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回到过去
“唉……”
一声……长叹。
……
而吴少白被于慊拦了一下后,伴随着观众的嘘声,他耸耸肩:
“行吧。反正,列位,我今天把话放这了。要是没有郭德刚先生,没有怹在这个舞台上把这件事给解释清楚,甚至还归拢、整理、让太平歌词更能适合在剧场的气氛。那这一门手艺就死绝了。五十年、一百年之后,随着时间,就如同那些淹没在历史之中的陈年旧事一样。就算有人提出来相声的唱是太平歌词,却再也难改变观众们的既有印象。而今年开始,咱们国家列了一系列非物质文化遗产的 清单,要逐个申报。虽然第一批非遗里面没相声吧,但估计第二轮、第三轮肯定是有的。或许,到时候非遗传承人不是郭德刚郭先生,但,最起码我觉得在咱们这一代的观众心里清楚,到底是谁,把太平歌词给救了回来。而单单就是这一件事,郭先生,怹足以名垂青史!”
“哒哒哒哒哒哒……”
话音刚落,手中玉子板咯哒作响:
“正可谓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言说罢了,一首《骷髅叹》,送与诸位。诸位,或许人间不值得……”
吴少白掷地有声的说道:
“但德芸社,值得!”
“好!!!”
观众漫天叫好。
后台口。
郭德刚泪眼朦胧。.
第242章
“庄道长,听罢了呵呵笑~”
“这小人,他得了命儿,又要发财!”
“我心说,唱不尽这骷髅叹。”
“愿诸位,身体健康福寿连绵!“
“好!!!!”
一首讽刺至极的《骷髅叹》唱罢,吴少白潇洒至极的把玉子板往桌子上一扔,抄起了手绢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这一会说、逗、唱,三门功课全都来了一遍。
下了力气。
让他脑门子也是一排汗珠,只觉得热的厉害。
可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攒底,从开场到如今,观众们就一直以最热烈的回馈返还给他对相声、德芸社、自己的支持。
汗出的越多,他越觉得对得起观众。
而这时,于慊看着徒弟那后脑勺的头发上都挂满了汗珠……眼里也心疼。
心疼之中还有满腔的骄傲。
随着这股心里29,他主动的说道:
“说、逗、唱这都来了,最后一个学,少爷你想怎么学?”
“嘿!”
吴少白一拍手:
“师父您说这个我可不困了啊!”
“嚯,你要干嘛啊?”
“今天观众这么捧,作为演员,咱们得卖力气,您说对吧?”
“那肯定。”
“那咱们今天索性就让大家伙看个过瘾。列位,有日子没听我唱《叫小番》了吧?”
他话头往观众身上这么一递,立刻有人欢呼了起来。
郭德刚在台上亲口承认的。
满德芸社,这孩子的调门是最高的!
吴少白一共三场《叫小番》,一场天津,两场燕京。
不少观众却都只听过网络音频版的,网上音频版都很嘈杂,没有专业的录音设备。
而得今见吴少白主动提起这一茬,那还等什么?
叫好啊!!!
“好!!!”
“来一个!!!”
“要高的!!!”
伴随着观众的欢呼,吴少白哈哈一笑,对早在下场门方向等了好一会的鹤字科学员们一招手。
“来吧,今儿个山中无老虎,我这只猴子要好好闹上那么一闹!”
观众寻声望去,就见一群人提着板凳,三弦儿、胡琴,锣鼓就上来了。
“嚯,声势可是不小……诶诶,少爷。”
于慊面露惊讶,压着又拿起手绢擦汗的吴少白问道:
“《叫小番》可就一声嘎调,你至于弄这么大阵仗么?”
“那不一样。叫小番呢,其实是出自《四郎探母》里的一个小段儿戏。《四郎探母》这出戏百十年了,四郎延辉,乃大宋磁州人氏。父讳继业,人称金刀令公,母佘氏太君,生兄妹七男二女。只因十五年前,沙滩赴会,只杀得杨家东逃西散。四郎被擒,改名易姓,多蒙太后不斩,还将公主匹配。在敌国忽闻韩昌奏道,肖天佐在九龙飞虎谷,摆下天门大阵。宋王御驾亲征,六弟挂帅,佘太君押粮前来。杨四郎有心过营见母一面,怎奈关口阻拦,插翅难飞,便欲盗令箭。而那一出《叫小番》,便是盗令箭时的嘎调。”
他科普了一段《四郎探母》的剧情后,继续说道:
“但如果光唱《叫小番》,有点不合格。相声演员要学,就得学的精髓。不敢求形似神似,但求让您尝到味道。所以,咱主要就来这个。但如果把这《四郎探母》的第二出戏全唱出来,最少得三四十分钟,那样太长了。所以,我从中间剪辑了一段儿。讲的是什么呢?就是杨四郎让铁镜公主发了誓不外传后,铁镜公主抱着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听杨四郎诉说身世。接着,那边一声锣鼓,咱们直接越过中间夫妻俩没羞没臊的部分,然后直接到《叫小番》那一段儿。您看怎么样?”(在这里提一下,四郎探母首推于魁智和李胜素二位先生那段,太老的……不太适合现代人的口味。但那段无论是唱腔还是身段……真叫一个美。B站就有,直接搜《四郎探母--坐宫》就行。)
听到吴少白的话,于慊先是点头:
“可以。”
但马上说道:
“不过这话说回来,京剧的《四郎探母》这一段坐宫可是西皮流水,师父我这嗓子也跟不上啊。”
吴少白哈哈一笑;
“没关系,这段儿我自己来,您啊,就接一句。”
“怎么的呢?”
“一会,那边有个锣鼓点,呛吧岑岑呛!到这的时候,您就唱一句:哎呀,阿哥你怎么还哭了。咱俩掐这一段儿,然后直接《叫小番》。”
“哎呀,阿哥你怎么还哭了?”
“对,就是这一句,怎么样?简单吧?”
“是挺简单的……不过,徒弟啊。”
忽然,于慊变得有些市侩。
吴少白一愣:
“干嘛啊?这么贱兮兮的。”
“去!没听说过!”
于慊无语的一挥手:
“有你这么说师父的么?”
“那您要干嘛?”
“我这人唱戏有个习惯……东西得全啊。你这又是三弦儿又是锣鼓的,我这手里空落落的,还真有点不习惯。”
“ 您的意思是……”
于慊一摊手:
“咱俩得有儿子啊!”
“哦!~~~~”
吴少白哈哈一笑:
“诶,师父,您没发现今天还少个人呢吗?”
“嘿嘿嘿哈哈哈……”
于慊似乎也憋不住了,一边贼兮兮的笑,一边点头:
“嗯嗯!是少了个人!”
“那不如……”
“请上来啊!不过侯爷这人心眼小,你得说的好听点。不然一上来就让他当儿子,那不合适。”
“嗯,听您的。”
说罢,吴少白一扭头,看着早就站在上场门那的侯振,喊了一声:
“尊敬的相声表演艺术家侯振先生在不在?”
“尊敬的相声表演艺术家侯振老师您在吗?”
“尊敬的相声表演大艺术家侯振大师听见了吗?”
三声之后,众人就见上场门那的侯振提着大褂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
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喜色:
“是叫我呢吗是叫我呢吗?”
“你们说是吗?”
吴少白往观众席一问。
包括张學友在内的所有观众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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