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能战舰休伯利安 第322章

　　这类传说主要分为两个版本，其一是神州大地的妖魔联合起来攻上了太虚山，企图依靠幽冥之力对付赤鸢仙人，而仙人则亲率七名弟子与之交战，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代价却也惨烈异常。

　　至于第二个版本，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或许是因为马彦卿和苏湄两人在太虚碎空后的举动着实怪异，却又从未解释过，所以有人便怀疑，企图打开幽冥对付仙人的，会不会就是她的弟子们。

　　如此去想的话，死去的五徒便应命丧仙人之手，而原本身体康健的马彦卿和苏湄仅仅过了数年便先后病逝，恐怕也是遭受了诅咒之类……

　　这个版本远不及前者盛行，因为无论是史册还是江湖中留下的传说都可以印证，赤鸢仙人与其七名弟子的关系极好，根本不可能相互敌对……但符华知道，恐怕这才是与真相更加接近的版本……

　　“羽渡尘，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的原因么？”

　　看着那清幽寂静的山路，符华伫立许久，终是微叹口气，迈出了脚步。

　　根据斯台特曼的研究，地嗪在刺激大脑恢复记忆时并不会特意针对哪一部分，所以要是完全放任的话，那么就算能够起到效果也只会是无数杂乱印象的集合，因此必须要限定某些条件。

　　比如集中精神想念某个人、某件事，或是直观地思索某个具体的地方或环境，这样才能调整大脑思维，让地嗪的刺激效果有针对性的生效。

　　那么，如果要问符华最想寻回的记忆是什么，那肯定就是太虚碎空的真相了。

　　无比模糊的记忆残片告诉符华，那七名徒弟对着自己举起了手中的剑……五百多年的沧海桑田，而且期间又因使用羽渡尘失去过一次记忆，她已经不想再追究任何事，不想再责怨任何人，她只想知道……

　　为什么？

　　所以，在提纯地嗪和羽渡尘的协助下，符华来到了这里，准备拾回那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应该说，太虚山不愧为仙人居所，高耸入云的峰顶险峻异常，层峦叠嶂之间缓缓流动着的氤氲雾气很自然的就会表现出一种缥缈感，而并不算太过茂盛的翠绿植被也点缀了单调的山石之色，令其不至于显得太过荒芜。

　　然而比起这秀丽的景色，更让人瞩目的却是峰顶上方的天空……那里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撕开了一道恐怖的伤口，不断有漆黑的诡异存在翻涌出来，形成闪电一般的脉络。

　　太虚碎空，幽冥现世。

　　心中默念着神州的史书对于这第三次无量天劫的命名，符华的双拳渐渐攥紧，脚底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

　　如果林渊说的没错，那么在羽渡尘制造出太虚山在这一天的幻境后，地嗪就可以让自己回想起发生在此处的事情。

　　而这，就是困扰了她十四年……不，应该说五百多年的伤痕。

　　登上半山腰之后，道路两旁就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战斗痕迹，被剑气切断的树木，被掌力轰碎的山岩，被内劲炸出的深坑，当然，还有那一地破碎的尸体。

　　自然不会是人类，也不是被神州定义为妖魔的存在，而是……

　　“崩坏兽，果然，所谓的无量天劫，就是崩坏在作祟。”

　　符华并没有心情留下来查看这些崩坏兽，按理来说，以剿灭它们为己任的赤鸢仙人断然不可能允许自己居住的太虚山出现这些东西，那么也就是说，现在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来处理。

　　想到此处，她再次加快了速度，开始在山路上飞奔起来。

　　这种梦境一般的地方并不是实际的存在，而是符华为了“精准定位”自己最需要恢复的记忆，用羽渡尘塑造出来的模拟环境，因此并不适合动用化龙之类的招式……这一点就和普通人做梦时如果情绪过于激动，或动作过大，就有可能直接醒过来和道理差不多。

　　记忆并不是完全固定的东西，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对其组成进行主观意识上的修改，那么想要尽可能还原出“真相”，符华就不能过多介入，应该尽可能保持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观察才对。

　　只不过，她真的能做到么？

　　随着越来越接近太虚山的峰顶，战斗的动静也越发明显，让符华的内心开始颤抖起来。

　　她不知道会见到怎样残酷的景象……是被曾经倾囊相授的爱徒，用自己赠予的武器刺穿头颅，还是看着她们中的一半人被赤鸢仙人杀掉。

　　但无论如何，双方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否则以守护神州为己任的赤鸢仙人怎么也不可能会避世五百余年，到头来还需要以自身为条件，去换取天命的力量。

　　终于，在踏上最后一层石阶后，拂云观所在的太虚峰顶便出现在了符华的眼前，也让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这……这里到底……”

　　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古意盎然的砖瓦楼阁已然坍塌大半，却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以九宫八阵之势布置的习武场也被一道巨大的沟壑“拦腰”切断，其中还残留着某种极为不详的气息。

　　仿佛与“幽冥”相接的高空之中，凌厉的剑气不断爆发开来，将太虚峰顶的巨岩斩碎，随后向下崩落，砸在像是精心布置过的花丛中，将那些柔弱的生命彻底碾成了碎片。

　　然而当神情近乎呆滞的符华抬头仰望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清楚是谁在与谁交战……

　　这倒也不怎么奇怪，记忆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有针对性，也有范围的，就比如一个人在回忆十年前打过的那场架时，不大可能会记得旁观的人群里都有谁，所以符华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接近想看到的记忆，这样才能使其更加“具体”。

　　于是，她竭力压制住了脑海中混乱的情绪，开始借助太虚峰顶凸起的巨岩接近那些正在拼杀的身影。

　　但很快，符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其中的一个身影……

　　“等等……我这是？”

　　突然性的“视角变换”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磅礴的剑气已近在眼前，也没有时间再去体会什么了。

　　身形骤然拔升，双手由指剑化为空掌，对着敌人释放出毁灭性的真气……流云一般的丝纱长摆在狂乱的气流中舞动，拂过少许裸露的肌肤，却已完全没有了那份轻柔的触感。

　　几乎就在顷刻间，符华“回”到了自己失落的记忆中。

　　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被召唤到科普卢星区的女武神，而是在太虚峰顶之上与敌死斗的赤鸢仙人。

　　只是这敌人并非妖兽，也不是被崩坏感染的死士……她一袭黑衣，沾染着道道血痕，苍色的长发飞舞在脑后，犹如凌波仙子般的容颜却摆出了一副冷峻的神情，但那充满着坚决和战意的双眼中，却似乎有着某种……

　　悲伤？

　　为什么你会悲伤？

　　你有……什么资格悲伤呢，程凌霜？

　　重拾记忆的仙人，默念出了弟子的姓名，手上的攻击却毫不留情。

　　威势足以通天彻地的真气波动，似乎让整片空间都震动起来，渐渐汇聚成不断旋转的阴阳太极图，却丝毫没有衍生万物的和谐韵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开天辟地般的威压。

　　符华并没有失去神智，但她也没有刻意做出改变……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记忆，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而且很快，那决定性的一击就要来临了。

　　果然，虽说是自己最优秀的弟子，但与动用真正实力的自己比起来还是差了太远……明显已经身负重伤的程凌霜，只能勉力举起手中长剑，却更像是某种放弃。

　　至于其他的弟子，也明显已经没有了阻止自己的能力。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过来，用手中的长剑贯穿了仙人的身躯……

　　“啊！！！”

　　符华猛然睁开双眼，同时从躺着的实验舱中坐起身来，把旁边的林渊吓了一跳。

　　“怎么了，符华？”

　　他连忙扶住了少女，焦急而关切地问到，“没事的，没事的……你很安全，我就在这……”

　　很快，林渊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符华空洞无神的双眼已经转了过来，直直地看向了他，甚至还留出了晶莹的泪水。

　　“为什么……杀我的人，是你？”

　　(3④2967④65)

　　PS：那啥，不用担心这是刀啊，只是某些读者早就猜到的剧情开始浮出水面了，我可不敢再写刀了，就算真刀也是刀那几个逆徒。

第267章 埃蒙诡计现阴影

　　第267章 埃蒙诡计现阴影

　　林渊怎么也没想到，让符华使用地嗪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后果。

　　我……杀了赤鸢仙人？

　　“开什么玩笑……埃蒙，原来这才是你布置的陷阱……”

　　他当然不可能会出现在五百多年前的太虚山，更不可能伤害符华，所以事情就很简单了：这一定是埃蒙的阴谋。

　　阿塔尼斯大主教曾警告过雷诺，黑暗之神最危险的地方并不是它无可匹敌的力量，而是呈现为卑劣与狡诈的智慧。

　　在没有合适躯壳的情况下，埃蒙是不可能让真身降临于科普卢星区的，否则即便是星灵、异虫和人类三大种族联手也不会有任何胜算，但阴谋诡计这些东西，并不需要发挥出多少力量。

　　那么，埃蒙的阴谋诡计是什么呢？

　　想想刀锋女王的话就知道了：异虫这个战斗种族的诞生与壮大，就是埃蒙毁灭整个宇宙计划的一部分。

　　看着平躺在特殊医疗室中，正接受着安吉拉医生仔细检查的符华，林渊木然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决绝的杀意，但很快就变成了掺杂着犹豫的凝重。

　　在拜舍尔上获得的力量足以让自己与当年统帅虫群的凯瑞甘并肩，只是如果符华使用地嗪这件事就在埃蒙的计划中，那这份力量……会不会也是某种陷阱呢？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观察间的门忽然打开了。

　　“林渊！符华她怎么了？”

　　走进来的是德丽莎和姬子，她们都在两分钟前接到了林渊的联络，至于琪亚娜她们，暂时还没必要知道这件事。

　　“我按照斯台特曼博士的研究成果对地嗪进行提纯，然后让符华使用了一些……”

　　“你想让她恢复记忆？”

　　敏锐的德丽莎立刻抓住了重点，“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地嗪出了问题？”

　　“不……应该是符华的记忆出了问题。”

　　接着，他就将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在符华心神失守之后，林渊曾尝试着让她冷静下来，不要相信在幻境里看到的一切，但收效甚微……就像是不经常生病的人有可能会在重病降临时更加脆弱，心志坚定的战士若是被破开了心防的话，也有可能会陷入完全的失控状态。

　　更不用说，地嗪本身就有着强烈的副作用了。

　　因此林渊当机立断抱起符华，带着她一路冲到了医疗室，还把正打算入睡的安吉拉医生吓了一大跳。

　　不过在发现符华居然出现了严重的精神症状后，她也没工夫斥责林渊的莽撞，而是直接拿出了具有安神作用的复合制剂……不管导致至这种状况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先让符华放松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由于在圣痕力量的浸润下已经基本恢复了仙人水准的体质，单靠这些药物肯定是不够的，还需要林渊的灵能来辅助。

　　这之后便是德丽莎和姬子看到的一幕：失去了意识的符华，以及神情无比沉重的林渊。

　　“她说是你……杀了赤鸢仙人？”

　　姬子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爆炸了，本来在往这里赶的路上听学园长说符华就是神州传说中的赤鸢仙人，她就已经感觉很不可思议了，而现在……

　　“肯定是埃蒙搞的鬼！和欧雷加一样，他想用伤害符华的办法来折磨我。”

　　几个月之前游骑兵逃到萨古拉斯后，符华和布洛妮娅曾被遭到控制的黑暗圣堂武士袭击，后来可以证实就是黑暗执政官欧雷加的手段，而目的也十分明确，就是想让林渊陷入痛苦和疯狂。

　　在梅茵霍夫上才被召唤出来的姬子当然不知道欧雷加是谁，所以连忙追问了几句，与此同时，一旁关注着符华的德丽莎却皱起眉头，想到了某些细节。

　　她自己也曾有过被黑暗幽能影响而陷入狂乱状态的经历，多少也算是有了点“经验”，因此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第一，如果埃蒙在地嗪里动过手脚的话，那长期接触它们的斯台特曼怎么没啥事呢，也没见他把雷诺当成是杀父仇人啊。

　　第二，自从在萨古拉斯上被欧雷加坑了一把之后，德丽莎就在这方面留上了心，生怕再有哪个女武神遭到控制，所以在不使用犹大的誓约战斗的情况下，都会让其保持侦测模式，确保休伯利安号上不会有来源不明的幽能渗透。

　　而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中，犹大的誓约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

　　第三，符华可是有羽渡尘保护的，那把神之键就算对抗不了萨尔纳加的力量，多少也应该发出警示吧……那她就这么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