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太子一声苦笑:“好好的一场宴会被你破坏掉了!你在这里咱们如何还谈的下去?也罢,宁阳侯,你就在东宫陪一陪长兴,若惹她不高兴,你就遭殃了,寡人是救不了你的!”
“好吔!”长兴跳起来笑道:“太子哥哥最好了!”
贾珍有机会摆脱这些人,正求之不得!他最擅长这类哄小女孩开心的活儿了!
长兴公主拽着贾珍的袖子就往外扯。贾珍看向太子。太子笑道:“你去吧!”
贾珍应了一声,急跟着去了!
等他们走后,偏殿中的气氛渐渐沉静下来。太子面无表情问道:“你们看这贾珍如何?”他身边的琪官知他们要谈论机密之事,翩然起身告退。太子朝他离去的地方看了一会儿。
方从谦咳了一声,捋了一把总共没几根的胡子,“宁阳侯神色有些躲闪,似乎心里装着事情,不肯明言。”
黄应安笑道:“他看太子美姬的垂涎之色,正如他的脾性。但太子偏偏只让他挑一个,是以犹豫不决!不知道挑哪一个好!”
李玮也笑道:“他心里肯定很纠结,很痛苦!”
他们很明智的没提及公主和张美人。
这时,姜英沉思片刻,劝太子道:“宁阳侯此人面上贪财好色,素无大志,但他极有才智,生财有道不必去贪,家有绝色从不放纵,像这等人,如要拉拢,非花大力气不可!”
黄应安摇摇头,“我的看法与姜兄不同。宁阳侯如今与忠顺王是死敌,他若不投靠太子,只有家破人亡一途。财再多,人再美,都将是他人囊中之物!”
姜英还是劝太子,“殿下,不如将十二名美姬全赐与他!这样……”
“姜兄!”黄应安打断他道:“十二名美姬可是殿下心爱之物,岂能轻授?”说着,向姜英猛打眼色!
姜英抬头看太子面色,不由暗叹口气,赶紧改弦更辙,附和黄应安。
方从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无论他怎么想的,咱们在京营中也有耳目,若那贾珍识相,自然皆大欢喜,若他别有用心,他的家财只怕都将是太子的!”
太子心中也以为然,“那就要看贾珍识不识相了!”说罢与诸人大笑!又将那琪官请来,令诸姬侍酒。
和他们比起来,贾珍还真的是外人!
且说长兴公主拉着贾珍过了右春坊,还要往前走。贾珍忙停下道:“公主,再往前就是太子寝宫了!万一冲撞了太子妃娘娘,臣便万死莫赎了!”
长兴公主笑道:“冲撞了又如何?太子哥哥又不介意的!”
“咦?”贾珍好奇的看着她,这话里有话啊!
长兴公主自知失言,忙改口道:“太子哥哥让你陪我,不去园子里,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少啰嗦,跟我走!”
贾珍无奈,只好跟着她走进去。周围的侍卫太监宫女纷纷侧目而视!公主这幅打扮,他们己经见怪不怪了!奇怪的是公主今天还拉了一个穿蟒袍的进来!
不会是她的驸马吧?
怎么会?都有胡子了,太老!
过了崇政殿便是东宫后寝,再往里走,绕过寝宫,就到了静园。静以修身,静以养德,宁静以致远。身为太子,上不待见皇帝,下不待见百官,中不待见兄弟,一动不如一静!很多太子不明白静的精髓在于守拙,总想表现得比皇帝还优秀,证明皇位非他莫属,结果,这些太子大多没等到继位的那一天。
贾珍心里闪过一阵胡思乱想。跟着长兴公主来到一个亭子,她方才坐下。早有宫女上前侍候着。她赶开那些人,看着贾珍笑道:“今天本宫救了你一次,你该如何感谢我?”
贾珍愣住了,眼前这公主几乎是换了一个人,原本跳脱可爱的样子变得凛然不可正视。“公主你说的什么,臣怎么听不懂?”
长兴公主笑道:“你就装吧!我懒得揭穿你!但你记着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了!”
贾珍一时间分不清这妮子的真假,打算静观其便。
长兴公主见贾珍不说话,嗔道:“你听见没有?”
贾珍回道:“臣听见了!”眼晴不知不觉又留在她一对小馒头……的突起上。
多看了一眼!
“贾珍!”长兴公主怒了!用手遮住了胸口,“再看就挖出来!你给本宫在这等着,我换身衣裳再处置你!”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贾珍懊恼不已!这可是妥妥的以下犯上,大不敬啊!按律轻则流放,重则抄家!但这事儿也怪不到他啊!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若是抓他判了,那她的名节也完了!这么一想,贾珍就不怎么害怕了!有恃无恐啊!
这是东宫,贾珍不敢乱走,只好留在亭子里。但长兴公主许久也没回来,好像把他忘记了一样。贾珍心里一沉,想到不会是故意陷害他吧?就像林冲误入白虎堂?到时候那真的百口莫辩啊!
正焦躁间,从亭外走过一个年轻姑娘。只见她十六七岁年纪,头带妙常髻,身上穿一件月白素袖袄,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手执麈尾念珠。后面跟着一个侍女,飘飘拽拽的走来。
“真个儿气质如兰,只是感觉忒冷清了些!”贾珍品评着她,道了一声:“姑娘!”
那姑娘只瞧了一眼贾珍身上的蟒袍,“我己是方外之人!”那意思是你叫错了!
贾珍想要叫她“尼姑?”她还没剃头,想要称她“师太?”又叫得太老了。“敢问如何称呼?”
“妙玉!”她也不提是法号还是自己本名。
妙玉?贾珍眼前一亮,她可是十二钗之中唯一没有见过的人了。因此贾珍上下打量了她一两眼,模样儿自然是极好的!
“请大人自重!”妙玉见贾珍如此,即出言斥责道:“大人衣冠禽兽,当也见过世面!不应如此作态!”
披头盖脸就是一道骂!
贾珍何时受过这等气?多看了几眼怎么啦?他冷笑道:“师太既己不在红尘,专心清修大法,又何必在意一副皮囊?佛家舍身饲虎,道家遗兑化仙,反正都是不要了的,还不让人看?”
妙玉又羞又恼,纵使她胸中有万句经典驳回,但面对贾珍咄咄逼人的眼神,她竟然心慌了。一会儿觉得他是登徒子,巧言令色,只为一亲她的芳泽,另一会又觉得他说的在理,自己确有修行不足之处。思来想去,竟愣在那儿!
这倒反而让贾珍看不明白了。她这是顿悟了还是被说懵了?总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妙玉与贾珍相对无言。
这时,长兴公主拥着一大队人回来了。只见她身穿华丽宫装,该露的不该露的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见妙玉也在,笑道:“贾珍,她有没有取笑挖苦让你下不了台?如此才消了我一口气!”
贾珍趁机舍了妙玉,奉承起长兴公主。要说贾珍的嘴谈天说地,各处奇闻轶事,信手拈来,各种神怪笑料,随口道出。一本《笑林广记》包打天下!
因说到:一道士过王府基,为鬼所迷,赖行人救之,扶以归。道士曰:“感君相救,无物可酬,有避邪符一道,聊以奉谢。”
长兴公主又笑的捧腹,连妙玉也掩嘴而笑。贾珍奇怪了,这妮子怎么不走?于是说道:“我给公主说笑话,你笑什么?”
要换做其他女孩子,不马上面红耳赤的走掉?但妙玉不同,当即回道:“我笑你身为国家大臣,偏行此谄佞之道!”
于是长兴公主脸面变了,“你这人太不会说话!要不是太子妃嫂嫂护着,早就赶你出去了!若连她也烦你了,你等着!”
听口气,这妙玉以前没少和她怼上。
贾珍怜悯的看着妙玉,这妮子心真大,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被妙玉这句话一搅和,长兴公主也不好和贾珍说笑了,“算了!我不要你陪了,免得有人说坏话!你走吧!趁太子哥哥还没想到你,赶紧走,顺带把她也送回去!你们俩都讨人厌!”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剩下贾珍和妙玉两人,贾珍作了个请的手势。妙玉竟然起身跟他走了!
贾珍几次想和妙玉搭讪,但都话到嘴边又咽下。两人谁也没说话!
等一道出了东宫,贾珍才问她道;“敢问妙玉先生住哪里?”索性叫她先生最好!
妙玉轻张檀口:“西门外牟尼院。”
第一百四十章把妙玉带回家
东宫外,贾珍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俏生生站着的妙玉,诧异的问:“先生打算怎么回去?”
妙玉恼怒道:“公主命你送我回去,大人难道忘记了吗?”说完,对身边的侍女道:“咱们自己回去!”
好吧,贾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东宫连马车都不准备!
于是贾珍赶紧下马,让帖木儿去叫马车。自己拉着妙玉,“妙玉先生不要动怒,都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给你道歉!”
“你快松开!”妙玉脸上布满红云,“这么多人看着,成什么样子?”
贾珍笑呵呵的松开,“还请妙玉稍等片刻!只是延禧门内不准外面的车辆进来,或者,我们可以边走边聊?”
妙玉诧异的瞧了一眼贾珍,“大人是武官?”国朝规矩,文官乘轿,武官骑马。
贾珍牵着缰绳走在妙玉的身旁,妙玉自然而然的和他一起往前走。
“在下现在是江南提督,过几天可能就不是了。”
妙玉美目泛出光彩,“那江南提督衙门不是在苏州吗?”
贾珍笑道:“看来姑娘也是江南人士?”他故意如此称呼她。
妙玉没有说什么,只漂了一眼贾珍,“我本就是苏州人,自小在玄墓蟠香寺修行。只去年才随师父到的神京。”
贾珍点点头,又问道:“敢问姑娘,妙玉是你本名,还是法号?”
妙玉白了一眼贾珍,却不说话。
贾珍看她娇嗔模样,不禁喜上眉梢。
不远处就是延禧门。帖木儿早已经在门外等着。
贾珍扶着妙玉上了马车,自己则在车旁跟着。但妙玉掀开帘子,对贾珍道:“大人,还请进车吧?”
贾珍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们两人这么快就可以……
妙玉啐道:“大人身着蟒袍,护送着一辆马车招摇过市,直到牟尼院。肯定会有好事的将你我联系起来。传些难堪的言语,毁我清名。”
原来是这样?
贾珍自作多情了。但同她共坐一俩马车,也很好啊!
贾珍立刻上了马车,把帘幕放下来。
谁知妙玉很嫌弃的朝里面躲了躲,不悦道:“大人,你还真的进来了啊?”
贾珍疑惑道:“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妙玉瞪着眼道:“我是在客气,提醒你我不需要你送!我又不是不知道路!”
贾珍恍然,看着气呼呼的妙玉笑道:“不要紧,反正我不赶时间。能送妙玉姑娘回去,也是我的荣幸!”
“我可不这么认为!”妙玉让侍女坐在中间。可贾珍狠狠的盯着那侍女。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吓得心颤,忙挪到门口抱腿坐着,仿佛禅定了一样。
马车本就不大,贾珍与妙玉并排而坐,可以微微嗅到她身上的体香。
妙玉恼道:“你也坐门口去,不要挨着我。”
贾珍如何肯?便笑道:“不如咱们对着坐吧?”说着坐到了左边车窗旁。
妙玉坐到右边车窗,但这样两人的脚就得蜷着,很不舒服。她稍稍伸出一点点,却发现贾珍正盯着她的脚看。
“不准看!”妙玉忙将裙角遮住金莲。
话说西门庆勾引潘金莲,就是先摸了她的脚?要不要摸摸看?
咳咳,这样不好!他贾珍怎么能是西门庆?
贾珍大大方方的伸出靴子,“为公平起见,也让你看看我的脚!”
“呸!”妙玉啐道:“登徒子!”将脸扭到另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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