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98章

　　李彪有条不紊的指挥前排鸟枪兵转到后排装弹，中排鸟枪兵发射，后排鸟枪兵预备。如此反复不停。

　　当火枪声停息之后，所有贼寇全部战死。王金龙死在离鸟枪兵不足三米的地方，身上中了十多个铅子，被打的血肉模糊。

　　贾珍看鸟枪兵肩挎鸟枪，腰别短刀，依稀有些近代士兵的样子，就是装备太落后了。只是这种时候不适宜谈论这些。他笑着对麾下将军们道：“欢呼吧！咱们胜利了！”

　　“万胜！万胜！”

　　贾珍趾高气昂开进宁国县。也不知道馨宁教首此时是什么感受，等晚上去问问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总之，官军以绝对的力量全歼了红阳教“天平军”部，阵斩其魁首王金龙。消息传来，无数缙绅地主弹冠相庆，而红阳教中则是愁云惨淡。李涯太平军部对太平府的攻击也不顺利，欧阳文若居中调解，让李涯不得不退回泾县休整。在宁国府城下的顾明破城无望，又担心官军抄其后路，思虑再三，也退回了泾县。

　　宁国府解围了，乃至金陵也没有了危险。节度使黄哲长吁一口气，终于缓过来了。

　　此时泾县齐集了红阳教两部两万多人马。官军不久就要大兵压境，但李涯与顾明始终不相得。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欧阳文若与顾明先下手为强，在睡梦中斩杀了李涯，吞并所部，完成了红阳教两部的统一。

　　次日，泾县内大肆举行登基仪式。他们拥立幼主为天德王，以欧阳文若的丞相，顾明为大将军。区区弹丸之地，伪巡抚知府提督总兵不下数十个。

　　贾珍拿着军报，叹道：“这欧阳文若和顾明当真狠辣，只这一手，不但整合了力量，还将宁国失败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可见，你们红阳教还是有人才的。”

　　坐在他身边的韩馨宁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不满道：“我们教内就是人才太多，各不服气，才闹到这个地步的。”

　　贾珍笑问道：“你们红阳教是怎么分裂的？为什么你堂堂的教首都被赶出来，另立了一个不明来路的小孩子做什么幼主？”

　　韩馨宁瞟了一眼贾珍，“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求你！”贾珍在美女面前向来是不要面子的。韩馨宁没想到贾珍真的求她，她又是满面羞红，站起来道：“你求我也不告诉你！”

　　贾珍顺势拉住了她的手，“你可不能不讲信用！”

　　韩馨宁挣脱不开，便任他拽着。

　　“我们教内从一开始就没统一过。”旁边的丫鬟含烟实在看不过他们两打情骂俏的，为贾珍解释道：“自红阳教建立，就由教首和总教师分别掌管北方和南方的教众。上次被你抓住的总教师欧阳文成，是眼下欧阳文若的哥哥，他们素来是死硬的造反派，历年不知惹了多少祸事出来，而咱们算是温和派，与官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安安稳稳多好？可恨他们总是不消停，先是趁先教首去世，强行想吞并咱们，而后又大肆扩充教众，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引进来，竟然想罢免我们教首。虽然他们的阴谋没能得逞，但红阳教算是彻底分裂了。”

　　“以后，我们就不叫红阳教的！”韩馨宁悠悠叹道：“改叫天理教了。”

　　“天理教？”贾珍一阵恍惚，好像原来的历史中，也有一个天理教，还攻进过紫禁城？

　　这也不是善茬啊！

　　眼见贾珍神色不善，韩馨宁好奇的问道：“你觉得天理教不好吗？”

　　贾珍连忙否认：“天理教当然好！只要你们不叫拜上帝教就成！”

　　“拜上帝教？”韩馨宁眼中泛起小星星，“这个名字也好啊！可惜我们不拜上帝，只拜飘高老祖！要不叫拜老祖教？”

　　这是什么破名字？贾珍劝道：“还是天理教好，和天搭上关系，多威风？”

　　“是吗？”韩馨宁笑道：“要不你来做教首？”

　　贾珍这些天和她混熟了，觉得可以和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他似笑非笑道：“你是教首夫人吗？”

　　谁知这妮子低着头，小声道：“你若愿意，我也愿意！”

　　啊？啊？啊？

　　剧本写错了吧？

　　我贾珍堂堂的宁阳伯，江南提督做得好好的，会脑子进了水，去做一伙见不得光的邪教头子吗？

　　所以贾珍果断的摇头道：“我只要你的人，才不做什么教首呢！”

　　这妮子还不死心，继续问：“那我做教首，你做教主好不好？”

　　贾珍被气乐了，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呢！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过，我只要你，不要其他的。还有，不要试图将我拉进你的谋划里面。我不想也不会成为你的棋子，在我心里，我的家，我的夫人，银蝶，可人，若昭，若宪，晴雯，香菱，还有我妹妹惜春，黛玉……”在他心里又默默加上了可卿，佩凤，携鸾，王妤，李纨，素云！不知不觉他的心分成了这么多份。

　　“她们都是我的宝贝，无论失去了哪一个，我都无法承受。”

　　馨宁噗呲一笑：“能把好色说得这么真情实意的，也只有你了！”

　　贾珍愣愣的看着她，忽然发觉，一个能做教首的女人，怎么可能如表面那么的傻白甜？从开始这就是她设的一个局吧？以自己为饵，诱我进圈套，然后我就成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这女人太阴险，和西府里王熙凤的狠毒可谓一时瑜亮！

　　贾珍打定主意，决不能让她进门！

　　呃？要不要养在外面？又走神了！

　　“我们聊聊其他的，比如顾明？他有什么缺陷？”

　　馨宁摇头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他终究是红阳教一脉，我不能坏他的好事！”她伸出手，故意露出大片雪肌。“比如我就不会告诉你，他起事前就通过各种手段豢养了二百名死士，他如今军中多依靠这些人在维持。”

　　贾珍推测道：“二百名死士，算一人带十人，合计二千人。这就是全部贼军精锐了。”

　　馨宁又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欧阳文若屯积了大量的火药，但到目前为止没用出来！”

　　贾珍凝重道：“他们又没有火铳，火炮，会拿火药做什么？做炸药包？手榴弹？还是去炼丹？”

　　馨宁问：“炸药包，手榴弹是什么?你说啊？”

　　贾珍忽然站起来，“是啊！我都可以做！我还知道做黄色炸药！可惜，没工具没材料。他们还有什么？”

　　馨宁嘟着嘴，不悦道：“凭什么告诉你？”

　　贾珍开玩笑道：“就凭你是我的小妾啊？”

　　“呸！”馨宁狡黠道：“我只做教首夫人！”

　　贾珍对旁边的含烟丫鬟道：“你家小姐是不是要疯了？”

　　含烟笑道：“老爷，有这么说自己姨娘的吗？”

　　贾珍给含烟竖个大姆指，“以后本老爷就将韩姨娘交给你照顾了！”

　　含烟笑得前仰后合，“听见没有？韩姨娘？”

　　馨宁咬牙切齿道：“死丫头，你别得意，我若是姨娘，那你就是通房丫头。”

　　于是两人同时闹了个大红脸。贾珍看着她们哈哈大笑！他大步走出营帐，冷风拂面，让他清醒了不少。虽然他牺牲了色相，但好在得到了需要的信息。

　　泾阳这一战不好打！

　　红阳教把分散出去的力星全部集中起来，一决定胜负。两万对一万，贾珍实在有些担心，要是他们龟缩在泾县城内，来个死守不出，该怎么引诱他们出来？头痛啊！该让沈新那些军头动动脑子！

　　大帐里面，馨宁见贾珍出去了，便换了脸色，“含烟，你将消息传出去了么？”

　　含烟摇头道：“外面帖木儿好办，但李松和张德立看得很紧，不要说那么大的一只鸟，就是一只苍蝇也难飞进来。”

　　馨宁有些气恼：“肯定是他教这么干的！真是失策了。”

　　含烟笑道：“其实也不算完全失策，至少他的确上勾了啊！”

　　馨宁面上一红，啐道：“他把饵吃掉，勾子却吐出来了。咱们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看穿了。”

　　含烟却道：“看穿了也不要紧，大不了咱们离开就是了。”

　　馨宁沉思了一会道：“你觉得那边能成事么？”

　　含烟道：“我说不准，但我看官军的气势根本不是他们能比的！”

　　“嗯！”馨宁忽然下定了决心，一旦起事失败，各地红阳教众受到株连是意料之中的事，此时若能拉拢贾珍，他们便可改头换面，逃过一劫，甚至有更大的发展。

　　为什么是贾珍？因为她早就发现云儿妹妹依托贾家商行在江南秘密打造了一个情报网络。只要能渗透进去，获利岂止一星半点？

　　可恶的是贾珍表面上装得被她迷住了，其实一直在提防着她。若不下更大的本钱，他是不会同意的。“含烟，我决定了！”

　　含烟吓了一跳：“小姐，你这己经不是美人计，而是送货上门啊！”

　　馨宁笑道：“别人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是舍不得自己，套不住贾郎！”

　　含烟瞧了她许久，忽然郑重的问：“小姐，你是不是假公济私？”

　　馨宁横了含烟一眼，“我这是公私兼济。只要他娶我，天理教就是我的嫁妆！”

　　含烟不由说道：“只怕他不会娶你！他有那么多女人！”

　　馨宁却不在意道：“娶不娶也无妨。我又不进他的门，和云儿妹妹抢男人。只要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从此天理教就姓贾了。不管他同不同意，以后我就是教首夫人，代教首处理教务。”

　　含烟愣了半晌：“小姐，你真的要便宜了那老头子？”

　　“老头子？”馨宁笑得花枝乱颤，“倒是很形象！你今天就帮我拿下那老头子！”

　　“怎么这么急？”含烟道。

　　“明天他就要拔营去泾县了。”

　　“万一他败了呢？”

　　“不会的！因为他是我男人！”

　　“好吧，姨娘！”

第一百一十一章覆灭以及新生

　　当天晚上，韩大教首还是失算了。贾珍根本没有到她的营帐。大家都图穷匕见了，万一那娘们真疯了，来个霸王硬上弓，贾珍是和她深入交流呢？还是反客为主呢？

　　于是贾珍为了安全起见，另找了个帐篷，谁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他满脑子两人肉搏的场情，辗转反侧直到四更才睡着。

　　次日，贾珍顶着两个黑眼圈装作精神抖擞的传令发兵。在经过营帐的时候，韩大教首幽怨无比的脉脉眼神，风情万种的曼妙身姿，让贾珍一身冷战，受不了了！谁想到昨日那么清纯的端庄少女，一旦丢了底线，就这么豁的出去。眼看贾珍的理智变成了负数，帖木儿不小心一声喷嚏，挽救了即将化身为狼的贾军门。

　　好险！贾珍急匆匆的离开。等我收拾了那些贼寇，早晚收拾了你这妖精！

　　大军休整一夜后，开始西进向泾县开拔。两日后，官军在离泾县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泾县内，欧阳文若正与顾明商议。他们认为只要消灭了贾珍，便可顺势拿下宁国府，进而威胁金陵，形势将一片大好！于是顾明决定趁官军立足未稳，主动出击。

　　第二天，红阳教主力一万八千人浩浩荡荡的向城外开去。两军对垒，官军阵营森严，贼军则要随便的多。

　　顾明部署己定，他的中军约两千人，皆是特意挑选出来的精壮汉子，个个甲胄鲜明，装备齐全，竟与官军无二。另有数百黑衣军，胸前挂着一个画满符文的大口袋。他命前锋冲阵。

　　不久，前锋的大小头目吆喝着，高喊“红阳劫尽，白阳当兴。幼主立世，奉天灭顺！”一两千贼军散乱的向官军冲过来。

　　沈新轻蔑的看着稀稀拉拉的贼军：“军门，这等贼一冲便散，干脆我们集中兵力中央突破，只要抓住了那个顾明，大事可定！”李彪等游击纷纷附和，他们人数虽多，但都是些刚放下锄头泥腿子，连一人一把刀都做不到，用竹竿，叉子充数，能有多少战斗力？

　　贾珍也以为然。“令炮营发炮！”一里之外佛郎机炮，一里之内虎蹲炮。

　　随着跑声遍地响起，贼军惨叫声此起彼伏，大部分贼军在半路上便被吓跑了。有的甚至扔了兵器逃出战场。

　　这时，顾明的中军中分出一营，毫不犹豫的斩杀逃回来的前锋士兵。逼得他们只能返身冲锋。

　　“这顾明果然对自己人也如此的狠辣。但也只能如此了。”贾珍觉得先前实在过于谨慎了，实力相差悬殊，害怕的应该是他们！

　　于是，官军以沈新为前锋负责中路突击，左右翼齐出，全军压上。

　　贼军立时感受到了压力。特别是沈新勇猛无敌，一往无前，没过多久便冲破敌军，直取顾明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