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这时,顾明一脸沉静,命令黑衣军出击。那些黑衣军立刻点起火石,高喊口号向官军奔去。那沈新冲在前头,正待砍杀一名黑衣军,那贼忽然用火石点燃自己身上的口袋,死死抱住眼前官军。
随后轰的一声响,那贼军并官军同归于尽,连周围五六名官军也受到波及受伤。
“自杀性攻击?哪里来的恐怖分子?疯狂的伊文?”就在贾珍震惊的时候,恐怖分子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炸死炸伤了一片又一片的官军。
官军的攻势顿时受挫。所谓凶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些被完全洗脑的死硬教徒,前赴后继的朝官军冲过来,那情形谁不害怕?于是他们反而嵌入官军阵中,并迅速推进。
顾明见时机成熟,随即率领中军反冲锋。
到现在贾珍才看清顾明的打算。他一万八千人竟有一万五千多人是凑数的炮灰,真正起作用的就只眼前这两千多人。他先引诱官军出击,进而混战在一起,使火炮失去作用,再以这种出人意料的野蛮打法一股作气打掉官军中军。若真成功了,官军崩溃自不待言。
说实话,贾珍有些心慌,两腿在马背上打颤。关键时刻,作为预备队的前营游击张汝砺自告奋勇的去拦劫。
贾珍身边就只剩帖木儿等家丁,以及随他一起南下的两百骑兵。他抓着缰绳的手上直冒汗,万一他要是真的战死了,宁国府自然是蓉哥儿袭爵,自己那些心肝宝贝们是不是要便宜了其他人?夫人和银蝶可人会为我守着,二姐会不会又勾搭上贾琏那坏胚子?三姐性烈,尤其晴雯性子被他惯坏了,换个人肯定逃不脱原本的结局,香菱逆来顺受会吃不少苦,还有可卿会不会和蓉哥儿合好?妤姐姐和李纨只能再做一回寡妇了。他胡思乱想了很多。
老子不能死!
老子是主角!
他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都成为他拼命的理由,当初在宫城长乐门大街舍命抵挡安德王叛军的那股子戾气又在他身上附体。
他猛然抽出配剑,大喝道:“今日胜则青史留名,今日败则尸骨无存。诸君随我死战!”随后纵马而出。虽只两百骑,但冲锋起来所向披靡,大有千人奔驰的威势。
主将出击,其他人还敢后退?官军看似即将被突破的防线渐渐稳定起来。顾明的贼军精锐反而陷在中央,被重重包围。
危急关头,贼军黑衣军统领顾义对顾明道:“官军势大难敌,进退不得。我为二爷开路!”说罢,领着数十黑衣士卒点燃胸前炸药,毅然冲向官军。巨大的爆炸一瞬间让数十米内残肢遍地,那景像简直惨不忍睹!官军一下子被打懵了,这还是人吗?一种恐惧感在他们心中升起。
顾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带着千余残兵从刚才打开的出口杀了出去。沿路的官兵还没从震撼中缓过来,竟然纷纷避退,放顾明冲出重围。
等贾珍发现的时候,己经晚了。顾明终究还是逃走了。
泾县城外的一场战斗,仍是以官军大胜,贼军大败结束。但官军却对那些悍不畏死的黑衣贼人充满了恐惧。因些贾珍不得不放弃了乘胜追击的念头。点计战果,歼灭敌人五千余。官军伤亡近两千,其中大半是黑衣军所为。
沈新等将校无不认为这是一场大胜。溃敌一万八,歼敌五千,自己只死伤千余人,真个值得大书特书了。但贾珍却以为此战胜得并不是那么容易,要不是自己有两百最后保命的骑兵冲散贼军,一旦自己丢下部队逃走,官军大败是很可能的事。
接下来攻城,巷战,若再有黑衣贼那样的死士,官军要伤亡多少?贾珍觉得自己应该想个法子。
此时泾县城中,顾明向欧阳文若报告战况,“一万八千圣兵,得以退回城中的尚不足五千,其余或战死溃逃,不知所踪。我的中军损失过半,黑衣卫……”顾明目中念泪,“全部阵亡。”
欧阳文若安慰道:“胜败兵家常事,无须介怀。接下来咱们议一议守城以及以后之事。”
顾明一愣:“以后?”
欧阳文若点头道:“以后!”
……
官军进抵泾县城下。但贾珍却没让士兵攻城。
过了两日,金陵节度使黄哲并宁国镇总兵王惟一率领八千官军赶到了泾县。
那黄节度脸上堆起没营养的假笑:“先前有劳贾军门助剿。而今攻城的活计就交给咱们了!贾军门但请作壁上观。”
贾珍对这种摘桃子的行为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压制了属下的不满。
你以为泾县是那么好打的吗?
于是黄节度一连强攻了八天,伤亡两三千人,还未突进县城。
而我们的贾军门在做什么?他这几天被妖猜缠住,脱不了身了。
现在正是七八月时节,天气炎热,馨宁大教首在营帐中只着轻纱单裙,又是弹琴跳舞,又是写字画画,偶尔还一展歌喉。贾珍坚持到如今,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贾珍立场坚定的回答。
“你不答应就不答应,为什么攥着人家的手不放?”韩教首很委屈。
贾珍笑道:“我是怕你再劫持我。”
韩教首眼中含泪,“马上就要城破了,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吗?他们都是无辜的!”
贾珍冷笑道:“既然参与造反,哪里就无辜了?自然要斩尽杀绝!”
韩教首变色道:“你就这么冷血心肠?”
贾珍却道:“要是那欧阳文若或是顾明抓到我,会放过我吗?对于像你们一样的地下反政府团体,只有如此,才能防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韩教首冷言冷语道:“无论我如何做,甚是不惜委身于你都是徒劳的,是吗?”
贾珍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我要的是你的心,但你却只给我你的身。你想的始终是如何壮大你的天理教,而我只想让我的家人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决不能容忍把她们都拉进危险之中!”
韩教首忽然嫣然一笑道:“谁说我只给你我的身了?我的心倒是想给你,但你也没有给我你的心啊!你若娶了我,天理教就是你说了算,索性解散了,岂不更好?”
贾珍不能直视她的眼神,他的语气很严厉,但身体却很诚实。
韩馨宁一点点的靠近,少女的清香,处子的诱感……如果这都忍得住,还是男人吗?
“希望你不后悔!”贾珍怪叫一声,拦腰抱起她便朝里走。馨宁两颊羞红,埋在贾珍胸前。
……
有道是衣裙飘飞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营帐中翻云覆雨,久不停歇。己经成功升级为通房丫头的含烟双手插腰的拦住正要硬闯的帖木儿。
“不准进去!”
“我有紧急军情!”
“就是天塌了,也不准进去!”
帖木儿自然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只是黄节度的官军己经破城,眼看他们就要抓住红阳教罪酋,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夺了首功去!
但老爷在干事儿!
这事儿便是瘫软在一边的星目迷离的新姨娘。
贾珍嘱咐道:“把教目名册给我,我要逐一审查。”
新姨娘只嗯了一声,连根手指头也懒得动。
等贾珍出来的时候,帖木儿,沈新等己经焦躁的在帐中转了无数圈了。
见了一脸春风的贾珍,便要他下令发兵。贾珍却教他们紧守南门与西门,守株待免。
当夜,韩教首依偎在贾珍怀中把名册交给了他,“贾郎,我可将一切都交给你了!”贾珍接过名册,“放心,我会把他们洗白,只留下可靠的,变成我宁府贾家的一支秘密力量。”
馨宁笑道:“那云儿……可人妹妹手中的那些人呢?”
贾珍警告般的看了一眼她:“她是她,你是你,以后你们各行其事,互不干涉,也不能互相打听。”
馨宁撅着嘴,“我知道,我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贾珍笑道:“你想进门也简单,就只能在家中养着,不能再到处跑!”
馨宁摇头道:“那还不如杀了我!”
两口子说着话,忽然军中传来欢呼声:“伪天德王,伪丞相,伪大将军都抓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黛玉的小脾气
当金陵节度使黄哲得知贾珍的部下抓到了大鱼的消息后,大发雷霆!据说当场打了王总兵一个耳光,简直是废物饭桶!而这事也怪不到贾珍身上啊,人家按照他的安排,只安安静静的守在城墙外,攻打城市,搜刮财富,可都是他一手包办,自己属下办事不牢靠,让大鱼跑掉了,还不许人家抓?还有天理了没?
所以当黄大节度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大群将校来的时候,贾大军门还在搂着新鲜小妾在睡觉。至于抓到的人犯去哪里了?还要问?中营参将沈新亲自押送神京了。黄节度并手下顿时脸黑的如锅底。黄节度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急了:这乱子发生在他的汛地,这仗是贾珍打的,贼头是贾珍抓的,那他干什么了?属下丢城失地,攻城损兵折将,朝廷要是知道了,头上的乌纱帽还要不要戴了?特别是总兵王唯一,他还指着这点分润的功劳将功折罪呢!不然脑袋都保不住。
王大总兵心中一急,跪在贾珍的营帐外面,嚎啕大哭。搞的黄节度和他的一圈同僚脸上无光。
好在贾珍也不为已甚,笑嘻嘻的走出来,假模假样的扶起王唯一,“你看看,都是一口锅里吃饭的袍泽,见外了不是?”他对黄哲笑道:“节度使大人,刚才有些不方便,未出营远迎,实在抱歉!”
黄节度此时恨不得吃了贾珍,但又不得不堆起笑脸,“哪里,是黄某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贾军门的雅兴。”
场面上的恭维话两人说的一套一套的,但谁都不肯提俘虏的茬。反正贾珍耗得起,而黄哲越来越焦急了。他使眼色给王唯一,王唯一果真扑通一声又跪下哀求。
贾珍慌忙起身,“这是做什么?你有事大家一起商量想法子是不是?”
黄节度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打蛇随棍上,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贾军门,黄某此次来,是为了王总兵的身家性命与众兄弟的福祉功劳。烦请贾军门高抬贵手,让咱们将那三个贼寇头目带回。”
贾珍冷笑道:“我们兄弟为着黄节度你的一句话,便从常州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先后打了两场大仗,歼灭了敌人主力,眼看就要破城了,你又说不要我们打了,这不是抢功劳吗?因此我属下的弟兄们都义愤填膺,要找黄节度要个说法,是我极力压住了。而今,是你们自己不用心,让贼头跑出来了,我们抓住了,无论如何也不是抢你们的功劳,怎么能你一句话就交给你呢?不然,我这个提督也当不下去了。”
黄节度自知理亏,哀叹一声,“之前的事,黄某给贾军门及众兄弟道歉。但这贼头无论如何请让我们带回去。”
贾珍却不说话, 凭什么?就凭你一张嘴?大家都是从一品,谁怕谁?老子还是伯爷呢!
黄节度见贾珍不说话,脸上抽搐了一下,犹豫了一会,肉疼的对贾珍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让兄弟们幸苦,我们以一个贼寇头目一千两的价格,你看怎么样?”
贾珍冷哼一声,仍不说话。打发叫花子呢!他身边的将校门都冷笑的看着那一边。
黄节度脸上泛起怒色,从来都只有别人求他,他今天这么低三下四,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但他不敢真的一走了之。于是,他强自忍耐,赔笑道:“要不贾军门说一个价?”
贾珍其实也不知道行情,他转头对李彪等人道:“你们给他一个价!”
李彪等眼前一亮,当即围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下,才回道:“军门,我们以为十万两一个就行了!”
“什么?十万两?”
“你们怎么不去抢?”
那边的将校们都炸了,“绝不可能!”
黄节度脸色数变,忽然站起来,冷冷的告辞!
贾珍也不留,连身也没起。
眼看他们就要离开营帐,连李彪等人都觉得这交易黄了的时候,王唯一又转身回来跪倒,“贾军门,末将砸锅卖铁只能凑足8万两,恳请军门让我带回一个,否则末将即便不死,也难逃牢狱之灾啊!”
贾珍沉吟了一会,随即笑道:“既然王总兵这么说了,我贾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么着吧,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王唯一大喜的去了。走到半路的黄节度感觉不对,那贾珍怎么不按套路来?又瞧见王唯一自己跑了,暗骂了一声,不得不转回来,重新来到营帐,表示愿意从贾珍手中买一个贼寇头目。
两方皆大欢喜!
贾珍虽然交出了两个人,但得了十八万两银子,贾珍按规矩给自己留了两万两,其余的都按军功立刻发了下去。
那些大头兵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慷慨的提督?贾军门简直是在世的活菩萨啊!信任值和忠诚值是噌噌噌的涨啊!
嗣后,贾珍亲自审问了那个伪天德王,的确就是安德王宁顼的幼子,也就是皇帝出京的时候指明要他寻找的人。这么一来,皇帝交代的所有任务都已经完成!甚至还有超额的。贾珍想着,是不是该给自己加官进爵了?还有关键的问题,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京?家里那么多女人都等着安慰呢!
且不说贾珍率军回常州,军报松达神京的时候,皇帝兴奋的哈哈大笑了三声。
他有理由这么做。这次教民作乱,虽然持续时间不长,危害地域不广,但数万人的规模已经是开国百年来最大的,且靠近金陵,危及漕运,能如此迅速的扑灭,当真是祖宗庇佑,民心所向,外加江南将士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劳。他手里拿着贾珍两封厚厚的秘折,将交易所的处置以及平叛事宜,事无巨细一一都写的清清楚楚。他的御案上还放着锦衣军的密报,除了这两件事以外,还着重说明了贾珍出征的时候都带着女人,并给他下了一个定义,无女不欢!
自古以来,皇帝从来不怕有能力的臣子,就怕有能力又没缺点的臣子。贾珍现在就是一个有能力,又有缺点的臣子。神京里面谁不知道宁阳伯好幼女?家中养着不少娇滴滴的女孩子?还有传言,他能日御十女……
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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