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甚至就连她试穿大明凤袍的要求都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被人故意挑起来的由头……
平平无奇大叔到这里来估计也不完全是因为艾丽娅撕了信,而是他自己要过来释放友善的信号。
迦紫域虽然是情报和暗杀两大生意,但是暗杀生意在共和国是没市场的——暗世界的市场和明世界有一定关联,但抉择上是相反的,越是经济发达秩序井然的地方,暗世界的存在体量反而越小。
相比起来,那些混乱的第三世界、拉美国家、经济衰退的欧美地区,反而是暗世界的潜在市场,是不能见光的暴力行为滋生的沃土。
毕竟大家能够体面的混口饭吃,谁愿意提着脑袋去干这种朝不保夕的活计?
所以迦紫域和共和国没有直接的血海深仇,更是一直都没有在共和国本土接过单。
双方只有一些间接的矛盾,而且这都源自于迦紫域的搅屎棍本质——他们老是想玩当年那套大陆均势的平衡策略,直到现在都没怎么变过,到底是有磕碰的地方。
只能说这十分英gay兰,传统艺能了。
房间里,热辣少女木由子在万归真的引导下,很有礼貌地迎接宾客观礼。
于是蓝星新生代主角团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了过去,成为了观礼的成员。
大家就坐之后,充当木由子家长的平平无奇大叔站起来,对着众人微微躬身,表现出来的是日式的礼仪:“感谢诸位观礼。”
丰腴道姑万归真在旁边净手,镶金边女仆奉上专门的盥器,里面是澄澈的清水。
宋家的女仆团虽然号称什么都有准备,但是居然能够从裙摆里掏出这玩意儿,就显得非常魔幻,看得艾丽娅眼神都直了。
面对小伙伴一副认真的模样,麻辣鸡丝麻了,磨了磨牙,小声地杠道:“看起来很繁琐的样子,好麻烦。”
没有酸,我米利坚也有大礼仪存在……应该有。
反倒是坐在她旁边的坚强哥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不是繁琐,而是细致,拥有完整礼仪流程的国家,一般都意味着有深厚的文化传承,这意味着他们曾经有过非常明确的社会阶级划分,而那代表着一个稳定且繁荣的文明阶段,完善的礼仪能够在社交层面对行为进行约束,这不是坏事。”
“……我们也有,哼!”麻辣鸡丝嘀咕了几句,但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在场的小伙伴一个是老牌的欧罗巴贵族世家,一个是共和国的新贵,还有一个则是背景拉出来得单独念三段的小仙女,麻辣鸡丝再怎么自信,也没办法在这方面和他们深聊。
有事,你们聊,我先走了……
万归真净手之后给跪坐在面前的木由子梳理头发,象征性地加上罗帕和发笄,而后转身抬声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麻辣鸡丝眨了眨眼,先是看了下坚强哥,而后觉得他不靠谱,又去拐了拐卡其色狂放:“这是什么意思?简单翻译一下?”
“今天是个好日子。”
“啊……今天是个好日子吗?好吧,或许算——所以翻译呢?”
“翻译的意思就是今天是是个好日子,适合举办成年礼,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要那么幼稚,要当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你确定?”
“要顺应时代变化的嘛,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接下来就是一拜了,待会儿准备让一让。”
这些祝词出自先秦的《士冠辞》,其中【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的意思大致可以理解为祝愿木由子长命百岁,洪福祥瑞,卡其色狂放自然是可以直接翻译。
可这对于刀口舔血的暗世界执行官来说,未免有点太讽刺了……
“为什么要让一让?”
“一拜是拜父母,二拜才是拜宾客,三拜是正式加冠了。”
木由子老老实实地按照万归真的要求,冲着平平无奇大叔拜谢。
这会儿她身上只穿了里衣,凤袍被脱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个货真价实的没长大小女生。
后者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感慨,浑然没有早上那请她吃丰盛早餐准备吓吓她的戏谑——他每次看到木由子,都会想起那个带他进入暗世界的女人。
算下来的话,这已经好多年了……
二拜宾客,木由子加了一件衣裳,穿着深衣,蓝星新生代四巨头没有避让地接了。
甚至于艾丽娅自己也在一副‘原来还是被算计了’的神色之后,露出了颇为认真的表情来,微微点头回礼,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观礼宾客身份。
艾小仙女的面子.JPG
三拜加冠,共和国道门正统,紫霄宫门人万归真亲手捧起了大明凤冠,给她戴在了头顶。
凤袍加身,这一套原本应当是嫁衣的衣裳,此刻总算是凑齐完整地出现在了木由子的身上,一时之间光华万丈。
木由子有点懵,又有点小激动,小声问道:“可以拍照了吗?我想发朋友圈!”
表情严肃的万归真也压低声音:“暂时还不行,待会儿再发,我告诉你wifi密码,省点流量。”
“好!”
聆训和奉酒的环节都被简略掉了,木由子对那些从裙底掏出各种乐器吹吹打打的镶金边女仆们笨拙地作揖致谢,而后对观礼的宾客们道谢,算是完成了这次莫名其妙的成年礼。
说隆重吧,似乎有点像是闹剧。
可要说不够牌面——在场这些人凑出来的身份,明世界和暗世界全都得抖三抖。
最后还是艾丽娅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想到要借大明凤袍穿穿看的?’这样的话,得到了木由子‘只是觉得好看’的回答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木由子拍了一大堆照片之后,在颇为友好的氛围里被礼送出酒店,走出去老远都还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
她翻看着手机,有点恍惚地抬头看着身边的平平无奇大叔:“你们之前……到底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平平无奇大叔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木由子觉得自己被当枪使了,可是又说不上来。
“走吧,去吃饭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去参加晚宴。”平平无奇大叔加快了脚步,走在了她的面前。
木由子回头看了一眼酒店,最后耸了耸肩,抱着自己的手机和纪念品就追了上去:“等等我——”
在他们身后的酒店里,万归真站在窗边,半边身子隐没在阴影里的是白衣道姑。
前者伸了个懒腰:“这样没问题吗?那个孩子不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的吧?”
“只是需要表达态度而已。”白衣道姑推动着轮椅往前移动了几步,将自己的脸颊呈现在窗外光亮的映衬下,目光坦然:“九局已经同意了,不是吗?”
“呵,我同意可和九局没关系,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下,宋家到底是商业存在,和迦紫域这种暗世界的组织打交道太多,会变味的。”
“我知道。”
“嗯,你知道就好,懂得都懂,不懂的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PS:明天继续
第904节 0887-金!夫!人!(为帮人推书加更
多年以后,两小只回望南棒,大抵会回想起当年艰难逃亡的岁月。
但是现在,她们还没有那么伤春悲秋。
两个孩子躲在一辆开着后厢门的小货车里,晃晃悠悠地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长出了一口气——她们在那些巷子里沿途跑了好一阵,最后才躲进了一辆车后厢门关不上的小货车里。
哑巴小姑娘还特意看了一下货厢的锁是真的坏了,而不是司机粗心大意。
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躲进去,然后就被关死在里面……
这辆车大抵是帮那些拆迁户搬运家具的,因为家具并不整齐的缘故,摆放只能是层叠在一起,箱柜桌椅之间留出大片的空隙,塞着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日常用品,两小只缩着脑袋,在里面藏着也没人能发现。
哑巴小姑娘有些失落,她点着怀里的钱,发现所剩并不多了。
原本她就只是去买一点日常用品的,满打满算也就两万南棒圆出头,买牛奶的时候就花了四千多,之前又被那个小卖部坑了一万,现在拢共还剩几千块,其他的就是一些钢镚零碎。
南棒的硬币有六个面值,最小的曾经有1南棒圆,但是那玩意儿就像是曾经共和国元里的一分钱一样,已然不流通,现如今最小面值的是10南棒圆,最大的则是500。
这些钱拿来打公用电话都只能勉强说几分钟,更别说拿来购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或许能够在最饿的时候买个馒头……哑巴小姑娘这么想着,觉得馒头应该也很好吃。
她摸着肚子,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外面倒退的街景,用满是渴求的眼神扫过那些挂着招牌的餐饮店,贪婪地嗅着越来越近的甜香味,那面包的麦香,那巧克力的甜腻,那——
一个面包直接被怼在了她的嘴边。
麦香味来了,就在嘴边,甚至她唇瓣都触碰到了面包的柔软。
暖暖丫头像是仓鼠一样嘴里嚼着另一半,而后把手里的面包往前再送了送:“吃!”
“……”哑巴小姑娘疑惑地看着那半个面包,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但暖暖丫头却只是狡黠一笑,掀开自己裙子的下摆:“这里其实有两个衣兜哦~”
虽然被痴肥中年女拿擀面杖追,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往自己的小衣兜里塞了一个面包和两块巧克力,即便是后来不得已扔掉所有东西逃跑的时候,这一点点被藏下来的食物也都还一直保留着。
直到现如今两小只稍微安定了下来,才拿出来分享。
即便东西并不多,却也让人有种难得的幸福感……
把两块巧克力里面比较大的那块塞给哑巴小姑娘,暖暖丫头她自己仰着脖子像是吞吃东西被哽住的大鹅一样,好艰难才把面包咽了下去,而后三五下就把巧克力也塞进了嘴里,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与其说是巧克力,倒不如说是廉价的巧克力威化饼,就连外面裹着的那层坚果巧克力都是便宜的代可可脂。
但是因为高糖分的缘故,这些食物确实能够给疲惫不堪的两小只提供足够的热量。
哑巴小姑娘只吃了一半,把剩下的半截巧克力收回包装袋里,小心地贴身藏好。
吃的太急所以被噎得满脸通红的暖暖丫头呼吸都有点艰难,左右看了看,慌张地抓起一个玻璃瓶子,拧开喝了几口,然后打了个味道古怪的嗝。
哑巴小姑娘大惊失色,连忙抢过她手里的瓶子看了看,生怕她喝错了东西。
但幸好这只是一瓶米酒,而且还是没开过封的,也不存在过期变质的问题。
虽然她自己不喝酒,但是她父亲是个烂赌鬼,赌赢了喜欢喝酒,赌输了更是喜欢借酒浇愁,小时候她不止一次被父亲指使跑腿去买酒,其中有一款常喝的就是这个,属于是安全认知范围之内的产物。
在哑巴小姑娘那并不完善的世界认知里,有太多可怕的东西,只有见过的才是能够让人安心的,她打开瓶盖嗅了嗅,然后递给暖暖丫头,示意她再喝一点把食物咽下去。
暖暖丫头闻了闻,有些嫌恶。
但她喉咙滚了滚,还是觉得噎得不怎么舒畅,只能是皱着鼻子喝了一口,权当这是水。
哑巴小姑娘拿回来也装作大人模样喝了几口,据说喝酒可以御寒,之前跑了一阵还不觉得,现在重新坐下来,背后的汗夹杂在寒风料峭之中,让她手脚都有点发僵。
她把那瓶酒放回去,看了看旁边的东西,最后惊喜地翻找出来一大包冬天的衣服,还有一些手套,虽然看起来也不算太合身,但好歹是孩子穿的款式,比起那些一件衣裳高出她们半个头的大人款好太多了。
哑巴小姑娘想了想,咬着牙从兜里掏出最后的钱,包起来放在旁边——这样自己拿走了衣服,就不算是偷东西,而是买的。
暖暖丫头看懂了她的意思,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头,而后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那枚玉佩。
“这个,我生日,礼物。”暖暖丫头比划着,试图解释这件玉佩的价值,足够抵扣她们拿走一点东西:“和他们换,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