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40章

作者:耶律承基

  可是,这家伙纳捐才半年不到,又要升官,群臣的脸色总是不好看的。若是这家伙只有七八品,咱们闭着眼睛将他跳到三品也未为不可,但他偏偏已经是三品高官了,参将上面是副将,如此大功,每年几百上千万两银子才值这么点?以后谁还给大顺朝当官?

  但是,又一个但是,作为武官,副将再往上升就是左右翼总兵、金吾、羽林、虎贲三卫大将军、京营东西官厅总督!每一个都是手握重兵,可以左右京师局势的关键人物。要不换成京外武官?那也得是实权节度使,手底下少说也有数万精兵悍将!他贾珍半年前还只是一个混吃等死、喝酒狎妓的纨绔子弟。且不说皇帝放不放心,就是贾珍的后台大老板太子也不放心啊!

  大家很默契的不提这个茬,转而在其他方面想办法。

  要不换成文官?比如安排他在户部任个正五品郎中?虽然国朝一向文贵武贱,以参将换郎中算是平调,如要晋升,从二品侍郎太高,同等级置换岂不要到都察院左右副都御使、通政使、大理寺卿、詹事府詹事、太常寺卿?

  十一个阁臣尚书都是科举出身,大家寒窗苦读十余载,又熬了几十年资历,才到如今这个地步,他贾某人连《论语》都念不全,还是纳捐得的官,半年就到文官三品,是可忍孰不可忍!为大顺江山社稷计,三四品清贵要职不能授予粗鄙武夫!此例绝不可开!

  好嘛,要晋武职,皇帝不允许,换授文职,百官不允许!

  好在还有最后一条路,贾珍身上是有爵位的。

  说到爵位,我大顺的爵位体系绝对取前代各朝之所长,简而言之,分作两大类:

  一是异姓功臣爵位,凡公侯伯子男五等,每等又分为一二三级,可以按资历升授。其中公侯伯超品,子爵正一品,男爵正二品。

  一是宗室爵位,亲王、郡王以下,国公、大将军、卫将军都是超品,再往下就是一品神某字将军、二品武某字将军、三品威某字将军、四品两字骑都尉、五品两字云骑尉。

  爵位承袭方式可分为世袭罔替与降等世袭两种,除皇子亲王(并不是所有皇子都会被封为亲王)世袭罔替外,其余爵位都是降等世袭,并且规定非军功不得封授超品爵位。可见,我大顺的爵位明显比前明要珍贵许多!

  再说到贾家的爵位,他们又不是宗室,为什么混到宗室爵位里边去了?这其实是因为当年太祖皇帝起兵,与北静王水进、齐国公陈翼、治国公马魁、缮国公石勇、宁国公贾演、荣国公贾源约为同生共死的兄弟,大顺建国以后,太祖特意将这几家归入宗室爵位之中,才有了同为开国“四王八公”,为什么后代子孙爵位各不相同的情况。

  太祖享国三十余年之后,太宗即位,但太宗皇帝病弱,不数年便已驾崩。太子年幼,宫闱之内有夺门之变,于是世宗即位。世宗疑忌诸宗室勋贵,不仅定下降等袭爵的铁律,还明确宁国公等异姓宗室爵位全部从一品神某字将军开始袭爵,且每次袭爵都降二等,直到五品云骑尉为止。宁国公、荣国公两兄弟因此郁郁而终,以至于贾代化、贾代善都只承袭了一品将军。等到太上皇即位后拨乱反正,重用了四王八公等开国勋贵,内修政理,外拓疆土,数十年文治武功足可与唐宗宋祖比肩,堪称一代明君!贾代善才得以积功袭封了荣国公爵位,贾代化也执掌京营重兵二十余年。当年贾家声威赫赫,真个是京中一等人家!

  只是今上即位后,贾家后继无人,爵位降等,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言归正传,贾珍如今是三品威烈将军,晋升一级便是二品武烈将军,晋升两级便可以将他爷爷的爵位一品神威将军还给他,再往上晋升就不可能了。

  御前内阁扩大会议经过短暂商议,都觉得这个办法好,既彰显了朝廷酬功大度,又照顾了文武双方的情绪。

  这时候,礼部秦尚书站出来了。皇帝和几位内阁大臣面上都不好看,以为他又要出点幺蛾子。秦尚书当作没看见他们的脸色,只管奏道:“皇上,老臣以为直接以贾珍为朝廷大开财源为由封赐与他,会显得朝廷重利轻义,不利于教化!不若以太上皇感念其祖贾代化劳苦功高,特加恩贾家,命贾珍袭爵神威将军。如此两全其美,岂不大善?”

  皇帝眼睛一亮,拈着胡须考虑片刻,笑道:“秦爱卿此策老成谋国,朕当启奏太上皇,由太上皇定夺!”

  大家都知道太上皇是不管事的。

  一边的黄尚书又启奏道:“臣以为当把贾珍调离南城。”他的潜台词是贾珍一手建起交易所,深悉其中奥妙,他若是上下其手,牟取私利,还真不好办!索性将他打发走,免得碍手碍脚。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黄永,黄永躬着身看不到皇帝,但总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

  几位内阁大臣都是老狐狸,他们各自盘算着,竟然都没有不同意见。

  皇帝见没有人说话,笑道:“黄爱卿要调走贾珍,朕以为可行。只是一则将他调往哪里?二则何人继任?大家议一议!”

  黄永奏道:“皇上,那贾珍如今是金吾卫南营参将,与右营或其他营对调即可。是否可行,听凭皇上圣裁!”

  右营在哪?就是西城贵戚高官的宅第所在,右营参将胡顺之背后站着的是忠顺王。这么调动看似平常,其实右营更靠近宫城大内,而南城有了一个交易所,日后肯定是皇帝重点看顾对象,这一进一出,就变相削弱了忠顺王的力量。

  黄永的小九九,大家都看的明白,刑部李尚书站出来反对:“臣以为,不如将贾珍调京营西官厅任指挥。”世人皆知西官厅总督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与贾珍同为当年四王八公之后,看起来相当公允,实则将贾珍踢出金吾卫。

  皇帝目无表情,不置可否。他看了一眼众位大臣。早有人心领神会,东阁大学士邵润庠奏道:“臣的意见与黄尚书和李尚书不同。如今金吾南营不比往常,若平调左、右、北营,或京营指挥,未免有贬謫之嫌。不若升任中营副将!”

  中营汛地就在宫城的城墙跟下,东至延熙门,西至安福门,昭阳门街穿过皇城官署往南至朱雀门,妥妥的核心要地。然而延熙门归东宫卫率管,安福门归羽林卫管,金吾中营于诸营人数最少,三个汛不到一千人,所辖只有一条丁字大街,主要任务就是站岗巡街,看似责任重大却什么权力也没有。

  况且,这中营副将空缺已久,平时都是三个都司各自统带一汛,直辖金吾卫大将军。即便任命贾珍为中营副将,恐怕也无法改变现行的管理体制。更多的只有一个象征性的意义:朕很信任贾珍!朕也很信任太子!

  这样一来,居然还多出一个南营参将。

  大家看着皇帝一副深得我心的样子,还不知道邵大学士是皇帝的托?纷纷称赞这个主意好的不能再好了,要不是圣上贤明,我们做臣子的怎么可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必须是圣上您老人家的功劳啊!

  至于金吾卫南营参将会任命谁,大臣们好像遗忘了一样,再也没有提起。此事必有中旨,不劳做臣子的费心。作者都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可以提高一下价格,把这个官职卖的高一些?一万八千两真是太贱了!

  好在皇帝最终还是偏向太子一些,这让大多数大臣松了一口气。

  五个大学士、六个尚书,在忠于皇帝的前提下,都是有立场倾向的,比方说之前的黄尚书、李尚书就很明显,至于其他人就不好说了,皇帝左右平衡的尺度拿捏的很好,太子与忠顺王虽然有争斗,但从来没有超出皇帝预设的范围,即保证了太子的优势,又没有掐灭忠顺王的希望。这在皇帝看来,算是积极的良性竞争。

  大顺的下一任皇帝,就目前来看还是未知之数。

  但这些也轮不到贾珍来关心。

  总结一下,这件事皇帝收到银子满意了,贾珍升官进爵也开心了,只有一个人不开心,那就是太子殿下!

  原本太子在交易所可有三成份子,仅次于皇帝的五成!哪知交易所如此赚钱,太子也坐不住了,连夜进宫把份子交出去了。

  贾珍到底算哪一头的?

第五十章凤姐的好主意

  贾珍一大早就接了圣旨,到现在还有点懵,这就加官晋爵了?神威将军,岂不是和他们那边一样了?好极了,好极了,以后看他们还怎么压这边一头?他不禁手舞足蹈起来,以至于尤氏呼唤都没听见。

  尤氏领着全家大小拜倒在贾珍跟前:“恭喜老爷加官晋爵!”

  贾珍哈哈大笑:“都起来!请夫人去登仙阁安排中午的宴席,蓉儿媳妇给大家发两个月的月钱高兴一下,蓉儿你去西府里告诉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咱家以后也是一等将军,和他们平齐了!再把你姑姑也接回来!还有,黄安!”

  都总管黄安赶紧上前跪了,“老爷,您吩咐!”

  只听贾珍道:“今儿祖宗显灵,你叫人将宗祠重新粉刷装裱,东西要最好的,咱家如今有的是钱!”

  黄安笑着应了,当即安排人手。宁府里面各忙各的,众人喜气洋洋,走路都带风。

  贾珍回到堂上,焦大领着乌怀、李万、贾庆三个家丁头子,以及帖木儿、王剑俩护卫,恭恭敬敬的拜见贾珍。贾珍慌忙将他扶起。焦大老爷子满嘴酒气,竟拍着贾珍的肩膀,哈哈笑道:“珍哥儿,你真是长进了,要是老太爷知道你立功晋爵,在地下也会高兴的。”

  贾珍被焦大拍的肩膀生疼,只忍住笑道:“这都是他老人家开眼……”

  焦大笑道:“可不是?听黄总管说您要重新粉刷宗祠?好得很!可算做了一件正经事,我去祠堂盯着,要是那些不长眼的小厮打碎了东西,我揭了他的皮!”说完,又带着他们,大步流星的往宗祠走了。

  “这老夯货!”贾珍揉了揉肩膀,回头见身边只银蝶、可人和晴雯三人在,因问道:“其他人呢?”

  晴雯笑道:“二姐和三姐陪太太试穿凤冠霞帔了!”

  贾珍哑然:“她挺着那么个肚子,怎么方便?”银蝶乖巧的给他倒了茶,“即便不穿,看一下也是好的!”

  可人轻轻的捶着贾珍的肩背,“如今太太可是正经的一品夫人了。”

  “那你们怎么不去看那一看?”贾珍一边搂一个,只把晴雯看的翻白眼。

银蝶撅着嘴,眼睛里满是艳羡,口上却说:“我们不是得陪您吗?” 

  贾珍呵呵一笑,“有你们陪我,本老爷上辈子肯定是一个好人。”

  可人一双小手轻轻的捶着贾珍的肩背。舒服的让贾珍呻吟的叫出声来,可人脸薄,羞得掩面而逃。

  银蝶看着离去的可人,口中嘟囔道:“这几天可人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贾珍不以为意,“也许是生意上的事情,等会儿我劝劝她不要这么劳神费力的,本老爷的女人只负责貌美如花便好了,赚钱只是次要的。”眼睛看着晴雯,晴雯羞红了脸,啐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就一个奴才,又不貌美如花。”

  贾珍也不计较晴雯没上没下的给他脸色看,笑道:“你这脾气可不是一个丫头能有的。好在本老爷就是喜欢你这样。”

  虽然晴雯自己也知道跑不出贾珍的魔掌,但当着外人的面被调戏,脸上羞的像火烧一样,她跺脚道:“要死了,你去跟尤老三说去!”贾珍哈哈大笑:“你们两都一样!”

  银蝶看着贾珍和晴雯打情骂俏,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温柔的为贾珍捏着肩膀,嘴上却不饶人:“老爷,您太纵着她们了。”贾珍道:“你们都还小,是我太自私了,将你们拘在我跟前,委屈你们了。如果还要管着你们不许这样不能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大家都轻松愉悦才像一个家!”

  银蝶眼睛里冒出小星星,晴雯却撇撇嘴小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银蝶扬手就要打过去,贾珍赶紧上前抱住她,“你打她做什么?仔细你的手。”银蝶瞪了晴雯一眼,“再不教训,这丫头就要上天了。”贾珍搂着她,向晴雯使眼色,“你去西府瞧瞧,怎么还没把大小姐接回来!”晴雯红晕未退,连忙出去了。

  银蝶腻在贾珍怀里,幽幽问道:“老爷,您这样惯着她们,是不是因为她们长得好看?”贾珍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他们虽然长的好一点,但还是比不上你,你在我心里仅次于夫人,我可是一直惯着你的。比方说……”他凑过去咬着银蝶的耳朵。银蝶受不了痒,身子扭动着,把贾珍撩出火来。贾珍刚想作恶,银蝶却挣脱开,想起一件事来,“老爷,您是不是应该去玄真观告诉老太爷一声?”

  贾珍愣了一下,不得不压住四处乱窜的火苗,“还是银蝶想得周到,不枉老爷我疼你!”说完,急命来顺:“赶快备马,跟我去玄真观!”

  且不说宁府内如何,贾蓉禀告了那边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们,又转到凤姐的抱厦,略犹豫了一下,方才进去。

  凤姐正和几个婆子媳妇说话,见贾蓉来了,便打发她们走了。

  贾蓉笑道:“给婶子请安!”

  凤姐坐炕上将一个漆红的匣子交与平儿仔细收了,啐道:“少给我来这套!什么事情劳动你蓉大爷亲自来跑一趟?”

  贾蓉凑上前,在炕沿边半跪道:“宫里来了旨意,给我父亲晋爵升官,如今已是一品的神威将军、金吾卫中营副将了。我父亲吩咐我过来禀告老太太、太爷和太太们知道,顺便将我小姑姑请回家去。”

  凤姐讶然变色,问道:“你父亲做什么好事了?”

  贾蓉只嬉笑不说话。一边的平儿笑骂道:“该你说的怎么又不说了?你也想学外边说书的,要留个扣子,等着我们奶奶给你赏钱不成?”

  凤姐竖起俏眉,骂道:“赏钱没有,巴掌倒有两个!还不快说?”

  贾蓉慌忙把贾珍在南城设了一个交易所的事情说了,“我父亲还说,今后咱们两府里都是一样的爵位了。”

  凤姐皱了皱眉,珍大哥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爵位还是小事,任他爵位再高,在老太太跟前也只是孙子辈的,尤可虑的是珍大哥哥的心思越发和这边生分了。以前尚有尤氏婆媳经常往来,而今尤氏有孕,几个月都在养胎,只有蓉儿媳妇还隔三差五的找自己说话。只是这些天秦氏也没来,要不是四姑娘还住在这边,真个成两家子不相往来的了。想及于此,她不由得叹口气,要不是大老爷当初,也不及于此。

  凤姐展颜笑道:“这是好事啊!说不得你是来请四姑娘回家的?”

  贾蓉点头道:“我父亲是这么吩咐的。劳烦婶子让平儿姐姐到里边通报一声,我就不进去了,这里和婶子说说话。”

  凤姐向平儿道:“你去大奶奶屋里把四姑娘带来。”平儿领了命,自去了。

  凤姐见平儿走了,才道:“这里没人了,你有话快说!”

  贾蓉猜度平儿走远,立刻跪倒哭诉道:“婶子,你救我一救!”

  凤姐慌得起身扯起贾蓉,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你有事找你老子、你娘去,求我这里算什么事?”

  贾蓉膝行几步,抱住凤姐的腿,“婶子,你不救我的话,这会我肯定活不成了!”

  凤姐柳眉倒竖,想要一脚踢开他,只是他力气太大一时施展不开,不由得柔声道:“好了,你既然求到婶子我了,我就发一次善心,说吧,什么事情把你唬成这个样子?”

  贾蓉磕磕巴巴的把先前和可卿吵嘴的事情说了,凤姐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就打了贾蓉一嘴巴子,“扯你娘的骚,我什么时候说你父亲和你媳妇不干不净了?这岂是能闹着玩的?”贾蓉不敢还嘴,只是磕头求她。

  凤姐哼了一声,叠声问道:“过了这么久才告诉我?你父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贾蓉忙回道:“婶子,都是侄儿当时猪油蒙了心,胡乱说的。我那媳妇是个嘴紧的,这种事情就烂在心里了,绝不至于多嘴,将麻烦往自个身上揽。”

  凤姐怒道:“那你刚才说的什么?是寻老娘开心么?”说完又要打人。

  贾蓉流着眼泪告饶道:“好婶子,你听我说,本来这件事已经过去,我就当没发生过。只是昨儿我在咱们园子里听得两婆子嚼舌根,唬的我魂飞魄散。定是我和可卿吵嘴的时候被谁听了去。亏得我父亲近来忙,顾不上这些。但要传到他那里,我就活不成了!”

  凤姐沉吟半晌,看着贾蓉道:“你跟婶子说实话,你媳妇到底有没有和珍大哥哥不清不楚?”

  贾蓉摇头道:“开始我还怀疑,但从那次以后,我就让人盯着她,实在没有发现啊!”

  凤姐指着贾蓉骂道:“没用的东西,自己媳妇都管不住。”她坐到炕上,“你想怎么办?”

  贾蓉哀求道:“侄儿实在没有法子,想讨婶子一个主意。”

  凤姐想了想,珍大哥哥还不知道,事情尚且可以挽救。但随即她冷笑一声,珍大哥和蓉儿媳妇定然做下了丑事,只是遮掩的好罢了。他们能瞒得过别人,怎么能瞒得过我?以我的手段,平息这件事也很简单,将那些丫头婆子打死卖掉也就结了,谁还能翻了天不成?但我为什么要插手?他们乱就让他们乱去,还巴不得他们越乱越好呢!我只在岸上看好戏。

  “这也值当你到我这里求救?既然你媳妇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那你怕什么?即便珍大哥哥那里,也不会将你如何的。”

  贾蓉只顾哀求,惹得凤姐火大,“你将这件事告诉你媳妇,她自会知道怎么做,还用得着你这么担心?”

  贾蓉一时转不过弯来:“告诉她?”

  凤姐哂笑道:“如今你媳妇管家,随便找个由头把那些人撵了出去,况且,你父亲和你媳妇真个儿是清白的?你正好借机会看清楚瞧明白!”

  贾蓉内心很恐惧,虽然他也有过愤怒与不甘,但全部泯灭在贾珍的阴影里,他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去想,只能装作不知道。他彷徨无措,就是下不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