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应该不会吧?以后哄一哄就好了!
他走到缬绣楼边,那两可恶的婆子仍在守着路口。
他不想被她们瞧见,这类婆子嘴巴最碎,今儿要是让她们看见贾珍进了缬绣楼,明儿就会传开了。
他看了看楼边的矮墙,只一人多高,应该能够翻进去。可就在他打算翻墙而入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一声,“谁?”
贾珍急躲在阴影中。
一个婆子往前走了几步,没看见什么。“这真奇怪了!又不见了?”
另一个婆子笑道:“今儿你总是疑神疑鬼的,明儿需好好休息一下!”
“我说真的!”那婆子忽然惊叫一声,“你看!”
另一个婆子也看到一个影子飞快了逃走。
两人连灯笼也扔了,“不会真的闹鬼吧!”
这时,贾珍刚好从她们身后走过来,表情严肃的训斥道:“晚上不好好巡夜,大呼小叫的,吵到妹妹休息,我唯你们是问!”
“老爷,我们正在巡夜呢!”一个婆子辩解道。
贾珍仔细看了看那婆子,“刚才帖木儿告诉我,是你说闹鬼了?乱弹琴,园子里怎么会有鬼?”
“真的有鬼!”俩婆子同时指着前边,“我们看见它就在前面……”
“胡说八道!”贾珍大步向前走,“这里除了我,什么也没有!下次让我看见你们偷懒,小心我处置你们!”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那婆子不甘心的又往前边看了一看,“难不成真是我眼花了?”
另一个婆子也道:“明儿我们一起请假休息一天!”
折腾了一夜,贾珍终于回到涵碧山居,搂着怀中人儿睡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请叫我陈永仁
及至次日,凤姐等告辞回府。
贾珍于人群中看到神情躲闪的宝钗,低头拉着李纨早早的走在前边。黛玉在贾珍身边悄悄的问:“哥哥,你昨晚在我楼下干什么呢?”贾珍见她们都没注意,只回了两个字,“翻墙!”
黛玉噗嗤一笑,横了贾珍一眼,“登徒子!”便赶上去挽着惜春的手走了。
贾珍让至门口,尤氏自送她们过府,为老太太解释昨日之事。
书房内,宝钗的影子在贾珍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心有所感,可刚写了几个字,外面来报说大明宫掌宫太监戴权到了。
贾珍不悦:“这太监来这儿做什么?常日的礼都送了吗?” 旁边的晴雯忙翻看帐册,“上个月才送了二百两!”
贾珍无奈:“肯定没好事儿!”
三姐笑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好给老爷您升官呢!”
“这年头,升官可不是好事!”贾珍扔了笔,迈着官步背着手出去了。晴雯三姐凑过来看他写的字。
“枉凝眉?”
“这是诗还是词?”
宁安堂上,戴权见贾珍过来,忙起身迎上来道:“侯爷,你快跟咱家走吧!万岁爷召见你呢!”
贾珍仔细想了想最近的作为,好像没有为非作歹,欺行霸市?好吧!他一直在家无所事事,玩造人的游戏。
“侯爷?”戴权上前拽着正发愣的贾珍,不由分说的就拉他走,“你也甭想了,这回咱家保证不是坏事!”
“内相大人?”贾珍挣脱了他,总觉手上有些不干净。
紫禁城关禁重重,宫阙巍峨。贾珍自进了宫门,便只能一路小跑,骑马和坐轿的待遇和他无缘。
进了大明宫,他已经气喘吁吁的摊在在大殿的门口,跪下高呼万岁。
皇帝头也未抬,手中笔走龙蛇,“你先跪在那吧!”
贾珍也习惯了,知道这一等少则一柱香,多则一个时辰。他索性倚靠在殿门上闭目养神。渐渐的,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比会芳园还大的园子里,他家中的十二正钗,家外的十二又正钗,还有十二副钗,十二又副钗,一齐围住了他,个个衣带渐宽,裙裾飘飞。宝钗娇羞的唤道:“夫君!”
“贾珍!”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爆喝。等他睁开眼睛,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阴恻恻的问:“宁阳侯,在朕的大明宫睡得可好?”
贾珍一个机灵跪端正了,头磕在地砖上,“皇上,微臣……微臣昨天太累,一不留神睡着了,万望皇上恕罪!”
皇帝冷哼道:“你还会累?你给朕说说,你除了在府里玩女人,带你的亲兵抄了一次荣国府,还做了什么正事?”
贾珍立刻严肃认真的回道:“皇上,臣身为京外武臣,回京诏对期间一直老实本分,遵纪守法,从没给您添过麻烦。”
“哦?”皇帝冷笑道:“能将偷懒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就只有你贾珍才干得出了!”
“谢皇上体谅!”贾珍还没抬头,只见皇帝的脚步己经走进去了。小黄门低声对他说道:“侯爷,皇上让你御前回话!”
“御前?”贾珍才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走到御案前。
皇帝恼火的扔了一个折子给他,“整日闲极无聊,围着女人转,有什么出息?”
贾珍笑道:“皇上,臣己经是侯爵了……”
皇帝幽幽的道:“侯爵上面还有公爵,公爵之上还有郡王,你就不想了?”
贾珍眼睛亮了一下,随即腆着脸笑道:“皇上,怕是不容易吧?”
皇帝“哼”了一声,没说话。
贾珍打开折子看了一眼,顿时惊讶道:“皇上让臣总督京营?”
皇帝这才停下笔,叹息道:“金吾卫大将军成国公病重。廷议以牛继宗代之,让你接掌京营。”
贾珍疑惑道:“皇上,牛继宗是西官厅总督吧?”
皇帝忍不住骂道:“东西官厅早合了,你不知道吗?”
贾珍茫然道:“什么时候的事?”
皇帝气得手在发抖,拿起桌上的镇纸砸了过来。
贾珍估计那抛物线隔得有些远,砸不到他,便一直没动。
“嘭”的一声响,镇纸果然打在了地砖上。
这是个金熊,拿在手里至少有十来两。于是贾珍迅速收起来,“谢皇上赏赐!”
皇帝也没再要回来,“如今神京左右大营二十万禁军,都在你掌控之下!”
“禁军从来都只在皇上您的掌控之下。”贾珍额上沁出汗来,关键时候说错一句话可是要出人命的。
皇帝深深的看了贾珍一眼,“你爷爷当年也替朕节度京营重兵。”
贾珍重重的磕下头去,“臣祖以及臣身受皇上大恩,敢不竭尽驽钝,以效犬马之劳。”说完又觉得意犹未尽,补了一句,“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帝捋了一把胡须,“这话换成别人来说,慷慨激昂,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那么的不可信呢?”
贾珍急道:“皇上,虽然臣比较懒散,但您也知道,臣只有一条筋的……”
皇帝看着贾珍,忽然笑问道:“你那儿媳妇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天地良心啊!”贾珍惊恐的辩解,“皇上您可千万不要相信谣言,绝无此事!”
“行了行了!”皇帝收了笑容,“御史弹劾你的本章都有一柜子了,只是朕懒得看。以后你也要谨慎些!不然朕也护不住你。”
“谢皇上隆恩!”贾珍这回是真心实意的。
皇帝点点头,沉声道:“旨意过几天就有,记着你说过的话。”成国公曹老爷子没几天活了,但他的后事就已经安排好了。可以想见,朝堂上少不了刀光剑影,贾珍沉默了。他以前一直避免介入两派党争,后来又持中立,而今显然太子势大,似乎他们都将自己当成太子党的中坚人物。这让贾珍疑虑再三。
“皇上,您让我去,我就去!”贾珍说得很坚决。
皇帝脸上终于绽出微笑,很快一闪而逝。“你给朕好好管着京营,出了任何差池,提头来见!”
“臣一定为皇上管好京营,不让任何宵小有可趁之机!”贾珍心思凝重,见左右太监宫女都离得远,便小声问道:“皇上,若太子召臣去东宫?”
皇帝冷声道:“无须问朕!”
无须问?是去得还是去不得?贾珍反复琢磨,仍不得要领。
皇帝只得提点他道:“如今太子分掌兵部,你须小心侍侯着!”
这旨意就很明晰了!贾珍高兴的领旨谢恩,一步步退出去了。
皇帝看着离去的贾珍,“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且说贾珍出了大明宫,就有小太监在等着,“贾侯爷,太子爷有请!”
这么快?贾珍神色不变,“带路!”
小太监领着他出长乐门到了东宫。这条路,正是当年贾珍领着金吾中营的五百兵士誓死阻挡安德王叛军的地方,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
不等贾珍感叹,有一青袍官吏已在阶下迎接,“东宫长史官莫然见过宁阳侯爷,太子爷久候多时了!请!”
贾珍略推辞了几句,便跟着他从广运门进了东宫。
他来东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节庆之时随众人一道为太子贺礼。
过了嘉耀门、嘉德门,方才来到了东宫前朝明德殿。莫然引导他进了偏殿,太子高踞台上,几名绯袍鱼服的官吏早在那儿迎接了。
一个是右通政,太子妃从弟方从谦,一个是大理寺少卿黄应安,还有一个是内务府副总管姜英,最后着青袍站在他们后面的是兵科给事中李玮。
贾珍于他们同朝为官,自当是认识的。比如这个黄应安,之前还借他的手杀掉了被抓的红阳教逆党,没想到他居然是太子的人。再如姜英,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科甲出身,正三品高官,可不是割了下边的太监。
方从谦笑道:“贾侯爷,恭喜你啦,过几天,你就是贾总督了!”
贾珍忙客气道:“都是太子举荐,同僚抬爱!”
方从谦笑的更加灿烂了,拉着他去见太子。
太子年纪三十有余,面白微须,倒也相貌堂堂。
贾珍拜下,太子才起身走过来,亲自扶起贾珍,笑道:“此是便殿,侯爷不必多礼!咱们都坐吧?”
于是太子回座,众人让贾珍坐了右首第一席,然后是方从谦、姜英、黄应安,李玮坐了最后。
只见太子拍了拍手,两边乐手齐奏乐曲,从左右鱼贯走出来两队丽装宫女,皆着纱裙,在场中长袖漫舞,姿态极尽妖娆魅惑。贾珍见他们一个个安居若素,习以为常的样子,反而有些拘束,大白天的正事不干,进来就看跳舞,不是应该先聊事,聊完了再看吗?贾珍先还耐着性子,提防太子有别的企图,但渐渐的被舞姿吸引,薄纱朦胧,真别有一番情趣。
过了一会儿,从殿后又走出来一个宫装丽人,穿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美则美矣,但贾珍总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且舞且唱,如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一曲《凤求凰》婉转沁人心脾。
贾珍的眼神不由得落在她的胸前,“可惜太平!”惋惜之色溢于言表。
歌舞已毕,方从谦笑道:“琪官才艺双全,果然名不虚传啊!”
上一篇:从拒绝江莱开始做低调神豪
下一篇:甘雨,这样的妈妈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