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72章

　　贾珍点点头，“妤姐姐，咱们击掌为誓！”说罢伸出手来。

　　薛姨妈和他击了一下掌，终于笑道：“珍哥儿，我等你的消息！”她喝了一口冷茶，脸上和脖颈上的红云褪尽了，才款款起身，临到门口，回头冲他微微一笑，方才重新端起姨妈的架子，开门离开。

　　晴雯、三姐和香菱等薛姨妈离远了，叽叽喳喳的进来，“老爷，薛姨太太做什么来了？”

　　贾珍仍在发呆，自己似乎谈了一门生意？应该……是吧？

　　“姐夫，你快说啊！搞的神神秘秘的？”

　　贾珍回过神，笑道：“他们薛家和咱们做生意，有些条件不想让人知晓。因此慎重一点。”

　　香菱疑惑道：“那薛姨太太怎么脸上红红的？”

　　贾珍上手捏了一下香菱的小琼鼻，“你知道什么？做生意少不得锱铢必较，每一条都要来回辩驳，争得面红耳赤。你没见你家老爷我也脸红了吗？”

　　香菱真的仔细看了贾珍的脸，“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晴雯啐道：“行了行了，不要再看了！小心他一个饿虎扑食，把你吃干抹净了。”

　　香菱吃吃的笑道：“吃了就吃了吧，反正迟早都要吃的！”

　　“哎呀！”说的晴雯和三姐都捂了脸，“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净说些胡话！”

　　香菱反问道：“姐姐们，咱们不都是老爷的人吗？难道你们有别人了？”

　　晴雯板着脸斥道：“谁有人了？叫你瞎说！”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剪子，追着香菱：“看我不剪烂你的嘴！”

　　三姐拉着这个，又去劝那个。三人嘻嘻哈哈的闹做一团。

　　贾珍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

　　年轻真好！

　　成熟也好！

第八十三章都是为了薛家

　　接下来的两日，贾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逐字逐句的考虑和薛家合作的协议。后来，还把可人拉进来共同参详，反复推敲，最后形成洋洋洒洒三十六条，十几页纸的《关于宁国府与薛家产业合作协议》。可人再审查了一遍，交给贾珍道：“爷，薛家会同意么？那薛蟠就罢了，只薛姨妈是个精明能干的，保不齐会瞧出点什么来。”

　　贾珍笑道：“如今薛家外强中干，内外交困，即便明知是个坑，也会暂且跳下来，以求他日再起……”

　　“只是他们跳下来后，能不能再跳出您的手心，就由不得他们了！”可人依偎着贾珍，“妾要恭喜老爷，财源广进……哎呀！”贾珍拦腰抱起可人玲珑的身子，大步走向里间的拔步床。可人挣扎道：“老爷，大白天的，怎么能……”

　　就在贾珍胡天胡地的时候，薛姨妈在家却是度日如年。

　　每次坐在炕上想起那日商谈的情景，她不禁面如火烧。当时自己是如何说出那样没廉耻的话来的？要是那人真的拿了协议，我是不是真的要委身于他？那可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羞死了！王妤啊王妤，女子的贞洁都不要了吗？

　　趁着还没成事，反悔了吧！薛姨妈就要下炕传人，撇见炕桌上半碗剩下的燕窝。这样的上等东西，以前随意扔在哪儿都不可惜，如今要天天吃它也不能了。她叹口气，又默默的把腿收回去。要是蟠儿能自立，为娘又怎会出此下策？

　　薛姨妈常顾影自怜，在矛盾与懊恼中辗转不安。她虽已嫁做商人妇，凡事皆逐利而行，见惯了商场沉浮、尔虞我诈，似乎个人名节也看淡了许多，但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又寡居多年，一旦要突破底线，主动投怀送抱，终归需要极大的勇气与决心。她只能不断的坚定自己的决心，为了薛家，为了宝钗，更为了那个从不懂事的蟠儿……

　　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很快到了见面的时候，宁国府派了王剑送信，请薛姨妈拨冗签字去。

　　薛姨妈端坐堂上，心中开始慌乱，终于到时候了么？她将轻颤的双手笼在袖中，笑着示意丫头同喜将一个信函交给王剑，嘱咐他交给贾珍。王剑诧异的接过信函，回禀去了。

　　薛姨妈见他出去，教同喜抱了一个小包袱，问：“才告诉你的，都明白了吗？”

　　同喜赶紧点头，赌咒发誓道：“奶奶放心，同喜明白了，要是有一点差错，叫我不得好死！”

　　薛姨妈笑道：“什么死啊活啊的，等会到了地方，你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烂在肚子里就成了。我也不亏待你！”说着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收好了！”

　　同喜哪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百两呢！她这样的丫头可以买五个了。她欢喜的接过银票，千恩万谢，“奶奶，到时候我定是聋子和瞎子，什么都不知道。”

　　薛姨妈这才放心的吩咐车马出门而去。

　　马车沿着小巷，弯弯曲曲的往前走了很远，在一座隐秘的房舍前停下。姨妈与同喜下了车，便打发马车回去了。

　　她们正要进去的时候，身后拐角走出一人来，低头对薛姨妈道：“请夫人跟我们走。我家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薛姨妈不认识来人，但他递过来一个宁字的牌子，她便不再犹豫，“带路！”

　　于是两人又上了一架马车，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远。等她们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座院落之中。

　　贾珍笑着迎上来，“妤姐姐，只等你签字了！”

　　薛姨妈心里一颤，青天白日的叫我姐姐，不怕传出去？她小心看了四周，发现就他们三人，才略微放心。“且不忙叫的亲热，先看看条件再说！”还是端起架子，矜持一下。

　　贾珍瞧了薛姨妈身后的同喜一眼，同喜忙行了礼：“珍大爷！”又低眉顺目，仿佛自己不存在，心里却在想，他怎么叫奶奶姐姐？不是乱了辈分么？

　　薛姨妈笑道：“这丫头打小跟着我，是个能相信的。”

　　贾珍拱了拱手，“以后要拜托姑娘了！”同喜惊讶一声，“拜托我什么？”

　　薛姨妈不悦道：“你打趣她做什么？咱们先进去，把正事办了再说。同喜，把包袱交给我，你在外边远远守着。不许进来，知道吗？”同喜答应了，乖巧的走到大门边。至于珍大爷为什么会拉着奶奶的手，肩并肩的走，我已经是瞎子了，看得到吗？

　　进了房中，里面的摆设倒还精致，只一座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分外亮眼。薛姨妈啐道：“登徒子！”不由得心慌气乱。贾珍也不罗嗦，拿出早已拟定了条约，交到她手中。

　　薛姨妈捂住胸口，让自己镇定下来，一页一页的翻看。她越看越欣喜，里面的条件竟然超出她的预料好多！即便中间有些不甚合理的要求，但也可以理解，他没有骗我！

　　薛姨妈放下心来，笑道：“珍哥儿果是信人！这条约我代表薛家同意了！”说罢，就要拿起笔签字。

　　贾珍却夺过条约，从怀中另拿出一张纸来，阴测测的笑道：“既然妤姐姐同意了，那请你先在这里签个字吧？”

　　“什么东西？”薛姨妈疑惑的将纸拿起来看，顿时面红耳赤，只见上面几个清晰的大字：“男女关系协议书”！详细罗列了双方的权力与义务。薛姨妈慌乱间立刻将它扔掉，啐道：“这种事哪能写在纸上？”她顿了顿，“总之我答应你便是，绝不反悔！这东西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都活不了了！”

　　贾珍弯腰捡起协议书折好，放在桌面上，笑的像一条恶毒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吃人。“姨妈既然不愿意，就当作咱们没来过此地！”他拿出合作协议，作势就要撕掉。

　　这是电视里坏人威胁女主的终极招式！贾珍如法炮制，对小白兔薛姨妈步步紧逼。

　　“别撕！”薛姨妈终于还是屈服了，“我签就是了……”眼睛里涌出屈辱的泪水。贾珍反而有点于心不忍。他因见薛姨妈在那天如此爽快的把她自己卖了，总觉不可思议，甚至连她安排的地方都怀疑有陷阱，以为她是那种外表庄正，内里放荡的女人，故此才想了这个稳妥的法子，即便将来有个万一，也有东西制住她。只是没料到，薛姨妈竟然是个有底线的人，贾珍平白当了一回恶人。

　　或许以后红楼梦中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就是我了！

　　见薛姨妈哭哭啼啼的签完《男女关系协议书》，贾珍才将《关于宁国府与薛家产业合作协议》递给她。两人又盖了手印，之后——

　　薛姨妈，哦不，今后要称王妤，妤姐姐了。她忽然拉住贾珍一条胳膊，猛的咬下去。贾珍疼痛难忍，一把推开她，怒道：“你属狗啊！”王妤冷哼一声，“叫你欺负我！”说着，擦干泪水，自顾自的打开包袱，里面装着她的贴身衣物和胭脂水粉。接着，她将身上的钗环诸事一一取下，又解衣褪裙，只剩粉色中衣，大大方方的朝拔步床而去。

　　贾珍愣愣的看着她，“刚才还那样，现在是我眼花了吗？”

　　王妤坐到床沿，抛给贾珍一个挑衅的眼神。

　　于是，贾珍哪里忍得住？一声狼嚎便扑了过去。

　　随着衣袂乱舞，两人赤条条在床上翻腾。一个是色中饿鬼，一个是久旷之身，犹如积薪火上，一点就着。

　　忽想起水浒里有一段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实景描绘放在此处绝妙：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将朱唇紧贴，把粉面斜偎。罗袜高挑，肩胛上露一弯新月；金钗倒溜，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抟弄得千般旖旎；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关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呀呀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偕，真实偷期滋味美。

　　几番折腾过后，贾珍搂住光溜溜的王妤，赞道：“妤姐姐果然是个妙人！”

　　王妤舒展美好的身子，“哪里妙了？”

　　“妙就是少女啊！”

　　“……”

　　王妤羞羞怯怯，终于将数年来的抑郁之情痛快的发泄出来，与贾珍极尽缠绵，欲罢不能。外面同喜丫头只等的坐在门边打瞌睡，但里面隐隐传来的呻吟声，让她坐立不安，他们竟然……竟然……不觉夹紧双腿，酥倒在那。

　　堪堪闹到两个时辰去了，两人神清气爽，如新婚夫妻一般挽着出来。同喜犹红着脸跑过来，不敢看他们。

　　王妤究竟有些羞赧，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贾珍。

　　贾珍大大方方的对同喜道：“知道以后要拜托你什么了吗？”

　　同喜只知点点头，半天憋了一句，“知道的，老爷！”

　　老爷？王妤立时红了脸，要打她。贾珍却笑着拦下，还给了她一张银票，“以后老爷和夫人有事，劳烦你通传。”

　　同喜小心接过银票压压惊，道了万福，“这是婢子份内之事。请老爷夫人放心，婢子……知道要怎么做！”

　　“好！好！”贾珍返身在王妤脸上贴了一下，“商铺的事，自有属下专人去做，你且放心，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王妤幽幽道：“人都被你吃了，还怕什么吃亏？”

　　贾珍笑了笑，何止是你的人？

　　“门外准备了马车，是比照寻常规制，别人瞧不出来的。你从柳条巷回去，只随意编个理由就成了。还有，你才承了雨露，眉宇间神采飞扬，可不是先前苦捱闷守的薛姨妈，快想想你以前过的日子，需遮掩一下！”

　　王妤美目横了贾珍一眼，果然依样施为，重新变成往日的薛姨妈。

　　贾珍目送她们离开。感觉自己在朝败类的路上又迈上一个新台阶。他这样形容薛姨妈：听着像老阿姨，看着像林志玲，抱着像……

　　咳咳，腰疼！

　　贾珍哼着小曲回到府中，可人接住，笑问：“成了？”贾珍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本老爷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只是以后要辛苦可人盯着他们。”

　　可人笑道：“以前想着嫁给你是享福的，没成想，竟然是做苦力，既要给你生孩子，还要帮你赚银子，我真是命苦啊！”

　　贾珍请可人坐下，亲自端茶倒水，揉肩捶腿，哄道：“谁叫你是我们家最得力的？你要是撂开手，旁人如何接得上？夫人没有你的眼界，银蝶现在已到她的极限，若宪秉性柔弱，不是这里的货，蓉哥儿还指望不上，蓉儿媳妇又管着账房，实实在在是缺你不可啊！”

　　可人听他的奉承，心中无不温暖熨贴。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他即知己，又悦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只听贾珍又说下去：“还有一层，将来我身上的爵位不能传给我和你的孩子，菽儿那样的恩遇毕竟可望不可求。你掌着家里产业，我们的子女分家的时候也能有足够的份例。即便我死了，也不能亏了你们的。”

　　可人听得泪眼朦胧，娇声唤道：“老爷！”

　　贾珍头也不抬，“知道你感激我，这不都以身相许了吗？要不咱们加把劲，生个儿子！”

　　“呸！尽想干坏事！银蝶那还巴巴的想怀孕呢，私底下问我好多次了。”

　　“银蝶还小……”

　　“还小？连晴雯她们都满十三了！还有一个彩屏，也都十四了！”

　　贾珍说不过她，只好落荒而逃，惹得可人在后面一串笑声。

　　今儿贾珍不轮值，在园子里瞎逛。贾蓉跟上来，道了声：“父亲！”

　　贾珍斜眼看了他一眼，“怎么有空回来？”

　　贾蓉笑道：“听说父亲和那薛家定了协议，咱们家的东西以后都要走他们的网络。儿子有些疑惑，特来请示父亲。”

　　“嗯！”贾珍走到前边美泉亭中坐下。贾蓉跟着，规规矩矩站在他身边。

　　“你有什么疑惑？”

　　贾蓉犹豫了一下，“先前爷爷不让我和薛蟠来往，父亲也曾说他肆意妄为，谁粘上谁倒霉。为何又和他们签协议了？”

　　贾珍笑道：“怎么，你有想法？说说看！”

　　贾蓉有些拘谨，好一会才说道：“儿子以为薛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和那桂花夏家合作都比他们强呢！”

　　贾珍摇摇头，“那夏家背后是忠顺亲王，如今正是得势的时候，即便咱们愿意和他们合作，咱们太子也不能同意啊！再说薛家的确不行了，但正因为这样，咱们这时候和他们合作，他们才没本钱提条件。”

　　贾蓉撇嘴道：“只可恨那薛蟠满世界宣扬咱们和他合伙，仿佛他就是红楼商会主事的一样。更可恶的，许多人还信以为真，围在他身边，让他越发得意了！”

　　贾珍笑道：“薛蟠本性张扬，迟早会出事，这是没错的。但只要他舅舅王子腾在任，却无人愿意动他。我与薛家合作，是利用他家销售渠道，快速的在全国打开局面。若非如此，皇上那二十万两银子岂能轻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