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舰队的奇妙冒险 第996章

猫猫真不愧是你。

“然后过了很长时间，我们终于到了这个世界。”它轻轻挠了挠地板，爪子不小心勾到地毯上的线，用力甩了几下才甩开“带领我们的造物主只有三位，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重新让这个世界繁荣起来——这里一切都是新的，在宇宙的各个角落，生命正在逐渐成长，繁荣昌盛。”

“但是……”它停了下来，抬起头“这里也有虚空孳孽，而且它们已经产下了大量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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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兰活动了一下脖子，短时间进行大量数据处理让她不免感到疲劳。她看着天空巡视者缓慢移动的长翅发了几秒钟的呆，余光却看到76带着兴致勃勃的表情坐在不知道一个几丁质质地的小马扎上，还摆出了几丁质桌子，上面放着两杯密封包装的饮料，一副坐在戏园子里听相声的模样。

那个几丁质的桌椅直接连在了腐化者的背甲上，看起来整齐漂亮，上面还有用来固定饮料的凹槽——一看就知道，这只腐化者得了【背上长出桌子板凳的病】。塔耳塔洛斯的大魔们都是这幅德行，从亚空间中拿到的挂在绝大部分时期都用来干画风诡异的事情了。

“指挥官？你这是……”

“问题不大，鲨鱼背上也会长出熨斗，嘴上还会长出圆锯，还有一种可以当自动扫地机用的虫子背后有写字板呢。生物身上长出家具和工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才不是熨斗！而且最后一个是你干的吧！”芙兰一共四根食指都指向了自己的上司“我是问你在干嘛啊！怎么突然就开始休息了？”

“我可没休息，”76摇了摇头，两根触须似的呆毛交叉在一起比了一个X字“我在搜集情报，32在请外星猫咪吃罐罐，现在外星猫咪正在和她讲自己的祖辈和先驱一起造物的事情。”

“……那片陆地上是不可思议之国吗？”

“不，不是……只是32发现那里的猫似乎是先驱留下来的生物硬盘，所以用慈祥大老爹的猫罐头喂猫，坐下来和猫一起吃饭。现在猫吃得很开心，啥都往外说。”76从脖子后面拉出一条紫色的生物神经索递给芙兰“你也来听听吧。”

克隆人战士之间进行近距离的安全数据传输都依靠数据缆线，但是76的岛风女王模式下使用常规数据缆线会因为灵能干扰出现噪点和传输偏差，所以才使用生物神经索来连接。普通人可能会觉得有些不适感，不过常年进行生物改造的芙兰可不在意这个，她打开背后的护甲，让神经索接入预留出的生物接口之中。

眼前出现了一副好像在猫咪咖啡厅里拍摄到的画面……

“这是利用灵能引发共振的交流方式吧？”

“是啊，很新颖吧。”76翘起嘴角“但还不够雅致。”

“雅致？”

“如果是我的话会用鹦鹉，这样它们可以自己说话，毕竟灵能共振消耗的算力太高。”

“是这个问题吗！？”

不过正在这时，维罗妮卡递上了一份文件：

“指挥官，在说猫咪还是鹦鹉之前你先看这个。”

76伸手接过来一瞧：

“天空巡视者群的监测报告？”

画面上是一张地图，准确来说是周围两万公里内的天空巡视者分布图。每一只个体都被认真的标在了上面，周围写着包括高度，速度，体型在内的各种参数。能够看到天空巡视者一共有三十六个群体，每个群体大约在三十只上下徘徊。

这个世界上的大气生物群系和地球上的海洋生物有些相似，大部分的大气生物都围绕在岸边，因为那里营养物质最丰富，有一部分大气生物本身就是吃外面和下方岩壁上的动植物的，还有一部分需要利用漂浮大陆上的水体来繁育幼体。因此，漂浮大陆周围便是富饶的‘浅海区’。

更遥远的地方，则是营养物质缺乏，自然环境恶劣的‘深海区’。天空巡视者这种体型庞大，需要大量养分的生物，不知为何喜欢在这种地方活动——地球上的抹香鲸群能够跑深海到处溜达是因为那里有鱿鱼可以嘬，不会饿肚子。而从现在的调查结果来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丰饶的生物群系可以供养起体型如此巨大的生物。

这是现在的一个疑点，但是并不是主要疑点，毕竟说不定这里还会有什么候鸟……乌贼之类的东西飞过让它们饱餐一顿之类的。

“因为我担心他们发现我们之后折腾出什么大动静，同时也为了试着破解它们的语言，所以让探针一直在安全距离观察。”维罗妮卡打开旁边的小窗口，指着上面的细微灵能曲线“结果就是这个。”

在看到那些线条的一瞬间，76立刻就明白了——那并不是用来进行思维通讯的灵能模式，而是作用于物质宇宙，形成物理现象的灵能反应：

“这是……共振？它们在振动大气？”

“它们会用这个来‘私聊’，两只天空巡视者之间靠这个来进行进行一对一，点对点的交流。”维罗妮卡解释说“我初步猜测这个可以用来进行攻击和狩猎，但现在和猫咪的沟通方式进行对比之后就发现……二者之间只有规模上的区别。”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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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吃完饭的猫躺在阳光中，变成了一团一团的。

“造物主对保护自己所有造物这一点完全不抱希望，因为他们势单力薄，在之前的一系列混乱中丢失了大多数的财产，而且在这个宇宙中培育的文明还远远没有发展起来。所以他们在这里建造了庇护所来保存‘种子’，然后亲自去解决外面的一切。”它的耳朵轻轻颤了颤“他们承诺过，当黑日重新亮起之时，他就会回来带领我们重新踏上乐土，亿万星辰也会重新出现在空中。到那时起，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这似乎是在说，当解决了外面的问题之后，那个戴森云就会自动停机——只要一个指令，中断能量供应，它们就会在短时间内全部坠入恒星烧光光，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来，而外面所有的神印和血月也会顷刻间土崩瓦解。当星辰重现之日，外面就是一个全新的宇宙。

只是……

看这些猫的模样，根本不觉得它们期待着黑日重新亮起来……那古老的群体记忆之中，仍然回荡着一股深邃幽远，从时间长河中流出的忧伤。它们应该能够感受到，但是……从出生开始就接触这股情感的它们，恐怕早就像是空气一般习以为常了吧？

这是一场规模庞大的工程。这几位先驱保护了自己的造物，但却把所有不是他造物的种族都推向了毁灭，这显然已经违背了他们的哲学，是他们舍弃了坚持？还是在看到虫群之后观念终于有了改变，重新认识到了自己也是在这个宇宙中需要拼搏才能存在下去的生物这个事实？亦或是对于陷入内乱的同胞们的感到失望，所以才不管不顾的决定进行一次卫宫切嗣式的抉择？

没有人知道——能够理解的人遗忘了，能够记下来的猫无法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如同写在沙滩上的文字，被时间长河一次又一次的冲刷，逐渐模糊，消散。

之前，奥蕾迦娜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搞出神印的家伙给弄死，用船拖着他们的尸体在宇宙中游街示众。但现在，自己只能望着洒金室内的金色阳光，发出长长的叹息：

“咱大致上明白了。”

“那么……他成功了吗？”

“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奥蕾迦娜看着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咱曾经在其他地方见过先驱，那是个距离这里非常遥远的地方。而且那个先驱在留下记忆之后也……去世了。”

“是吗。”（无感情）（抬起后腿挠脖子）

但是，琉璃子注意到了其他的东西：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清楚。”她拍了拍正在打哈欠的猫“别犯困啊。”

“什么问题？王！”（坐直）

“为什么这里的文明发展速度这么慢？过了这么多年……”

随着技术和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制度也会相应的发生变化。你说发展了数万年的时间，仍然还是现在这种自家老大第二套技能树能发挥作用的状态，那是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猫咪打断她的话，抢着说：

“我们还嫌这里的文明发展太快了。”

“嗯？”

猫咪眨了眨眼睛：

“这里是保存‘种子’的地方，种子是不可以发芽的。所以需要定期清理掉发芽的部分。”

这句话里，似乎透出了不妙的部分……

“哈？！”

“庇护所有足够的资源来让文明繁荣昌盛，这里没有任何化石燃料，金属的储量同样有限，但是他们已经开发出了在悬浮稳定装置的能源宣泄点提炼‘浮晶’的技术——并不只是这一次，而是每一次，这也是一切技术的开端。”它的语气不悲不喜，就像圆环之理座前的丘比“利用这条技术路线，他们能够离开行星去探索这个世界，但这是不被允许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特别是低地人可能会激活星路跑到外面去，让庇护所的位置暴露出来，那一切就完了。”猫咪晃了晃尾巴，就像在描述今天早上抓的老鼠很跳钻一般平静的说道“所以‘守卫’们无时不刻的监视着这个星球，它们通过监视者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如果某个文明的技术发展超过了那条线……”

奥蕾迦娜咽了一口唾沫。

“它们就会前来将‘芽’重新变回‘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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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个以前的亲戚（大约十年前就不是了）在外头借了钱但是留的咱家的地址，最近几天一直有各种检察人员银行的和各种律师上门来问话和核查，希望把人找出来……而这人起码已经八年没有出现过我们面前了……

明天应该是最后一波……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脑阔痛

第1170节 第189章：最可怕的机关是……

把芽变成种子……

奥蕾迦娜脸色一黑，那黑的已经超过张翼德的水准，如果就这么进入奥特拉玛一定会被当做是伏尔甘的崽子。

在传说中，流产，胎死腹中或者早夭的幼童抵达三途川旁边的赛河原时无法渡河，只能日日从河中拾取石头来建造石塔，来赎回自己不能赡养双亲的罪恶，同时也在积累功德。但恶鬼夜夜来此，把白天堆好的石塔推倒，次日孩子们又不得不重头做起，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这可比西西弗斯大哥还要惨，这位大哥因为绑架死神又戏耍冥后获罪，被判在地狱尽头推石上山，到顶之后石头就会滚下去……但起码他知道自己是在受刑，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一切早已注定。

希望被击碎所带来的痛苦，可远远超出平淡的绝望。

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正像那赛河原上的石塔。人们从蛮荒时期开始构筑自己的文明，经过了战火，分离与聚合，时代在所有人的努力与牺牲中逐渐向前迈进，随后戛然而止……

只是，唯一能感受到这一切的只有那最后一代人。从废墟上蹒跚而起的新生代，对过去的一切都会一无所知——他们从未被当作一个文明来看待，这里也不是什么诺亚方舟，更不是伊甸园，而是一个仓库，里面的生物是按照‘货品’来进行保管的。

但是，这种做法显然是有意义的。其中的关键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

教诲也好，法令也罢，当提出这些东西的人消失之后能够持续多久？一代人？两代人？十代人？二十代人？然后它们就会被遗忘，遗忘之后，他们找到出去的方法又需要花多长时间？当他们拥有这种能力之后，摸出去真的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以万年为时间跨度的话，啥都会变成这样。这就像一个抽卡游戏，无论抽出的概率多么低，只要不为零，总有石油佬能把想抽的东西抽出来——《星舰少女》活动限定的微风级护卫舰刚出那会儿，卡池出率为8192分之一，欧皇拿到不奇怪，但是真的有氪佬硬是靠超能力氪出来了。

海兔当初一脸茫然的看着营收报告，表示这些钞票全部按照市价去买矿，能造出五艘半微风级……

抽出稀有卡当然是好事，但是如果在外头满地都是深暗虫，血月和神印的时候，有个欧皇或者一个氪佬真的找到了星路的出口就这么出去了……哦豁完蛋。米缸的盖子开了，鸡和鸭过来了，之后鸡和鸭打起来哪边赢不知道，但是米缸肯定给你吃空。

这正是先驱们要绝对避免的。

留下的科技必须【无法使用】，最后【不要被发现】，与其期待人的理智与自律，不如用一种更加直接可靠的方法来管理这里。在那个争分夺秒的紧张时刻，先驱们并没有考虑人情味的余裕……虽然他们一直以来对人情味都比较淡薄就是了。

明明这是自己绝对不想看到的东西，但是奥蕾迦娜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生气——

因为即便如此残酷，他们仍然成功的将这些生命‘保存’到了现在，而自己在那个条件下则想不出任何符合自己道德标准的办法。也就是说，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当初做出这个选择的先驱，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在那个时间点上都是最为严密谨慎的，也几乎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在那最后的时刻，他们在想些什么呢？饱含怨气？放下一切执念？还是……换一种方式来践行自己一贯以来的哲学？

衣钵并非是一个用来玩弄低等种族的一个幌子，他们是真的在认真【充当生命的保卫者】。这几个先驱也好，先行者也好，到最后的时刻他们依然保护了生命……即使是以这样残酷的形式。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恐怕都不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敌人都像子供向动画里的反派那么纯粹就好了。

自己应该去制裁谁吗？答案很明确——现在已经连制裁的对象都没有了。此刻唯一能做的，并且必须立刻做完的，就是把昔日的庇护所，现在的绞刑索给拆掉，让整个世界重新回到正轨，驱散那千万年来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阴云。

奥蕾迦娜叹了口气，她掏出雪茄叼在嘴上——这不是平常会抽的木天蓼棒（这玩意儿抽起来场面就控制不住了），而是之前在压制了加勒比的第三次冲击之后从人类手上拿到的礼物。实际上，她并没有像克普鲁猛男们那样即使在动力装甲里面也要抽这种‘大号卷烟’的嗜好，过去抽的看起来像是雪茄的东西，本质上还是木天蓼棒，就好像把棒棒糖做的大了一号它还是棒棒糖一样。

此刻自己只不过是想稍微刺激一下大脑，让自己从逐渐升腾起的复合型负面情绪中轴出来。

模模糊糊的想起，这东西的抽法好像和平时自己爱用的木天蓼不同，不过最后还是没细想。掏出光剑的剑柄，以打火机模式启动了前方的粒子收束器，闪耀的电弧点燃了这支粗大的卷烟，一股混合着花香的坚果巧克力烟雾猛地冲进肺部，意料之外的味道差点把自己呛得咳嗽起来。

“老大，没事吧？”琉璃子从背后接近，轻轻的拍了拍自家老大的后背【没问题吗……实在不行的话先休息一会儿？要摸摸尾巴吗？】

【没问题，咱差不多冷静下来了。】奥蕾迦娜摇了摇头，将还燃着的雪茄放在桌上的金属托盘中。她的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你关注76那边的数据链，如果探针扫到什么东西，马上告诉咱。和镰喵的联络也拜托了，咱希望旗舰随时可以到位。】

【明白！】

根据猫猫的话，这个星球上存在着‘守卫’这种东西。它们的任务是‘重置’文明，这就表示这些东西拥有一定程度的武力。按道理说，用来摧毁原子时代之前的文明用不了多么复杂高端的武器装备，但怕就怕在这东西指不定还有个‘在最后关头和深暗虫拼死一搏’的功能。

因此有必要做出防范，万一真的不小心怼起来了，自己这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因为即便现在外面已经有方舟舰在待命了，在这里想要在短时间内顺利进行人员撤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地区太大，地形太复杂，居住的位置也太散了，更何况没有人可以保证这些未开化的种族会配合这群天外来客进行撤退行动。

奥蕾迦娜注意到琉璃子已经开始工作了，刚刚还在动摇的眼神立刻重新变得凌厉了起来——当意识到有东西需要炸飞砍碎的时候，恐虐大魔就不会动摇。

守卫和监视者是什么东西？他们是怎么保证守卫和监视者这套设备能够在以万年为单位的漫长岁月中继续保持运行的呢？

“守卫和监视者是什么东西？”奥蕾迦娜拉了拉猫的后腿，结果被不耐烦的蹬了一下“某种机械吗？”