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你不知道好多告密的,只要你检举一个,去那边就可以拿赏银的!”
“咦,牛三去哪里了?刚才还在这儿的!”
……
贾赦已经气得不行,仆人扶他进荣禧堂歇息。他对贾政道:“咱们就眼看着他为所欲为?他还真把这里当他的宁国府了!”
贾政直摇头,“珍哥儿正在气头上……”
“呸!”贾赦骂道:“我还在气头上呢!我才是荣国府的主人!”说完,自己觉得不妥,对贾政说道:“他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这样下去,他越发爬到我们头上去!”
贾政叹口气,“谁叫我们理亏呢?”
贾赦拍了几案,“我们还是长辈呢!”
“那你去和他理论?你是荣国府之主!”贾政有些不满。
贾赦想起贾珍手下那些明晃晃的刀,那可是真的敢动手的主啊!只骂了几句,便偃旗息鼓了。
堂外的板子很快打完了,一个个血淋淋的被拉走。地砖上一摊摊触目惊心的血迹,直叫人发怵。
这时候,王剑也将来旺儿抓了回来。
“啊哈,好戏终于要开场了!”贾珍扛着刀,走到来旺儿面前,笑着问:“来旺儿,你认识我吗?”
来旺儿被王剑一脚踢翻,跪在地上。他惊慌道:“珍大爷,饶命啊!”
贾珍把刀鞘架在他脖子上,“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来旺儿眼神躲闪,“不……不知道……”
贾珍对帖木儿等笑道:“既然来旺儿不知道,那就劳烦你们给他提个醒!”
帖木儿二话不说,将来旺儿拉到一边便是一顿狠揍。
当来旺儿再次带过来的时候,他的鼻子也塌了,门牙也飞了,浑身上下青红紫绿,没一块好皮了。
贾珍再次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来旺儿涕泣横流,哀求道:“珍大爷,您就饶过我吧!是小的一时糊涂,嘴上没把门的,一时说漏了,实在不是有意的呀!”
“不是有意的?”贾珍抓住他的领子,冷笑道:“来旺儿,我告诉你,你可不是第一次了,我是给你算总账来了!识相的,你好好交代,谁让你这么做的,把来龙去脉给我清清楚楚的讲明了,不然,我不保证你身上会不会少几个零件。”
来旺儿只是摇头,“珍大爷,我真是喝醉了乱说的,哪里还有谁让我这么做?饶了我吧!”
贾珍松开来旺儿,“不见棺材不掉泪!上一个像你这样的,我们打断了他的两条腿。至于你嘛,多少需要再加一点,比如一只右手怎么样?或者你的第三条腿?”说着,将剑鞘指着来旺儿的胯下。
来旺儿两腿一紧,趴在贾珍跟前,大哭道:“珍大爷,小的错了,您饶了我吧!”
贾珍道:“我也很想饶你,但你总得说些什么,有立功的表现,我才好法外开恩啊!”
来旺儿只是磕头。
贾珍叹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我只能给你一点深刻的教训。你自己选吧,是先断左腿呢,还是先断右腿?”
王剑指挥兵士将来旺儿按在地上,两条腿都扯住了。
帖木儿笑道:“老爷,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一发都给断了,还省事了!”
来旺儿极力争扎,大声呼救。那帖木儿抽出腰刀,在他膝盖上下比划着。
王剑催促道:“你行不行?要不我来!”
帖木儿笑道:“我是在想,到底砍膝盖以上呢,还是膝盖以下呢?”
贾珍训斥道:“只要不砍到腰,随便你!”
“好咧!”帖木儿高高举起了刀,眼看就要砍下来。
来旺儿立刻崩溃了。他大哭道:“珍大爷,我说,你不要杀我,我说!”
于是,贾珍也松了一口气。
只有帖木儿骂道:“怂货!好歹坚持一会,今儿我的刀还没开张呢!”
来旺儿赶紧离他远一点,朝着贾珍一个劲儿的磕头。
贾珍请来贾赦与贾政,当着他们的面,让来旺儿从实道来。
那来旺儿一边哭,一边将凤姐如何交待,他如何叫人传言,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顺带着,还将这些年为凤姐包揽词讼,发放印子钱取利的事全都竹筒倒豆子说了出来。
贾赦贾政听的面面相觑。尤其贾赦觉得颜面尽失,他跌声骂道:“她依仗着老太太的宠,竟然瞒着家里牟取私利!”
贾政提醒道:“大哥,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贾赦醒悟过来,对旁边的人道:“去传我的话,让琏儿媳妇到荣禧堂内说话!快!”
“你要让谁来说话?”这时老太太领着邢夫人,王夫人以及一众的丫头媳妇婆子,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荣禧堂。贾赦贾政迎上来,让主位给老太太坐了。
老太太怒形于色,先不问其他,只对贾珍喝道:“好大的威风啊!竟敢带兵闯进我荣国府,你当我们全死了是吧?即便是你爷爷,我也打的军棍!你给我在祖宗面前跪下!”
贾珍冷眼看着她,“我没错,凭什么让我跪?”
“混账东西!”老太太愈加愤怒,“你还敢顶嘴?来人啊,给我掌嘴!”
帖木儿与王剑一左一右护着,手按在刀把上,冷眼瞧着他们。
荣国府的人竟然不敢动!
老太太喝令左右,“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贾政急忙上前劝道:“母亲,暂且息怒。此事珍哥儿虽然莽撞了些,但也情有可原。”
“什么情有可原?”老太太怒气冲冲,“不就是些流言蜚语?仅凭这些就让他抄了咱们荣国府?放他们在府里肆意抓人?你们还知不知道羞耻?当年你父亲在的时候,谁敢踏进荣国府一步,右脚进的砍右脚,左脚进的砍左脚。现在好了,轮到别人到咱们家里杀人了。荣国公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贾政叹口气。
贾赦却道:“儿子也是阻止了的,但他的那些丘八蛮不讲理……”
“住口!”老太太依旧中气十足,“他们会杀人,你们就不会?”
贾政上前劝道:“母亲,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刚才珍哥儿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查清楚了。那乱嚼舌根的源头,的确是咱们府里说出去的。”
老太太微微皱了眉,冷声道:“是谁?”
贾赦上前说道:“是来旺儿……”
“既然是他,抓了打死就是了!”老太太立刻截住话头,“此事到此为止。”
贾赦急道:“老太太,这来旺儿是琏……”
老太太瞪了贾赦一眼,“我说了,此事到此为止!你听不明白吗?”
贾赦不敢反驳,只低声道:“只怕珍哥儿不会同意!”
老太太看也不看贾珍,骂道:“他敢!”
贾珍本来就存着大闹的心思,看老太太混不讲理的做派,脾气也上来了。他冷笑道:“我要是敢呢?”
老太太怒气上涌,又要命人拿绳子捆住,可惜实在没人敢这么做。要打他军棍也无从谈起。这会儿连他父亲也不在。一时间竟然奈何不了他!
于是老太太强压了怒火,冷笑道:“你想如何?”
贾珍道:“老太太您不可能不知道这流言的危害,不仅将我和蓉儿媳妇牵扯在一起,甚至连死了的蓉哥儿也不放过,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玩笑话,而是要彻底毁了我宁国府。我声名狼藉不要紧,但平白污了蓉儿媳妇清白,甚至连累到我孙儿,其心肠之歹毒,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若是如老太太这般轻飘飘的放过了,别人还以为我贾珍心中有鬼,原本的污蔑反而会越传越广,到时候假的也变成真的了,我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这关系到我宁国府的生死,请恕我绝不能放过主谋之人!”
贾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且句句在理,让老太太也不禁迟疑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老爷奴家服了
老太太冷笑道:“你是要将主谋抓了也在这扒了衣服打呢,还是要借机会用宁国府压倒荣国府呢?”
贾珍笑道:“老太太严重了!你们府里的人生怕我宁国府过的太好,这么恶毒的中伤我,我现在只求一个公道,难道也不行吗?至于谁压倒谁,老太太想多了,荣国府现在又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我有这个必要吗?”
老太太面上铁青,“好!好!你是要我老婆子给你道歉才罢手吗?”
一边贾政急忙劝道:“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珍哥儿如何承受的起?”
老太太怒道:“我看他承受的起!我早看出来了,他是觉得做了侯爷,翅膀硬了!哄着我同意分了宗,又想法子灭了赖家,现在终于开始摆布我们了!今儿还只是抄家,明儿呢?”
“老太太!”贾珍面上怒容乍现,大声吼道:“既然你提到赖家,那我就告诉你,赖家就是在你的庇护下,罪恶滔滔,判决上的罪行哪一条是冤枉了他们?你知不知道赖尚荣丧心病狂,勾结沁阳郡王,给蓉哥儿下毒,若不是那徐紫云良心未泯,只怕蓉哥儿当时就死了!而蓉哥儿的死,最终也是因为毒性发作!当时我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定叫他赖家上下鸡犬不留,如何还会留几个余孽还在兴风作浪?”
贾珍说到最后筋节暴涨,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众人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都震惊不已。
老太太几次想说话,都咽下去了。
只听贾珍又道:“我一直忍气吞声,为的还不是咱们贾家两府的和睦?生怕别人看了笑话。但到头来,我儿子被害死了,现在还要污蔑我,生怕我宁国府日子过得好,碍了某些人的眼!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老太太你说要抄家,明白的告诉你们,我还是耐着性子做的,要不然我直接从金吾卫调兵,围了荣国府,逐一核查!谁能奈我何?”
老太太只朝他瞪眼,贾赦贾政都在叹气,王夫人、邢夫人也不好说话,凤姐远远的躲在后面不敢露头。这时,只有李纨站出来,对贾珍道:“大哥哥暂且息怒!蓉哥儿之事我们听了都很伤心,但这是他赖家之过,且已经受了惩戒,人死家灭,与咱们荣国府是不相干的。老太太向来心善,太太们怜贫惜老,都是底下的人见主子们仁厚,便无法无天了。我们也疏于管教,以至他们四处传播是非。大哥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置,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的!”
贾珍朝李纨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李纨面对贾珍一点也不发怵。这有什么好怕的?自家男人又不是对她发火。但在老太太等人看来就不一样了。大奶奶平时少言寡语,不显山不露水,到了关键时刻,大老爷和老爷都不顶用,只有大奶奶有理有利有节,据理力争,竟说的珍大爷哑口无言,这份胆识与口才着实让人惊叹!
于是王夫人也上前道:“珍哥儿,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以后府里这些人是该清理一下,我们都太宽了。”
老太太也顺势接过了话头,“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我看珠儿媳妇就好,你也帮着你婆婆分担些。”
李纨忙推辞道:“老太太,太太,平日这些事都是凤丫头管的……”
王夫人笑道:“她也太忙了,难免有照顾不周全的地方。何况又不是全归你管,你们都商量着办。遇到处理不了的,还有我和老太太呢!只只管放心去办!”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轻松愉悦的商量,竟有意无意的把贾珍这档子事给遗忘了。
贾珍可不是好糊弄的,他今儿闹了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连正主都没见着,就这么完事了。他对李纨笑道:“敢问嫂子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场中的气氛忽然又凝重起来。
老太太对贾珍不识时务,胡搅蛮缠极为恼火,她冷声道:“你想要什么答复?来人,把烂了心的来旺儿打死了,给你送去!若不行,把我也拉到前边打三十棍子,谁叫我老糊涂,错信了人,管教不严?一定还你珍大爷、珍侯爷的清白,这总行了吧?”
贾珍也不说话。这老太太已经不可理喻了。
李纨又劝贾珍道:“大哥哥,老太太和太太都发话了,一定给你交代,你着什么急?今儿咄咄逼人,耍你侯爷的威风,打量着咱们府里奈何不了你是吧?”
贾珍惊讶的看着李纨,微微点了点头。贾珍还真是见他们是纸老虎一戳就破,借此机会将宁国府的招牌竖起来,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不行了!
老太太骂道:“你让他耍去!一个屁大点的侯,当年进咱们家的门都要看我的心情!”
你也说了,那是当年了好不好?
贾珍不和她争执,要是她高血压,一下子气急败坏,就这么去了,反而弄巧成拙了。
正在僵持的时候,门外林之孝急忙跑进来禀报道:“老太太,老爷、太太们,北静王爷来了!”
众人一愣,贾政立刻吩咐道:“快请!快开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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