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24章

作者:耶律承基

  三姐口中嘀咕着,尤老娘没有听清,“你说什么呢?”

  三姐赌气改口道:“我说,我生是他贾珍的人,死是他贾珍的鬼,行了吧?”

  尤老娘笑道:“你还怕会委屈了你不成?”只捡好听的与二姐三姐讲了。

  三姐悄悄的对二姐道:“娘怕是癔症了,天天都是这话,我都听得起茧子了。我瞧着,要是娘年轻几岁,怕是她自己会嫁过去!”

  二姐皱皱眉,靠过去小声道:“快别胡说了,把我们搭上也就算了,哪有女婿连丈母娘都娶了的?”说道此处,二姐忽然红了脸,和三姐对视了一眼,同时捂着嘴笑起来。

  尤老娘不悦道:“我刚才说的,你们听见没有?”

  二姐三姐异口同声道:“听见了!”

  尤老娘很满意的点头:“到时候你们就将我接进贾府里,让娘也享享福。”

  三姐恍然大悟,心直口快道:“原来您是打算自己享乐,就把我和姐姐给卖了?”

  尤老娘顿时黑了脸,立刻就有发飙的迹象。

  二姐赶忙训斥道:“三妹,娘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到了那府里,吃穿不愁,还有下人伺候着,总比配上个穷小子喝西北风强……”

  三姐捂着头,做痛苦状,“我错了!姐姐,求你别说了好吗?”

  二姐心肠软,将三姐抱在怀里,眼睛里也含着泪水,“看在娘含辛茹苦将我们养大的份上,即便将我们卖到那里做丫头,只要她能过的好,我们也愿意的。再说,贾府也不是洪水猛兽,他既然要了我们姐妹,想来也不会作践我们。”

  二姐这么安慰三姐,更像是在安慰自己,说的两姐妹都哭了起来。

  尤老娘原本气愤填胸,想要狠狠教训两个不听话的妮子,眼见她们姐妹哭作一团,她一心为她们着想,但从没想过她们的感受,她深深叹口气,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自私了?过了半晌才颓然道:“罢了,娘也不说什么了,去不去都由着你们吧!”

  听到这里,三姐擦了眼泪,倔强道:“我有说不嫁了吗?既然娘将他说的那么好,那我就要去试试,大不了抹了脖子一了百了。反正我这辈子就这么算了。”

  二姐也梨花带雨道:“妹妹,姐姐和你一块儿,你要是抹了脖子,姐姐也和你去了,咱们就是死了也做姐妹。”

  于是,姐妹又抱作一团哭起来。

  贾珍完全不知道尤氏二姐妹将贾府视作吃人的猛兽,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打算。

  尤氏提起娘家的两个妹妹,“当时我给她们说的是过了年便接她们进门的,如今我身子重,虽说将管家的事交给了媳妇,但毕竟家里人少了,各处都有一摊子,难免照管不过来。要我说,老爷过几日就接过来吧!只怕您早就惦记她们了。”

  贾珍很尴尬,尤其银蝶和可人还在跟前,他讪讪说道:“当时也是一是口快,她们毕竟年纪还小,不如算了吧?”

  尤氏不悦道:“老爷,这事您可不能说算了便算了,关系到我娘家妹妹的名节。即便您不喜欢她们了,也须迎进门再说。”

  贾珍左手拉着银蝶,右手拉着可人,“你们老爷我的确博爱了一些,不过你们放心,我对你们的爱都是真心实意,没有掺假的。”

  银蝶一早就知道此事,低着头道:“老爷,您心里有我就行了。”

  可人却比银蝶大度,她语气温柔:“老爷,您将妾身从苦海里救出来,让妾身有一个容身之所,如今又将家里的生意交给妾身打理,妾身报答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不该有的想法?再说姐姐有了身孕,家里也该添人进口,您不知道,每天妾身都忙的团团转,又没个帮手,生怕出了差错短了家里面的银子。”

  贾珍听了可人的话很高兴,“既然都交给你们了,全部都由你们负责,不要怕少了银子,老爷我多的是赚钱的法子,所以你们都不要这么劳心劳力,你们只要盯着他们,每季度查查账就是了。”他握住可人柔软的手,笑道:“你的手要给我弹琴,明儿把那些算盘珠子扔一边去。我贾珍的女人,都是用来疼的。”

  可人满脸绯红,幸福的不能自已。

  一边的银蝶也把手伸过来,贾珍也抓住了,“银蝶,等我老的走不动路了,好要你的手扶我。”  

  于是尤氏看不下去了,啐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贾珍这才放开银蝶和可人的手,抓住尤氏的手,尤氏挣脱不出,冷笑道:“你抓住我做什么?我的手又不能为你弹琴,又不能扶你走路!”

  贾珍赔笑道:“我的心都在你手心里攥着,你让我活,我就活,你让我死……”

  尤氏赶紧捂住贾珍的嘴,“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的。”尤氏见贾珍嘻嘻的笑,恼怒的补了一句:“如今你已经有了一妻两妾,还有两个等着进门。我们都陪着你……”

  贾珍冷不丁的上前亲了尤氏一下,羞的尤氏捂住脸:“要死了,当着这么多人!”

  贾珍左拥右抱,又亲了银蝶和可人,来个雨露均沾,“两位尤家妹子那里,依我的主意先接进府里来,对外面就说是陪夫人养胎解闷,等她们满了岁数,再正经的行礼娶进门,你们觉得如何?”

  尤氏啐道:“爷您这算不算是掩人耳目、欲盖弥彰?”银蝶、可人都笑起来。

  过了两日,总管黄安亲自跟尤老娘商量,尤老娘也觉得妥当,自与女儿们说清楚。她只要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进了宁国府的门,就不怕女婿反悔。于是贾珍在府中收拾了两个小院,择了黄道吉日,将二姐三姐并尤老娘接进府里来。尤氏另外安顿了老娘,将二姐三姐叫过来训诫了几句,教与银蝶、可人相见。

  可人笑道:“早就听老爷念叨你们,今儿一见,果然温柔标致,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二姐羞道:“姐姐说笑了,姐姐才漂亮呢!”那边银蝶拉着三姐说着体己话,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贾珍见几个女人都其乐融融,便放下心来。他轻咳一声,对二姐三姐道:“你们以后就放心住下来,终归是我贾珍的女人,家里的一应支用都与银蝶、可人一般。”

  一番话说的尤二姐羞红了脸,尤三姐却眨着眼睛四处乱看,被尤氏瞪了一眼,方才好一些,只跟在二姐身后,轻易不说话。

  贾珍瞧她们姊妹都是一样的装束,容颜俏丽异常,几与可卿相差仿佛。他上前抱了抱尤二姐,尤二姐僵了一下,脸红更甚。又抱了尤三姐,三姐大方的任他抱着,眨着眼睛道:“今天进了你的门,我知道以后就是你的人了,跑也跑不掉。但你须答应我,在娶我前不能让我像她们一样陪你睡觉!”

  二姐在一边拉了拉三姐,低声说了几句。

  贾珍知道她心有不甘,想及她素日性格,便也不介意,笑道:“要不是你们年纪小,今晚就会是我的女人了。不过放心,我贾珍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无赖混蛋,在娶你们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三姐拍手笑道:“你要说话算话!我尤三的男人就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贾珍指着三姐促狭道:“虽说尚未过门,但你如今也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以后不能沾花惹草,要守妇道,三从四德,知不知道?”

  三姐脸上羞红,强撑道:“娘都教过我们的,不用你说!”

  贾珍哈哈大笑,又看着尤二姐,二姐温柔娴静,和三姐活泼张扬迥然不同,她一直红着脸,低头不敢看贾珍。贾珍怜惜她,拉着她的手道:“将来过门,我会好好待你的。主母是你姐姐,银蝶和可人又最是善良好相与的,无须担心什么。只等着我娶你就好!”

  二姐抬头看了贾珍一眼,只见他相貌堂堂,自有一番风度,一颗心从此就寄在他身上,小声说了一句话。只是声音太小,旁人都没听见。

  三姐大声道:“我二姐说她等你!”羞得二姐捂着脸,转过身去,让尤氏抱着。

  贾珍笑道:“你二姐等我娶她,那你呢?”

  三姐啐道:“我也等你,好了吧?生怕人家飞了似的。”

  贾珍被怼的哑口无言。

  尤氏笑骂道:“怎么和老爷说话的?收收你的性子,纵使老爷舍不得打你,我是不会留情的。”

  大事已定,贾珍请了几个相熟的喝酒饮宴,只齐国公府威镇将军陈瑞文长子陈正卿,治国公府威远将军马尚嫡子马武,缮国公府威宁将军石光珠公子石蔚,还有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以及王孙公子陈也俊、卫若兰,都是平日交游的,只少了一个柳湘莲。  

  在酒席上被他们挨个敬酒。贾蓉非但不帮忙替酒,还在一边起哄,恨得贾珍牙痒痒。这大半年来,几家靠着贾珍,少的都赚了不下七八千银子,隐隐然都以贾珍为首。且不说宁府内热闹非常,这日,一顶小轿从宁府门前经过。

  轿中是个长相极美的小姑娘,她掀开纱帘往外瞧了瞧,果见气象与其他处不同。隐约听见里间有欢声笑语穿出来。正疑惑间,外面的婆子解说道:“姑娘,这里是宁国府,咱们家还在前头呢!”

  里面的姑娘也没说什么,满怀心事的望向前方。

  那里就是外祖家了。

第三十一章蓉哥儿也纳妾

  贾珍终究还是在可人房中留宿,所谓颠鸾倒凤、百般恩爱,不消细说。

  第二日一早,二姐三姐都换了装束。二姐身上穿着底淡粉折枝梅花刺绣镶边粉色绸面交领袄子,白色交领中衣,粉红色长裙,腰间系着大红汗巾,三姐是一袭石榴红五彩花卉刺绣对襟上襦,里面一件葱绿抹胸,白色束腰粉红下裙。

  “好个玉为肌骨,雪为肚肠!”贾珍看的呆了,只在心中默念昨晚上查看的《大顺律》:强奸者绞,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奸幼女十二岁以下者虽和同强论。翻译过来就是,和不满十二岁的幼女发生性关系的,无论她是否自愿,施暴者都必须绞死。这么一想,他被欲火烧着的脑袋才能清醒下来,背着手同可人进了尤氏屋内。二姐脸有羞色,三姐坦然,只在后面慢慢的走。

  房中尤氏当中坐着,银蝶在她身后伺立。贾珍挨着尤氏坐下,教二姐三姐坐身边,银蝶可人坐尤氏身边。一家子围坐一起。贾珍看着他的妻妾们,个个性情和顺,貌美如花,心中就有一股豪情。

  “你们都是我贾珍的女人,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太太掌总管家,只是有了身孕,暂时由媳妇管着,银蝶和可人还是照旧。至于二姐三姐,年后我还有几项规划,只是不急于一时,还要等等看。因此你们先跟着银蝶可人学着点怎么管理,当初她们被我逼的苦了,才学出来的经验。”他拉着尤二姐的手,柔软白嫩。这也是贾珍一大爱好了,总喜欢拉着她们的手摩挲抚弄,以至于他的女人们都把手保养的美美的,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即是此类。这是后话。  

  贾珍对尤二姐道:“你跟着银蝶,三娘跟着可人,你们年纪还小,多学多看,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说着话,忽报大奶奶来了,贾珍心里一颤,这几天将尤氏姐妹纳进门,他刻意躲着可卿,总觉得尴尬,有点负心汉怕见结发妻的荒谬感觉。

  可卿款款走进来,她眼中有了血丝,面容也憔悴了。贾珍不敢正视,尽量不露声色,喝杯茶掩饰自己的不安。

  尤氏吩咐了几句,贾珍也没听清楚。于是可卿笑着对尤二姐尤三姐道:“以后少了什么,只管找我。”

  贾珍不堪可卿幽怨的眼神,轻咳一声,“蓉哥儿这几日去哪了?越发连影子也不见了。”

  可卿未语先含泪,可人上前劝道:“有什么事情,你和老爷太太说。老爷和太太会为你做主的。”

  可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身后的瑞珠咬咬牙,走出来磕头道:“老爷、太太,几位姨娘,论理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我这丫鬟说话。但我们奶奶平时有事只管憋在心里,从来都没有和老爷太太说过。瑞珠斗胆替我们奶奶说句话。”

  尤氏面上含霜,对瑞珠逾矩非常气愤,就要叫人拉出去打。

  但贾珍心里突突乱窜,这瑞珠突然闹这么一出,是不是要说什么话,揭了他的面皮,来个鱼死网破?贾珍强耐下性子,看了可卿一眼。可卿惊慌失措,也生怕瑞珠胡说。

  他们奸夫淫妇都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打算做什么?想好了再说话!”贾珍恶狠狠的盯着瑞珠。

  瑞珠心惊胆颤,几乎要哭出来,我又不是要告发什么,当下壮着胆子又磕了两个头,“老爷,蓉大爷每日里早出晚归,只顾和优伶戏子喝酒,已经大半年没有理我们奶奶了。”

  贾珍听了,先是一喜,继而发怒。喜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怒的是贾蓉在歪路上越走越远,拉也拉不回了。

  可卿见瑞珠不是要告发自己,膝盖一软也摊在地上,哭道:“老爷太太,你们不要听瑞珠胡说,蓉哥儿待我很好的!我们相敬如宾,从来没有红过脸。”

  尤氏清楚瑞珠说的都是真的,只她毕竟是继母,管不了,加之府中事务千头万绪,也就放任自流了。她叹道:“蓉哥儿竟然如此?”她心里有句话说不出来,为什么他老子如此好色,小老婆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带,怎么做儿子的反而对女人没兴趣?真真是怪事了。

  贾珍黑着脸不说话,对于贾蓉,他是故意放任自流,甚至巴不得他每天不在家,好让他有机会染指可卿。而今,可卿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以他的个性,是绝无可能放手的,这是一个死结,贾珍还没有想好解决的办法。

  他轻轻扣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屋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等着贾珍的决断。

  也许过了许久,贾珍方从沉思中醒过来,见可卿还跪在地上,神色复杂的说:“媳妇起来吧!”

  可人扶起可卿,可卿腿脚酸麻,只好靠在可人身上。

  贾珍见可卿弱质娉婷,别有一番动人态度,心中的火立刻升腾起来,将些许道德的谴责、良心的不安抛到九霄云外了。他计议已定,便长身而起,吩咐来顺,“将大爷叫回来在大堂见我,速速去办!”

  贾珍铁青着脸,没说话。

  尤氏知道贾珍是气急了,把贾蓉叫回来必定是一顿好打,她劝道:“老爷,蓉哥儿虽然不肖,但总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要教训是应该的,但不能下死手打坏了。”

  贾珍漠然点头,“知道了!”大步出了院子,直向正堂而去。

  银蝶诸女都不敢说话,尤氏指着瑞珠骂道:“蓉哥儿的事情,岂是你能说的?蓉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打断你的腿!”可卿也是被吓住了,万一蓉哥儿就这么去了,她不敢想,慌忙跪下,膝行抱住尤氏的腿,哭道:“太太,你救救蓉哥儿吧!老爷教子严厉,这一不小心,怕是要打坏蓉哥儿啊!”

  尤氏也是急的坐立不安,贾珍是这府里的老爷,又是族长,能管住他的太爷在城外修道,西府里虽然有两位叔叔,但关系一向不好,至于老太太,打的又不是她的心头肉宝玉,是肯定请不动的。尤氏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立刻叫彩屏去西府里,“你快去把小姐接回来。就说她哥哥发火了,要把蓉哥儿打死。慢一点就会出事,让她快回来劝劝她哥哥!”

  彩屏也知道事情紧急,忙提起裙子往外跑。

  尤氏还不放心,带着银蝶、可人、二尤,扶着可卿,往大堂去。

  堂中,贾珍手里拿着根漆黑的棍子,像狼一般恶狠狠的盯着贾蓉。

  贾蓉只觉得贾珍的眼神阴测测的,仿佛前来勾魂索命的阎王殿判官。他浑身颤抖,预想到接下来一顿胖揍都是轻的,只怕父亲真的狠下心杀子夺妇,那就没有活路了。

  好在来之前贾蓉就预感到会出事,先叫来福去西府叫四姑姑救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他不敢往上瞧贾珍,眼神只往门外飘。

  “啪!”的一声响,贾珍将棍子打在几案上,“不成器的东西,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正堂?”

  贾蓉畏畏缩缩的答道:“不……不知道!”

  贾珍怒不可遏,上前一脚踢翻贾蓉,“你可知你几日没向父母问安?你母亲有孕,你可曾知道?是为不孝!”说罢,一棍子打下去,将贾蓉打的皮开肉绽,真真是下了死手。贾蓉不敢还手,更不敢跑。

  贾珍又举起棍子,“我叫你联络各府,拓展生意,你除了吃喝玩乐,还做了什么?不听教训,是为不忠!”再打一棍子,贾蓉哭天抢地,“父亲,我错了!”

  贾珍却不管他,拿起棍子,“老子辛辛苦苦想法子赚钱,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屡次被骗,从家里往外掏银子,一次两次算教训,三次四次就是无智!”棍子再次打在贾蓉身上,贾蓉背脊上的衣服沁出了血,嘶声力竭的喊:“太太,可卿,救命!”

  贾珍听他喊可卿救命,心里羞恼万分,举起棍子,“先前我将蔷哥儿搬出府内,你应该知道原由。后来我又屡次告诫与你,你依然死性不改,与那些优伶戏子鬼混!别人只当玩笑,你却当真了,是为无耻!还敢叫救命?”贾珍又是一棍打下去,将贾蓉屁股打开了花,立刻趴在地上动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