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牛继宗哑然失笑,“你小子知道就好!走了,今儿这天阴云密布的,只怕要下雨了。”
贾珍抬头看着天上晴空万里,一片蔚蓝,竟也点头道:“黄历上说,诸事不宜,还是待在家里的好。”
牛继宗叹道:“可惜有人就是不听,怎么办?”
贾珍摊开手,笑道:“都说了诸事不宜,我们要听黄历上的话,纠正他们的错误。”
牛继宗笑道:“很是!”
贾珍与他告辞,拿着一个软垫回了宁国府。
进了园子,贾珍随手将软垫扔给尤氏,又吩咐可卿,“预备五万两银子,今儿被皇上打劫了,等一会儿,戴权就会来运。”
尤氏看了手上的软垫,明黄锦缎上绣着团龙纹样!惊呼道:“老爷,这是哪儿来的?”
贾珍懒懒的道:“还能哪里来的?皇上给的呗。”
尤氏抱着软垫,惊喜道:“这真是天恩浩荡啊!”薛姨妈、李纨等都围上去看。
贾珍走到宝钗黛玉身边,撇嘴道:“五万两银子买回一个五两的垫子,我亏大了!”
黛玉抿嘴笑道:“你还不知足,别人十万两还买不到呢!”
宝钗也道:“大哥哥这话要是让那些人听到,气也气死了。”
这时,晴雯过来扯了扯贾珍的袖子,小声道:"老爷,我想要一个那样的。"
贾珍笑道:“那个只能供着,要不得的。明儿我画个图样儿,让她们做一个小兔子的抱枕,毛茸茸软绵绵的,睡觉都可以抱着。”
晴雯眼前一亮,撒娇道:“老爷最好了!”
贾珍忽然察觉到周围十余道炙热的眼神。
小惜春扯了贾珍另一只袖子,“哥哥,我要一只大螃蟹的。八只脚必须长长的!”
贾珍意识到今儿若不能一视同仁,晚上就只能抱着金钏儿歇息了。
于是他立即找来纸笔,从薛姨妈到金钏儿,不管太太姑娘还是丫头三十多人,每人都问明了想法,比照后世卡通技法勾勒出草图。
可人拿着图案,笑着对贾珍道:“老爷,你就把这事儿交给我吧?”
银蝶道:“老爷你交给她,管保明儿市面上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抱枕。”
黛玉打趣道:“只是哥哥,你想靠着这个赚回五万两,只怕还不够啊!”
贾珍叹道:“蚊子腿儿虽小但也是肉,我从不挑三拣四,能赚一文是一文。为了养你们,我这也是拼了命了。”
“呸!”
“呸!”
……
几十声娇嗔此起彼伏,场面蔚为壮观!
贾珍听着甚是悦耳,感叹大丈夫当如是!
皇宫内从来都是一个大漏斗,什么消息都瞒不住的。等到第二日,满神京的人都知道贾珍弃了太子,转而做了可耻的佞臣败类。朝中忠直正义之士早就看不惯他阿谀谄媚、浑身铜臭,一时弹章四起,纷纷指斥贾珍十斩、十二诛、十八杀,说他罔顾人伦,斯文败类,竟与儿媳通奸,甚至杀子偷媳,还说他巧取豪夺,逼的地主商贩家破人亡,还说他平叛之时,略人妻女供自己淫乐,以至自尽者数不胜数,甚至杀良冒功,江南百姓怨声载道,皆欲食其肉寝其皮……
贾珍拿一个小本子,将这些弹劾他的人都记下,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办正事要紧!
就在朝廷上舆论沸腾的当天,贾珍领着督标副将挂总兵衔沈新,夜不收都司李松、张德立,亲兵头目帖木儿、王剑并督标兵一千人直冲骁骑营,将营房团团围住。此刻正房内,副将徐元正纠集着一批人训话,“这次咱们要闹,要往大了闹,出了事,都有太子罩着,什么都不用怕!”
有人迟疑道:“可是总兵那里……”
徐元打断道:“不要说那个窝囊废,此刻他正生病呢!咱们什么时候闹成了,他的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底下一阵哄笑声。
贾珍掀开帐幕走进去,“你们要闹什么?”
徐元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贾珍,“总督……大人,您怎么来了?”
贾珍不答。
紧接着,沈新等全副武装鱼贯而入。
那徐元惊慌道:“你们要做什么?”
贾珍坐在上头的太师椅上,笑道:“给我统统抓起来!”
徐元正要反抗,张德立一个箭步上前,便抓住他的手臂往旁边一扭。徐元来不及反应,手臂已经脱臼,只得束手就擒。
一个坐在窗口的想翻窗逃走,被帖木儿赶上,一刀砍在脖子上。头颅滚到了门外阶下,身体仍留在房内。
其他人再不敢乱动。
徐元质问道:“敢问总督大人,咱们兄弟都犯了什么罪?”
贾珍笑道:“这么快你就不认了?刚才你还说要闹事,还要往大了闹,关键是,还是太子授意的。这可是妥妥的谋反啊!”
徐元矢口否认道:“你血口喷人,我们只是应为你可扣我们的军饷,弟兄们才要闹的!”
贾珍道:“那咱们就来谈一谈你上下其手私吞军饷的事儿,你一个小小的副将,神京内四五套房产,还在西城每月花一千两包了一个头牌养着,啧啧,这么豪富,连我看着也眼热啊!你给大家说说,你一没田地,二没产业,钱哪儿来的?还有,这骁骑营员额三千六百名,现在营中的有一千五百名没有?点校时全靠临时拉夫充数,兵不练,器不修,仅这一点就足够杀你了。”
徐元面如土色,还想挣扎。
贾珍冷笑道:“我会禀报皇上,说你攀咬太子谋反,被我查获,已就地正法。如何?”
徐元吓得跪倒,磕头道:“总督大人,末将也是受命从事,我是冤枉的啊!”
贾珍不理。
徐元膝行几步抱住贾珍的腿。
一边王剑见此,即刻飞腿踹开。那徐元当即昏死过去。
紧接着,贾珍聚齐骁骑营兵将,当着所有人的面补发往年欠发的饷银。原本人心惶惶的骁骑营这才彻底归心。
贾珍的锄奸行动异常顺利,几乎没有翻起一丝风浪来,一共抓了两个总兵,三个副将,还有许多游击都司。这些人都与外人勾结,两面三刀,贾珍趁机把他们一起拿下。于是贾珍提名沈新任骁骑营总兵,又新进提拔调整了许多将校。等协理京营戎政的兵部右侍郎听到消息匆匆赶到的时候,大事已定。
他怒气冲冲的指责贾珍阴谋叛乱,贾珍却好整以暇道:“我得到密报,有人企图胁迫太子作乱!若不是本督当机立断,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那右侍郎面上很精彩,急问道:“证据何在?”
贾珍笑道:“已经交给锦衣军直陈皇上了。”
“什么?”右侍郎大惊失色,“总督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办事?这事情还没查清楚,如何能贸然上奏?要是弄错了,太子殿下怪罪下来,该怎么办?总督大人,你这次将下官害惨了。”
贾珍耐心解释道:“就是因为怕连累到你,所以干脆没让你知道,只以我的名义上报。要是错了,皇上也只会降罪于我一人,与你无关的。”
那右侍郎跌足长叹,立刻赶回神京打探消息去了。
与此同时,金吾卫也忽然出动大批士卒,声言清查红阳教逆党。不久,右翼总兵侯孝康因故被免职,副将以下多人被抓。
原本热闹的朝堂上一时失声。大家都知道了一个传言,京营中有人作乱,事涉太子!皇帝将此事留中不发,既不彻查澄清,也不听太子自诉,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知道了。
是知道太子被冤枉,还是知道有人作乱?
朝廷中许多人看到形势不妙,为求自保,转而为贾珍开脱,夸他天纵奇才,文能开源富国,武能平叛灭寇,果真大顺忠贞不二的良臣能将!
据说,太子殿下在东宫大发雷霆,连太子妃都打了,若不是长兴公主恰好在场,甚至不忍言之事都有可能发生。
还据说,忠顺王听到这个消息,连夜给太子妃送去了西洋名贵药材,又劝太子修德自养,一副亲爱友悌的面孔。
于是,贾珍在这场风波中不仅毫发无伤,反而更加让大家看到了皇帝对他的信任。
宁国府门前开始络绎不绝的有人拜访。
但只有贾珍清楚,皇帝的信任,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有用罢了。一旦等到没用的那一天,狡兔死,走狗烹,就是贾珍的下场。
贾珍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这么些年的折腾,宁国府不是更加安全,反而陷得更深了。
那一天终会到来,他也应该想想自保之策。
首先,必须抓住军权……
第一百六十章三傻闹荣府一
贾珍这些日子忙于整顿京营,自然千头万绪,日日早出晚归,无暇顾看府中妻妾丫头。会芳园内少了贾珍,连笑声也听不见了。
书房内,百无聊奈的晴雯坐着太师椅,把头支在桌上,叹道:“三儿,你说老爷什么时候能忙完?”
三姐正给一柄剑编穗子,头也不抬道:“老爷忙的都是大事,那有闲工夫陪你玩?”
晴雯瞟了一眼仍在看书的香菱,站起来夺过书扔掉,啐道:“天天看,都看傻了,还记不记得老爷长啥样?”
香菱笑道:“我看你是想老爷想疯了,昨儿和你一起,今早才离了,就想了?”
晴雯脸上挂不住,就要上来拧她。
香菱立刻躲到茜雪背后。茜雪便拦住晴雯,打趣道,“晴姨娘,难怪老爷这么宠着你,你真真一刻也离不了老爷的。”
麝月端了茶进来,闻言驳道:“咱们这么一大家子,老爷就是主心骨儿。只要他到园子里转一圈,即便不说话,咱们也觉得安心的。要我说啊,是大家都离不开老爷!岂止晴姨娘?”
晴雯接过茶,赞道:“你真说到根儿上了。我只是心直口快罢了,哪像她们,一个个遮遮掩掩的。这是外面才到的贡茶,不要给她们,咱们自己喝。”说着,又拿起一杯茶,给了麝月,“渴死她们!”
麝月笑道:“咱们也喝不了这么多啊!”将这杯留着,仍旧给了她们新茶。
三姐放了穗子,仍叫秋纹收好了,“麝月可不像你一样。”
香菱捧着茶,喝了一口:“听说这是暹罗国进贡的,我喝着味道也是一般。还比不上咱们自己用的呢!”
晴雯笑道:“也就喝个新鲜。那个什么暹罗国的,肯定穷乡僻壤,没什么好东西。不然,皇帝早教我们老爷灭掉,一发带回来了。”脸上得意洋洋的。
三姐啐道:“连暹罗国在哪儿都不知道呢!要是皇帝真个儿派老爷灭他的国,一去只怕大半年,我看你日子怎么过?到时候可不要找我来安慰你。”
晴雯恼道:“你不也一样么?”
两人在一起总是要吵上几句,大伙儿都习惯了。
麝月才对香菱道:“香姨娘,咱们今儿还摸牌么?”
香菱摇摇头,“一摸牌,晴雯便大呼小叫的,耳朵都让她吵聋了。”
秋纹提议道:“我们进园子逛逛吧?”
茜雪却道:“不如咱们去那边的园子看看?虽然比不上咱们的,但迎接过娘娘的,应该也有值得看的地方?”
香菱眼前一亮,“是啊!娘娘省亲的时候,咱们没福见见世面,现在去瞧瞧也好!”
她告诉晴雯,三姐,两人无不同意,立刻就要去。
只是三姐道:“咱们不可惊动大姐,只悄悄的去,看一看便回来。”
晴雯赞同道:“是的,不然太太肯定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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