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小月眼睛里闪过神采,“晴雯谢大爷赐名。”
以后小月就是晴雯了。
这时候,惜春不合时宜的插嘴道:“哥哥,你这是早就想好的名字吗?”
众人都哄堂大笑,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饶是贾珍脸皮比城墙还厚,但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嘲笑。至此以后,恐怕贾珍好幼女的名头是再也摘不掉了。从这点来说,赖二家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这让贾珍悲愤欲绝,本大爷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好不好?就是再不济,有苏东坡、纪晓岚等名人作伴,那也是一桩风雅之事,立马高大上好不好?奈何这些他都无法说出口,只能灰溜溜的离开,惹得房间里再次大笑起来。
要说贾母屋内所有人都在看热闹,那也不尽然。贾宝玉就非常的叹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居然又落到珍大哥那样的人手里,想到以后晴雯免不了要受他荼毒,真是心疼的很。他本有心将她要到自己屋内,但看见老太太和太太的神色,便不敢再说话,只在心里深深的可怜她。对贾珍的印象再次变得恶劣起来。
凭什么冰清玉洁的女儿要被他作践?
宝玉闷闷不乐,抬眼看见晴雯靠门站着,水蛇腰,削肩膀,高挑身材,眉眼恰似林妹妹。他坐到黛玉身边,悄悄说道:“你看那晴雯依稀与你相像呢!”
黛玉有些不悦,啐道:“没这么作比的,我哪里与她像了?”
宝玉生怕黛玉误会,凑过去解释道:“妹妹身份自然与她不同,我只是可怜她那样的人,本承望到咱这才好了些,又被珍大哥要了去,真真是掉火坑里去了,有道是女儿多薄命,果然这样!”
黛玉怔怔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她是掉火坑里去了?”
宝玉叹道:“珍大哥岂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以前只顾自己玩乐,何曾把丫头们当人?如今又满身铜臭,汲汲于买官邀倖,可惜了那么好的女孩儿,只盼她能出淤泥而不染……”
黛玉见他一本正经,抿嘴笑道:“你是不是也看上那丫头了?你何不去和老太太说,她那么疼你,肯定会同意的。”
宝玉有些意动,看到贾母和大家说笑,又是除夕,商议着如何高兴一场。他趁人不注意,走到晴雯跟前,上下仔细的瞧着她。晴雯被他瞧的脸上泛起红云,又不敢看他,只低头绞着帕子。
宝玉向来喜欢美好的东西,尤其是精致美丽的女孩儿,他时常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不仅是说说而已,他更是身体力行,恨不得天天和她们一块,在脂粉堆中厮混。有时候他会缠着丫头们吃她们嘴上的胭脂,其实并不是轻薄无行,他只是把自己也当成了女孩儿,只想着和她们更加亲近而已。
但晴雯并不知道,她以为宝玉看上自己了,心里如小鹿乱撞,贾珍和宝玉的样子总在她眼前闪过。她虽只十一岁,但也不比三姐小多少,该有的想法一个也不缺。
貌似宝玉比先前那个大爷年轻许多,俊俏很多啊!晴雯心里泛出一丝涟漪。
宝玉不知道晴雯心里想什么,轻声问道:“姐姐哪里人?可曾读过书?”
晴雯眼神变得暗淡,没有说话。
宝玉又问道:“姐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晴雯眼中沁出泪水,她的父亲母亲死在了逃荒路上,京中只有一个多年未见的姑舅哥哥。她擦干泪水,摇了摇头。
宝玉暗叹一声,劝道:“你也不要悲伤,到了我们这你就不要怕了。”他想起贾珍,不由得叮嘱道:“珍大哥若是打你骂你,你就托个信给我。我叫人将你接来。”
宝玉说的真情意切,生怕贾珍委屈了她。
晴雯听得糊涂,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坐在一旁的尤三姐却有些不悦,她已经将自己归于那府里的人了,心想咱府里教训一个丫鬟,还要知会你们么?于是她冲宝玉笑道:“不劳宝二爷费心,咱府里自有规矩,平日里好吃好穿供着,未必比你们这边差了。只要不犯错,没人打她也没人骂她。更何况她是我姐夫看中的人,虽然现在是丫头,但谁也不敢那么待她。因此,宝二爷大可不必为此忧心。”
宝玉看她面上带着笑容,话里带着疏离,也不好说什么,怏怏而回。
黛玉悄声问他,他就给黛玉说了。黛玉掩嘴笑道:“我就知道那边的三姐不是个好惹的,你偏要当着她的面说。找不自在了吧?”
宝玉隐隐觉得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肯定会失去某样东西,于是他鼓起勇气,向贾母央求道:“老祖宗,你将那晴雯送给我好不好?”
贾母素喜热闹,今天两府女眷齐集,又被王熙凤奉承得笑容满面,自然非常高兴。她猛听得宝玉央求,也是微微愣神,随即笑道:“刚刚我已把她给了你珍大哥,我另派两个丫头给你屋里,如何?”
宝玉撒娇道:“老祖宗,我就要她嘛!”
王夫人并不喜欢晴雯,觉得她太能生事,又给了贾珍,没有两兄弟争一个丫头的理,因此她温声责道:“宝玉,不要胡闹!”
宝玉投在贾母怀中,只管求她。
贾母被闹不过,只好应了。她吩咐尤氏道:“你给珍哥儿说一声,道是这丫头我留下了!”
尤氏等东府女眷虽然都不见得看中晴雯,但如此随便打发了,面子上都不好看。尤氏站起来,沉吟一会,没有及时搭话。夫妻这么久,她也知道贾珍的脾性,倒不是因为晴雯长得标致,其实贾珍早就对这边不满,常说他们欺人太甚,恨不得不相往来才好。现在这边又食言而肥,把人要回来,他肯定更加怨恨,可以想见,要他轻易放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尤氏笑道:“回老太太的话,府里边的事情,孙媳妇是做不得主的,我把您老人家的话告诉他,想来他也不会不同意的。”
尤氏讲的很巧妙,大家都知道,东府里内事归尤氏,外事归贾珍,现在她这么说,分明是有意见了。
贾母脸色不好看,很少有人会驳回她的决定,但贾珍毕竟不同其他人,他即是东府里当家,又是贾氏族长,不能不留些颜面。她看着尤氏道:“那你们将他叫过来,我亲自和他说。”
尤氏连忙吩咐银蝶回府去叫贾珍。
东府里,贾珍正调配人将各色齐备,府中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宁国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
银蝶和他说了晴雯之事,贾珍冷哼一声,“凭什么?”大步流星的到了荣府,走进贾母正房。
等贾珍行了礼,贾母笑道:“晴雯那丫头本是给了你,想不到你宝兄弟也看上了,说不得和你商议,你就让给他吧!”
贾珍拱手笑道:“老太太跟前调较好的丫头有很多,您随便给宝兄弟几个也就是了,为何偏偏要那晴雯?难不成宝兄弟和她有旧不成?”
贾珍说话不客气,王夫人脸色难看:“宝玉又未曾乱跑出去,怎么可能有旧?”
贾珍点头道:“太太说的是,要不这样,明儿我给宝兄弟再寻几个更好的送过来?”
贾母不说话,宝玉摇着她的胳膊,“老祖宗,求您了!”贾母宠溺的搂他在怀,才道:“即是你兄弟要,也无需到外边买,你只将晴雯与他就是了!”
宝玉听了眉开眼笑。
贾珍却心头火起,这都把我当成空气了,我为什么要同意?他慢悠悠的道:“回老太太的话,之前我得您的吩咐,打算日后要给晴雯一个归宿,现在您将她送给宝玉,如果宝玉也能像我一样待她,她自己也同意,我自然没有意见。”
众人明白贾珍的话,晴雯日后要给贾珍做姨娘的,如果宝玉也答应娶晴雯做妾,那才可以,否则免谈。
事情关系到晴雯的将来,但没有任何人问一问晴雯自己的想法。
宝玉这时也才十岁,不清楚这个归宿是什么,当即应道:“我同意,我同意!”
“宝玉!”王夫人急忙喝止他:“休得胡言乱语!”王夫人可以同意晴雯做宝玉的丫鬟,但绝不可能同意她做宝玉的侧室。这不仅是年龄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她对晴雯的根底脾性一无所知,怎么可能放心让这么一个人留在宝玉身边?
王夫人表明了态度,贾母也觉得不可能。因此,她叹口气,对宝玉道:“宝玉,你珍大哥能给她的,你给不了。你屋里有了袭人和媚人两个大丫头,我再把麝月和秋纹也给了你,让她们好生伺候你。好了就这么办吧!”
贾母没有再理会宝玉的请求,拍板做了决定。
一场闹剧以贾珍的胜利,宝玉的失败而告终。但贾母面露不愉,显然对贾珍有了很大的意见。
不过贾珍却并不在乎,房间里又恢复了和乐融融的样子。
王熙凤款款走过来,笑道:“珍大哥,恭喜你又多了一位小姨娘。”她把小字念的很重。
贾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不好意思。他凑过去小声道:“大妹妹,给我留一点面子,大家都在呢!”王熙凤伸出白嫩嫩的手来,贾珍问道:“什么?”王熙凤道:“好处费啊!”她朝贾母和太太们那里笑道:“我是管不住我的嘴的,兴许明天全家上下都知道咱们珍大爷又纳了一门亲,为了这个,还和宝兄弟抢来着!”
贾珍知道她是为贾母解气,也不往心里去,他也附和着笑道:“要钱没有,我的钱袋还在你那呢!至于晴雯嘛,将来的事情,她可以自己选择。也许过几年她有了不同的想法,我也由她去。”
王熙凤看着贾珍,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珍大哥真的不同了。她按下疑惑,又指着尤氏等人道:“珍大哥,你也悠着点,小心你家里的葡萄架子倒了,有人要遭殃!”
尤氏等盯着贾珍,贾珍有些尴尬。一边的惜春刮着脸羞他:“哥哥不要脸……”声音又清又脆。
尤氏笑着上前抱住惜春,“还是咱家的小姐说的明白,可不是不要脸的?”
银蝶、可人、二姐、三姐也一致附和,“四小姐可是说了一句真话。”
贾母见贾珍如此窘迫,一点不快也就烟消云散,笑道:“你们啊,就该管着他,我给你们撑腰,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尤氏得了贾母的令箭,冲贾珍笑道:“这可是老太太交待的,你觉得如何?”
贾珍向来从善如流,一揖到底,“往后家中的事情,唯夫人之命是从!”
这回,贾珍是真的将管家大权交了出去。只待尤氏生下儿子,她的地位便再也不能撼动。
第四十章这分明是个坑
次日,由贾母有诰封者,皆按品级着朝服,先坐八人大轿,带领着众人进宫朝贺,行礼领宴毕回来,便到宁国府暖阁下轿。诸子弟有未随入朝者,皆在宁府门前排班伺侯,然后引入宗祠。这边贾珍也将父亲贾敬接回,主持家中祭祀,好在有往常旧例遵循,一时礼毕,众人又赶至荣府与贾母行礼。是夜,两府上下人等,皆打扮的花团锦簇,一夜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至第二天五鼓,贾母等又按品大妆,摆全副执事进宫朝贺。领宴回来,又至宁府祭过列祖,方回来受礼毕,便换衣歇息。
热热闹闹一直过了元宵节。贾珍接到都督府行文,着他克日赴任。原来,皇帝中旨任命他做金吾卫南营参将,恰在封印期间,如今年节已过,自然要去赴任了。
贾珍早已叫倪二去南城打探消息,方才有些眉目,倪二便赶回来报告情况。南城的形势,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头一个让他饶头的,就是这南营游击,原来是熟人,上次和他在锦香院争抢可人的仇鸾的父亲,仇都尉。这大半年来,一直是他代理参将职务,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将南营上上下下经营的滴水不漏,贾珍如果直愣愣的过去,定然没有好果子吃,这是可以预见的。
想的更深一点,这仇都尉与忠顺亲王走的很近,甚至以门生自居,想动他也必然是与忠顺亲王为敌。贾珍很不希望这么早就和这个大反派直接干上。
他问倪二:“这仇游击与各汛关系怎么样?”
倪二躬身道:“回大爷的话,南营下面一共有六个汛,其中三个汛的千总是他往日的亲信,自然事事以他为尊。另外三个汛确是有些不同,钱守备态度模凌两可,是个老好人,李千总为人憨直,功夫不错,酒量也好,只要是上面的命令,他一概遵从,是以仇大人对李千总也算客气。只有最后的这个王都司处处和仇大人作对。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当时这个游击职位本来是这王都司的,只是仇大人后台更硬,方才生生压了王都司一头。所以两个人根本不对付。”
贾珍略有所思,又问道:“这王都司为人怎么样?”
倪二笑道:“我打听的很清楚,这个王都司可是条汉子,不仅行事爽利,光明磊落,还能扶危济困,所以他手底下的人都拥护他,那仇大人好几次想害他都没成。”
贾珍点点头,既然这仇某人有对头,那就好办了。他又仔细询问了南城的地下势力。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整个南城大大小小的团伙帮派共有几十股,大一点的有三家红花会、老虎帮、车马行。这红花会的头领是个女人,后面隐约有些白莲教的影子,南城一带的青楼酒馆大多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老虎帮的头目是个刀疤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传说都中某个贵人支持他,到底是谁却是不得而知;车马行是本地的行会,由五个行业组成,南城所有肩挑马驮货运载客一类,都归他们管,至于其他的帮派都须给他们交纳份例,零散独立的团伙几乎不存在。
倪二对贾珍道:“如果大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的更清楚!”
贾珍想了想,上前拍着倪二的肩膀笑道:“这样已经很好了!我有心提拔你在南城做个军官,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倪二听了顿时激动起来,他连忙跪倒磕头道:“愿意,属下愿意!”
贾珍将他扶起,交代道:“你将你信得过的又没有什么恶习的兄弟带过来,以后南城就是咱们的,少不得要大干一场。”倪二得了贾珍的话,喜不自禁,拍胸脯保证道:“请爷您放心,属下一定仔细挑选身家清白,脑袋灵活又不吃喝嫖赌的兄弟在您手底下当差!”
贾珍呵呵一笑,很满意倪二的表现,他背着手道:“人数宁可少些,但要精干。回头,你去账房领二百两银子,给他们收拾一下,明天就带着到这里来,咱们风风光光的去上任。”
倪二郑重的对贾珍拜下:“承蒙您这么看得起倪二,倪二往后一定鞍前马后,为您效死!”
贾珍也收起笑容,受了他这一拜:“以后,咱们互相照应,有我贾珍一口干的,就绝不会让大家喝稀的!”
倪二来的时候谨小慎微,走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去召集他的弟兄去了。
贾珍越来越觉得南城的水很深,特别是还有忠顺亲王那个在后面捣乱,以贾珍现在的小身板,肯定是抗不过他的。到底该怎么办?贾珍反复思量,还是不得要领。
“或者,去北静王那里讨个主意?”贾珍别无办法,只好打马去了北静王府。可惜的是,北静王入宫奏对尚未回来。贾珍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王府长史见贾珍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着劝慰道:“贾将军不必忧虑,王爷进宫前吩咐下官,如果将军来了,有一言相告。”贾珍连忙拱手请道:“还望长史大人赐教!”
那长史侧身还了一礼,“不敢当!王爷让下官转告于您,皇上在前些日子将詹事府左庶子方从谦晋升为右通政,又将大理寺卿王德水调任为工部侍郎,主修园林。”
贾珍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啊?
那长史知道贾珍听不明白,便仔细为他讲解道:“方从谦是太子妃从弟,王德水与忠顺王爷相交深厚。”贾珍恍然道:“原来如此!”就从皇帝的举措看来,或者有扶持太子,打压忠顺王的意思。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解说一下如今朝中的势力划分:如今皇帝春秋渐高,诸皇子争立,群臣各自比附为党。元勋旧臣大多支持太子,新贵武将则支持忠顺王者多。贾家位列元勋,自然是太子一党。以前王子腾为京营节度使,掌握十万禁军,太子之位自然稳如泰山。只是如今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而继任之人恰是忠顺王故将。太子失去依仗,万一有事,京内又别无兵力护卫,形势陡然变得危急起来。好在皇帝尚不昏庸,知道忠顺王失去制约,便将京营分立东西两官厅,检选边军精锐充实其中,而以大将一员总督京营戎政,以文臣一员协理,其下设副参等官。即便如此,忠顺王仍可掌握京营半数精锐。更深入的想一想,皇帝之所以中旨任命贾珍为金吾卫南营参将,也未尝没有平衡两派力量的想法。
这么一来,北静王传话的意思,就是让贾珍趁机拿下南营?看着那长史炯炯有神的目光,贾珍知道自己已经别无后路。
回来的路上,贾珍直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当初在家里左拥右抱赚银子,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怎么就嘴欠,居然被忽悠着买官?
咦?那戴权不会是一早就设计好了的吧?幕后黑手说不定就是……太子?
贾珍瞬间觉得浑身都不好了。TMD,着了他们的道了!
贾珍拿着一叠情报,把自己关在书房反复思量,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坐以待毙,不若豁出去干一票!趁夜换了衣服,悄悄去到王都司家。
王都司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浓眉大眼,很符合贾珍心目中的正面人物的形象。他请贾珍进了宅院,贾珍见里边院子不大,陈设皆是普通,三两个丫鬟仆妇见有外客来,慌忙进去躲了。王都司让了上座,两人虚情客套了一番,方才进了正题。
“参将大人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训示?”王都司问道。
贾珍放下茶盅笑道:“我这次来,想必都司也可以预料。”
王都司顿了顿,谨慎道:“末将才疏学浅,不敢妄自揣测。只是仇游击这半年来,兴利除弊,颇得众心,又背靠大树,参将大人若有垂询,理应找他才是。”
上一篇:从拒绝江莱开始做低调神豪
下一篇:甘雨,这样的妈妈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