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回到过去
……
台上,吴少白并不知道京剧界的一位大佬就坐在包厢里看着自己,继续和侯振按照框架往下说。
同时心里也犯嘀咕,心说一会让人问问到底是哪位观众给搭的台阶。
虽然不用台阶自己也能下,但人家的一番好意得心领了。
得去道个谢才是。
这个念头藏在心底,他继续在场上连说带评的入活。
“您瞧瞧,《隋唐》,《七侠五义》,《铁索连环》这些评书套本我婶儿要是不心疼我,能嘴对嘴的教我嘛!?”
“诶,到底是嘴儿上了。”
“我在那学,我婶儿就在那敷面膜。您各位想啊,这一脸的钢鬃没了……”
“没听说过!那叫胡子……胡子也不对啊!我媳妇没胡子!”
“行吧,总之,她在敷面膜,一边敷一边帮我练习评书。不一会儿啊……“
“怎么的呢?”
“我这评书就说不下去了。”
“为什么啊?”
“您想啊,我学评书那会可是冬天,您那天之所以出门,其实就是去找人修暖气去了。”
“噢~对,去年冬天我家暖气管道处了点问题,我出去换去了。”
“那可不,那可是冬天,家里多冷啊?我这评书说了不一会,浑身就开始发冷。然后就和我婶儿说。”
“说什么呢?”
“我说婶儿,不行,我有点说不下去了。”
“我婶儿一听,立刻不乐意了。说:吴少白你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时间这么短,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进门!”
“没听说过!……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也觉得是啊。我就赶紧解释:婶儿,不是我说不下去了,而是咱家太冷了。”
“那也不至于那么冷吧?”
“可我全脱光了呀!”
“嚯~~~您等会吧,怎么就全脱光了呢?”
“废话!脱衣书馆脱衣书馆,不脱干净,怎么说!?”
“那又怎么看出来我媳妇白的呢?”
“我婶儿一见我吃不了这苦,直接恼了,面膜一揭,喊了一声: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嫌冷?没事!我陪你!我还来不及阻止,您想啊,人家专业的!三加五除二,衣服就没啦!我一看,立刻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嗬~~~”
“怎么?”
“婶儿!您可真白!“
“我去你的吧~~~”
伴随着侯振的摆手,二人后退一步,鞠躬,下台。
掌声雷动。
二楼,孟广路打了个还欠。
看了一眼时间后,站起了身来:
“行,卢老板,我走了啊。”
“洒爷,您不看完了?”
卢兴海赶紧问道。
孟广路摆摆手:
“徐德谅的节目我看过,一般般,比这孩子差远了。”
说罢,手里盘着俩核桃,晃晃悠悠的拉开了包厢门,径直离开了。.
第293章
“纶儿,你去问问。”
刚下场的吴少白接过了张鹤纶端着的杯子,赶紧就说道:
“问问刚才二楼谁接的话茬,打听清楚了,告诉他我谢谢这位了。下次如果还能来捧场,知会我一声,我请他听。”
“师哥?”
张鹤纶有些没闹清楚什么情况,侯振却一摆手:
“行了,赶紧去问吧。记住啊,客气点。人家可是懂行的。”
“呃……好吧。”
张鹤纶点头快步离开。
侯振抓着杯子赶紧说道:
“你低头,我瞅瞅敲成什么样了。”
“肿了。”
吴少白摆摆手:
“不过没事,回家抹个红花油就好了。”
“少白,真对不住,我也没想这扇子问题竟然这么大……”
侯振眼里满是愧疚。
“嗨,又不要紧。侯老师,歇一会吧。这活您量的也够辛苦了。”
拉着侯振一起坐在椅子上,吴少白解开了最上面的大褂扣子,长出了一口气。
“呼……到台上说起来,才感觉得到,侯宝麟先生的相声功底到底多深。您没发现么,要让观众乐,咱俩做到了,但中间那段从我唱完了《斩雄信》开始,一直入到袍带书《杨家将》那段儿,中间的短打《七侠五义》、《临潼斗宝》这几段儿学起来,观众是安静了,但代入感就不强了。我看我在台上说《红楼梦》里那段儿杀猪杀鸡好似《临潼斗宝》时的形容,有的观众明显是懵的。这段儿还得改,改大家熟悉的东西,您说呢?”
“《杨家将》那段儿不用改了,挺好。但后面的确实得收着点。原因倒不是因为你没说清楚,而是现在观众都不听《临潼斗宝》了。这些老段儿除了一些上岁数的人还知道,年轻人知道的特别少。虽然见功夫……但咱们得迎合观众,对吧々ˇ?”
听到侯振的话,吴少白点点头:
“对,那还得改改。嘶~~”
一边说,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侯振赶紧又问了一句:
“没事儿吧?”
“没。就是疼,肿了~”
松开了手,吴少白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润喉咙。
喝了几口水后,听着徐德谅在那边使了个包袱观众阵阵哄笑的动静,忽然感叹了一句:
“以前在天乐园还没觉得怎么样。下午那会,还觉得广德楼的观众没什么区别……但谁又能想到呢。晚上可真是藏龙卧虎。”
“那肯定。这天底下按照三叔的说法,最难糊弄的是天津,但最不好演的就是燕京这些园子了。就比如这广德楼,二楼包厢里那群人,你知道哪个是听戏的常客?哪个就是个高级票友?没点真东西,拿出来人家一说你学的不像啊……下次没准就不来了。”
“听您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我师父对我说的那句话。真的是一个地方一个演法。广德楼这座老园子藏龙卧虎……等一会得和大家伙说一声,上台的包袱都得严谨一点,别不了解就冲内行了,那就真让人家笑话。”
“嗯~”
侯振也点点头,拧开杯子喝了一口后,说道:
“不好演呐……“
“嗯。不过兜得住,您说是吧?”
听到这话,侯振微微一笑。
“你只要能兜住,我肯定没问题。”
“嘿嘿~”
“明后天上家里吃饭去?皮皮虾可是倒季节了。”
“行。我和我师父一起?”
“别了,就咱仨吃得了。大哥一来就得喝酒……”
“行。那我去给我婶儿买份礼物送去。”
“愧疚啊?”
“嘿嘿嘿~”
“哈哈~”
……
“师哥,没找到人。”
“都问了?”
“都问了,人家说没搭茬。”
“这……好吧。”
听到张鹤纶的话,吴少白心中有些遗憾,但也不多想,而是拉着师弟们把今天的情况说了一下后,看着他们有些人迷茫的表情,直接说道:
“或许很多人会不明白我干嘛好好的说这个,但实际上意思很简单。就是通过这件事告诉大家,观众不好糊弄,也是能人辈出。咱们台上作艺,其他的夸张一点可以,但如果是放在学上面,不管是学戏曲还是学其他行当,都要下一些功夫,不求神似,但求形似,如果连形似都不成,那最基本的味道要对,明白了么?”
“¨‖明白了,师哥。”
听着众人的应声,吴少白还是从个别人眼里发现了茫然的神色。
但他也明白,这种事情不是光说就能解决的。
等以后他们就会慢慢懂了。
“行,收拾收拾,解散。明天出场的8个人是小岳和三哥来带头场,我带第二场,都准备好自己的包袱。去吧。”
挥了挥手表示可以下班了,吴少白提着包原本还想和徐德谅打个招呼的,可却发现后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剩下鹤字科的学员、小岳、孔芸龙还有身边的侯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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