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舰队的奇妙冒险 第997章

黑白猫抖了抖后腿，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刚被捏住的地方：

“不是。因为仅剩的神经物理学技术设备只能用于维持合适的外部环境和‘门’，其他的机械设备很难在这种时间跨度下表现良好。所以造物主放弃了使用机械设备来完成计划的打算。”

“唔……”

看起来，先驱在那时候已经损失了相当多的人员，设备和财产了，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利用过去那无所不能的神经物理学设备来制造一个足够靠谱的冷冻舱。这其实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先驱确实无比强大，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开口要有光就有光，要机战版权作出动画就出机战版权作动画，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造出自己举不起来的橘猫的神，要干什么什么都得有个物质条件。

就像UC0079年的人类可以造出宇宙战舰，殖民卫星和机动战士，但是如果一艘桑给巴尔级巡洋舰穿越到了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并且坠落到无人岛上，上面一脸茫然的吉翁官兵有办法利用手头的工具在一个世纪内再创人类文明，有生之年在这个世界上打上一颗殖民卫星吗？这就是把隔壁《石○元》里的葱哥找来都做不到。

缺少设备，技术，材料，这是放在先驱残部面前的一个个重要的问题。如果没有办法使用万能的神经物理学，那就只能使用常规的设备了，即便先驱眼中的常规设备依然是超出想象程度的厉害，但是……

先行者拥有在十万年间依然维持运转的设备，但是依然能看出那些巨构的状态已经不太好了——最初开始老化的是上面的引导者，比如04环带的343罪恶火花半疯（已自愈），05环带的2401忏悔切线已经翻车，方舟的000悲惨孤独毫无征兆的突然间进入狂暴状态（现已被血鸦战团第二连摧毁，343罪恶火花进驻方舟）……一旦引导者损坏，这些巨构上的自我修复功能就会立刻停摆，接下来就是不可逆且越来越快的损毁过程了。

但是生物……只要环境不变（甚至有的种类不在乎环境变不变），它们真的能数万年，数十万年的保持不变。从某个角度来说，它们和那个自我迭代无限修复全宇宙供电的戴森云的性质是相同的。

比如人类的身体结构其实二十五万年没什么大的变化，大熊猫鼎盛时期在五十到七十万年前的更新世，昔日霸王龙在银杏树上蹭过痒，在四百米深的海中有熬过了大灭绝从奥陶纪活到今天依然祖宗之法不可变的鹦鹉螺，而被北方人眼中如同梦魇，会往人脸上飞的南方蟑螂和挖到的石炭纪蟑螂化石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将一个优势种群的基因库当做数据库来使用其实是一种相当聪明的做法。只要环境稳固，它们就是生生不息繁荣昌盛的。就像眼前这群工具猫……

不，不仅仅是这群工具猫，从‘低地人’对先行者母星的名字有反应来看，他们可能也被塞了很多东西。这个‘活体工具箱’的规模可能比自己所想象的要大得多。

“它们是什么？”

“当有一个多臂人意识到有人造物可以不依靠风飞行的之后，他的思维模式就会在几天到十几天的一段时间里发生改变，具体时间有个体差异。这来源于他们的工作本能，”猫猫打了个哈欠，意犹未尽的砸了咂嘴，把空罐子推来推去“因为他们并不是正常演化的生物，而是昔日一个已经灭亡的种族所制造出的生物导航终端，这个种族被设计出来的目的是在恒星间长距离航行时给船只进行导航，他们天生就能观测恒星在世界背面的投影。”

难怪那个蜘蛛一样的家伙能在云海中给飞艇导航。设计目标是进行恒星间航行的话，那么精度方面完全有保障。当他们掌握两个恒星和自身的相对位置时，就能知晓自身的坐标以及航向了。

“思维改变之后……会怎么样？”

“他会试着去探测宇宙中的其他恒星，这将消耗相当多的能量，这些能量高超出了他们日常饮食休息所积累的极限，所以其神经系统会尝试从世界里侧汲取，就像昔日他们的船只航行在星海中时那样。”它摇晃着尾巴回答说“这会成为一个讯号，吸引天空巡视者的成体对讯号发出的浮空陆地发动攻击。”

“诶？听起来不是很强啊。”

“天空巡视者的生命分为四个阶段。其幼体生活在海中，等到背部的浮晶囊体成熟之后离开海洋前往空中进入第二个阶段，这个阶段它们在大气中摄食逐渐长大，偶尔也会被人类捕获当远洋水罐使用；等到养分积累充足之后，它们会离开陆地，在深空中进行蜕变，成为数十米长的巨兽，这是第三阶段，到了这个阶段的时候，它们已经成为这个星球生态链的顶点了。”

“那……第四阶段是？”

“第四阶段需要大约二十头天空巡视者，它们会以巢穴为核心融合在一起，其中所耗费的能量经由黑日传递到巢穴上。最终会形成一个聚合体。它将扫清陆地上的文明，将智慧生物的种群削减到合适的数量。”

奥蕾迦娜咽了一口唾沫，她现在彻底搞清楚这套机制的厉害之处了——平时全都没问题，但只要一个讯号下去，开关就噼里啪啦全部都打开了……而天空巡视者也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它们果然不单纯是一个食物链顶点。这种生物身上的灵能器官很可能是搭配那个‘巢穴’来使用的，而从描述上来看，那个巢穴很可能是一个休眠中的低配神印。一个群落所融合出来的正是一个微型血月。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想要碾平一个一次工业革命时期的文明就像狗子摸鱼那么简单。

但幸好，这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自己启动的爆炸开关。想要做到这一步，首先飞空艇上就得装备动力系统，如果自己不乱来的话，这个开关被触发应该……

等等……

猛然间，奥蕾迦娜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顿时，汗水疯狂的从背后涌了出来，装甲虽然马上进行处理但是仍然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潮湿感。她咽了一口唾沫，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脸上的表情相当的不安：

“喂……那个可以自力航行的人造物，有没有限定是这个世界的人造物？”

猫咪愣了愣：

“没有，只要他们意识到这是一艘可以自力航行的船，就会唤醒他们……喵？！是不是有多臂人看到你们的船了！”

“……”

看到蛋人们脸上的表情，纵使是猫咪也没办法淡定了。它耳朵压了下去，嘴巴微张，身上的毛都蓬了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

不安的沉默在室内弥漫开来，刚刚温暖的阳光刹那间仿佛失去了温度。

几秒钟后，奥蕾迦娜猛地跳了起来：

“琉璃子！我们走！”她一把抄起黑白猫扔到自己肩膀上，夺门而出“后面的人把猫带上！所有猫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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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1节 第190章：瞒天过海的突入

又是一次完美的交易。

在很多时候，昂贵的商品之所以昂贵有两种原因。第一种自然是成本，一种香料在当地购买或许只需要一两个铜币，但是将其运送到目的地需要有一艘昂贵的船，数十人长达数月的努力的话，其成本会轻松飙升至百倍以上；第二种则是‘附加价值’——因为稀少所以珍贵，因为珍贵所以成为有钱人身份的象征，讲排场时的重要道具，这就会将价格一口气提升到顶点。

由此便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即便它们并不值这个价钱，但当因为稀少而成为奢侈品之后，它们就值这个价了。在将这些商品投入市场之后，即便是不把所有的利润全部拿在手中，仅仅只是抽税对于领地来说也是一笔相当不错的财富。毕竟奢侈品的税高一点也不会有问题，有钱的商人和贵族们并不在意这种问题，甚至高一点比较好。

因为价格低了就无法彰显自己的身份了。

看着契约上的条款和那一行行数字，领主理性之音的脸上浮现出了收敛不住的愉快笑容：

“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

“财富的积累终究会促进技术的进步。”昔日星辰将考究的蘸水笔盖好放回香木制造的盒子里“我希望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希望您依旧不改初心。”

“这是当然的。”理性之音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利用浮晶进行推进的设备完成度已经很高了，如果你愿意再多呆一阵子，就能看到试航。我希望能把第一艘这样的船交给你——我从未忘记过当初的约定。只是……”

“只是异世界者的船，好像让我们长期的努力都变得一文不值了。”商人露出有些泄气的模样“不过我觉得他们只是过客，就像那些古代的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

他清了清喉咙，用咏叹一般的声音唱道：

“乌云翻腾，狂怒的风中飞舟闪耀。”

领主眨了眨眼睛，也跟上和声：

“白沫，浪涛，云似海，鼓如涛。”

“他们前进，吼叫如雷鸣。”

“他们逃避，惊嚎似刨刀。”

“海洋腾起气浪，天空满溢流光。”

“越过高峡，避开木舫，燃着火的长桨推开无形的巨浪。”

“过客的目光消失在远方……”

这是谁都会唱的曲子。

人们认为这是描述在数个世纪之前，好几艘没有气囊的飞艇在风暴中和一群奇特的生物一同掠过现在被称为洛卡峡湾的地方时的事情。那时候目击者是一群在悬崖上种植农作物的低地人神职人员，他们目击了仿佛天空燃烧起来一般的画面，其中有人坚称在那艘船上看到了人。在数天的时间里，这种异象出现了好几次，神职人员试着打信号，挥舞旗帜试图联络，对方虽然回应了，但是仍然迅速离开。

事到如今，有人认为那只是群体的幻觉或者用于传教的谎言，但也有人觉得这可能是来自其他浮游陆地上的船只。他们是过客，他们的船只永远不能靠近陆地，就像是幽灵那样，一切都是一场清晰的梦，就像海员们常在云层中看见的奇怪人影，听到的奇怪声音那样。

“等到晚饭时，我们再来和他们聊一聊吧。到时候再来看，他们想要什么，我们能得到什么。”

两人走出房间，刚刚打算去交易所处理剩下的手续，就听到后面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

那些自称异世界者的人以奇怪的姿势跑过来了，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菲利斯兽，一个个表情都严肃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板着一张脸猛冲过来的气势完全不亚于骑兵冲锋。

领主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大人？！”那几张脸就在半米外停住了，不知为何，他在那些菲利斯兽的脸上看到了惊魂未定的表情“你们这……”

但是为首的奥蕾迦娜没有解释的打算，她紧紧盯着昔日星辰：

“奥拉苟斯人呢？”

“这……您找她有什么事吗？这么紧张……她是不是闯祸了？”

纵使是见多识广的商人，此刻也只能做得出这样的反应。对面给人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以前自己遇到过的匪帮，让人浑身冷汗之冒。

下一秒钟，一个白色的东西被塞到了自己怀里——

“详细的事情你听她来说，现在情况非常紧急。奥拉苟斯人在哪？”

“这会儿应该在港口区卸货吧……”

这群人如同闪电般离开了，就如同他们如闪电一般到来，留下的就只有这个白色的东西。惊魂未定的商人低下头，正好和怀里那个东西四目相对。

（盯——）

“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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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的事情交给犬咲夜就好，对于这种功能繁多举止得体的小机器人，奥蕾迦娜一贯非常信任。

现在这会儿可不是慢慢坐下来和领主大人聊天的时候——黑白猫在路上已经说了，每个多臂人个体都有差别，具体激活时间是不确定的。这句话里的意思就是，看到飞船的多臂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具体什么时候会爆炸完全没人知道。

可能是下个礼拜，也可能是下一次呼吸之后。

因此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就是马上把这颗定时炸弹带出这块浮游陆地。‘炸弹爆炸’的方法是以自身为信标吸引一个聚合体过来攻击，那么只要把她带出去便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要是一开始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那自己就应该采用更加稳妥的操作。但是这种操作谁特么想得到啊？

不过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意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可就有点刺激了。

“立刻进行部署，牵引光线对准A118区域！”

【了解！】

冲过主干道，激起一片尖叫，一行人就这么挂着一身猫撞进了港口区——无论是码头的伙计还是水手都一脸诧异的看向了这边，卫兵们更是慌慌张张拿起了长枪，叫喊着从哨所里跑了出来。但是奥蕾迦娜完全不在意，她的视线一下子就锁定了那个正在飞艇边上引导卸货的多臂人身上。

她的目光刚刚转向这边：

“嗯？”

下一瞬间，克隆人战士们已经冲到面前。

等到奥拉苟斯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支被金属覆盖的手臂已经勒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金属特有的冰冷坚硬感，这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呜？！咿？？”

对方不仅没有解释，还说了一句非常让人害怕的话：

“别咬到舌头。”

“！！！”

下一瞬间，所有的克隆人战士都从码头上跳下，如同陨石一般快速坠入云海之中。

奥拉苟斯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原本灵巧的大脑就像冻结了一般做不出任何反应，恐惧和慌张让她大叫出声——她不确信有没有其他人听到，因为猛烈的风以可怕的势头在身边呼啦啦的挂着，耳朵里塞满了风声，仿佛下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就要被吹走了似的。

她只能用自己所有的手抓住一切自己能抓住的东西，伴随着毛茸茸的手感，耳旁响起了其他的惨叫声。

人类的，猫咪的……大量惨叫混在一起，虽然在天空中，但是仿佛像是来到了大叫唤地狱。

奥蕾迦娜看到抓住奥拉苟斯的狐狸因为被捏住头顶的耳朵而陷入了混乱，两人在半空中失控旋转起来，整个人目瞪口呆——那狐狸确实是按照行动操典来的，用一只手锁住对方的双臂，然后用另一只手腕的姿态制御器来调整姿势……

只是这家伙的手特么不止两只……这让奥蕾迦娜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医疗部的‘战地医疗培训’中，某个金发白袍大疯医两只手做手术，四条手臂捏着四把光剑抡的像电风扇一样，逼得自行车无法近身……

简直是字面意义上的双拳难敌四手。而麻醉剂也好，电击针也好，心灵爆震也罢，任何非致命的无力化手段都很危险，因为每一种对大脑的刺激都有提前诱爆这枚炸弹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