是同一个【虚数空间】。

　　从理论上来讲，通过这里，就能够达到任意的时间，任意的地点。

　　困难的是，在『每当前进时方位·距离·时间』都会随机变化（不如说是无法定义）的虚数空间当中确定目的地，并沿着观测中不断改变的路线前进。

　　“破坏量子记录固定带？”应安手持着D3给予他的任务简介，用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似乎要把自己的困惑敲打出来。

　　“这东西不是很重要吗？按照盖亚的说法，是人理存在的基础来着？”

　　“那个笨蛋懂个屁。”D3的声调虽然没有起伏，但应安感觉到了，那就是位居上层的高级AI对模糊运行AI的浓浓鄙夷之情。

　　“我记得搭档你玩过某种叫galgame的游戏吧。”

　　“喂喂喂，D3，我把自己的记忆和你链接，可不是让你翻这种事情的。”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应安赶紧打断了D3的阐述。

　　“哼，我可没偏题。”

　　应安听出了D3话语里的郑重，想到自己一个菜鸟观察员的身份，还是正襟危坐，认真地听起搭档的解释来。

　　“打个比方，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一个数千种结局的galgame，那么完全没有攻略的你，运用最多的功能会是什么？”

　　“……”应安回忆了下自己的游戏经历，确定道“那肯定是存档啊，触发bad end就是回档大法好。”

　　“这个世界的量子记录固定带，就相当于存档。这个星球的意志，为了打出一个GE，从【游戏】的开始，就在进行存档，而且为了增加容错率，她开辟了大量的平行世界，并且谨慎地每隔一百年就存档一次，将被证实了会打出BE的存档的人理剪定，而选择了保留了大量相对类似的，在摸索中能够继续进行的存档继续游戏。”

　　“从游戏角度来看，似乎没有问题？”

　　应安回忆了下盖亚的说辞，发现自己搭档的翻译还真挺信达雅的。不过，如果是由他自己来玩这款【游戏】，他的做法恐怕也会差不多吧。当然，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随时有可能葬送一整个平行世界的人类，那他肯定先把这台电脑砸了，这TM人干事？逼死他这个选择强迫症不是？他可是典型的结局不团圆不舒服斯基。

　　“没有问题？哼哼，愚蠢的搭档哦，你考虑一下，这颗星球的意志，是每隔一百年存档一次，你在玩游戏时，难道会在自动播放剧情时，按照时间来自动存档吗？”

　　“……。”应安没有回话，只是若有所思，似乎突然把握到了什么。

　　“量子记录固定带中，已经存在人理灭亡的诱因？”

　　“搭档，你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你的国家中有这样一句话：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当灭亡的种子，就潜藏在她珍藏的存档里的时候，难道还能打出什么好结局不成？”

　　“也就是说，盖亚开辟那么多的世界线完全没有作用喽，啧，真的惨。”

　　应安放下了手中记录的笔，说道：“似乎懂了。我这是要玩真人版的galgame去？”

　　“这时候搭档你倒是不害臊了。”D3对应安薛定谔的脸皮也感到很无语“差不多吧。你的任务就是通过【虚数空间】前往其中一条世界线，然后通过不断回溯历史，破坏量子记录固定带，并由你亲手奠基新的人理定础点，最终重新塑造出一条没有错误的世界线。因为你的存在形式高于世界的系统，你所作出的改变，也不再是平行世界，而是将刻入这颗星球的泛人类史，并且覆盖掉那些拥有着错误选项的【存档】。”

　　“……我突然有点不想去了。”

　　应安太清楚自己的运气了，凡是选择题，除非是他完全有把握的，否则二选一都能猜错。玩游戏不看攻略，基本每次都会在岔路口走错。就连乘个公交，都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几率，闻到公交的尾气。

　　这时候告诉他，你要去拯救世界，而你的每一个选项的背后，都有可能让无数个平行世界陷入绝望的深渊，即使这个选择，在你看来是正确的，是善意的。

　　想到或许会产生的结果，应安就好像肺部被一座山峰压制住了一样难以呼吸。

　　上一个世界，他为了解决世界危机，能够直接陆沉日本。但他知道，这座岛上留下的，不是恐怖分子，就是手上有人命的暴徒，因此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而在这个世界，他如果选择错误，那么受难的无辜之人，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岛国这么点。那恐怕将是这个数字的成千上万倍。

　　我，是否真的有，做下抉择的觉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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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的星河间。

　　在一道轻呵声中，光之巨人庞大的身躯在耀眼的光芒中渐渐分解，蓝色的光芒仿佛美丽的天河，顺着盖亚开辟的道路，仿佛永不止息的光之川终于迈入了【虚数空间】之中，开始他新的旅程。

　　虚数世界，光之粒闪烁在空无一物的虚数世界，渐渐汇聚到一起，重新凝聚成光之巨人的伟岸身躯。

　　等等！空无一物？盖亚你又在胡扯！

　　超古代战士的双目，能瞬间察觉在黑暗空间隐蔽着的敌人的存在。即使在这完全由漆黑所占据的世界中，拜勒斯也立刻察觉到了那一个身影。

　　那是站立在一望无际的虚数黑色海洋的中间的美丽身影。

　　被锁链囚禁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双腿并拢漂浮在黑色的海洋上，带有十字星的瞳孔仿佛倒映着整片星空，而最能告知对方非人身份的，莫过于那双弯曲呈现3字形状的大角。

　　这位女性的脚踝以下的部分，完全融入了黑泥之中，看样子，这一片厚厚的黑海，正是对方用来保护自己的工具。

　　当应安通过奥特之眼，直视起那双眼睛的眼眸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

　　并不是被魅惑，更不是被对方所攻击。

　　只是，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

　　悲伤，困惑，怜悯，愤怒

　　像是目送着孩子远游的母亲，怀着希望与祝福

　　又像是被孩子所遗弃的母亲，怀着怨恨与悲伤

　　这是创造万物的母亲。

　　这也是——不可饶恕的生命。

　　迦勒底妈宝咕哒表示，啥时提妈落地啊

第43节 第四章 提亚马特

　　象征着大地的犄角，映照着星之内海的眼瞳。

　　美丽动人，却又充满哀伤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