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玖
丫鬟结果毛巾转过身背对着卢永详又把毛巾 沾湿。
卢永详站在丫鬟身后，目光不经意间打量到对方丰腴的身段，心里一热，伸手在对方的满月般的腚上拍了一巴掌。
丫鬟吓得跳了起来，逗得卢永详哈哈大笑，郁结了好几天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洗漱完以后来到饭厅，段之泉果然已经等在那了。
“子嘉老弟，快过来，尝尝老北平的早餐！油条和老北平豆汁！”
卢永详在段之泉旁边拉开椅子坐下，笑道：“老北平豆汁小弟我也听很多人说过，据说味道很特别，不过一直没喝过，当年咱们小站练兵倒是吃惯了津沽的大麻花和小笼包！”
段之泉道：“先尝尝！各地有各地独特的口味！吴妈，给卢督军上早餐！”
很快，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端着早餐出来，几根油条加一碗灰绿色的豆浆样的东西。
卢永详先用筷子夹起油条咬了一口，酥脆可口，赞道：“之泉兄，你们家的厨子手艺不错啊，从这简单的油条就可以看出来，又酥又泡又脆！”
“好吃就多吃点！不瞒你说，我这府上的厨师当初可是给光绪爷做过饭的！”
“御厨啊！”卢永详震惊：“还是之泉兄会享受！”
“倒也并非享受，你老弟也知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这老头无儿无女也没地方去，非要托庇在我府上而已！”
“也是！一个小小御厨能在你这陆军总长府上做事也是天大的福分啊！”卢永详说着随手端起豆汁喝了一口想润润嗓子，结果下一秒就脸色大变，得亏他自制力强，知道这样做不礼貌，还要仰仗段之泉在老袁跟前美言，所以生生忍着咽了下去。
“怎么样？”段之泉笑眯眯地问道。
卢永详干笑道：“味道很奇特！”说什么却也不想再喝一口了，心里抱怨，这放馊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真是口味古怪的北平人。
段之泉却意味深长地说道：“豆汁的味道嘛，入口之后确实有股苦馊味，但是咽下去以后细品，你就会发现个中美妙！这就像人生，也是先苦后甜的嘛！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要好得多！很多事就是这样，先要经历磨难，才能有所成就！所以孟夫子早就说过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困乏其身！”
卢永详赞叹道：“之泉兄喝豆汁都能悟出人生哲理，果然比我辈高明许多，无怪你老兄做着陆军总长，而老弟我却惶惶如丧家之犬了！照我说，以之泉兄的才干，将来大总统百年以后，你接他的班最合适喽！”
“子嘉兄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大总统春秋鼎盛，之泉可从没有过那等想法！”段之泉嘴里在轻责，心里却大为认同。
北洋诸人，除了对老袁心服口服，其他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就算对同为北洋三杰的另外两人也是如此。
突然，他心里冒出张然年轻的脸孔.. .....
不由皱了皱眉，那个年轻人年轻得过分，但是须臾间却已经坐拥雄兵，连卢永详都给败了，不可小觑啊！
如果将来大总统百年以后，谁能跟自己一争长短的话，张然的可能性最大。
这也是他决定帮助卢永详的重要因素之一，否则纯粹因为同窗友谊，他必不会如此尽心尽力。
两人吃完饭以后，坐上段之泉的黑色轿车一起前往总统府。
总统府里，老袁打着呵欠从内室出来，看到两人笑着解释道：“昨晚陪着几位姨太太打了打牌，睡得有些晚，唉，到底老了，稍微一熬夜就困得慌，比不得你们正当壮年的年轻人了！”
“这么早来打搅大总统，是之泉失礼了！”段之泉拱着手笑呵呵地说道，他是老袁的嫡系，两人关系十分亲善，所以说话什么的也不会拘谨。
老袁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要是换别人打搅老夫清梦，老夫肯定闭门不见，你段之泉来了，老夫还是要见一见的！”
段之泉顿时感激道：“大总统对之泉的爱护之意，之泉无 以为报，只能竭尽忠诚，唯大总统之命是从！”
卢永详在一边暗暗羡慕，老段真是会说话，大总统对老段也真是好。
老袁这时候仿佛才看到被冷落的卢永详，笑呵呵地道：“子嘉也来了，坐吧！”
卢永详连忙上前两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大总统，我辜负了您的一番信任，失地失人，竟被张这小瘪三给算计了！张然先是欺我儿子，如今又杀我兵卒，不顾北洋之义，攻歼同僚，要不是小卢我跑得快，恐怕也得做了张然的枪下鬼！大总统，您可得为小卢我做主啊！”.
第474章
卢永详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军队打没了，现在于国人中肯定也是个笑话了，在北洋高层中当然更没有什么面皮了。
他清楚如果不能重新取得袁大总统的谅解和信任，那自己的政治生涯就提前宣告结束了。
所以为了这个目的，他打定主意脸都不要了，十八般武艺只要能有效果的，通通会毫不犹豫地用上。
老袁皱眉，看着狗一样趴在脚边哀嚎的卢永详，叹了口气：“子嘉，你先起来！你啊，也算是老夫跟前的老人了，老夫刚一坐上大总统宝座，便对你委以重任，擢你去皖省任督军，让你做封疆大吏！
你啊，在老25夫的心里一直也算一个有能力的人才，懂政治，又知兵，可是老夫实在想不明白，你卢子嘉竟然老马失蹄，一眨眼地功夫就败给了张然，而且是一败涂地，毫无反抗之力！你哪怕是坚持十几天也好！”
卢永详满脸羞惭，涩然道：“这……卑职惭愧！”
段之泉在一旁拱手道：“大总统，之泉有话讲！”
“你有什么话说？”老袁皱了皱眉：“有话就说！老夫还能堵住你的嘴不成？”
段之泉恭敬道：“大总统，之泉觉得这事儿也不能怪子嘉兄一个人！
实在是这个张然欺人太甚！张然先是横行霸道趁着子嘉兄的儿子在路过上沪，伤了人家儿子，而且还是要命的地方，这是要子嘉兄绝后啊！
其用心之歹毒，简直令人发指！
随后又多次故意羞辱激怒子嘉兄！所以之泉任务，这场战争纯粹就是张然故意挑起来的！
其人嚣张跋扈，用心险恶！大总统应该为子嘉兄主持公道！”
段之泉说到这里，脸上从愤慨转为凝重起来：“其次，通过这一仗也反映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张然的军事实力已经出现狂飙式增长，其很可能成为砌墙砖头后来居上，压过很多老资格的督军！
此人毕竟是骤然崛起的，跟大总统以及北洋诸人以前都没什么瓜葛，政治倾向我们不知道，忠心也很值得商榷！
让此人执掌苏浙军政，会否对大总统不利？这一点不得而知！
但尾大不掉无人可制，便是威胁啊！
大总统，之泉句句肺腑之言，请大总统三思啊！”
老袁果然眉头皱成了疙瘩，其实段之泉所言后一点正是他所担心的，而这一点他早想到了。
当初正因为张然军力崛起太快，动辄就十万大军练成，这手笔大得吓人。
谁也不敢说人家明年会不会再弄十万大军！
正因为如此，当初卢永详和张然起冲突的时候，他才没有给两边降火，反而往上拱，就是想用卢永详称称张然的斤两。
现在斤两称出来了，但这结果却让老袁发愁。
他现在对张然更加忌惮，却也正因为忌惮，而不敢轻易制裁对方了。
老话说得好，这就叫投鼠忌器。
卢永详伏在地上，悄悄向段之泉竖了个大拇指，老段后面这话说得简直太精彩了，这是诛心之言。
过了许久，老袁才重新舒展眉头，笑道：“子嘉，还是选入座吧，你怎么也643是一省督军，动不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算是怎么回事？成何体统嘛？”
卢永详这次听话地起身，腆着脸道：“卑职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委屈了，一看到大总统，就像子侄见到了父辈儿，原想着不能太过失态，失态了失礼，但还是没忍住！”
段之泉呵呵笑道：“你啊，得亏现在是咱们大总统了，要是以前，那得被治个君前失仪之罪！”
卢永详随口接了一句：“大总统跟皇帝也差不多嘛！”
老袁听到这话心里一动，看卢永详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卢子嘉对于推翻蛮青以前还是有功劳的嘛！你们先坐着，老夫让人通知皙子和华甫过来，大家一起议一议，这张然行事太过，是得治一治了！”.
第475章
总统府侍从室的人接到老袁的命令以后，立刻给杨皙子和冯华甫等人打电话，没过多长时间，便陆陆续续被警卫领进了房间。
“大总统这么急着召见，不知有何要事啊？”杨皙子嘻嘻哈哈地进来，先向主位的老袁拱了拱手，笑呵呵地问道。
问完以后才看见里头还有人，于是笑道：“之泉兄也在啊！哎呀，原来卢督军也在这里，卢督军可是稀客啊！幸会幸会！”
段之泉笑道：“皙子兄，之泉要给你道声抱歉啊！”
“哦？”杨皙子心思一动，突然笑道：“莫非大总统急着召见是因为你段之泉的事儿？”
段之泉微笑道：“皙子兄的思维机敏果然常人难及！这事儿其实是跟子嘉兄有关，不过子嘉兄是我同窗好友，跟他有关，就是跟我段之泉有关！实不相瞒，就是之泉大早上拖着子嘉兄来的，先是打扰了大总统的清梦，然后又叨扰了皙子先生！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杨皙子玩笑道：“你堂堂陆军总长别光用嘴道歉啊，起码也请我跟大总统到北平大饭店吃一顿法兰西菜啊！”
段之泉笑道：“这没问题！有大总统和皙子先生光临，吃完饭我看那个法兰西人史密斯也不敢收饭钱吧？反正只要不需要段某人掏钱的，请客这事儿随便随便啦，完全没有问题！”
杨皙子指着段之泉大笑起来：“哈哈哈，搞半天你段之泉的请客原来是一毛不拔啊！咱们做同僚这许久，我杨皙子今天才知道你段总长是一个吝啬鬼哦！”
老袁也跟着大笑起来：“皙子，你才知道啊，之泉这小子精明得很，他啊从来不会吃亏的｀ ～！”
段之泉嘿嘿自嘲道：“我啊，都是小聪明，哪里比得过大总统和皙子先生，你们那才是人生大智慧，之泉想学也学不来！”
卢永详等杨皙子和段之泉闲扯完以后，才终于瞅到空档，规规矩矩地向杨皙子鞠了个躬，腆着脸笑道：“皙子先生，好久不见，您还是如此健朗啊”
杨皙子微微颔首，状似无意地微笑道：“卢督军这个躬鞠的就好像在跟我杨皙子的遗像告别一样庄重啊！哎呀，看我这嘴，卢督军，杨某人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卢永详有些尴尬，干笑道：“不……不会！皙子先生真是幽默！”
段之泉见卢永详窘迫，失笑道：“皙子先生的嘴啊，真是犀利，依我看，当为嘴中王者，足抵一个师的精兵啊！”
杨皙子可不上当：“段总长为了替卢督军解围，就暗示我杨某人只会动嘴吗？”
“岂敢岂敢！谁不知道大总统最看重皙子先生，之泉可不敢得罪您这位总统府的大谋主！”
杨皙子假装得意：“你段之泉知道就好！杨某可是深得大总统信任的大谋主，是吧大总统？”
老袁也很给面子，笑着附和道：“不错！老夫对皙子是又信任又看重，之泉，你得罪了皙子，给老夫小心些啊！哈哈哈哈！”
段之泉和杨皙子也跟着大笑起来。
剩下卢永详一个人坐在一边就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浑身不自在。
双方正说着，警卫领着冯华甫走了进来，他先向老袁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笑着对杨皙子段之泉两人笑道：“皙子先生和之泉在聊什么呢？在外面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杨皙子笑道：“华甫来啦，刚才杨某人在领教你们北洋三杰中段老虎的厉害呐！”说着把刚才两人的话语交锋简单复述了一下。
冯华甫惊讶道：“哦？看来之泉的厉害之处不光在军政上，连口才也这么好啊帐！”
语气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他跟段之泉两人同为北洋三杰之一，自然明里暗里都存了较劲的心思。
就连官职也相差无几，段之泉是陆军部总长，冯华甫则是直隶督军兼民政部总长。
而在老袁心里，两人的地位也不相上下，所以他看到冯华甫以后，脸上也露出笑容，和善道：“¨〃华甫，就等你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议议，对于张然到底应该如何应对！是接着子嘉的事儿好好敲打张然一番，甚至趁机削弱他的势力，比如拿掉他一个省的地盘呢？还是拉拢他？让他为我所用？”
老袁说到这里，背着手在厅中慢慢地踱着步子，显然也在纠结。
过了一会儿接着道：“老夫提醒各位，你们都是我的心腹，我也不跟你们说虚的，如果真的打算敲打张然，甚至拿掉他的一个省，要预想到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个姓张的小子会不会乖乖听话？如果不会，他若起兵反抗的话，我们就得出兵围剿，围剿十万大军，即便是会知兵之人，也得两到(王吗好)三倍的兵力！这么做划不划得来？”
段之泉皱了皱眉，忍不住插嘴道：“可是大总统，如果现在就畏首畏尾，那等张然的势力再膨胀几分，岂非无人能制了？到那时，在想收拾他可就要更费周章 ！倒不如现在……下决定解决这个隐患！”
卢永详自然巴不得老袁对付张然，所以段之泉话音一落，他就迫不及待地附和道：“是啊大总统，据卑职所看，张然的兵战斗力非常强，说句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话，我北洋军虽然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了，但其中还真不一定有能敌得过张然手下那些兵的！乳虎虽然也吓人，但尚可对付，若等乳虎长大，无疑是养虎为患，大总统不可不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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